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白靈四人繼續他們的除魔衛道大業,胤禩則帶着他的徒弟兼小廝的藍介,優哉遊哉的享受美食加看戲。目前,胤禩關注的對象是杜子謙。杜子謙也沒讓胤禩失望,從蓮花宮回來,心中全是蓮花宮中兩位素未謀面的“公主”,幻想着“公主”時何等的傾國傾城,自己與“公主”來一段天仙配,便每日在大明湖畔觀望。幾天過去,“公主”沒等來,到是把仇敵等來了,仇敵就是清虛子道士。

清虛子此人雖然貪財好利,小人心性,卻是個有真才實學的道士,修爲已到了金丹期。但因其心中雜念甚多,至金丹期已將近百年十年,再無寸進,旁門左道倒是學了不少。其實清虛子犯不着爲了一顆珠子害人性命。

那日,清虛子憋了滿肚子氣回到住處,以八卦推演之術將胤禩、程昱、杜子謙、戚芳幾人的命數算了一遍。一算之下還真有些與衆不同,胤禩的命數清虛子算不出半點,杜子謙和戚芳的也是虛虛實實。不過,這杜子謙是清虛子的剋星卻是不錯的。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自己的命。於是,清虛子爲了自己的小命,便要害了杜子謙的命。

杜子謙落水時看到的蓮花就是清虛子的幻術,吸引杜子謙的目光,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杜子謙落水後清虛子又在他身上施法把他拖到湖底,好叫人打撈不到。在此之前清虛子早將大明湖摸了個透,湖中荷花四季不敗只是因爲水中還有些許靈氣,湖中一無仙府,二無寶物。清虛子以爲杜子謙必死無疑,哪裡知道湖底另有乾坤,仙家道行哪裡是他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就能識得的。杜子謙非但保全了性命,還有一番奇遇。

清虛子自視甚高,以爲自己出手必是萬無一失的,更是飄飄然不知東南西北了,也不推算。一直保持着好心情,直到他再次見到了杜子謙,心中一凸:“這廝怎麼還沒死,難道老道我真要命喪他手?”轉而又想:“他一介凡人,老道堂堂大仙,何必怕他,一次害他不死,再來一次,待老道我好好謀劃謀劃,縱使他有九條命,也叫他一一完結。”主意已定,又回到無極閣向閣主無涯子道:“老道想到還有一事未了,恐怕還要多留幾日。”無涯子早看出他心術不正,不願與他深交,好在清虛子早出晚歸,一日難得一見,倒也合了無涯子的意。

今日,聽閣中弟子說,清虛子收拾東西出閣,無涯子以爲他走了,誰知去而復返。作爲一閣之主,該有的氣量還是有的,即使再不喜歡清虛子,面子上卻是不顯得。客氣的道:“不知道友有何要事,有用的到的地方儘管吩咐他們,天下修士本一家,道友不必客氣。”清虛子在閣中住的這些日子多少也察覺到了無涯子對自己的不喜,知道無涯子只是客氣話,便道:“貴閣人物高貴,老道怎麼使喚的起,出家人四海爲家,只要有一處遮頂之檐便可。”說完,徑自回自己房中。無涯子也不生氣,道聲:“無量天尊。”施施然的誦經去了。

清虛子回至房中,想着怎麼才能無聲無息的除掉杜子謙。以他的能耐直接殺掉杜子謙輕而易舉,這樣自己脫不了干係反而不妙,若是被同道中人知道了,自己在修真界就臉面無存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修真界雖不像凡人國家那般條規律法明文規定,卻也有一套不成文的規矩,其中有一條便是不得在凡人界濫殺無辜。修真者雖不是神仙,也算得上是半仙,即使沒有翻山倒海的神通,卻也不是凡人能比的,即使是剛練氣的初入門者,也遠比凡人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厲害。若說仙人與修真者是天壤之別,凡人與修真者便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若沒有規矩約束,修真者橫行無忌,天下豈不亂了套?修真者不比凡人,他們在乎的不是權力和金銀珠寶,他們有的在乎實力,有的在乎臉面,有的在乎因果報應,不一而論。清虛子在意的是臉面。

清虛子在房中苦思無果,決定跟蹤目標,先在水鏡中觀察杜子謙幾天,發現他每天必到大明湖畔晃悠,似在等什麼人。幾天下來,清虛子也沒見他和什麼人接頭,便決定主動出擊。

這日,候着杜子謙該來了,就剪了個紙人,施法將紙人化作一個天庭飽滿,鬚髮皆白的相士,清虛子以傀儡術操作着紙人。言行與真人一般無二,若不是修爲在他之上的修士,是看不出真假的。傀儡紙人挑着一個神算子的幌子,在杜子謙經常出沒的地方晃悠。也該杜子謙倒黴,這幾日他對那未見過面的“公主”念念不忘,又不能夠見到,正苦無計策。

見到那“神算子”相士,一時心血來潮,想讓他算算自己何時才能遇到“公主”。便叫住“神算子”,“神算子”止步,道:“公子莫不是來算一算姻緣的?”這一問正中杜子謙下懷,高興的道:“大師神算,小生正是要算姻緣。”其實,“神算子”也是胡亂說的,他看杜子謙這副樣子就像貓在發春一般。

“神算子”道:“公子姻緣怕是不順啊?”其他人若是聽到姻緣不順,多半是不會高興的。杜子謙這幾日正是爲情所困,又被說中了,頓時覺得“神算子”是神仙變的,特來指點自己的,欣喜萬分,面上卻一副愁苦之色,將一定十兩的銀子遞到清虛子手中,道:“不知大師可否指點一二?”“神算子”掂量一下銀子,放入褡褳內,道:“本來呢,本大仙是隻幫人看相,不幫人化解。不過,你既然求到本大仙,也算是咱們的緣分,本大仙爲你破例一回。”杜子謙連連點頭道:“有勞大仙了。”

“神算子”道:“公子把手伸來瞧瞧。”杜子謙忙把左手伸到“神算子”面前。神算子一回看看杜子謙的手,一回兒看看杜子謙的臉,時而愁眉苦臉,時而眉頭舒展。搞得杜子謙的一顆心時鬆時緊。

終於,“神算子”看完了,杜子謙忙問:“怎麼樣?”清虛子捋着鬍子搖頭嘆道:“不易不易啊?”杜子謙道:“不可化解嗎?”“神算子”道:“只看公子的面相,尚無破解之法,倘若公子所仰慕之人在,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杜子謙道:“她就是那天上的仙女,就是我也是見不到的,這可如何是好?”“神算子”道:“這······可就難辦了。”老神在在的看着杜子謙乾着急,杜子謙道:“求大仙救我。”“神算子”道:“公子既然沒見過,是如何知道她就像仙女一般呢?”杜子謙便將他落水被救一事說了。“神算子”道:“聽你這麼說,怕是干係重大,這裡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約定明日城南觀雲崖見,如何?”杜子謙道:“有勞仙長了。”“神算子”道:“公子且回,明日再敘。”杜子謙滿懷希望的回去了。清虛子瞭解到情況,收回紙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次日,杜子謙早早來到觀雲崖,從早至晚,始終不見“神算子”的影子,正在焦急時,彷彿看到懸崖邊上一位天仙似的美人正向他招手,想道崖邊危險,想要過去將美人拉回來。卻不知自己已在懸崖邊上,只邁出一步,便跌落下去了。觀雲崖之所以叫觀雲崖,是因爲站在崖上,有種在雲天之上的感覺,舉目望去,雲海無邊,不知崖有多深。從崖下看,頭上也是雲海無邊,不知崖有多高。總而言之,是極高的懸崖,從崖上摔下來,必定粉身碎骨。

杜子謙剛從崖上落下,大明湖蓮花宮中的水紅姬心有感應,身影瞬間消失在蓮花宮中。水綠娥感到姐姐離宮,也隨着離開。水紅姬到崖邊,看到正在下落的杜子謙,立刻跳了下去,隨後趕來的水綠娥看到姐姐跳崖,沒有絲毫擔心,卻把注意力放到了崖邊的一顆百年古松下。水綠娥目光一凝,藏在樹後的“神算子”嚇的轉身就跑,水綠娥一記靈力打過去,“神算子”瞬間化成了飛灰。“神算子”消失的同時,無極閣中的清虛子吐了一口心血,心有餘悸的道:“還好老道我留了一手,沒想到還真有神仙,要不然,老道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清虛子自從杜子謙哪裡聽說他被什麼“公主”所救,便覺得可能是上界的仙女下凡,便操縱紙人行事,一來探探仙人虛實,二來,可以撇清關係,保得性命。此時,清虛子由衷的慶幸當時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水綠娥消滅了紙人後,向崖下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水紅姬跳崖後,追上已經昏迷的杜子謙,帶着他安穩落到崖下。將杜子謙放到地上,本想一走了之,想到這裡野獸出沒,怕他被咬死,又懶得帶他回去。便屈指一彈,“嘩啦”一柱冷水潑到杜子謙身上,杜子謙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一位紅衣仙女站在自己跟前,早忘了自己是怎麼落崖的。眼中、腦中全是面前這位楚楚動人的仙女,躺在地上不知起身。

水紅姬見他這樣,皺眉道:“呆子,看夠了嗎?”聲音委婉動聽,聽的杜子謙心都酥軟了。竟沒反應過來,水紅姬又是一記冷水潑過去,杜子謙纔算清醒。也顧不得身上的水,忽的站起身,略整了整衣衫,向水紅姬一揖道:“小生有禮了。”便長揖不起,等着水紅姬答話。許久,不見動靜,微微擡頭,發現面前仙女沒了。急忙尋找,哪裡能找的到,只好尋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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