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楊雙手緊緊捂住雙眼,不敢直視悲慘景象。他雙手緊緊握拳,怒意直上心頭。
“這幫可惡的畜生!”他憤然道。
隨後他兩眼一抹黑,身邊的一切,突然如漩渦一般,被吸入黑暗,隱約之中能聽見有人在呼喊着他,然而自己卻只能像木頭一般躺着。
... ...
王小峰走至一處竹林,發現木門有明顯撬動痕跡,地面之上,稀鬆軟土,似有人故意所爲。
他蹲坐在一旁,從木門之上的絲絲裂縫之中,能從裡面看到一些光影。
“砰!”
一下,兩下,王小峰用力蹬着腳,使勁踹着,木門不見絲毫鬆動,其後顯然被什麼給支撐住了。他絞盡腦汁,尋找着破門之法。
... ..
監獄之內,李然仍然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他因摸不清方向,頭部撞擊在牆面之上而腫脹成兩個大包,更顯狼狽。
“王楊!你快醒醒!”王自在小聲說道,以免被李然聽見。
王楊即將倒地的一瞬間,王自在一把將其接住,並緩緩將他躺於地面。
他眼裡噙着淚花,緊張極了,躡手躡腳地爬向趙可欣。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原來你們在那裡!”李然突然說道。
此刻,李然突然轉過身,循着細微動靜方向,搖搖晃晃地朝他們而來。
“你們逃不了的!這裡都是我的地盤!不要再做無畏掙扎了!”李然拖着痛苦的聲音狠狠說道。
他單手捂着眼睛,時不時地摸摸額頭上的腫包,另一隻手在前方如雷達一般探查着。
他極力睜開自己的右眼,直至發現已經沒有疼痛,但是在他眼中,一眼黑,一眼白,他此刻變成了獨眼龍。
“啊啊啊,我的眼睛!”他慘叫道。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根牛皮筋出自於自己女兒隨身之物,更不會想到它落在王楊手中,
唯有聲聲哀嚎能表達他此刻心情。
王楊依然沉睡不醒,鮮血在其手心幾乎快要乾涸。
一旁的王自在單手將王楊手心捂在衣物之上,以免他流失過多血液,適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被他鮮血沾染,凝固成片。
不論他怎麼悄聲叫喊,都叫不醒王楊,太過大聲只會招來李然的注意,他只好使勁晃動趙可欣,找她來解圍。
終於,趙可欣從噩夢中驚醒,她兩眼惺忪,看着一旁的孩子正奮力地拉拽着自己。
“你是...王自在?”她問道。
聲音傳入李然耳中,他立馬聽聲辨位,更加確定了聲音的方向。
“我找到你們了!”他奸邪地說道。
李然極力睜着左眼,繞過自己前面的聚光燈,因強光太過刺眼,右眼疼痛又開始發作,他止步難前。
趙可欣單手撐於地面,欲起身,發現地面被血液浸染,這纔想起王楊受傷的手掌。
她背靠牆面,輕微挪動僵直身體,令自己好受一些,把王楊摟在懷間,撕下自己的衣物爲其包紮手心。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便包紮完畢,此刻李然離他們身隔只有一米不到,他手中的匕首向下扎來。
一道銀光從趙可欣眼下閃過,匕首直接紮在了王自在小腿的內側肌肉上。
“啊!嗚嗚嗚!”王自在尖叫並哭吼道。
趙可欣見狀,迅速用腳蹬過去,然而卻被李然輕易躲開,他早已料到趙可欣這一舉動。
“你還是嫩了一點,你知道你爲什麼當不了警察了嗎?因爲你太弱了,你就是個女人!”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趙可欣將另一隻腳蹬出,卻被李然收回的匕首給劃傷,她痛苦地收回了腳。
“你們幾個誰先死呢?我念,你我有夫妻之情,饒你到最後,他們就先替你死吧!”
他說完,再次舉起匕首,銀光隨之再次浮在牆壁之上。
“再見了!”他狠狠說道。
“嘭!”的一聲。
監獄門被一腳踹開,門順勢彈在了李然的側腦勺,在其撞擊之下,他的另一側正對其手中的匕首,他腦袋被深深刺穿,當場斃命,鮮血順着他的側臉一直向下。
王自在和趙可欣擡首望向門外,是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其中一名軍人說道。
他們將三人一一擡起,趕緊送往醫院救治。
在他們幾個之後,趙可欣看到了王得福,她趕忙過去慰問:
“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大礙?”
滿身傷痕的王得福微微張開雙眼,原來是趙可欣,他雙腿往下一沉。
他沒有跪到底,便被軍人順勢拉起。
“你傷勢太重了!等養好傷了再說吧!”趙可欣急忙道。
她示意幾個軍人立馬趕赴醫院,時間就是生命!
“你是多多媽媽吧?”王小峰問道。
他驚訝於通道的設計,更驚訝自己不知爲何就來到了這所監獄,於是便發現了深受重傷的王得福。
“是的!”趙可欣回覆道。
“此次還多多感謝你父親的相助,更要感謝你的女兒!是她的勇敢,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多多嗎?”
“是的!沒有她,可能我們都深陷在此了。”
“媽媽!媽媽!”
遠處傳來多多的聲音,她從那條深深通道而來。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宜多談,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衆人紛紛離開警局,此時,警局內的所有警員也紛紛趕來,皆紛紛抱頭蹲於牆壁一側,等待着趙可欣父親的一一審問。
趙父叫趙有爲,其在潤州市擔任軍區總司令,外孫女當日清晨撥通部署電話,他不作絲毫猶豫,趕忙派人趕赴七峰鎮,前往救援自己的女兒。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婿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對其蒙羞而深感痛心,更令其痛心的是,這對年僅七歲的孫女而言,將要面對怎樣的輿論指責。
當日清晨,他召集警局內所有的警務人員,對此事進行一一審問,結果令他他大吃一驚。
趙有爲翻看警局最近幾年的報案案件,其數目多得令人髮指,文件堆積如山,其上鋪滿厚厚灰層。
不僅如此,他將警員隔開審問,如有不實,必嚴懲相待,杜絕一切徇私現象。
他花了將近整整一個上午,待處理事務只動絲毫,其難度已經超乎自己極限,他坐在李然的位置,慢慢翻看着所有警員的資料。
“報告!在xxx號牢房找到兩件綠裝軍服,其旁有兩名警員被殺,二人脖子之上有深深血印,似被利器割喉致死,屍體...”
“屍體怎麼了?”
“屍體被酸液腐蝕,無法辨別人臉,已...化成膿水...似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趙有爲猛地站起身,爲兇手之殘忍深感震驚,他低眼看向桌上的花名冊,雙拳緊握,背於身後,發出長長嘆息之聲。
他誓必找到這殺人兇手,一雪警局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