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天真爛漫,整天帶着微笑的葉梓萱不見了。三寸人間 看着整天失魂落魄癡癡發呆的女兒,朱春瑩心痛不已。哪個少女不懷春,她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
“梓萱,把這杯牛奶喝了吧”。朱春瑩走進葉梓萱的房間。
葉梓萱勉強擠出一臉微笑,看得朱春瑩一陣心疼。
“謝謝媽媽”。
朱春瑩坐在葉梓萱旁邊,“梓萱,你好久沒去給你那些學生課了吧”。
葉梓萱眼神有些黯淡,點了點頭,“嗯”。
朱春瑩撫摸着女兒柔順的長髮,“怎麼了,是你這個老師不願意教了,還是你那個學生不願意學了”?
“媽”!!葉梓萱眼眶微紅。
朱春瑩憐愛的看着女兒,女兒長得很想她,她年輕的時候還要漂亮。
“子建剛纔來過,我都知道了”。
葉梓萱撅了撅嘴,哇的一聲撲進朱春瑩懷裡。
朱春瑩一陣心疼,抱着女兒,撫摸着她的後背。“哭吧,哭出來好了”。
“梓萱,你以前一直纏着我講和你爸的愛情故事,現在還想聽嗎”?
“嗯”,葉梓萱從朱春瑩懷裡起身,擦了擦眼淚。
“你爺爺奶奶曾經是漁民,後來在九龍區擺地攤,當時的九龍區也是個小鄉鎮,後來在一次進貨的途遭遇了車禍,雙雙離世。那個時候你爸正在高,你爸是個堅強的男人,變賣了所有家當安葬了你爺爺奶奶,之後白天學,晚出去擺地攤,在那樣的惡劣環境下依然考進了青華大學。”
“我和你爸是在大學認識的,記得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他渾身下沒有一塊完整的布,裡裡外外全是一層層的補丁。貧窮總是被人嘲笑,很多同學都瞧不起他。但是他人窮志不窮,他的生活永遠是三點一線,寢室、圖書館、教室。每次考試也總能拿第一。”
葉梓萱眨了眨眼睛,“這樣的男生在學校可不受女生歡迎,你是怎麼看爸爸的”?
朱春瑩笑了笑,“一開始我也沒看他,那個時候媽媽也是校花,追媽媽的男孩子能從寢室門口排到學校門口”。
葉梓萱驚訝的看着朱春瑩,“媽媽當年我還受歡迎”。
朱春瑩呵呵一笑,“要不怎麼能生出你這麼漂亮的女兒。”
“那你是怎麼愛爸爸的”?葉梓萱好的問道。
朱春瑩臉洋溢這幸福,慢慢的陷入回憶之,“你爸是我衆多追求者之一,這在當時是個大家公認的笑話,包括我在內也是這麼看的,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哪來的勇氣追求我。你爸當時窮得叮噹響,連飯都吃不飽,當然更買不起花。他每天都會在校園裡採野花,春天的迎春花、夏天的喇叭花、秋天的野菊花,冬天的梅花,天天如此,從不間斷。還因此被學校的保安逮到過,說他破壞校園的花圃”。
“追我的其他人一個月兩個月,頂多三個月放棄了,他堅持了兩年。”
葉梓萱驚訝得張大嘴巴,“爸爸這麼厲害”。
朱春瑩笑着點了點頭,“後來我開始和你爸慢慢接觸,我發現他和別人不一樣,堅韌不拔的性格,學富五車的知識,揮斥方遒的才華,我不知不覺的愛了他,無法自拔。那個時候你爸已經不算太窮,他在學校成立了詩社,出版詩集,給報社寫社評,認識了一大幫有才華的人。在我眼,他是世界最厲害的男人”。
葉梓萱滿眼的小星星,“太浪漫了”。
“是啊,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不浪漫了。”
“你也知道外公當時的地位,我又是所有兄弟姐妹最小的小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無論是出於對我的疼愛還是出於家族的臉面,他們都無法接受我和你爸在一起。其實在把你爸介紹給你外公家之前,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那一天,還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
“那晚的情景至今我都記憶猶新,晚飯的時候,飯桌氣氛降到了冰點。你爸端着酒杯挨個敬酒,竟沒有一個人與他碰杯”。
葉梓萱有些心痛,“爸爸當時心裡應該很難受吧”。
朱春瑩苦笑一下,“這還不算什麼,你大姨父直接把酒水潑在了你爸臉,你大姨更是毫不留情面的給了你爸一耳光,罵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讓他滾出朱家”。
葉梓萱緊張得小臉通紅,“後來怎麼樣”?
朱春瑩有些嬌羞的說道:“你爸抹了一把臉的酒水,當着你外公外婆和所有舅舅姨娘的面親了我一口”。
“哇,爸爸好man”!
“後來我和你爸商量,準備不顧一切私自結婚,那個時候結婚還需要戶口本,是你二舅幫我偷出了戶口本。當我緊張又激動的跑到民政局去的時候,沒有見到你爸的身影”。
葉梓萱好的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爸爸也能遲到,太大意了吧”。
朱春瑩搖了搖頭,“那天下着大雨,我在雨裡等了他一天,他沒來”。
“爲什麼”?葉梓萱不解的問道。
“當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也是後來和你爸結婚之後才知道。原來在前一天你大姨和大姨父去找過他,具體說了什麼你爸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之後他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天京回到了東海”。
“那個時候你很傷心吧”,葉梓萱眨巴着眼睛說道。
“對,簡直是世界末日。”
“那後來呢”?
朱春瑩笑了笑,“後來我找到東海,追了他兩年,那兩年裡他故意躲我,故意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氣我,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放棄了。但很慶幸,我堅持了下去”。
葉梓萱長舒了一口氣,“好險”!
朱春瑩拉着葉梓萱的手,愛憐的說道:“梓萱,幸福是爭取來的,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獲得幸福,哪怕是天之嬌女也不行”。
葉梓萱耷拉下了頭,滿臉的沮喪。“可是,他愛的是別人”。
朱春瑩笑着搖了搖頭,“子建都告訴我了,他說陸山民並不是對你無情,只是對曾雅倩有義在先,這一點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葉梓萱心裡大動,不可思議的看着朱春瑩,“表哥爲什麼這麼說”?
朱春瑩笑了笑,陸山民要是對梓萱毫無感情,又怎麼會連曾雅倩的生死都不顧,也不願意傷害梓萱。
“你外公說你表哥是天縱之才,難道你還信不過你表哥的判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