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便向着李大人說道:“既如此,李大人,你先和太子前去!勤王麼,就先留在宮裡,陪着你的母后罷!你的嘴皮兒向來最會哄她開心!”皇后聽了此話,便笑了,攜過花純信的手兒,向皇上囑咐了幾句,在走到花純仁身邊時,重重說了一句:“太子!記住,那個姑娘不適合你!以後便不可再做此想了!很該跟你弟弟學學纔是!”花純信聽了,便朝着花純仁做了個鬼臉兒,心中自是十分開心。
他悄悄兒將嘴脣附在花純仁耳邊說道:“哥哥,我都幫你打聽好了,你心中的那位姑娘,姓朱,閨名就叫作雪雁。你可記好了,以後如何感謝我?”
花純仁聽了,心中呆了一呆。自己的心事是何時被他知曉了的?心中卻在緩緩念道:“雪雁,雪雁。”
花純仁便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和李大人一同向了皇上花榮行了禮,二人一出了宮。
李大人問道:“太子殿下,何須一直愁眉不展,若是以後您得了皇位,何愁沒有絕色的女子在你身邊?當務之急,太子殿下還是應該早些寬慰了皇上和皇后的心兒,寬慰了天下的臣民纔是,太子須忍耐呀!”李大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花純仁答道:“老大人的心思,我也是知道。只是勉強自己的心思,去選一個不稱心的女子,即使貴爲天子,這生活又有何樂趣?”李大人說道:“看來,太子是性情中人!只是這詔書已下,太子可怎麼辦?失信了這些姑娘,便是失信了花田國的臣民呀!”
花純
仁默然半響,方說道:“若是尋不到自己鍾愛的姑娘,勉強自己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就將太子之位讓給勤王便是!想來,他做這太子之位,定會比我做的更好!”
這番話一出,嚇得老李大人趕緊說道:“太子休要這樣說與!太子是國本,自古就是立嫡立長!”他連連嘆息道:“想來太子是不知道這男女之事的樂趣呀!老夫我家中有過一妻六妾,不也一樣過得和睦融融?”花純仁聽了,朝着李大人說道:“哦?那麼一定有很多人羨慕大人吧。”李大人默了半響,方點了頭說道:“是。”
花純仁問他:“在大人的心中,一定也有一個此生最愛的人兒罷!”誰知這老李大人聽了,眼光立刻就黯淡下來,他喃喃說道:“太子說的不錯。在老夫的心中,此生的確有過最愛的女人!那便是我的髮妻,可惜她已經去世了有三十餘年了!”他繼而又說道:“所以老夫後來繼娶的夫人,在容貌上像極了我的髮妻。我的那些小妾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我那髮妻的影子!我這三十年來,從沒有將她忘掉!”
李大人這番話說出來,倒是引起了花純仁心中的激盪,他原以爲這老李大人是花田朝中的古板勢力的代表,行事最是迂腐不過的。豈料今天見這李大人說出了這番話,倒是令他改觀。
他不由朝着李大人說道:“原來老大人也是一位難得的情癡呀!”
李大人聽了,便看着太子說道:“老夫算不上情癡。只是結髮之情,最是難得罷了。太子如今可怎麼辦?今
兒個皇上和皇后是定要太子在那些姑娘們之中選出一個太子妃!太子是沒有臺階可下的了!”
花純仁苦笑道:“我如今,卻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但是我又不願意違背了自己的心!”
老李大人說道:“太子,爲今之計,只有看開些了!若是姑娘品行賢德的話,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也自是好的!這世間的夫婦,沒有幾對圓滿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花純仁聽了,便深深地嘆道:“這話聽起來可也悲慼的很。”
李大人便道:“太子若是同老夫去了那,太子可有了打算沒?”
花純仁聽了便道:“實不相瞞,我心中也自是亂的很。只是去了看看再說。審時度勢罷!”
老李大人聽了,苦苦勸道:“太子,還是將就着選上一個吧!橫豎開枝散葉要緊!這花田國的根基最是要緊!”
這時辰兒轉眼可就到了中午了,這鬧嚷嚷的,連住在寺院後的朱雪雁都知曉了。待李大人和花純仁到了那,老遠兒的,這些姑娘們見着了漸漸走來的花純仁,還都是些大家閨秀們,可是連一點兒矜持都不要了,那原先還哭着嚷着拽着慧靜的手兒,求她老人家給行個方便的,今見了傳說中的太子本人,各個都止住了哭聲,撇下了慧靜師父,趕緊地梳着頭髮整理了衣服一番,眼神兒直勾勾地瞧着太子。此時這鬧嚷嚷的佛門嘈雜之地纔可算是真正安靜了下來,慧靜也方吁了口長氣兒。口中一直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