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當然不會死心塌地的幫納蘭家,納蘭傢伙同柳依依奪了孟家金桂集團,對他們的恨也僅僅是稍次於陸山民而已。ぁ之所以甘願當納蘭子纓的一條狗,不過是正如越王勾踐一樣臥薪嚐膽而已。
所以在給納蘭家當狗的同時,他四處結交人脈,不僅僅是劉雲深,不僅僅是武勳爵,凡是一切可以結交拉攏的勢力他都不遺餘力的去接觸。
劉雲深不僅僅與他一樣和陸山民有仇,還是江州新任山西商會會長的兒子,這樣的朋友簡直就是爲他量身定做的。
堅持和努力的人總會有回報,他很慶幸面對劉雲深三番兩次的拒絕沒有輕言放棄,否則就不會得到這個天大的機會。
江州首富薛家,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重振孟家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孟浩然興奮得情不自已,連手中的酒杯都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劉雲深的建議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但是仔細分析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當薛家派人到東海找納蘭子纓洽談的時候,他可以找機會想辦法私下說服薛家的人把錢直接投入他的搬山倒海房地產公司。那個時候,他將不再是納蘭家的一條狗,而是站在了和納蘭子纓平等的地位,成爲狙殺山海集團的一大勢力,也再也不用看納蘭子纓的臉色。
雖然他變成了代表薛家的一條狗,但總比當納蘭家這個仇人的狗要好得多。而且薛家在東海沒有產業。一旦把山海集團打垮,他在東海的名聲和地位將會大大提升,到時候將直接成爲東海一股新的大勢力。
孟浩然強自壓制住心中的興奮,感激的看着劉雲深。
“劉哥,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劉雲深笑道:“孟兄弟人中龍鳳又是浴火重生,孟家重新立起來是早晚的事,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你得好好謀劃謀劃看怎麼才能說服薛家的人”。
孟浩然冷靜了下來,思考了片刻,眉頭緊皺,之前想的都是說服了薛家之後的好處,高興得都忘了該怎麼說服薛家。
“劉哥,你在江州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薛家的瞭解比我要深得多,還請劉哥指點我一二,若是這件事情辦成了,大恩大德我孟家世世代代都記在心裡”。
見孟浩然頗爲誠懇的樣子,劉雲深嘆了口氣。
“薛家的人都不簡單,我也只能根據我有限的瞭解說個大概”。
“謝謝劉哥”!
劉雲深沉思了片刻,淡淡道:“誰家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薛家自然也一樣。這也是爲什麼薛家一直不出手的原因,他們想用最小的成本除掉陸山民。目前看來,陸山民在江州給薛家的壓力越來越大,至少有七八成的可能性要出手了。”
“薛家出手的資金最有可能的兩個去處就是竇天德的千葉資本和柳依依現在掌管的金桂集團,但不管投給誰,這筆錢都是進了納蘭家的口袋。從心裡上說,薛家肯定都不舒服”。
“如果我是薛家的人,最理想的就是另外找一個信得過的代言人”。
孟浩然點了點頭:“但是薛家憑什麼相信我”?
劉雲深也是眉頭緊皺,“雖然你和薛家都有共同的敵人,但一方面這麼大的一筆錢他們不可能就因爲有共同敵人就放心交給你,另一方面你現在是納蘭家的代言人,薛家也很難相信你”。
孟浩然喃喃道,“表忠心”。
“對,這就要看到東海來的人是誰,對方會不會相信你的忠心。這種事情只有靠你自己,我也無能爲力”。
孟浩然猛然擡起頭,眼神中透着堅毅和果決。
“不管是誰來,哪怕是磕頭磕得頭破血流,我也要試一試”。
劉雲深眯着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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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涼這一次傷得很重,重得過去了半個月還躺在牀上。
但相比於身上的傷,心裡的傷更重。
醒來以後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連薛宇和薛猛和他說話也是一聲不吭。
他就靜靜的躺在牀上,從醫院的病牀到臥室他自己的牀,一雙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薛宇對他從小嚴厲,從來沒和顏悅色的對兒子說過話,他始終認爲教育兒子就是要讓他在棍棒中成長,作爲男人更是要在磨難中變得百折不撓。
但這一次,薛涼半個月不說話,他有些害怕了。
作爲父親,薛涼的脾氣性格他最瞭解不過,從小要強不服輸,這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被陸山民打成這幅模樣,可想而知心裡受到了多大的打擊。
薛宇坐在牀頭,難得的露出慈父面容。
“薛涼,和爸說句話吧”。
薛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彷彿壓根兒沒聽見他說的話。
“薛涼,爸從小對你太嚴厲了,事事要求你做到第一,做不到第一就打你罵你”。
薛宇輕輕的握住薛涼的手,這樣的溫柔舉動他已經記不起有多少年沒對兒子做過。
“薛涼,薛家這麼大的家業,需要一個堅強的肩膀才能扛得起”。
薛宇緩緩的閉上眼睛。
“從陸晨龍開始,陸家人都是我們薛家的剋星。但是那又如何,陸晨龍當年的囂張跋扈更勝陸山民十倍,不一樣身死道消”。
“薛涼,一時成敗不足以論英雄,忍辱負重前行,笑道最後的纔是真正的英雄。這條路爸以前走過,你現在不過是再走一遍而已。爸當年能挺過來,你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挺過來”。
“爸”!薛涼的聲音響起。
薛宇眼皮一動,緩緩的睜開眼睛,薛涼的眼神多了一絲光彩,,正怔怔的看着他。
“兒子”!
“爸”!薛涼眼眶溼潤。“我讓你失望了”。
薛宇緩緩的搖了搖頭,露出難得的微笑,“誰沒有年輕過,我們都一樣,當年陸晨龍給我的屈辱比你今日的屈辱還大,我當時並不比你好多少”。
“爸”!
薛宇緊緊握住薛涼的手,“好好養傷,傷好之後去趟東海,爸有件大事交給你”。
薛涼淚流滿面,“爸,你還相信我”?
“你是我的兒子,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走出薛涼臥室,向問天問道。“薛爺真打算對東海下手”?
薛宇淡淡道:“上次一戰陸山民在江州的聲望越來越大,黃楊現在像條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他和馬鞍山不一樣,他沒有規則的束縛,又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大隊長,指不定就被他咬出什麼問題來,現在已經容不得從長計議,必須速戰速決”。
向問天眉頭微皺,“二公子身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他去恐怕不太合適”。
薛宇淡淡道:“正因爲如此,他需要這次機會重拾信心。他是薛家的未來,若不找個機會重新站起來就徹底毀了”。
說着看向向問天,“你跟他一起去”。
“可是你的安全”?向問天皺着眉頭,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有薛猛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