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金大中華 362 班森的決斷!
“北海伯爵被炮艦威脅?好呀,這個班森,真不消停……看來,今天的股市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局呢!”jd.洛克菲勒似笑非笑,脣上小鬍子微微上翹。
“洛克菲勒先生,我們要不要藉機做空伯爵板塊,趁勢追殺一筆期貨?”
這間vip室裡的,都是洛克菲勒家族佈置在華爾街的頂尖人才,誰說搞石油的就不涉足金融領域了?其實,在某些場合,出風頭的是摩根家族,但吃到了最大實惠的往往還是洛克菲勒。
“追殺一把?”
jd.洛克菲勒搖了搖頭,把心中巨大的誘惑甩了出去:“現在買跌的期貨時限最短是十天,十天啊,光是昨天一天的價格變幻就足以嚇死好多老手了!十天,我想我的心臟還沒有那麼強大!”
“boss,昨天的行情是那些媒體亂扇風,不算常態的……現在是聯邦的海軍要找那位伯爵的麻煩,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不做空,這是眼睜睜地看着美元嘩啦啦地流走啊!”
繼續建議的是一名老資格的期貨操盤手,過去十年,石油期貨在他的操縱下,爲洛克菲勒家族至少賺取了上千萬美元。
“是啊是啊,白撿的錢不要,耶穌都會看不過去的!”一羣操盤手,眼紅如狼,紛紛建言。
要知道,洛克菲勒手頭的現金流可不差,雖然比不上摩根那些專門玩錢的家族,但幾千萬美元還是拿得出來的。這要是一投下去,牆倒衆人推,伯爵板塊絕對要跌得連它媽媽都認不出來!
“容我三思……”
jd.洛克菲勒眼中閃爍着一種叫做智慧的光芒,過了一會。他拔掉了雪茄,大聲道:“好,我決定了……”
底下一衆操盤手就像注視主人手裡飛碟的獵犬,昂起了頭顱,蓄勢待發:奶奶的,今天大夥要搶錢啊!嗷嗷!
“……我決定,我們洛克菲勒今天,按兵不動!”
好,呃,啥?
這些精英操盤手聽明白後差點沒雷趴下。緩過勁來之後。連忙搖着尾巴吠鳴:“汪汪。爲什麼啊?”
“因爲……我和約翰是好朋友啊!”
jd.洛克菲勒神秘一笑,道:“他手裡可是持有了很多伯爵板塊的股票,我要是再落井下石。可就太不仗義了!”
“汪汪……賭場無父子,股市不認親,洛克菲勒大boss啊,您不能太仁慈啊!”這些精英操盤手差點沒跪下去舔jd.洛克菲勒的皮鞋了:mb的,大好機會不把握,是會遭雷劈的呀!
可是,jd.洛克菲勒定下的主意,還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撣了撣雪茄餘灰,示意這些精英操盤手出去。勒令他們旁觀今天註定了要不同尋常的股市。
人走之後,jd.洛克菲勒閉上眼睛,心裡在想:真有這麼簡單?撿錢?別忘了,耶穌也是被釘死的……六艘戰列艦,嘿嘿,班森倒是能折騰,這六艘鐵甲戰列艦十之八九就是英國遠東艦隊的服役戰艦了,真虧他能弄來……不過,這一切太湊巧了,這個mr.多拉貢,剛一演示打撈沉船的潛水艇技術,班森的艦隊就像約好了一般冒了出來,接着,這個mr.多拉貢就躲回了海港,還連夜辦了一場審判會一樣的記者發佈會,嘿嘿,我聽說那裡光是電話機就準備了十多臺,這也太像他故意想把他倒黴的新聞傳遞回來了吧!?
我可是接到了消息,昨天收盤前,摩根那個小傢伙正在瘋狂拋售伯爵板塊的股票呢!
是不是說……mr.多拉貢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被‘禁足’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幾天的股市變化就將掌握在他手裡……哦,他還能借用班森的艦隊爲自己造勢,這個東方小子太可怕了,呵呵,我可不是jp.摩根,我手裡也沒有伯爵板塊的股票,既然如此,所謂空倉一身輕,局勢如此波譎雲詭,我還傻乎乎地殺進去,嚇,真當我洛克菲勒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jd.洛克菲勒不愧是隻手打造出一座石油帝國的商業梟雄,他的這番想法,如果龍灝得知了,恐怕要驚出三分白毛汗,自己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在這些積年成精的老怪物眼裡,居然有着這麼多的漏洞,一觀便知?!
其實不止是洛克菲勒,就連另外一個約翰,如果不是身處局中,相信以他的智慧,不消多少時間,也能窺破龍灝在股市裡做的手腳。
當然了,兩個約翰能有此判斷,不僅是他們幾十年的經驗積累,更加與他們各自旗下情報部門的努力分不開,有了足夠的情報做支持,豬哥亮也能變成料事如神的孔明!因此,龍灝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交待完了兩個約翰對班森艦隊封鎖舊金山海港後的反應,離天亮開盤還有段時間,還是讓我們把視線拉回到舊金山的商貿海港外——六艘戰列艦包圍的海域。
午夜的海,是幽黑如墨、一如烏賊的嘔吐物,膩乎乎的令人頭皮發麻、毛孔收縮,滲滲得讓人心慌、使人氣促。
不過今夜的海,舊金山海港外圍500米的一圈圓弧,令人彆扭的主因卻不是那海,而是海面上陰沉沉、厚憧憧的巨大船影!
隨波起伏的船影,在暗夜無星、浩瀚無垠的背景下,一如幽靈船那般駭人,而這樣的船影,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艘,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不速之客,總共六艘,將整片海域牢牢地封鎖起來。
六艘排水噸位在5000以上的戰列艦是龐大的,因此,他們各自相距了4km,在海面上。因爲要考慮到瞳徑和地球表面曲率,人類在白天觀測艦船的理論極限是16~25km,不過換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4km的間距纔是比較安全的。
因爲。班森並非不學無術的海軍上校,他年紀輕輕便能做到這個位置,本身還是有真才實料的。
4km的安全船距,是爲了以防那位北海伯爵狗急跳牆、連夜突圍,雖然……班森和斐裡曼特都不認爲這樣的可能性會超過千分之一。
尋仇艦隊的旗艦果戈裡號,位於這片弧形的包圍網正中央,班森於上坐鎮,他臨到午夜,也未睡眠,爲的就是保證自己的豪言定會實現:不交出北海伯爵。舊金山海港就別想航行出一艘艦船!嘿。哪怕一塊小舢板也不行!
對班森的決心。說實話,斐裡曼特還是略有佩服的。
古板的英國人不服不行,至少換作斐裡曼特自己。他就自忖沒有班森這麼‘有種’,敢於下達封鎖本國國際海港的‘瘋狂命令’!
想想看,假如哪支英國艦隊敢於冒大不韙,封鎖朴茨茅斯港,那麼,迎接它的不是維多利亞女王的雷霆之怒,就是數以百計的戰列艦主炮齊轟吧……
哼,這種荒唐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也只能發生在美洲這塊荒蠻之地上了……斐裡曼特咬下一片花瓣,深邃的目光裡充滿了不屑和輕蔑:瑪德。今晚咖啡喝多了,竟然陪這個小班森熬過了午夜十二點!
“小班森,你真的打算在天亮後就炮轟海港嗎?”
斐裡曼特無聊之下,輕佻地打趣:他是英國人,美國人自己炸自己的海港,他只會樂得在旁看戲的。
“炮轟?怎麼可能……”
班森放下了望遠鏡,嘴角泛出一絲隱晦的苦笑:“斐裡曼特將軍,我又沒有發瘋,怎麼可能真的去炮轟一座國際性的商貿海港?”
“噢,我還以爲你的膽子是無限大呢……你不是連海港都敢封鎖?再炮轟一下又算得了什麼?”斐裡曼特故作驚訝地一呼:“莫非,你在爲兩倍價格的炮彈而擔心,爲了省錢,所以你才放棄了炮轟的初衷?”
“斐裡曼特將軍,以您的經驗和智慧,這些事應該早就心知肚明瞭,又何必來調侃我?”班森從海軍襯兜裡掏出一塊老舊懷錶,瞅了下時間:“封鎖海港,事後可以不認賬,但要是炮轟了海港,炸燬了船隻,死傷了人員,那可是事後怎麼賴都賴不掉的啊!”
班森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如果自己封鎖舊金山海港的事情傳到華盛頓,白宮和軍部會有多麼震動,所以,他只是想打個時間差,一旦捉拿住了北海伯爵,這六艘戰列艦就會從舊金山迅速撤離,一點痕跡都不留。
什麼‘封鎖海港’?班森只會來個死不認賬!
但要是炮轟則不同了,造成了損失,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誰都保不住自己。
斐裡曼特一笑:“哦,這麼說來,你是非常有信心,那位北海伯爵一定會在天亮前被押送回來咯?”
班森咧開嘴,露出健康雪白的牙齒:“克里姆辦事我還是非常放心的,有了您的六艘鐵甲戰列艦做爲後盾,再以軍艦失蹤爲藉口向舊金山市政府施壓,我相信,那位北海伯爵,迫於壓力和爲了澄清自己,必定會過來接受我海軍的調查。”
班森說到底還是典型的白人思維,覺得對方不管是不是尊崇的貴族,只要他是黃種人,心裡就有卑賤,就不敢違逆自己的要求!
更何況,班森內心裡也並不認爲五艘驅逐艦真個是龍灝弄失蹤的,所以,這位‘底子很白’的北海伯爵還是有很大可能上船來走一遭的。
畢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嘛……
班森如此有自信,斐裡曼特也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爲失去了兩倍炮彈損耗的補償而微微有些不開心,繼續撕起了花瓣,他來這裡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償還賭債和賺取外快,封鎖海港這件事如果以和平的方式收場,他本意是極爲不願的。
時間已過凌晨一點,六艘宛如深海巨獸般蹲在海面上的戰列艦起起沉沉,上邊的英國水兵大多熬不住去睡了:草。今天的加班費賺的真不划算,都這麼晚了,還想要我幹活,美國佬。請再加錢來吧!
這會兒,旗艦船長室裡的班森有些坐不住了,因爲克里姆還沒有返航,而按照本來計劃,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押解着北海伯爵,得勝凱旋了呀?
出變故了?要不要再派一艘小艇去看看情況?
班森這個念頭剛剛點燃,對面的漆黑海域就驀然點燃了一簇燈火,那是有船隻從海港出發,向這邊駛來。
班森的眼珠子都要陷進望遠鏡了。他喜滋滋地叫道:“來了。回來了。那是克里姆開去的小艇,哈哈,這下子。北海伯爵落入我手了。”
斐裡曼特撇了撇嘴,他早就發現了班森對北海伯爵異於尋常的‘渴望’,這裡面必定不是‘追查五艘驅逐艦下落’這麼簡單的原因,必然還有其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奸巨猾的斐裡曼特將軍嗅了嗅花瓣,眼神閃爍,已經在思考怎麼樣做,好在這件事上再爲自己謀得一份利益。
25分鐘之後,班森的狂喜變成了狂怒,他衝着從小艇上登船的克里姆隨行水兵怒吼道:“怎麼是你回來?克里姆那個混蛋呢?人呢,說好的北海伯爵呢!?”
那名隨行水兵忍住害怕。把碼頭上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而當聽到北海伯爵被遠征軍護着,沒有過來接受調查之後,班森就憤怒地把望遠鏡給摔了。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等待證據?我要是有證據,直接就開炮轟他孃的了,還用得着派克裡姆那個廢物嗎?”
班森吼叫完,斐裡曼特悠悠地勸了一句:“喲,小班森,別生氣,不管怎麼樣,那位北海伯爵總歸是答應了在我們拿出證據前不會離開舊金山,那麼,你還有的是機會!”
“不錯,他不敢離開的,他的產業和那些軍艦都在舊金山,我的封鎖一日不解除,他就不敢造次!”班森惡狠狠地說道,那個猙獰的表情彷彿也嚇到了那名隨行水兵,使得他根本忘記了交待大倉庫裡大量的記者,以及可以將消息飛快發送到華盛頓的電報電話線!
這個大坑,無疑會狠狠地坑班森上校一下。
斐裡曼特欣賞完班森的暴怒,等到那名隨行水兵灰溜溜地退下後,才優哉遊哉地說道:“看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啊,小班森。”
班森咬牙,拍着主控室的桌面,低吼道:“這是做賊心虛,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啊!我的五艘驅逐艦……現在可以肯定,絕對與這個北海伯爵脫不了關係!”
對班森描述的五艘驅逐艦離奇失蹤,斐裡曼特其實也很是好奇,以他在海洋上縱橫這麼多年的經驗和閱歷,他也無法想象,那位北海伯爵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全殲’掉五艘驅逐艦?
要知道,不是擊退,而是全殲!連一名倖存水手都沒有的全殲,斐裡曼特私底下甚至覺得,就算給他一個整編的皇家艦隊去指揮,他也未必能做到這般乾淨。
畢竟你想,那可是五艘小麻雀一樣的驅逐艦,除非是用十倍的兵力佈下天羅地網,否則這些小麻雀總還能飛出去一兩隻。
而北海伯爵會有一個整編艦隊嗎?
廢話,用腦袋想也是不可能的!
因爲英國戰略重心的問題,英國海軍對太平洋並未投入多大的關注,可即便如此,遠東艦隊還是會巡邏這一片廣闊到令人絕望的海域,嚯嚯,想隱藏一個整編艦隊?對不起,除非你是潛在海底,否則那是絕對沒可能的!
“那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
斐裡曼特問道:“你語氣這麼肯定,但你能拿出切實的證據嗎?呵呵,沒有證據,那些西班牙士兵可是不會讓你去捉人的!”
西班牙,這個日薄西山的帝國名字,不光英國人看不起,就連身爲美國海軍的班森上校也看不起,只聽他哼道:“證據?他們說要證據我就給嗎?西班牙一個落魄子爵用了兩個臭錢招募的雜牌軍而已,我班森會給他們最好的‘證據’的……”
斐裡曼特從班森的話裡嗅到了一分殺氣,不由眼亮微喜道:“小班森,你的‘證據’是指?”
“炮轟!我決定要炮轟了!”
班森一砸拳頭,做出了一個讓斐裡曼特欣慰到家的宣戰手勢:“天一亮,我就要炮轟這座海港,我要讓那個伯爵知道,光靠西班牙人的庇護,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海軍的‘證據’,從來只是強大的炮彈而已!”
炮轟就意味着錢財入袋,斐裡曼特高興得不得了,他假惺惺地勸了一句:“小班森,你剛纔不是說炮轟一座國際性海港是瘋子纔會做的行爲,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發瘋?”
“哼,我當然沒有發瘋,我的炮轟是有智慧的……它不會直接轟炸上碼頭,甚至連一艘艦船都不會炸燬!”班森看來是胸有成竹,“我還沒有那麼傻,這又不是戰爭,炮轟不一定要轟中實體目標纔算有效,只要嚇怕了他們,逼迫北海伯爵自己從烏龜殼裡鑽出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當然了,斐裡曼特將軍您放心,炮轟所耗費的炮彈費用,我都會在事後算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