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化金光而去。
這是飛劍傳信的法術,是一個信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泰阿劍順着運河繼續往北飛去,最後在距離京城幾十裡外的上游某處墜了下來,深深的插入了某地的泥土之中。
金光消失,神異不再。
不過此刻卻有兩人從附近走了過來,似乎是追尋這金光而來。 www¤т tκa n¤¢ ○
“這是李公子手中的佩劍,他飛劍傳信想來是時機已經到了。”八大王走了過來取回了泰阿劍道。
一旁一個約莫十餘歲出頭的少年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若是耽誤了時機後果不是我們可以承擔了,現在就開始截斷運河之水吧,李公子既然說半個時辰足以,我們就必須確保這半個時辰之內不出任何
的意外,否則就是我們的失職。”
“言之有理。”八大王點了點頭。
兩人立刻騰空而起,向着一旁的河流飛去。
伴隨着一聲落水聲響起,兩人一頭栽進了河水之中,緊接着大河翻滾,浪花捲起,一條巨鱷浮在水面上,一頭巨鱉在水中游動,他們的形體比船隻還大,若是尋常人見到了定會嚇個半死。
巨鱷和巨鱉很快潛伏進了河水之中。
緊接着河水之中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漩渦,似乎河水之中一下子多出了兩個無底洞,所有的河水都在灌入那地洞之中,倘若附近有船隻駛過的話必定會被這巨大的漩渦捲入其中,難以倖存。
幸好,這是在晚上,河上已無船隻,這裡山林茂密,更是不可能出現行人。
此刻,京城某處運河的碼頭。
李修遠依然和水面之上的鬼工頭對持。
鬼工頭雖然有些疑惑他的舉措,不過心中卻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妙,似乎對於今日發生的一切他早就有所準備了。
從之前破了法術,救走屬下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感覺。
李修遠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鬼二他們被救走。
他的注意力至始至終都在自己的身上。
“他想要算計我麼?不過以他的本事應該對付不了我纔對,有東嶽的神權在身上,論法術的依然是我更勝一籌,即便是他被上天的庇護,鬼神不近,可我若是不和他斗的話,是斷然不存在危險的。”
鬼工頭亦是目光閃動不定,心中在考慮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李聖人,雖然你的決心很堅定,可是今日的事情我已不想和你繼續糾纏下去了,你我還是改日再聊吧。”
既然不知道李修遠打什麼主意,那麼就走爲上策。
聖人的佈置,鬼神是算不出來了,鬼工頭很清楚這一點,今日既然已經救回來了這羣不成器的屬下,那麼就沒有必要再多做糾纏了。
絲毫不思議,鬼工頭頗爲客氣的對着李修遠施了一禮,然後身形下沉,最後沒入了河水之中。
幾個水泡冒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走不掉的。”
李修遠站在碼頭旁邊,負手而立,只是在靜靜等待。
他已經讓八大王和揚子江王在上游截斷河水,這裡是下游,河水斷流,隱藏在河水之中的妖邪全部都要暴露出來。
那鬼工頭即便是躲,能躲到哪去?
在他露面的那一刻,李修遠就已經盯上了他了,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自然就無暇顧及其他的惡鬼了。
“已經開始了,河水在下降。”
驀地,他目光微動,看見昏暗的運河裡水位正在迅速的下降,彷彿如大壩開閘一樣有些讓人來不及反應,才短短片刻的功夫河水就已經下降了半丈高度。
他現在甚至都能已經看到河水之中凸起的河石,一些還未腐爛的船木,還有河牀上漂浮的河草,淤泥。
然而此刻在水下。
讓人很難相信的是京城的運河底下竟有一座府邸,這府邸保存完好,像是有人故意建好了之後沉進水裡的。
府邸頗爲氣派,前面還有牌坊,石獅,雖然都佈滿了青苔,水草,可卻也能看到這座府邸的雄偉規模。
不過看其樣式應該是前朝的結構。
這本來就是一座唐朝的府邸,是當年洛陽地勢下沉,一些宮闕,府邸沉入地下,被他尋到之後用法術搬了過來,作爲自己的一處行宮,府邸放在了京城運河之中。
誰能想到。
這平日裡船來船往的運河之下竟有這麼一座東西。
“大王英明神武,智慧過人,那個什麼人間聖人李修遠被大王玩弄在手掌之中竟還不知道。”
“這次多虧了大王出面,小的等人才能僥倖活命,大王的恩威如山,小的今後願爲大人肝腦塗地。”
“大王,這次小的自知有錯,但小的這會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小的不但擄來了那李修遠的妻妾,還把五通教的蓮花姑娘給取來了,正好可以送給大王添做小妾。”
府邸之中喧擾非凡,一羣水鬼歌功頌德,感激涕零,跪地拜謝,無不是讚頌鬼工頭的英明神武。
同時還有的水鬼押來了一隻女鬼,帶來了一口水缸,取來了一朵白蓮花表示要獻給鬼工頭。
鬼工頭在這吹捧之中亦是有些歡喜,他卻是搖頭道:“你們是本大王的屬下,本大王豈能見到屬下遇難而無動於衷的,不過今日你們的確是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啊,你們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那李修遠,
聖人的威嚴豈能侵犯,你們擄走了他的內眷,這是大不敬之罪,回頭找個合適的時間給他送回去,另外準備十箱珠寶,一併送過去,不管他要不要,權當是賠罪。”
“可是大王,這嬌滴滴的女鬼送回去,豈不是自己折了自己的威風麼,那李修遠又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大王留着享用豈不是更好?”一隻老鬼提議道。
鬼工頭冷哼一聲:“天下貌美的女子何其多,嬌豔的女鬼更是數不勝數,何必和這個人間聖人作對,現在還不是和他翻臉的時候,不過那朵白蓮花得給我留下來,五通教的白蓮花略有耳聞,今日順手取之,
豈能不要,五通教的那幾個妖人遲早有筆賬要和他們算清楚。”
“把那兩女子看押好,過些日子等這個聖人的怒火消了之後我會去和他溝通的,那朵白蓮花就送到我的庫房裡吧。”
“是,大王。”一隻鬼應下,便壓着小謝帶着一口水缸離開了。
小謝此刻害怕無助,渾身顫抖,只期盼着自己早日被這個鬼工頭送回去,回到自己熟悉的園子,見到那個熟悉的李公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外的一隻水妖急匆匆的飛奔進來,驚恐道;“大王,大王,不好了,運河水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下降厲害,馬上河底都要露出來了。”
“什麼?竟有此事。”
鬼工頭此刻猛地站了起來,他擡頭一看。
果真,水位下降厲害,屋頂都已經露出水面了,這般下去的話露出河底也只是片刻功夫的事情。
“可惡,顧着和你們說話了,卻忽略了那個李聖人還在碼頭待着呢,這一定是他施展的手段,他想截斷河流,讓運河裡的鬼神無處遁形,想要一網打擊。”鬼工頭已經猜到了李修遠的有意,此刻不由有些大
怒起來。
自己的老家都要被一窩端了,任誰的脾氣都沒有辦法忍受的了。
然而在碼頭旁,李修遠一雙眸子閃爍金光,看着那一座府邸從水中漸漸露了出來,心中已經猜到這想必就是鬼工頭的老巢。
“此鬼奸詐,野心勃勃,想要替代閻君,入駐陰間,亂這世道,阻我大道,今日絕不能留,既要拿下這鬼工頭,必須盡全力施法,絕不能有所保留。”
他心中十分堅定的想到。
立刻,他取下了腰間的一個錦袋。
打開一看,六枚金光閃閃的令箭呈現在眼前。
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六枚雷神令往天空一丟,然後喝了一聲道:“我乃李修遠,得天尊信賴,執掌雷部十二雷神,今有惡鬼禍亂京城,還請六尊雷神聽我號令,顯形施法,助我誅殺妖邪。”
六枚雷神令在黑夜之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伴隨着李修遠的大聲一喝,夜裡的京城在這一刻,同時響起了六道驚雷。
“轟~!”
九天之上,六道驚雷劃破夜空,驟然落下,準確無誤的擊在了那半空之中的雷神令上。
雷電相擊,那光芒耀眼之中出現了一道道身影,他們的手掌幾乎同時伸出,握住了還在半空之中飛舞的雷神令。
“吞鬼雷公受令。”
“五方雷公受令。”
“行風雷公受令”
“......”
瞬間,六尊雷公的身形顯現,他們手持令箭,屹立天空,操控雷聲,身纏閃電,對着李修遠彎腰而拜。表示願意遵從李修遠的調遣。
“此鬼非常鬼,六位雷公莫要大意,需醞釀雷霆,一擊而誅,而這還不夠,還需我再施法。”李修遠說道,他手掌一番,一座金色的小山在手中浮現。
“好大的排場啊,李聖人您的威嚴連雷部的雷神都能調遣,瞬間召集六尊雷神,是想將我誅滅麼?”
與此同時,那河底露出來的同時,一道水花濺起,卻見鬼工頭又驚又怒的飛了出來,他態度沒有那麼和善友好,而是猙獰兇惡。
面對李修遠的殺意,鬼工頭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虛與委蛇了。
“我說過,我的因果你背不了,你以爲我之前的話只是開玩笑的?你的罪行雖然我不知道,但也可以想象的到了,讓上天來懲罰你太慢了,我替天行道,今日就誅滅了你。”李修遠盯着衝出來的鬼工頭冷冷
道。
“就憑你,還有這幾尊雷神?”鬼工頭怒極而笑道。
他雖然心中畏懼雷神,可也不過是鬼怪心中的本能而已,其實真鬥起來的話,六尊雷神是不能夠誅滅他的。
“再憑這個呢?”李修遠隨手一抖。
手中的金山瞬間飛出,而後迎風便漲,瞬間就化作了一座巍峨山嶽從天而降,將整個運河盡數籠罩在內,其範之廣,此刻便是逃走也有些晚了。
“泰山?”鬼工頭眼皮一跳,咬牙切齒的從嘴中蹦出了這個詞。
“你就不怕一座泰山壓下來把你那個叫小謝的女鬼也給壓死?”
李修遠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我想鬼工頭你死的會更快一些,你若被鎮壓,小謝自然無憂。”
“殺伐果斷,小覷你了,既然今日免不了鬥法一場,那便領教領教你這個聖人的法了。”鬼工頭聽到這話就知道李修遠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靠這種威脅是沒用的。
只能是鬥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