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前, 迦婆那的房間裡伊爾迷拿着錄音筆,手執筆記,聽得正認真時迦婆那忽然不支倒地, 驚嚇得所有人差點瘋狂。
天知道庫洛洛醒來後發現迦婆那在與別的男人獨處時暈倒會發生什麼事情, 會不會引發旅團與揍敵客家族的大戰。
當然以上全部是對庫洛洛瞭解不深的旋律自己心裡猜測的, 如果是迦婆那知道了, 他肯定會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結果讓衆人更加驚恐的事情發生了——迦婆那竟然在衆人面前恢復了自己女性阿修羅衆的身份!
旅團之中, 僅有俠客與團長知道的秘密曝光了!
飛坦的眼睛止不住地在迦婆那身上打轉,說實話,這種特例還真的是很少見。
但過了不多久, 衆人忽然沉默了。
會不會所有阿修羅衆都會像迦婆那這般,忽然變成女人啊?
想象着庫洛洛變成女人, 穿女裝的模樣, 衆人突然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
2日的時間轉瞬便到了, 孟婆依約撤去了陣法,大致檢查了一番裡面的人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便飛速地鑽進了迦婆那的意識海中。
“我說,你究竟要在這裡呆多久?”孟婆戳戳盤坐在意識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迦婆那,“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有什麼困惑沒有解決的啊?更不像是軟弱得不敢出去了啊?”
迦婆那連白眼都懶得給她,一聲不吭地繼續盤坐在那裡, 凝神靜氣, 冥思着。
“你說, 你的庫洛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痛啊?”
心痛?那倒不至於。
如果自己一週之內沒有甦醒, 說不定那個人會把自己扔到垃圾堆吧?
迦婆那按照自己瞭解的庫洛洛這麼揣度道。
自己不肯出去, 只是看看能不能從急於看戲的孟婆手中得到一些額外的好處罷了。
“我爲什麼要出去?”迦婆那邪笑道,“難道我還要出去以後繼續被你耍着玩麼?”
孟婆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 此刻的裝傻充愣只不過是因爲無聊好玩而已。她飛速地在迦婆那面前轉了幾圈,抗議地撒嬌道,“怎麼會怎麼會?你難道不想與你的王及早見面麼?”
迦婆那挑明瞭自己的意圖,因爲早在多少年前他便知道,與這個即使是在地府那個腹黑遍地的地方心機也屬頂層的孟婆耍心眼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甦醒的話,有什麼好處?”
孟婆笑得眼睛都眯縫了起來,像極了俠客欺騙人時的的表情,但迦婆那卻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我會給你一個反攻的機會哦,這可是你想要的吧?”
胡說,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念頭?迦婆那在意識海中毫不客氣地大吼道,“我本來就是女的,怎麼可能會對反攻這種吃力沒樂趣的事情感興趣?”
忽然覺得不對,迦婆那一個打滾翻到牀腳,這才發現剛纔那一瞬間孟婆竟然將自己直接踢出了意識海。
那這麼說,自己剛纔的那句話,外面的人也是可以聽見的了?
擡眼看看四周,只見除了擔任警戒的兩隻蜘蛛外,幾乎所有人都在自己房內,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發呆。
再一看自己身上,迦婆那臉一紅,連忙扶好過大而滑落肩下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將眼睛瞥向庫洛洛。看到他陰沉的臉色,迦婆那渾身一抖,立刻緊張地躍起,撲到庫洛洛身前,焦急地在他身上抓抓摸摸,檢查身體。
俠客輕咳了一聲,“那個,原本要問你一些事情的,現在看來,明天再問吧。”
俠客打頭,富蘭克林抓着小滴殿後,所有人蜂擁着衝出了迦婆那的房間。
這是一個多麼和諧的夜晚,如果可以忽略掉庫洛洛逐漸升溫的怒火的話。
“陛下,”迦婆那半跪在庫洛洛身前,仰頭看他,“您已經完全是阿修羅族的體質了!沒有任何問題。”
哪料到庫洛洛見了自己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以後穿衣服注意點。”
什麼?
迦婆那呆滯了一下,這是在提醒式微衆首領注意儀表麼?
看着迦婆那遲鈍的模樣,庫洛洛深深地注視了其一眼,伸出手來,拉過迦婆那,示弱般地嘆息道,“你以後都是這樣女性形態了嗎?以後都這樣好不好?”
雖被庫洛洛抱在懷中,迦婆那也頗爲享受庫洛洛的體溫,但這種溫情攻勢還不足以混亂迦婆那的判斷能力。庫洛洛怎麼會這麼溫柔地對待自己?庫洛洛什麼時候會溫柔地對待別人?只有在面對獵物的時候,在他還需要僞裝的時候。假如真的想要,庫洛洛只會霸道地命令自己,他最擅長的是掠奪,他的詞典中沒有示弱這個詞彙。可即便如此,自己還是有了那麼一絲迷糊,幾乎沉溺在黑暗無邊的寵溺之中。
看着庫洛洛黝黑的雙眸,迦婆那第一次伸手慢慢觸碰到了那枚十字架,滾燙滾燙的觸感讓迦婆那一驚,瞬間縮回手指,仰臉對着庫洛洛,配合地將臉湊上去摩挲着他的面頰,喃喃道,“就這一次,好不容易我真正成了你的獵物,不佔點便宜可不行。”
明明是同一個人,爲什麼迦婆那以前的豪爽灑脫之態現在竟是僅剩下媚惑?實力暴降,就連性格也變得軟弱起來?
庫洛洛捧起迦婆那的臉,仔細端詳,“你究竟把我的迦婆那藏到哪裡去了?我的那個喜歡打架的同伴呢?說,否則,死。或者說,迦婆那,你究竟要藏到什麼時候?”
迦婆那哈哈着,摸着後腦勺,躍下庫洛洛的懷抱,埋怨地說道,“真實的,就不能讓我多玩一會?縱使是庫洛洛,也需要稍微放鬆一下,要不我這個侍衛衆首領也太失職了點啊!”
庫洛洛沒有多話,淡淡地問道,“你還知道自己是侍衛衆首領?”
迦婆那表情忽然嚴肅,退後兩步,雙手開合,恭謹地行了一個大禮。
庫洛洛沉默片刻,起身走至迦婆那身前,寂靜的室內腳步音迴響,沉重無比,“假如我現在抱了你,你會怎樣?”
迦婆那眨眨眼睛,將這個問題拋回庫洛洛,“無媒無聘,您說會怎樣?您剛剛甦醒,身體能夠支撐一場阿修羅婚姻之舞麼?”
“哦,這樣啊,”庫洛洛轉身離開房間,走到門口轉頭道,“明晚之前,恢復過來。”
迦婆那微微點頭,如此這般,方爲我阿修羅族之王。
西索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飛坦“勸”出了地下室,抱着伊爾迷就直接跳進了黑壓壓的地下室。
“如果你要訓練我對黑暗的忍耐程度的話,”伊爾迷語音中沒有一絲波動,僅僅在陳述一個事實,“我覺得自己的訓練已經足夠。”
西索將伊爾迷扔到地下室中央位置,受傷未愈的伊爾迷悶哼一聲,倒也沒有抱怨什麼。
不就是傷口有些開裂罷了,比自己以前所受的訓練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人們只看到揍敵客家風光的那一面,哪裡知道他們這些揍敵客主家的人平時都接受了怎樣九死一生的訓練?即使知道,也只不過將那些當作故事般,怎麼會了解那種不停地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的痛苦呢?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西索沒有用自己的符號語言,反而很正常地抱緊伊爾迷,“我在你面前就這麼出神地想什麼事情,真是太不乖了,怪不得整天想着什麼反攻,是不是?”
伊爾迷圓溜溜的大眼睛閃動了一下,立即想起芬克斯中午時偷偷摸摸告訴自己的事情——絕不可以在西索麪前承認自己想要反攻。
情商遲鈍的伊爾迷顯然是沒有領悟到芬克斯的好意,反而激起了伊爾迷自己的逆反心理,除了揍敵客家長輩的話,何人膽敢支使他伊爾迷.揍敵客?也許,還要再剔除一個名爲西索的表態吧?
“爲什麼?”思量片刻,伊爾迷開口道,“我不是女人,爲什麼我就不可以成爲在上面的那一個?”
“哦?伊爾迷你知道怎麼做?”西索睜大眼睛,做出一副驚奇的模樣,順便好奇地蹲在伊爾迷身前,“和別人試過了麼?”
“家族的殺手訓練裡有過這類的訓練,”伊爾迷慎重地說道,不知爲何,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正在靠近之中,小心地迅速打量了一眼四周,卻沒發現任何異常,鑑於此刻自己行動不便,伊爾迷決定提醒一下西索,就讓西索解決掉那個可能出現的麻煩吧!
“西索,有危險,”伊爾迷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心。”
西索僵硬了一下,摸上了伊爾迷的長髮,“我該說你是遲鈍好呢,還是敏感好?伊爾迷,看來你還是沒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竟然向我求救麼?伊爾迷,雖然你能夠認同我,讓我很開心,但是你的遲鈍卻讓我忍不住想要毀了你呢!
緩緩俯下身,將伊爾迷抱在懷裡。
正待不懷好意地動手將伊爾迷吞下肚,地下室的大門忽然被人猛烈撞開——
“伊爾迷,你家奇牙發瘋了!”
是窩金。
“團長要我來問你,你是不是應該去解決一下?”
這是俠客。
“西索,你是丈夫,不可以欺負妻子!”
這是小滴。
“小滴,你從哪裡看來的東西?還有,西索,別教壞小孩。”
這是富蘭克林。
“給我滾——”
這是抓狂甩出大把撲克的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