“凡兒,你幹嘛對他那麼好?”瀲雲初眼巴巴看着白凡給軒緣鶴餵飯,像只受傷的小狗一般祈求得看着他,不時拉拉他的袖子,把他往這邊拽過來。
白凡被拽得惱了,轉過頭來,發怒埋怨道:“誰讓你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瀲雲初訕笑一下,道:“這作戲嘛!當然得逼真一點,你說對吧?”
白凡氣呼呼得一扭,把袖子從瀲雲初手裡掙脫出來,繼續心疼得看着軒緣鶴,然後,從桌上夾起一大塊肉,送過去。
軒緣鶴手腳被綁縛,只得冷着臉接受了白凡的好意。本來,瀲雲初還想要把軒緣鶴丟到柴房裡的,可白凡死活不讓,便只得順從白凡心意,讓軒緣鶴上桌吃飯。
看着桌上的肉,一塊一塊都被白凡喂到軒緣鶴嘴裡,瀲雲初嫉妒得飯都吃不下去,只是在一旁一手撐腮,張大嘴巴,順着白凡的手勢追趕而去,然後凌空一咬,彷彿那肉不是進了軒緣鶴嘴裡,而是白凡親手餵了自己。
午飯正吃得百無聊賴,忽然有手下回來,跪於不遠處稟告:“盟主!”
“說~”
那手下回道:“屬下佯裝送信路人,已經把信送到軒府,因爲事關重大,那信還是屬下親手送與軒老爺手中的,可是…… ”
“可是什麼?”
那手下爲難得看了瀲雲初一眼後接道: “可是軒老爺說他忙着查賬,沒工夫管這事兒。”
“什麼?”瀲雲初一聽,驚得眼都瞪大了,轉頭看了看軒緣鶴的反應,仍舊是冰冷若霜,反而是自己驚訝得提高聲音道:“有沒有搞錯?他兒子被綁架了也?他居然爲了查什麼破賬,連自己親生兒子的死活都不管?”
瀲雲初怎麼想都想不通,他不相信這個軒老爺竟如此荒唐,便對那手下道:“你再去送一次信,然後對那個軒老爺說,如果日落之前還看不到一萬兩黃金,綁匪就會 ‘撕票 ’。”說到“撕票”二字時,瀲雲初尤其咬牙切齒,露出一副狠戾神色,彷彿真把自己當作了綁匪。
日落時分,手下再次回來稟報,當時,衆掌門正圍坐在一桌上喝茶,白凡在角落裡對着被綁縛的軒緣鶴噓寒問暖,瀲雲初兩手環胸,靠在離那兩人不遠的柱子上。
“啓稟盟主,軒老爺說、說……”手下吞吐着。
瀲雲初本就因爲軒緣鶴那小子因禍得福,霸佔着凡兒不悅,此時便沒好氣得不耐煩催促道:“說什麼?”
那手下鼓足勇氣道:“說讓我們不要再配合軒少爺演戲了。他這點手段,自己早就識破了。”
瀲雲初琢磨一會兒,似乎想到些什麼,對軒緣鶴本就積了不少怒氣,於是走到他身旁,說着風涼話道:“真沒想到尚書大人和令尊關係這麼惡劣!喂~你這不孝子是不是以前多次騙過自己老爹的錢財?”
軒緣鶴瞪了瀲雲初一眼,冷冷道:“兩次……一次,京城米價被商人哄擡,好多人吃不起糧食,用來接濟街頭巷尾那些貧苦百姓;一次,那老頭要做非法生意,送珍奇異寶賄賂丞相被我騙走導致損失慘重!”軒緣鶴兀自說着,音調平和冷淡,彷彿自己不是主謀,反而是旁觀者一般。
瀲雲初聽罷,有些愕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響後,語氣勉強得怨憤道:“那你不早說,害我們白忙一場!”那語氣似乎也並無真的怨憤之意,只是有些不甘心。
衆掌門仍舊端莊得坐在一旁,皆面色紋絲不動得喝着茶。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異常得平靜,氣氛有些尷尬得微妙……這時候,白凡出聲打破沉靜道:“鶴兄不愧爲君子,善惡之行不以親疏得失而論。”
看到白凡眼中閃閃發光得對軒緣鶴流露出欽佩之情,瀲雲初嫉妒得只是磨牙,心中在那兒盤算着,自己也要做出一番了不起的大事,讓自己在凡兒心中的地位完全把軒緣鶴比下去。
瀲雲初正這麼想着,忽然“嗖”“嗖”“嗖”,點着火的箭頭,從外面接二連三,如急行密雨一般,紛紛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