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克里姆上尉
不僅把他的錢夾子等物品摸了走,還順帶把這位長得俊俏的小白臉像陪舞女郎一樣渾身摸了個遍!
就在短短二十多秒的時間裡,克里姆身上就遭受了不下30次鹹豬手侵犯,自己那最寶貝的地方都被人掐了兩把,疼得他差點沒殺豬般地叫出來。^——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哼哼,要你對我的路易安娜不懷好意!老子掐到你萎靡不舉、斷子絕孫……”
不遠處,剛剛跳了出來的德容.韋德甩了甩手,得意地低低笑罵道。
“滾開,都給老子滾開啊!”
被逼急了的克里姆終於狗急跳牆了,他奮力推開人羣,拔出還依然留存於腰間的手槍,朝着不知哪個方向狠狠地開了一槍。
‘砰’,槍聲在依然以黑暗爲主色調的碼頭顯得異常刺耳,只聽‘啊’的一聲尖叫,旁邊就有人驚慌地大喊:“開槍了,殺人了,美國海軍的長官親手殺人了!”
隨着那叫聲,周圍立刻有刺眼的燈光亮起,一瞬間便照亮了以克里姆爲中心的一片範圍。
那反應速度,彷彿這些燈是聲控的一般,而且還是專門爲克里姆的這記槍聲而響應!
只見如同白晝的燈光下,記者海早散了,僅剩下衣衫不整的克里姆一臉鮮紅,他手執一把還在冒着硝煙的手槍,面部猙獰、錯愕、還有彷徨。
這個表情太棒了,簡直可以入選本世紀‘惱羞成怒殺人’的十大瞬間抓拍表情了!
咔嚓咔嚓,周圍響起了無數的快門聲,鎂光粉一片飛舞,克里姆上尉的這副狼狽模樣,被至少五家正規的報社給拍了下來。
克里姆這時腦袋有些懵,可能是被突如其來的刺眼燈光和咔嚓咔嚓的拍照聲給弄懵了……他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轉:殺人了?我殺人了?我這一槍是朝天開的啊,怎麼可能打中人?拓麻的,難道我打中的是鳥人?
快門聲漸漸寂靜下來。一條道路在人叢中被讓了開來,道路盡頭,一名白人記者躺在血泊中,胸口中彈,眼見已是斷了氣。^——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殺人兇手在那裡!”
“對,那個穿着海軍服的傢伙,就是他開的槍,我看到了!”
“海軍就能隨意殺人嗎?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無數道眼光如針插劍戮般打在克里姆身上,而那幾句人叢裡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聲。也把克里姆上尉推到了絕境。
是的,他開槍了,緊接着有人中彈死了,他不是兇手。哪個是?
忽然間成爲萬夫所指的克里姆上尉慌了,理智中,他拼命想冷靜下來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骨子裡的膽怯卻促使他做了一個最壞的決定。
“誰敢抓我?我爸爸是聯邦國防部長,我是軍職,地方的人沒權抓我!你們閃開。都給我閃開!”克里姆猙獰了面容,舉起了手槍,左右神經質地晃着,似乎誰敢踏前一步。他就要開槍射擊。
“國防部長?哼哼,好大的官啊!”一聲冷嘲從人羣后傳來,接着,嚓嚓的腳步聲跟放鞭炮般響起,一批全副武裝的精察撥開人羣,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他們舉起手槍和步槍,訓練有素地分成兩排。一蹲一立。齊齊瞄準了克里姆。
只要一聲令下,克里姆上尉絕對會變成合格的血色蜂窩煤!
一名精長服飾的青年白人站在這批精察身後,冷聲道:“我是舊金山精察局局長斯蒂文森。這位涉嫌槍擊謀殺的先生,請放下手槍,束手就擒!這裡被正義包圍,到處充滿了正能量,你,跑不掉的!”
這句堪稱不合時代的腦殘臺詞落下,旁邊竟然響起了稀落的掌聲,顯然,捧臭腳的人無論於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是存在的。
“……好,我投降,但我要求軍人條例庇護!”
密密麻麻的槍口,令得克里姆冷靜了下來,他搖去一腦門的冷汗,頹然丟掉了手槍,舉起雙手:“我是格里芬.克里姆,奉班森上校之命前來與貴市政府進行談判,這起謀殺案,蹊蹺之至,我要求延後調查。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克里姆作爲這個時代的官二代,智商還是有的,他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佈置的圈套,開槍殺人什麼的,都是舊金山的人布的局,或者說,是那位北海伯爵布的局!
爲的就是要搞臭自己,進而搞臭自己所屬的海軍,把眼下這個局攪亂,讓己方處於道義的下端。
果然,看到克里姆沒有繼續衝動,那位斯蒂文森局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一翻眼皮,嗤道:“有蹊蹺?要求延後?這可是一起鐵板釘釘的謀殺案,還有什麼好調查的?克里姆,不將你當場擊斃,就是我們的仁慈了!”
想通後,克里姆整了整方纔被摸亂的衣服,笑了:“斯蒂文森局長,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要擊斃我?哈哈,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膽子?行了,這場表演無論是劇本還是演員,都實在是太拙劣了……我克里姆承認是一時不察,被你們陷害了一把,但我現在要求見舊金山的市長閣下,把我方的來意告訴他!”
“想見我父親?”
小斯蒂文森眼睛一瞪,道:“哪有這麼容易?你的爸爸不就是一個部長嗎?你犯了法,我身爲舊金山精察局局長,爲何不敢擊斃你?”
“你敢擊斃我,我背後的艦隊就會炮轟這座海港,讓你們這羣人統統給我陪葬!”
克里姆豎起食指,遙遙指了一圈。
“哎喲,小樣你還敢威脅我?呸,我今天還就要試一試,看看我堂堂一位精察局局長擊斃一個殺人犯,到底會不會遭到炮擊!來人,給我瞄準了……”
舊金山的白道,可算是小斯蒂文森的地盤,克里姆的高調,令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他於是一揮手,身後的精察紛紛會意,唰唰唰,都是槍栓拉起的聲音。
克里姆見此。臉色刷的白了!
他並沒有嘴裡說的那樣凜然不懼,像他這樣的官二代,生活優渥,又在海軍隊伍裡有個錦繡的前程,說不怕死那絕對是假話!而且,克里姆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喲,他說他的父親就是……舊金山市長?這樣一說,這個傢伙也是一個官二代,慘了慘了!
要說最瞭解自己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同類,官二代的脾氣。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克里姆最是清楚不過了。他們吃穿不愁,活的就是一張臉,哎喲,剛纔自己的話貌似說的有點大。這算是打臉了,對面這位斯蒂文森局長要是腦袋一熱,自己的小命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官二代,大都是做事不講後果的莽貨!
想到這,明白自己可能捅了馬蜂窩的克里姆連忙改變態度,他再次舉起雙手。急急道:“別開槍,別開槍,我承認我有錯還不行嗎?斯蒂文森,你要是殺了我。矛盾會繼續擴大的!”
“哼,不是要你承認自己錯了,而是要你承認你殺了人!”
小斯蒂文森倒也沒真個要將克里姆擊斃的意思,他佔了上風,嘴角便得意地一翹,道:“看,周圍全都是目擊者,克里姆。你敢開槍。就要敢於承擔造成的後果!”
看樣子,小斯蒂文森這是鐵了心地要把克里姆抹黑呀!
克里姆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我這最多算過失殺人?剛纔人太多了,燈光又暗,我並不是有意的!再說,死者我根本連認都不認識啊!”
克里姆心知肚明,知道今天不認罪,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這位十有八九是北海伯爵買通了的官二代精察局局長,打定主意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得,認罪就認罪唄,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保得住命,完成了船長的交待,抓住了北海伯爵,今後,咱在海軍裡的前程可是一片光明啊!
到時候,再回過頭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可惡的舊金山官二代。
克里姆猜中了一半,逼他認罪、給他下馬威的確是龍灝準備的劇本之一,不過小斯蒂文森卻不是龍灝買通的,他根本就是受龍灝調派啊!
舊金山這座城市經過龍灝近兩年的經營,裡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呢!克里姆貿然進來,不喝幾口髒水洗洗胃,那纔是大笑話呢!
“過失殺人?”
小斯蒂文森咀嚼了一下,最後也勉強同意:“好,既然你認罪了,我們舊金山的精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好,大夥收起槍,前排蹲着的兄弟都站起來!一個小毛賊,不用這麼緊張……”
叫我小毛賊?
克里姆被弄得哭笑不得,這個官二代,還真是睚眥必報呢!我可是早就報出了我的名號,要打壓也不用這麼小兒科?
不過,克里姆並沒想到,更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當精察收隊,克里姆打算把那幾個失散的‘船員證人’找回來時,小斯蒂文森忽然又開口了:“咦,這個傢伙怎麼還在到處蹦躂?他不是認罪了嗎?廢話,誤殺也是殺人,殺人犯難道不用戴手銬嗎?麻的,你的精隊條例是誰教的?別看我,我已經不進課堂好多年……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點上去把這個自稱是部長兒子的殺人犯給我銬起來!!”
這話一說完,克里姆的臉立刻就變青了!
在衆多記者的注視下,克里姆堂堂一名美國海軍上尉,被一幫捱了批的精察狠狠扭住了雙臂,屈辱地被扣上了手銬。
咔嚓咔嚓,又是一陣快門按下,我們英俊的克里姆上尉,便又多了許多可愛的照片……
在碼頭旁邊,一個可以總覽到克里姆被帶走場面的樓房,高天陽微微一笑:“小斯蒂文森這個洋毛子,做的還不賴,這樣一來,那位班森上校的臉面,算是給這位小白臉丟光了。”
旁邊一名黨衛團的情報人員笑道:“對方擺明了是來下最後通牒的,來意不善,團長你巧妙安排,就把他給整成了殺人犯!這坨翔,想必那個小白臉吃下去後,臉色會十分的精彩。”
高天陽倒沒有貪功,而是說道:“不是我巧妙安排,這只是少爺的幾個劇本之一,恰好被這個海軍的小白臉撞上了!嘿嘿。我們敢放他單槍匹馬進來,就不怕他耍花樣,他以爲他是闖五關斬六將的關雲長,其實在我們眼裡,他不過是一個不成器的蔣幹而已。”
高天陽在龍灝的教導下,平日閒暇時也讀了一些書,尤其是滿清人推崇的《三國志通俗演義》,所以這會兒諷刺人,也常用到這些演義裡的人物。
被諷刺成蔣幹的克里姆,此刻還真有點回到曹營。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滋味,只見他被小斯蒂文森的精察押解着,向旁邊臨時改建爲看守所的地方前行,旁邊都是記者的圍觀。
這種帶有屈辱性質的遊街。對一名海軍上尉來講,還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體驗。
克里姆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是哪個記者?還有沒有素質?竟然扔洋蔥頭!還扔這麼準,砸到了我的鼻子,嗚嗚……
人一悲苦,思維似乎便開敞許多。
其實。從被冤枉(克里姆自己認爲)殺人到被銬押遊街,格里芬.克里姆就一直處在一種驚慌惶恐的狀態中,根本無暇思考,這會兒。他終於想起自己的初衷了。
“慢點,嗚嗚,我還有話要說!”或許是因爲一羣記者在旁拍照的緣故,爲了保持精察的正義形象,小斯蒂文森倒沒有命人將克里姆的嘴巴堵起來。
“噢?你有什麼話要說,殺人犯?”前方的小斯蒂文森適當地回過頭,示意押解克里姆的精察鬆鬆手:“媒體的朋友都在這,不要說我舊金山的精察不講人權。你要說便說。我可沒塞住你的嘴。”
“我代表美國海軍,我要控訴一個人!”克里姆大叫起來,爭取吸引記者們的注意力。
“你要控訴誰?”
小斯蒂文森停下腳。臉色嚴肅,心裡卻終於笑開了花:可愛的海軍小白臉啊,你終於是想起你該說的話了?好,你說,要不然,我還要繼續帶着你遊街,直到你想起來爲止呢!
“我要控訴龍灝,多拉貢先生,北海伯爵!”
克里姆一口氣喊出三個名字,大聲說道:“我要控訴他私自擁有危險的戰艦,並且在美國管轄的海域公然炮轟了三艘外國商船,喏,我剛纔帶來的幾個人,他們就是船上倖存的船員!他們都是證人,斯蒂文森局長,各位記者,你們去把他們找來,他們會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
克里姆一口氣把自己的最初來意說完,不遠處的高天陽也笑了:“呵,這位‘蔣幹’先生倒沒笨到家,終於記起他前來‘勸降’的使命了嗎?與演繹上寫的不同,這位洋毛子‘蔣幹’,倒是無所畏懼,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旁邊的情報人員笑道:“他是不得不說,他怕進了局子,有理也會被說成沒理了……”
克里姆上尉說完,直起了腰,等待譁然出現……不過,身周卻似乎沒有他預想中那般震驚,圍觀的記者們大都該做啥還是做啥,彷彿克里姆方纔說的是一件非常普通平常的事情一樣。
身周這股詭異的情緒,讓克里姆十分費解:喂,炮轟誒?擊沉誒?國際糾紛誒?你們的反應怎麼這麼平淡?難道你們不應該大叫一聲,然後去幫我找那些失散的證人嗎?然後去聲討罪大惡極的北海伯爵嗎?
“啊,就是這事嗎?好,我知道了!”小斯蒂文森打了個哈欠,道:“所以,你們海軍就不請自來,擅做主張,封鎖了商貿海港?哼,你們真是太胡來了!”
小斯蒂文森的表現先是讓克里姆驚訝,進而就出離憤怒了:太可惡了,你這個官二代,肯定是收了北海伯爵很多很多黑錢!這樣性質惡劣的炮擊事件,你不聞不問,反而質問我們封鎖海港?喂,我們捉拿炮擊兇手,可是在爲你們除害啊!否則,要是這件事的惡劣影響傳了出去,影響的可是你們舊金山的海上貿易啊!
“我要見市長,我要代表我們艦隊,單獨與他商談!”克里姆伸長了脖子叫嚷着,最後還不忘加了一句:“我要這些媒體的朋友也在場,我要把北海伯爵的罪行公諸於衆,不能讓他隱藏在法律的yin影下胡作非爲!如果正義得不到伸張,我們海軍就會用鉅艦大炮的射程來重新定義公理的尺度!”
克里姆不愧是班森手下的‘嘴皮之王’,當他腦袋清醒之後,說出的話愈發顯得正氣凜然,每句話都把自己擺在道義的制高點!這種人才,說是蔣幹是屈才了,真應該去當外交部發言人啊!
“是啊,我們要旁觀!”
“對,我們要聽聽這位海軍代表與市長的對話!”
“知情權就是力量,我們記者維護和代表的就是公民的知情權,我們要知道海軍戰艦封鎖海港的真相,我們要知道北海伯爵究竟還有什麼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