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變節的班森
……
龍灝的話,句句誅心,或者說直指要害,令得阿扎親王的臉色彷彿霓虹燈一般,短短十分鐘內,變換了無數種顏色。
“好了,我說完了,你有什麼要說的沒有?”龍灝的說服告一段落,望向阿扎親王。
“這個,我想提醒一下,現在的沙皇陛下還是亞歷山大三世,尼古拉二世,還沒有登基……”
“呃……這個並不重要,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不管誰在那個沙皇寶座上,你,阿扎莫拉斯維奇,都是其重點關注的對象!”
龍灝在這裡犯了個小小的歷史錯誤,沙俄的末代皇帝尼古拉二世,應當於1894年才登基,如今法理上的沙皇,仍然是那位溫和的大帝:亞歷山大三世。
不過,自從1888年那次博爾基小站的脫軌事故後,這位尼古拉二世的父親,便暗中酗酒、脫離國政,現在沙俄行政命令的發佈者,實際上已是尼古拉二世。
所以,龍灝說阿扎親王的最大敵人是尼古拉二世,倒也沒說錯。
“你想助我成爲沙皇?”
見識過了龍灝種種神奇的手段後,阿扎親王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那麼一大片疆土,又是萬惡的奴隸制,誰不想當主宰萬物的沙皇呢?
光是全國的初夜權,就足夠令阿扎親王奮不顧身了!
“只要你我合作愉快,我會盡我能力去幫助你!你想明白就好,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無法化解的矛盾,合作共贏,纔是正途!”龍灝微微笑道。
接下去,如同龍灝在歐洲幹過了許多遍的事一樣,他與阿扎莫拉斯維奇簽訂下了一攬子合約。
自然。是口頭上的!
時間也沒花多久,一個小時便綽綽有餘。
這不是草率,而是形勢不同使然,龍灝與維多利亞女王、與約瑟夫一世皇帝、與C羅家族,基本上處於對等的地位,交易合約雖不公開。但也會寫成文本備案。
但龍灝與阿扎親王則不同,誰讓阿扎親王使壞在先,如今性命又操縱在龍灝手裡,所以一個口頭協議,便已足夠。
假如阿扎親王事後敢反悔的話,別的不提,就拿WIC的癮頭來說,就足夠這位怕死好色的親王喝上一壺的!
達成了口頭協議,無形中。龍灝與阿扎親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不少。
龍灝在給阿扎親王治癒好手腕和大腿上的傷口後,又決定給他點甜頭嚐嚐。
起因是這樣的。
“伯爵,您的藥劑那麼神奇,能不能在離開時,賞賜點給我呢?”將要分別,阿扎親王掃了眼身上神奇康復的傷口,鼓起勇氣發問。
“不老藥劑麼?我不是說過了,由於材料原因。現在我也配不出來!”配是能配的,但龍灝也不願不老藥劑變得太廉價。不這樣,如何能推動阿扎親王去佔領大片寒冷的俄羅斯國土呢?
比方說遠東經濟區,那便是龍灝的第一目標,一塊可以通過白令海峽與阿拉斯加相連的戰略要地!
(注:遠東經濟區,位於東西伯利亞以東,面積爲600多萬平方公里。包括薩哈共和國等十數個地區,北接北冰洋、南接中國和朝鮮,歷史上,十九世紀50年代起,俄羅斯纔開始涉足此‘不毛之地’。)
“不是不老藥劑。而是那方面的……伯爵,您懂的!”阿扎親王覥着臉,搓手笑道。
“噢,原來是那個啊……”
龍灝恍然,露出一副‘男人明瞭’的表情,大方地道:“這種藥倒不算難,我馬上可以給你配!保證你征戰一晚都沒問題,絕不會鬆勁!”
這種藥劑,龍灝也不是第一次拿來當人情了,約瑟夫一世、利蘭.斯坦福、還有龍小虎,都曾受益。
“請等一等,伯爵大人!”
不料,阿扎親王卻出聲叫住了正欲去配置‘龍虎藥劑’的龍灝,赧道:“我對這種藥的要求,有點不太一樣……”
“嗯,有什麼不太一樣?”
這回輪到龍灝納悶了,龍虎藥劑嘛,增強持久力,亙古不變,這還能玩出花來?
“我希望噴射的速度能快一點,畢竟,每晚有百多個美女要等着我……噴射的持續時間也能長一點,一分鐘,不,90秒就再好不過了……”
老銀棍不愧是老銀棍,阿扎親王附耳提的建議,不禁令勉強稱爲小銀棍的龍灝,也目瞪口呆。
噴個90秒?你當你那玩意是消防龍頭嗎?
噴那麼多,你不怕脫水而死啊?
這個來自沙俄的色鬼親王,莫非以爲那子孫液可以結冰,用完後還能吞回去回收利用不成?
“金槍不倒不算什麼,一直噴射纔是我追求的畢生理想,伯爵大人,您的藥劑能有這種功能麼?”
“哼,你這激將法沒用!就算我配出了這樣的藥劑,你有那麼多水噴?”
龍灝說完後就覺得自己墮落了,居然會跟這個老銀棍認真地討論這個問題:莫非,自己潛意識裡也希望能延長噴射的時間?
後世科學表明,交配的快感,往往只存在於噴發的那十幾秒,假如能將時間延長十倍,嘖嘖,對男人來說,那絕對比‘龍虎藥劑’還要受歡迎!
好比百獸之王獅子一樣,一天來個百八十次都不成問題,這種鍊金藥劑若是問世,命名爲‘獅子藥劑’便是最妥貼的了。
“嘿嘿,那不是我考慮的問題,如何保證藥劑使用者的安全,是您這樣的大師纔要考慮的吧?”
“別給我戴高帽,這藥我得回去研究一下,阿扎,你把我們協議中的第一件事辦好,我纔會考慮把它給你!”
龍灝冷冷答道。
話說本來想給你點甜頭的,偏偏你名堂多,盡搞幺蛾子。本少爺還不伺候了呢!
按照你的要求來配置那種沒羞沒臊的藥劑,真當我是銀術鍊金士嗎?
這可是跑題了哇!
運河上,一艘懸掛了俄羅斯國旗的遊輪,霍然掉頭,向北駛去,令得過往的船隻都有些憋氣加納悶:真是新鮮。頭一次看到有船在運河裡原地掉頭的,不知道這樣容易引發事故嗎?這裡又不是太平洋!
阿扎親王的遊輪回到了西雅圖,龍灝與阿扎‘友好’地分別,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先不說龍灝與盛鹽等人碰頭後如何,單單說一說我們的阿扎親王。
有了獅子藥劑做動力,這位好色老頭絲毫沒有被脅迫後的憋屈,反而動力十足地去完成協議中的第一件事。
“把別而巴喬給我找來!”
“是,親王,要活的還是死的?”
“混賬。當然是活的,本王有事要問他!”
“啊,依屬下愚見,別而巴喬是叛徒,是他出賣了殿下您!要不然,在船上,您怎麼會被北海伯爵……”
“馬特(TMD),你的廢話還真多。不是警告過你們,遊輪上發生的一切。誰再提起割誰的舌頭!來人,把這不長記性的拖下去割了舌頭,另外再派人去喚別而巴喬過來!”
既然選擇了合作,阿扎親王便不在乎黑衣幫和別坎朱是否與龍灝有勾結,知道的太多有時候是一種負擔,從這個層面來講。這位老色親王的情商,還是蠻高的。
否則你覺得,一位蠢蛋親王,能在沙俄皇室那種環境下活了這麼久,還這麼有滋有味?
阿扎親王去而復返。心頭有鬼的別坎朱戰戰兢兢地來見,幸好,他沒有自曝通敵的罪行,只是臉色比較難看。
“親王殿下,您怎麼回西雅圖了?那人……”
“別而巴喬,不該你關心的事,就少操心!”
阿扎親王冷如冰岩,道:“我來問你,那個班森上校,聽說跑回來後就一直藏在你那?不敢見人?”
別坎朱一愣,忙答道:“那個敗軍之將?不,不在我這,他躲在黑衣幫裡呢!”
“噢?說來聽聽……”
是的,做人不能忘本,美國大西部在六月混亂如斯,飲水可不能忘了挖井人,若不是班森上校想拿龍灝當做晉升的跳板,也不會有美國驅逐艦跟蹤龍鱗軍、也不會有與斐裡曼特的合作、更不會有舊金山炮轟危機以及……六艘戰列艦的全軍覆沒。
所以,對於班森上校在全軍覆沒後的行蹤,我們有責任花點篇幅交代一下。
6月4日大奇蹟日,英國海軍將領斐裡曼特被俘,但美國海軍西部總負責人班森上校卻‘洪福齊天’,乘坐一艘救生艇,竟奇蹟般地逃離了龍鱗海軍的搜捕,得以向西雅圖海軍基地返回。
歷經百般磨難,班森帶着幾名心腹總算是於五天后回到了西雅圖,一路上的驚險和風波就別提了,還好,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他們均是化險爲夷,只是人人瘦了一圈,一上岸就病倒了一半!
班森體質好,沒有病倒,不過他上岸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回自己的軍事基地,而是打探有關舊金山的新聞。
他明白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一個英國遠東分艦隊就這樣被他葬送了,大英帝國饒不了他,而且,美國軍部在重重壓力下也饒不了他!
換言之,就算龍灝不來趕盡殺絕,班森現在也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或許被列入那場海戰的陣亡名單,會是最好的歸宿。
在西雅圖打探消息,自然繞不開黑衣幫,而強比羅夫早被人交待過,要好生‘招待’這位海戰餘生的高級將領。
於是,班森便與強比羅夫再次碰頭。
上一次,班森還是高高在上的美國海軍將領,西部海軍的一把手,前途無量的帝國上校,自然頗爲看不起強比羅夫這個幫會頭子。
接過賭債清單便走了。
這一次,班森淪爲了喪家之犬,而強比羅夫,搖身一變,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原因無它,因爲見面之時。班森赫然發現,他倚仗的別坎朱先生,居然與強比羅夫一同出現,而且,眉目間還對這個幫會頭子頗爲恭敬。
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坎朱您可是那位大人物的代言人啊,怎麼會對一個下九流的幫會頭子卑膝獻媚呢?
看到這裡想必大家也明白了。班森一直念在口裡的大人物,就是阿扎莫拉斯維奇親王。
見面之後,別坎朱對班森表達了強烈的失望,而強比羅夫也趁勢告訴班森:六艘戰列艦沉沒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也就是海戰的陣亡名單還沒公佈出來,要不然,你頸上這顆人頭的賞金起碼上萬美元!
班森當場被嚇呆了,他懇求別坎朱能想想辦法。最好求求阿扎親王,將自己帶去俄羅斯,隱姓埋名過完下半輩子。
畢竟,自己落到這般田地,還不是爲了幫他活捉北海伯爵?雖說事情辦失敗了,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過河抽板不理睬自己呀!
別坎朱故作爲難,表示要請示一下。而強比羅夫就出來做好人,表示黑衣幫願意暫時收容班森。保證在阿扎親王有答覆前,沒人能探出他的行蹤。
就這樣,堂堂美國海軍西部負責人,逃難回來後,連自己的基地都沒回,就被強比羅夫‘軟禁’了。
當然了。那個海軍基地基本上也空了,艦船沒有,人也沒幾個,班森回不回去都沒甚差別。
軟禁中的班森,自由還是有的。他天天購買《西雅圖時報》,瞭解舊金山的最新戰況,當看到舊金山被夏搏的338E師佔領後,他陰霾了快一週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些許釋放。
否則,他簡直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黑暗的小屋裡割脈自殺!
而現在,別坎朱來提自己,告訴阿扎親王要見他時,他首次察覺到,原來自己的心臟還會跳動。
“親王殿下,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醞釀了半天的感情,在得見阿扎親王時,一併釋放,地上的班森上校,形容枯槁,跪着哭得一塌糊塗。
“你就是班森?擦乾眼淚,別讓本王瞧不起你!”
一看到班森哭得昏天暗地,阿扎親王沒來由就聯想到不久前遊輪上自己的模樣,眉頭一皺,心中不禁生出厭惡。
這就是美國海軍的高級將領?
見面不如聞名,就這貨色,北海伯爵還要我扶植他?噢,真浪費時間,快點打發他得了,我得回去找些治癒系的美女放鬆下……
“好,我不哭……親王殿下,戰艦覆滅,非戰之罪啊……”
班森正欲掏心掏肺地將大奇蹟日那天的詭異情形講一遍,搏搏同情分,可誰知,卻被阿扎親王不耐煩地打斷了。
“輸了就是輸了,有啥好說的!我時間寶貴,還是來談談你吧!”
“噢,好……”
大號上到一半被人拖出去是什麼感覺?反正班森現在的感覺就和那差不多,菊花那吊着一坨東西,比便秘都難受啊!
“班森上校是吧?你爲本王做事,雖沒做好,但我也不會放任不管,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那個……”
“你別說了,估計你也沒想好!這樣吧,本王給你兩條路,選擇的條目少一點,你也不會煩惱。”
“謝,謝謝殿下!”
“第一條路,我給你一筆錢,嗯,不會多,3000盧布,足夠你在泰梅爾安度晚年了……”
泰梅爾?
那是北西伯利亞啊!瀕臨北極圈,靠着喀拉海和拉普捷夫海,那裡有人嗎?
我去那裡安度晚年,難道要我去釣海豹,順便養幾頭北極熊作伴嗎?
班森臉色發白,不假思索地就搖了搖頭。
“噢,第一條路很安穩,你卻拒絕了,那麼,只有第二條了!第二條路,相對艱辛一點,我會把我認識的美國政治家介紹給你,而你,作爲美國海軍在大西部的最高統帥,要站出來,勇於向北海伯爵開火,勇於向美國國會開火……”
阿扎親王‘照本宣科’地講完,班森有點呆了:什麼?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我在美國海軍裡還有廣闊的前途?
照阿扎親王的意思,班森上校將作爲大奇蹟日海戰的倖存者,繼續對北海伯爵發動宣討!
他依舊會保留海軍的編制,只不過,這一次他將改換門庭,靠山從哈里森總統代表的共和黨,換成克利夫蘭代表的民主黨!
作爲‘投效’的證據,班森在宣討龍灝之餘,還會對國會和軍部發起言論上的討伐,咬定是軍部對自己的密令,纔會使得自己帶着六艘戰列艦去找北海伯爵的麻煩。
班森清楚地明白,若自己選了第二條路,就代表自己與國會、軍部徹底決裂,他將成爲實際上游離在美國西部的一支‘孤軍’,這樣做的風險不可謂不大,因爲這樣做了,他毫無疑問會成爲哈里森總統‘欲殺之而後快’的第一目標!
但班森必須要賭!
因爲他無法忍受去北西伯利亞孤老一生的結局!
再者說了,別坎朱跟他分析,現在的局勢下,他跳出來當‘背叛者’,風險其實很小。
因爲,哈里森總統的政府班子,在歐洲諸國的制裁下已經搖搖欲墜了。
而戈洛佛.克利夫蘭,正在西部各州巡迴演講,拉攏民心,只要夏搏部失敗,退出加州,那麼,接下來的政壇效應就會像滾雪球一樣,將哈里森和軍部的人壓得粉碎,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