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初入玄關

民國1937年,在日本佔領的某處工地上,人們正檢查着各自區域的報備工作。

“你們那邊都做好檢查完畢了沒有?”

“A區域報備完畢!”

“B區域報備完畢!”

“C區域報備完畢!”

… …

始終沒有聽到D區域的報備聲音。

“轟!”

一聲巨響不知從何而來,驚現人們的叫喊聲。

“王楊!快醒醒!”

“趕快幫他止血!”

“他沒有呼吸了!”

“快叫醫生!”

… …

少年的父親看着這一幕,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隨即跑上前去,極力呼喊,痛到失聲。

他們衆人擡着一人,腳步急促,擡上擔架,奔赴醫院,得知少年奄奄一息,存活率千分之一。

父親埋頭蓋臉,恨自己意氣用事,教子無方,這才釀成大錯,事已至此,已沒有後悔藥。他靜靜呆坐一旁,雙目無光,望向牀沿。

… …

“你已經死了,你就等待由我來主宰這一切吧!哈哈!”

未知生物控制了王楊身體,欲開始它主宰人界的計劃。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打斷了它的計劃。只見深黑色的夜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裂縫,白光涌現,隨即散去,黑夜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王楊使出渾身解數,發力於眉宇間,微微地看到一團黑影和金白色的光,無奈身體過於疲憊,半睡半醒間,再次閉上雙眼。

他發現,他又陷黑暗,此刻無比寧靜,團團黑影將他圍住。

不一會兒,另一個聲音開始呼喚他。

“你終於來了!”

“你是誰?你在哪裡?”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王楊低頭不語,這是之前聽到的聲音。心想着自己已經死了,這些早已不重要了。

... ...

“這是在哪裡?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王楊隨後又在黑暗中大聲叫喚,接連的問題遲遲沒有得到迴應。

“你已經進入玄關之中,我和你一樣,都在這玄關之內。”

“這肯定我的夢!而且是死後的夢,這肯定不是真的!”

“天道輪迴,一世兩隔;裂縫玄關,平閏生逢;衆塵煩憂,皆因緣起!”

王楊聽着這高深的話,似懂非懂。

“你只需要完成你接下來遇到的事情就行了。”

王楊抓狂,他不知爲何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是怎麼死的,他發瘋似的重複地問着自己:

“我自己是誰?你究竟是誰?”

王楊仍以爲這是夢境,他咬住手臂,感覺很疼,

“你已經回到五歲的你了!”

“不是吧!”

王楊看向自己的手掌,手臂,雙腳直至拉開褲襠。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最後再說一遍,你,現在是,一個五歲小孩!”

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且驚悚,王楊突然被這個“自己”嚇得不敢出聲。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好好記住我所說的話,我還會回來的!”

未知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消失了。

王楊依然矇在鼓裡,他只好繼續回想剛纔“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並把它刻在腦中。

茫然之餘,又一道白光閃現,他眼前的黑暗瞬間消散,陽光刺入進來,他單手遮掩,直至一個老頭出現在自己面前。

“喂!”

王楊極力呼喊着剛纔和他對話的聲音,沒有迴音。

他此刻來到一座小鎮的入口處,路邊豎着一根旗幟,“七峰鎮”三字迎風飄蕩。

王楊如夢般初醒地傻看着,面對眼前此景,不知所措。

“王楊!你在幹什麼,還不過來幫我做點事情!”

“我叫王楊?你怎麼知道我叫王楊?”

“不要廢話,讓你來就快點過來!”

王楊看着遠處的老頭,慢慢地向他靠近,好奇心驅使他要把這一切全部弄明白。

“你不用害怕,我就是一糟老頭子,你還不快點來幫我來要飯!”

王楊剛走到老頭的瞬間,被按在地上,老頭繫了一根繩子在王楊腰間,怕王楊逃跑。他動彈不得,俯首貼地,任老頭擺弄。

王楊沒有來得及打量老頭,便被牽於繩下,奮力掙扎,直至一動不動,自己宛然成了他的狗。

這突如其來的老頭讓王楊很是不解,他小小身軀怎能和一個老頭子相提並論。

待老頭放開王楊後,王楊這才發現,原來是個要飯的。

“你這要飯的,我沒有錢,不要找我。”

“你這小傢伙,不知道尊老愛幼也就算了,居然還口出不遜!”

“啪~”

老頭將另一邊的棍子抽了出來,故意打在王楊的一旁。

“這棍子下去不是要了我命嗎!”

“有你這樣的老頭嗎!還尊老愛幼呢?我還... ...”

王楊頓了頓,心想自己現在才5歲。

“我還小孩子呢,你愛幼了嗎!”

老者收回柺棍,忽然變臉。

“乖哈,快點過來跪着,不然今天就沒有好吃吃了!”

老頭見王楊在糾結,說慢做快,突然又把這毛孩摁跪在了地上。隨即,從他旁邊推過來一碗破碗。

王楊心領神會,只好乖乖聽話。

“你這不孝子!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啊!輕點輕點!”王楊服服帖帖,連忙認命,無奈自己的身子也只有這麼點,只能伺機而動。

“生意來了,好好幹活,不明白就收拾你!”

“行行好吧!行行好!兩天沒吃飯了,太餓了!”

路邊走過一對夫婦,眼瞅着這爺孫倆,頓生憐憫。

“我們施捨點給他們吧”

“生活不易,快去吃飯吧。”

“謝謝!謝謝!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

老頭重複地說着,隨即把手壓在王楊背上,磕了幾個響頭。

王楊無奈力氣太小,極不情願,這個臭要飯的,自己在這裡冒充個什麼勁兒。

待夫婦走後,王楊開始反抗。

“你個糟老頭子,哪有你這樣的,把我叫來給你做苦力!”

“我?糟老頭子?沒有我,就沒有你!沒有我,你也早就餓死街頭了,你年紀小,將來肯定會報答我的!”

老頭義正言辭,大聲教育王楊。

王楊想跑路,逃離魔爪,他抓住時機,縱身起跳,準備開路。

然而,他全然忘了老頭系的繩子。

“想跑!哈哈哈,你這花花腸子,總喜歡弄點小伎倆,省省吧!”

王楊踉蹌着,沒跑一米開外,就被老頭一把給提了回來,自己的嫩牙被摔掉了一顆。他用自己髒兮兮的手去掰弄着,其他牙齒也搖搖欲墜。這牙齒也太脆弱了吧!

隱約之中他發現自己沒有感受到疼痛,儘管血液已經浸染了他的口腔。

“哦喲喲,疼不疼呀?掉牙就好,掉牙就好!說明就要長牙齒了,有了牙齒就可以來咬我了!啊哈哈哈!”

老頭大笑嘲諷着,着實發現,小孩很是可愛。

王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自己彷彿就是一根野草,隨風飄擺,聽之任之。

“身體不是我的身體,爲了求生,現在我就當自己是一條狗吧,這老頭就是我的主人,但是這種爛伎倆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如給他出點好的主意,將肚子混飽再說。”王楊暗自心想。

王楊隨即向老頭協商,並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他們配合了一整天,到處試點,賺得盆滿鉢滿,躲在一處邊隅,大口吃肉,不亦樂乎。

深夜,他們來到破土不堪的房子,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入睡。

“今晚就在這裡入睡!這裡就是我們的根據地,你可要記住了,聽見沒有?”

“呼~”

“這傻娃子,就這樣睡了?”

老頭見王楊身體髒兮兮的,便從河邊打來一桶水,雙手微擡,澆醒了他。

“嗚嗚嗚哇哇~”

王楊不明其意,擺弄雙手,連連反抗,睡意頓無,恨不得將老頭手刃。

“哈哈哈,你這傻娃子,不洗澡就要睡了?老子來給你搓搓身子~”

老頭水桶置於一邊,右手接過王楊,左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稻草,擦拭起他的身子來,這裡一道,那裡一塊,王楊身子瞬間通紅。老頭索性見自己已被淋溼,手提王楊一道來到河邊,潑灑起來,兩人洗得好不自在。

老頭時不時地把玩着王楊的丁丁,時常看看它長大了多少。王楊屢屢遮擋,老頭見他反抗,便把他拖入水中。

“嗚哇嗚嗚嗚哇... ...”

王楊嗆着水,喝了幾口水下肚,仍然掙扎,感覺已到生命盡頭,終於忍受不住,昏睡過去。

老頭見狀,連忙停止,將他抱入懷中,取暖安撫。他看着孫子安然入睡,心滿意足,希望哪一天能夠報答自己,並度過晚年。看着看着,他倦意襲來,便就地躺下,一起露天而睡。

夜晚,王楊安然入睡,鼾聲陣陣。

老頭不知何時,突然坐起,他看向王楊,又看向遠處,不知何處是盡頭。他如老頑童一般,帶着這五歲小孩足足整日,形影不離,晚上酣睡之時,幫他蓋被,不禁垂淚,黯然神傷。

此時,王楊內心中那未知的聲音又出現在他的夢中:

“記住,你只需要要完成你遇到的事情就行了!”

王楊心中默想:遇到的事情,難道是這老頭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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