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九丈高的千手觀音法身能抗下伏魔雷公的神雷,但是那法身被李修遠的斬仙大刀斬了之後,華姑的這尊三丈高的送子觀音金身卻還是想興風作浪,一腳踩死張家的衆人。
但是此刻卻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只有難以嚴明的恐懼之色。
而等到一切恢復之後,迎接她的卻是從天而降的神雷。
三位雷公聯手誅滅妖邪,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衆人皆可以不受影響的行動起來,唯獨那三丈高的金身例外。
“轟隆~!”
神雷光芒閃爍,從天落下,劈得這三丈的金身四分五裂,處處炸開,化作了無數的金銀銅塊濺射出去。
這神雷的餘威本來會被波及張家那間屋子的,但是偶爾幾道雷霆,幾節金身落在上面之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開了。
整間屋子像是有一層結界保護着。
“嗯?”
華姑的金身被滅,天上的幾尊雷公卻是紛紛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剛纔發生了合適,爲何華姑的金身被人給定住了?”
“不清楚,難道是人間聖人所爲?”
“不是,人間聖人學的是斬仙之法,應當沒有學其他的道術,不是人間聖人所謂。”
“古怪,我退算了一下,剛纔的事情混亂一片,無法推算清楚。”
幾尊雷公身爲天上的神明,剛纔發生了那樣古怪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知覺,但即便知道之後也探明不了緣由,不知道剛纔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哇哇~!”
此刻,誅滅華姑神雷的聲音驚的李修遠懷中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聲音洪亮用力,傳到了天空之上。
“天上的雷公,華姑不是被我已經誅滅了麼,爲什麼她的金身還能作惡?”李修遠仰天發出了疑問。
“華姑集結香火之力,修菩薩法身,如今她以修得九丈高的千手觀音法身,三丈高的送子觀音法身,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法身,吾等亦是不清楚,之前人間聖人你誅滅的是她的千手觀音法身,但是在此地之內,還有一間送子觀音廟,廟內供奉着她三丈高的送子觀音翻身,故此她並未被徹底誅滅。”伏魔雷公開口說道。
身後陣陣擂鼓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
“法身不滅,華姑不死,廟宇不絕,此妖邪還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此妖邪心思縝密,將自己的廟宇混入天下之中的觀音廟之中,吾等不能足一分辨哪一座廟是真的觀音廟,哪一座廟是華姑的收集香火的廟,故此才被這有些趁機坐大,有了如今的道行。”
“原來是這樣。”李修遠皺起了眉頭。
難怪華姑的廟宇和觀音廟一模一樣,原來她也怕雷公擊毀廟宇,斷絕香火,所以狐假虎威,借觀音的大名隱匿自己的行蹤。
如此一來,天上的雷公怎麼敢冒犯觀音的廟宇。
萬一擊錯了廟宇,這豈不是得罪了觀音?
種種原因,才造成了這華姑今日的成就。
“不過人間聖人放心,華姑今日縱然是不死,連損兩尊法身,道行大減,至少五百年內沒有作大惡的能力,倘若人間聖人能在百年之內肅清寰宇,這等惡鬼,必定無容身之處。”蕩怪雷公開口說道。
李修遠點頭表示認同。
香火成神之路,需要在人間收集香火,只要人間不亂,神就亂不起來。
而人間亂了,這妖魔鬼怪也會層出不窮。
隨後李修遠又道:“此地的百姓被華姑這尊假菩薩所矇蔽,還請三位雷公點醒,此地百姓,讓他們明白華姑是妖邪,好就此絕了她的香火,讓她再也無法矇騙百姓。”
“這是小事,吾等自會辦妥,還請人間聖人放心,只是此事之後能否再勞煩人間聖人一件事。”伏魔雷公說道。
“什麼事?”
“此地既無城隍廟,又無土地廟,更無其他神明庇護,只有妖魔鬼怪匯聚,需建一廟宇,震懾妖邪。”伏魔雷公說道。
李修遠當即明白了。
這是伏魔雷公向自己討要凡間的廟宇供奉。
不過他能理解,神明本來就是需要香火的,便連小鬼,都要供奉,更何況此次雷公出力甚多,一座廟宇還是要還的。
“觀音廟可改伏魔雷公廟,其內當有三位雷公的神像。”李修遠開口道。
他只點名了伏魔雷公,並沒有給其他兩尊雷公增加廟宇,只是增加了神像。
“此言大善。”
三位雷公皆有喜色,齊齊向着李修遠施了一禮。
觀音廟如此氣派,若是改建雷公廟的話,想來香火也不少。
但比起觀音廟供奉的華姑而言,這些雷公相信會幫百姓辦一點事情。
其實在李修遠看來,一座縣城之內不可能一座廟宇都沒有,畢竟這世界就是妖魔鬼怪層出不窮,沒有神明庇護,百姓的生活反而更加糟糕,若是有神明庇護的話,至少可以讓百姓免受妖魔鬼怪的禍害。
“此地還有其他妖邪尚未誅滅,吾等既然下凡一趟,當爲此地掃盡妖邪,容吾等先行告退。”
事情談妥之後,伏魔雷公便再次施了一禮,隱匿的身形,收起了種種異象,開始帶着麾下的雷公們掃蕩此地的妖魔鬼怪。
此刻李修遠再次擡頭看上天空。
太空之上卻是月光明亮,星辰閃爍,一切的烏雲已經散盡,一切的異象已經平息。
只有偶爾一聲驚雷之聲從附近的某處山林,墳丘之間響起。
“結束了?那華姑死了?”
憨和尚看着滿地炸開的金色碎片帶着驚疑道。
李修遠搖頭道:“沒死,這華姑太難殺了,我和雷公聯手只是誅滅了她兩尊法身,天知道她在這世上還建立了多少廟宇,供奉了多少神像,要想徹底殺死她,難道不小。”
說道這裡,他想到了郭北城隍。
城隍當日束手就擒,就是因爲屬於他的城隍廟就只有一座,所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故此自己被斬,城隍廟也就塌了。
但是這華姑顯然比城隍高明多了,法身無數,斬了一尊還有一尊。
一座廟一座法身,這殺起來豈不是困難重重?
想到這裡,李修遠覺得自己既要去斬殺那些作惡多端的妖魔鬼怪,也要去平息人間的動亂。
只有如此,才能還世間一個清明。
“不好了,不好了,產婆把孩子抱走了。”這個時候張家的屋子裡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聲,裡面似乎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快出去追產婆,不能讓她把孩子帶走。”
“不能出去,那位公子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都出這屋子。”
有人想要去追回孩子,但是卻又被人阻止了。
李修遠聞言,此刻當即抱着孩子向着屋內走去;“你們放心吧,你們的孩子沒事,他在這裡。”
屋內,張顯貴,張員外,還有張家的一些下人,婢女齊刷刷的看着這裡看來,而在產牀之上一個女子似乎已經昏睡了過去,並不知道孩子突然走丟的這件事情。
“太好了,多謝公子。”張顯貴,拄着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顫抖的雙手想要去抱過自己的孫子,但卻又有些猶豫,怕自己年老體邁,一下抱不穩摔倒了。
李修遠笑了笑,還是將要嬰兒遞到了張顯貴的手中。
張顯貴這才丟下柺杖接了過來,一張老臉上方纔舒展了起來,露出了笑容。
旁邊的張員外也是滿臉激動,說不出來的興奮和喜悅,圍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宛如看一件世間瑰寶一樣。
“高人,孩子手中的這石頭是?”
張顯貴忽的摸到嬰兒的錦被之中有一塊硬物,取出來一看,竟是和自己孫子膚色一般的石頭。
瑩瑩生光,白中透着紅。
“這是胎玉,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你孫兒是抱玉而生。”李修遠說道。
張顯貴當即睜大了眼睛:“抱玉而生?竟有這等異事?”
李修遠笑而不語。
其實這是玉胎沾染了血污,沒有融化的緣故,雖是異事但是其實卻並沒有很大的作用。
“孩子出生就帶着異象,這是好事啊,說明孩子以後前途無量。”旁邊的張員外興奮道。
家境不錯的張家,自然也讀過書,知道一些野史,傳記。
“高人,你看,我這孫兒日後前途如何?”
張顯貴還是更相信李修遠一點,有些緊張的向着李修遠詢問起來。
李修遠說道:“日後可爲王侯將相。”
“當真?”張顯貴驚喜道。
“有王侯將相的命格,但也需要相匹配的福德和才學,若是教育不當,德行不足,也不過是一富貴紈絝而已。”李修遠說道。
“高人提醒的極是,傷仲永的故事老兒還是知曉的。”張顯貴忙道。
“既然孩子已經出生了,一切會平安無事,以後張家也不用擔心被鬼怪所擾,我也該告辭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還請張家幫一個忙。”李修遠說道。
張顯貴有些受寵若驚道:“不敢,還請高人言明。”
“今後華縣的觀音廟當改爲伏魔雷公廟,裡面應供奉三尊雷公,從主到次,分別是伏魔雷公,蕩怪雷公,行風雷公,今日夜裡雷公下凡誅妖,護張家安全,爲華縣百姓誅殺妖邪,應當有香火供奉,日後有雷公廟在此當無懼任何妖魔鬼怪,倘若還有妖魔作亂,可去雷公廟求雷公誅殺。”
李修遠說道。
“建廟的錢財,已在你院子裡堆放着,不多不少,應有金銀銅,三萬六千斤,倘若修葺廟宇有多當回饋百姓,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對你們張家有好處。”
叮囑了一番之後,李修遠便轉身欲走。
“這位公子,還請留步。”忽的,牀榻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張氏有氣無力的說道。
“張夫人產後應當修養,免得落下病根,只是不知道張夫人喚住在下所謂何事?”
張夫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多謝公子爲張家送來一子嗣,只是不知道公子能否方便爲孩子取一個名字?”
李修遠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天有四時,地有高卑,人有賢愚,事有榮枯,不忍何爲?不如取名爲‘百忍’如何?”
“多謝公子賜名。”李氏感激道。
她婦道人家並不知道名字好壞與否,只要是李修遠取的名字,都覺得是好名字。
因爲自己的孩子因爲眼前這位公子而出生的,要不然,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一胎只怕又是死胎,所以張氏非常的感激。
“百忍?好名字,不驕不躁,忍天下之人所不能忍之事,高人對我這孫兒的寄託很大啊。”
張顯貴也是感激非常,他以前也是讀書人,雖然沒有功名,但是名字的好壞與否還是能分得出的。
李修遠又道:“不過還有一言想要送給你家孩子,若是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說完從腰間取出了一柄寶劍,放在座上:“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這劍是從斷頭將軍手中奪來的,鋒利無比,如今正好當做禮物送出去。
昨天停電,只有一章,今天會補昨天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