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暫停上市？”
雷音停住手把花剪丟下嘆口氣：“有人在後面支持吶，不然就憑老藍，他根基未穩不會貿然做這種決定的。
可如果真有人支持他，說明一個問題：藍總已經暫時控制了非凡的局面，而且獲得了某些人的認可。現在要撼動他，可難了！”
他說着回過頭來看看身後恭敬站着的人力總監馬駿和主管RPO業務的副總，自己的大兒子雷霆。
“也許……藍總是得到了董事會的支持？”馬駿猜測。這個消息就是他在面試中偶然得知，經過證實後拿來雷總這裡獻寶的。
要知道做爲業內最出名的企業之一，關注非凡的可不僅僅是智亞，何況“上市”這樁大事還關係所有獵企的安危，牽動着每位老闆的小心思呢？
所以他篤定雷總對這個消息一定有興趣。
在自己別墅的花園裡，對着即將盛開的月季花苞發了會兒怔，雷音搖搖頭：“不對，非凡向來是老陳說了算的，現在董事會這麼整齊劃一地支持藍總，陳東彬肯定也包括在內。
他是傻還是瘋了，就算暫時身陷囹圄，值得把控制權都拱手讓給一個纔來幾天的外來戶？”
他看看馬駿，又看兒子：“老大，你覺得呢？”
“呃，啊？”雷霆有點分心，聽到父親的問話趕緊回過神來：“爸，其實他們誰掌權有那麼重要嗎？只要不來碰咱，非凡自己內部愛怎麼鬧隨它去好啦！”
“糊塗！”雷音氣懵了，一擡手把剛剪下來還捏在手裡的枝條丟在他臉上！
“這是簡單誰在非凡掌權的事嗎？陳東彬和老藍兩個人做事風格無全不同，陳總我們打交道多還能猜到些端倪，姓藍的要幹什麼、怎麼幹，咱怎麼知道？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所以乾脆敞着大門等他進來呀……？”
“雷總，消消氣，彆氣着身子。”馬駿連忙陪笑勸解，心裡罵這位大公子怎麼開口就惹事，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單個來呢！
他是好心，想拉着雷霆過來表現、表現，讓他爹瞧着順眼些。不料想結果卻正相反！
雷霆、雷雨是雙胞胎兄妹，他們的母親和馬駿的母親是表姊妹，應該叫他“表哥”的，只不過這個“表”字距離有點兒遠了。
但不管怎麼說，馬駿還是願意將來雷霆接班。雖然這位花花公子不大務正事，總比公司傳給雷雨，或者直接到她丈夫謝凱手裡更好吧？
所以馬駿幫雷霆可謂不遺餘力，無奈這老弟總是爛泥扶不上牆。唉！
他暗自嘆息了下，輕聲說：“雷霆是沒看明白藍總的危險性，他一直在RPO那邊，對獵頭關注得少。”
說着便把藍總如何買通高懷，收購韓冬債務併入主智亞控制董事會，後來被人發現證據纔不得不退出的故事講了。
其實雷霆也不是純粹的笨蛋，他知道馬駿在幫自己，便裝作吃驚地叫道：“還有這樣的事？這人也太賊了，那咱們是的放着纔好！”說完還重重地點點頭。
“你才知道？姓藍的是獵頭這塊人盡皆知的老鼠屎，沾上就噁心！”
雷音冷笑：“這傢伙在非凡爲什麼坐冷板凳一直沒實權？就是陳東彬防着他哩！
現在可好，整個非凡都落在他手心裡，只怕後面會有什麼對歐聘不利！
唉，我早說過不該讓瑞森被非凡收購，要不是你妹夫，怎會發生這種事？”他忽然怪罪起謝凱來。
如果謝凱這會兒在場，一定會問：“不讓非凡收，難道你歐聘樂意收麼？”可惜他不在！
馬駿聽了用胳膊肘碰碰雷霆，雷霆會意立即點頭附和：“就是，他那會兒是怕瑞森過來您給獵頭那邊加任務，目光短淺，只想自己！”
馬駿聽了嚇一跳，這哪和哪兒？自己不是讓他着急去踩謝凱一腳，你該把話題引回藍總坐穩交椅之後怎麼辦纔對嘛！
果然，雷霆這麼一說，頓時又把雷音的火氣勾起來：“你少說別人的壞話！他好歹還在想正事，你每天都在搞什麼？”
“我、我沒犯什麼錯誤呀！”雷霆頓時像貓兒一樣縮起來。
“哼！沒犯錯？那那些女實習生的投訴都從哪來？三個女孩子打胎，你知道我拿出多少補償金嗎？”
“爸，這話可不能瞎說，總不能有個墮胎的就算在我頭上吧？”雷霆委屈地叫起來。
“都在你RPO事業部，你是負責人，不算你頭上算誰的？”雷音大怒，伸腿踢了兒子屁股一腳。
“停、停！二位、二位，一家人何必動手呢？咱還是言歸正傳、一致對外，說說非凡不上市會不會對歐聘有什麼影響，好不？”馬駿被這父子倆夾在中間，只好趕緊出聲勸阻。
“什麼事啊你又要對霆霆動手？”三人正你來我擋地熱鬧，雷總的夫人端着盆水出現在臺階上大聲喝道。
“沒有，沒啥，鬧着玩呢。對吧？”雷音趕緊給馬駿使眼色。
“大姨，確實沒什麼。有我在呢您放心！”馬駿說着悄悄捅雷霆。
雷霆也知道他媽媽要是插手，這事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她可不想因爲這個得罪自己的父親兼老闆，於是趕緊幫腔：“媽，沒事，爸在指點我們工作，怎麼可能真打？
真打我早就找您報警了不是？”他嬉皮笑臉，倒讓雷夫人“哧”地笑了。想想馬駿在場也不好說太多，只好瞪了老頭兒一眼轉身進屋。
雷音鬆口氣。不過這下倒不好再對幫自己說話的兒子怎樣。
他招招手讓兩人到對面涼亭裡坐下，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若有所思地坐下拿起個蘋果放到馬駿跟前：
“其實我覺得近期之內老藍應該騰不出手來對付歐聘，他現在忙的應該是收拾陳東彬留下的攤子，聚攏人心，重新把業務推進下去。”
“您是說……，他什麼都不會做，即便是掌握了這麼大個盤子？”馬駿疑惑地問。
“暫時不會。”雷音搖頭：“老陳進去，如你們所說前陣子非凡內部着實亂了一陣，這時候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明白了，攘外必先安內？”雷霆在旁邊忽然出人意外地冒出這句。
雷音沒動怒，呵呵地笑着，用手指點點：“你小子總算說了句在點子上的話，看來那一腳沒白踹！”
雷霆急着想開口，被馬駿攔住，說：“表弟稍安勿躁，先喝茶。”
然後轉回來接着問雷音：“但是他現在不但成了董事長，還是總裁，按說應該可以輕鬆控制公司，誰現在還敢不服？大家都知道對他的任命一定是經過陳東彬首肯的。”
“沒錯！”雷音同意，但馬上又說：“可你別忘了，他現在手裡的權力並不穩當，這是人家賦予的，當然人家也能拿走。所以藍總現在不能亂走，得有一定章法。”
“什麼章法？”
“第一，他不能隨便對外尋釁，自己根基未穩，軍心未附，這時候對外危險係數大。
勝則罷了，稍有不慎就給潛在的反對者說話的理由。所以我說歐聘目前是安全的。”
馬駿翻翻眼皮接受了這個觀點。“那，第二呢？”他問。
“我要是藍總，現在得找資本介入。”雷總眯起眼來說：“需不需要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熟悉、信任的資本進來，幫助自己站穩腳跟。
試想如果董事會全是人家熟悉的夥計，或者人家抱成團就能把自己幹掉，那危險性多大？
所以要找各種藉口拉新的資本進來。至少要增加自己這邊的比例和份額。”
“還有第三麼？”
“然後纔是扶持和自己走得近的幹部，通過他們掌握全局。”
雷音看看兒子：“有人喜歡上來就封賞自己的親信，但是對老闆來說這是錯的！
老闆不需要拉攏別人，應該是幹部們拼命想表示自己的忠誠纔對。
老闆要做的，是控制上層建築。股份、董事會、表決權這些都在你手裡，你就是有權威的，否則不過是個泥胎塑像而已。
這就是爲什麼陳東彬在這行裡是出名的鐵公雞，手裡攥着這些東西就不撒手。
好處是你可以死死把握公司非常穩定，壞處是像他一樣，要是出事故無法繼續控制，所有腳下的一切瞬間就倒塌。
這不僅僅是個人風格那麼簡單，還和你做爲老闆想要怎樣的結果有關。你給我記牢這個話！”
“哦，知道了。”雷霆答應。
馬駿看了雷霆一眼，趴到桌面上說：“我其實在想，能不能趁着陳東彬不在位拉幾個人過來。您不覺得現在他們軍心動盪，正是挖角的好時機嗎？”
“你可以做呀，但是不要大張旗鼓驚動他們，讓老藍覺得我們在有針對性地挖他的部下，那就等於打草驚蛇了。
看中誰，悄悄地進行，而且以中層爲主目標可以小點。總之，對方沒有針對我們，就不要主動地去招惹他。
而且你還要看好誰合適，是不是我們需要的方向。可要可不要的堅決放棄。
非凡有些老員工恃寵而驕，私底下烏煙瘴氣，我可不想讓他們把這種風氣帶到歐聘來。所以可以做，但要小心些。”雷音撫摸着小茶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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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我們不需要非凡的員工？”舒小琴用筆頭戳戳太陽穴，她的小腦袋似乎對韓威的話理解上有些費力。
唉，是不是昨晚夜裡電話時間太長了？今晚得早點睡！她想。
“妮娜（舒小琴）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我說的是中文不是外語吧？”
韓威笑道。屋裡幾個人聽出了他的話音，有人發出“吃吃”的笑聲。舒小琴囧得幾乎把腰都彎下去了。
“亨特（韓威），你說的話我聽明白了。
非凡和我們文化上差距比較大，如果老員工過來不容易適應和轉變，而且智亞目前在內部調整中，我們反而不需要太多很有經驗的幹部和資深人士。
把招聘的目光放在有兩到三年經驗的人身上即可。對嗎？”杜曉月說。
組織調整後，她是智亞公司的人力總監，剛剛韓威給她佈置任務要爲自己找兩個副手，一個負責指導外埠人力工作，一個負責總部的人力BP團隊。
她提到非凡有個人力經理想出來，是在那邊做了八年的老員工，因此帶出這次的話題。
“這是對業務部門而言，而且你們也看到了，今年業務口新增崗位大幅度減少，主要是汰換的需要。
對後勤部門的崗位需求，我們的建議是從甲方或其它乙方公司找，不從招聘行業挖人。
智亞集團今後是個以互聯網平臺爲核心的企業，這點大家一定不要忘記了。”韓威對杜曉月解釋。
“哦！明白了。”杜曉月重重地點頭。
“我也明白了。”舒小琴：“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能忘記我們的新定位！
智亞今後從單純獵頭公司轉變成爲智心網提供獵頭業務服務，及爲獵頭學院提供顧問培養、傳授等服務的企業，所以傳統屬性過強的同行不應該是我們主要的人選來源。”
“對啦！妮娜總算開竅，這事值得慶賀！”
“哎呀，尊敬的韓總，您能不能別老拿我說事呀？”舒小琴氣惱地撅起嘴，引起全場鬨堂大笑。
“亨特，我提個問題。”劉園園舉手問：“以後有獵頭學院了，那……他們和我的職責界線在哪裡呢？”
“組織結構調整後，人力行政這邊有幾個主要變化：
智興那邊的RPO業務會獨立出來叫智誠公司，但管理與智亞合在一起，也就是說一套班子負責兩個公司兩種業態，這邊的人力工作由曉月負責；
你和橙子（朱成成）、（楊菁）調到集團人力行政中心，智亞和智誠的行政工作交給豆豆負責；
集團人力行政中心負責全集團制度、辦法的審覈、彙總和監督，負責對各公司給與人力、行政工作給與指導性意見，並負責督導，負責對相關投訴、申訴做出最終裁定，對副總監以上級幹部的處分進行終審和複覈。
所以你看，你的新職責就呼之欲出了。”
韓威進一步解釋：“集團主要是審覈、彙總、監督、指導，而獵頭學院則負責教授獵頭的技能、技巧以及提高幹部管理水平。
所以兩者一個是指導，一個是教學。明白了吧？”
“那，我以後就不能做具體的培訓工作了？”
“可以，如果各公司來邀請，你又有餘力的話。只是那不是你的職責而已。”
像這樣的解釋、溝通在整個智亞的人力、行政系統陸續開展。
韓威必須首先讓自己的團隊每個成員對轉型、轉崗的核心思路、理念、做法、意義等全面掌握，然後一級級傳下去，再由人力行政系統的各位總監、經理、BP傳達到伍員。
這伍個人就是最基層的傳達者，負責把這些傳遞、解說到每名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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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許靜的懶腰還未伸完就聽見又有人敲門。
她很詫異，暗自數數，所有要談話的人都已經談完了，沒有落下哪個呀？但出於禮貌她還是應了一聲。
門開了，進來的是昆明公司的行政，她朝許靜笑笑：“許總，哦，朱莉，廣州公司來電話，問你方便不方便接聽，你看……？”
“廣州的電話？”朱莉更奇怪了：“你轉接過來，我能在這裡接，對嗎？”說完指指桌上的座機。
“可以的。你稍等！”行政說完迅速消失了。
不多會兒鈴聲響起，許靜拿起電話一聽：“傑妮（盧瑩），怎麼回事？你怎麼電話追到昆明來啦？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盧瑩在電話裡格格笑着問：“朱莉，你剛走就有客人跑來公司找你，你猜是誰？”
“啊？”許靜摸不着頭腦：“我在廣州沒有很多熟人呵？”
“喲，咖啡都和人家喝過了，還敢說不認識？”
“喝咖啡？”許靜想了想，忽然記起那晚用胡蘿蔔釣魚的兔子。“哦，是不是姓沈？是他來找我嗎？”
“對啦，沈明，就是他！”
“我沒告訴他自己的公司呀，他怎麼找來的？”
“你名氣這麼大，又喜歡穿旗袍裙，人家回去細細一想就明白了唄。”
許靜尷尬地吐吐舌頭。“那……他來找我是要做什麼？”
“那位可是你的粉絲，人家要投奔你呵！”
“別開玩笑！”
“真的！”盧瑩告訴她：“他說特崇拜你，我說對不起她已經走了，去昆明啦！你猜怎麼着？”
“哎呀，你就別讓我猜來猜去了，快說後面的！”許靜哭笑不得。
“這個沈明當時垂頭喪氣地走了，我心裡留個意，就和他交換了微信。誰知道今早看見他發的一條信息，說已經買了機票去昆明找你啦！”
“什麼？”許靜驚呆了，這……難道是追星麼？“他、他人生地不熟，哎呀，這下子可糟糕啦！這怎麼辦呢？”
“所以呀，我把他微信和關聯手機號轉給你，如何？要不然……，總不能讓那老兄自己滿城瞎轉悠吧？”盧瑩說。
許靜忽然把眼睛一眯，歪頭想了想，冷笑說：“你給我也行，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主動聯繫他的。”
“啊？這不好吧？萬一……。”
“沒事的傑妮，咱們官網上可以查到昆明公司在哪個大廈，他要是個合格的顧問自然可以找過來。
你可以告訴他我明天就飛長沙了，追不上的話他還可以去長沙嘛。
我呀，就守株待兔，瞧瞧他這趟跑得值不值得這往返的機票錢！”許靜心定下來反而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坐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哦！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哩？真是關心則亂了。”
盧瑩格格地又笑起來：“好，那你且在那裡等你的兔子，我也不着急了。
先說好，他要是不能跟你去總部，你就留給我。要不我豈不是白替你宣傳了一個小時？做經紀人也是要收費的啦！”
結果許靜等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小行政又敲門進來了。
“有人找我對不對？讓他進來吧。”
“朱莉，不是一個人，是兩位。”
“嗯？”許靜楞了下，點點頭：“行，都進來吧。”
先進來的果然是沈明，但稍事寒暄他便看了眼端水進來的小行政，許靜微笑着謝過她，看着她出去，這纔看向沈明身後那位帶着藍色口罩的先生。
“這位是和你一起來的？”她問。但是沈明沒說話，反而後退了兩步。
那人上前一步並摘下口罩。
“你是……？我們在哪裡見過嗎？”許靜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我叫陸恆，在跟隨藍總一起出席獵企大會的時候和您打過照面。”那人點點頭。
“哦！”許靜想起來了：“那麼，是非凡的同行了？”她一邊問一邊探尋地看向沈明。
“您別怪沈先生，他是您的崇拜者，不會做背叛您的事情。可能您不知道，艾易獵頭的大股東是非凡人力。”陸恆解釋說。
“咱們別‘您’呵‘您’的了，坐下說話，就叫我朱莉好了。”
許靜請他們坐。陸恆坐下了，沈明微笑着擺擺手，坐到了離開一段距離的椅子上。
“那麼，陸先生，你不是在非凡總部麼？怎麼到南方來了？”許靜問。
陸恆苦笑：“被藍總拿住把柄，逼我到廣州做區域總來了。
來之前花言巧語，來了以後聽說他不但把持董事會，還逼走了另外兩名非凡的老員工。呵呵，對我還算是手下留情。”
他說着做了個自嘲的表情。
許靜點頭表示聽到了，心裡卻暗自嘀咕不知這傢伙到這裡來找自己有什麼打算。
“你大概很奇怪，我爲什麼從廣州飛到昆明，一路追着你的腳步？”陸恆壓低聲音：“因爲我不想留在非凡了，我打算另找出路！”
許靜驚奇地眨眨眼，瞥眼看沈明，見他若無其事。
“沈先生也想離開，但他更希望追隨你。”陸恆微笑說。
“陸先生不想來智亞？”
“我不傻。”陸恆搖搖頭：“智亞現在轉向互聯網平臺，一切以智心網爲主。
我這樣做RPO出身的老招聘在你們那裡已經過時啦，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更何況……我對你們抱有歉疚。”
“什麼歉疚？”
“智亞上次被舉報，就是我具體執行的。”
“哦！”許靜點頭。
陸恆等了等不見她的下文，問：“你不好奇這裡的前後經過麼？”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許靜搖搖頭：“至於你們怎麼做的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聽多了會影響心情。看外面的天多藍，何必讓以前的灰色影響它呢？”
陸恆輕笑起來：“佩服呵，我跟着陳總這麼多年，就沒見非凡出過你這樣的人物。”
“那，陸先生這次來是想讓我幫你……？”
“說實話，我猶豫好久。
我不想再留在非凡，這裡沒有我施展的可能，一切必須聽陳東彬的，陳總的話必須執行！
可我們不能自己獨立思考或決定，甚至不能決定用誰做自己下屬的主管。
我還必須幫陳總做各種壞事、見不得人的事，給他想損人的招數。
不管是不是我喜歡或樂意的，我卻只能服從他。
現在我想自己做主了，不想再當奴才。
但是，我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陸恆擡頭看向許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選，雖然我是個有六年經驗的獵頭，可我居然沒法給自己做診察和決斷。
所以，我來了。我需要一個能不偏不倚，公正幫助我的人。
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你，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