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昨晚的硝煙還沒有散去,蘇軍又開始了進攻準備。
一陣淒厲的炮彈撕破空氣的嘯音響起,張大牛中尉本能地趴在了壕溝上。一會兒,一陣炮彈鋪天蓋地地打了過來,把他所在的陣地都淹沒了,爆炸產生的氣浪把他的眼角、耳朵都震出了血絲,掀起的堅硬地凍土,砸在他身上隱隱作痛。
張大牛是在對日作戰時期,在四平攻堅戰時,從皇協軍俘虜中臨陣加入大漢帝國軍隊的。當時他是跟着已經在日本戰場上犧牲的鐘彪上尉一道,爲解放四平做出了貢獻,就成了一名合格的大漢帝國士兵。
蘇軍發起攻擊後,張大牛所在國防軍第156師,負責七卡鎮的正面防禦,是一個主力步兵師。七卡鎮是額爾古納河西岸的一個戰略要地,掐住通往渡口的道路。雙方在這裡爭奪的非常激烈,陣地來回易手了5次,最後,蘇軍投入了預備部隊,才把損失慘重的第156師壓縮到了七卡鎮的東北面,控制了道路。
第156師各部在反覆的拉鋸戰中,損失非常慘重,有點團營打得只剩下幾十個人,全師包括傷員在內剩下不到一千人。師長李水生少將等高級將領在指揮戰鬥中已經犧牲,目前全師軍銜最高的指揮官是一個少校。可以說,第156師已被擊散了。
蘇軍指揮員對留在身邊的這根硬刺,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在大部隊快速通過七卡鎮涌向渡口的時候,還是留下了一個加強團約三千多人的部隊,對第156師的殘部進行圍剿。畢竟蘇軍在七卡鎮拉鋸戰中,傷亡了近兩萬,損失了四十多輛坦克。這還是在絕對優勢的兵力下,這讓擔任主攻的第26集團軍司令契爾波夫中將非常惱怒。
過了約半個小時,蘇軍的炮擊停止了。約有一個營的蘇軍在七八輛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向依託在七卡鎮東北面一個村莊進行防禦的第156師殘部發起攻擊。
“呸!”張大牛吐出了一口黑黑的口水,渾身動了幾下,把身上的泥土抖掉。身上的軍服已經破了幾處,偶爾露出一點潔白的棉花。
“注意了,老毛子上來了。準備戰鬥!”張大牛手下有一百多名戰士,負責防禦村莊西面正面陣地,也是蘇軍打擊的重點地方。
張大牛貓着腰在戰壕裡面快速走着,他要看看剛纔的炮擊給他的部下造成了什麼樣的損失,也好做到心裡有數。作爲一個優秀的軍官,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部下失去過信心,即使實在最艱難困苦的時候。
過了幾分鐘,張大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還好,損失不大,只是有幾處戰壕被炮彈直接命中,犧牲了7個戰士。他趴在戰壕上,看着越來越近的蘇聯人,穩穩地端起了槍。蘇聯人的坦克、裝甲車已經開始射擊,炮彈一顆一顆地打在戰壕上,張大牛的部隊出現了傷亡。在炮彈的爆炸聲中,幾百名蘇軍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發起了進攻。
“砰!”一聲熟悉的槍響,一名蘇軍軍官在張大牛的注視下,被轟掉了半個腦袋。張大牛知道是師部那幾個倖存下來的狙擊手的傑作。在這方面,蘇聯人和當年的日本人一樣愚蠢,在戰場上,那些軍官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指揮官,穿着軍官服,拿着手槍和望遠鏡指揮戰鬥,簡直就成了狙擊手的活靶。在這方面,大漢帝國軍隊是有規定的,在戰場上,所有前線的指揮官抖要身穿戰鬥服裝,就是爲了預防前線指揮官被對方的狙擊手幹掉,造成指揮系統混亂。
果然,當第三名蘇軍軍官倒下後,進攻的蘇軍士兵出現了混亂。在一聲驚天巨響中,一輛蘇軍的輕型坦克bt-5被掀翻了炮塔。開火的正是隱蔽在村莊裡面的唯一一門反坦克炮。這種威力巨大的反坦克火炮,就是連蘇軍最堅硬的kv重型坦克都能擊穿,不要說這種bt型的輕型坦克了。
重在前面的幾輛坦克似乎沒有預計到這裡有重型反坦克火炮,當下有點慌亂起來。一面向兩面散開,一面朝村莊裡面胡亂地開火,想找到反坦克火炮的位置。失去了坦克火力掩護的蘇軍士兵,暴露在張大牛他們面前,被無情地彈雨射殺着……就單兵輕武器而言,大漢帝國的中華輕武器系列是絕對一流的,射程遠,火力強,在單位面積內火力覆蓋率非常高。在沒有坦克火力的支援下,蘇軍士兵的火力是絕對比不過的。
混在蘇軍士兵中的兩輛輪式裝甲車的火力很強勁,給張大牛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要想辦法敲掉那兩輛裝甲車才行。迫擊炮,給我圍着那兩輛裝甲車開火!”在村莊裡面指揮戰鬥的韋洪少校下了命令。他有點焦急了,他手裡也有兩輛裝甲車,火力絕對不是蘇軍裝甲車可以比擬的,25mm的機關炮就是輕型坦克的裝甲都可以擊穿。但是蘇軍有幾輛坦克正圍着村莊轉,其中有兩輛是t34中型坦克。估計他只要裝甲車一出動,馬上就會成爲兩堆廢鐵,他現在是迫切希望指揮那門反坦克炮的尤素夫上士,儘快打掉那兩輛該死的t34。
尤素夫上士現在也是非常緊張,他剛纔在3號炮位(一間破舊的民房裡面)擊毀了一輛bt坦克,現在正指揮手下的炮手把反坦克炮推進1號炮位。在這個炮位面前,有兩輛蘇軍坦克,正在向村莊外圍陣地的戰友開火,當中的那輛t34火力特別猛烈,85mm的炮管不停地噴吐着火焰。
“報告,已經進入射擊位置。”一名炮手喘着粗氣說道,雖然是天氣寒冷,但是他還是脫下了軍裝,只穿着一件單衣,渾身冒着熱氣。
“裝彈!”尤素夫把眼睛貼在冰冷的瞄準鏡上,盯着那輛不停移動的t34,嘴裡不停地念着射擊參數。他的漢語有點生硬,但是吐詞很清楚。
“裝彈完畢!”
“放!”尤素夫吼道。
反坦克炮發出一聲轟鳴,炮彈打在t34附近,沒有擊中。
“再裝!”
又是一發,還是沒有擊中。
“再裝!”尤素夫額頭上冷汗直冒。
那輛t34似乎發現了他們的位置,正在轉動炮塔。
“放!”
尤素夫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一團火球包圍了那輛t34,巨大的爆炸聲中,t34被擊毀了。尤素夫他們發出一陣歡呼,然後馬上推動炮身,把火炮往6號炮位推去。
“打得好!”韋洪看着那輛t34變成一堆廢鐵,鬆了一口氣。還有一輛t34在另一側,威脅已經是小了許多。他給裝甲車下了出擊命令,要把剩下的那輛蘇軍輕型坦克給打掉。
那輛t26坦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離自己不遠的t34已經被幹掉了,正用37mm短管炮一炮一炮地轟擊着對面的陣地,掩護約兩百名的蘇軍士兵進攻。這時候,從村莊裡面拐出兩輛履帶式裝甲車,一陣激烈的機關炮射擊,就輕易地擊穿了它的裝甲。緊接着,裝甲車開始用機槍收割蘇軍士兵的生命,措手不及的蘇軍丟下了幾十具屍體後,被打散了。
裝甲車沿着村莊邊繞了過來,來到了張大牛防禦陣地的後面。混在蘇軍士兵中兩輛裝甲車正在移動,一邊躲避迫擊炮的射擊,一邊用火力壓制對面陣地的火力。大漢帝國的裝甲車繞過來後,立即以交叉火力向其中一輛蘇軍裝甲車集中射擊,不到三分鐘,蘇軍裝甲車在火網中被擊中……
蘇軍頂不住壓力,開始撤退了。張大牛的部隊守住了陣地,可是他卻犧牲了,蘇軍坦克的炮彈擊中了他的位置。
蘇軍退下去後,很快,蘇軍的支援炮火就打了過來。接着,更多的蘇軍士兵投入了進攻,激烈的絞殺在繼續進行着……
早上九點左右,已經是取得了制空權的大漢帝國空軍,開始對蘇軍進行大規模轟炸。蘇聯空軍的戰機已經被大漢帝國的戰機遠遠地趕離了戰區上空,大漢帝國的轟炸機肆無忌憚地對地面蘇軍的防空陣地、炮兵陣地、步兵縱隊和坦克部隊進行着轟炸,重點照顧了蘇軍在額爾古納河東岸的橋頭堡。
全世界都被斯大林的宣戰聲明驚呆了。尤其是美國政府,一時半刻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白宮發言人也只是匆匆說了一句“感到非常遺憾”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大漢帝國外交部在斯大林的宣戰聲明發布後不到一個小時,立即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讀了大漢帝國政府的聲明,同時對蘇聯宣戰,並將“堅決地、完整地消滅一切侵略者。”在聲明的最後,“敢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誓言震耳欲聾。
隨即,大漢帝國的軍方反應非常快,立即成立了以孫仲倫陸軍元帥爲首的東北戰區聯合指揮部,統一指揮北部軍區和東部軍區的部隊,對朱可夫率領的蘇軍進行反擊。
柏林。
“戈培爾博士,我是第一次感到斯大林是那麼地親切可愛。你,馬上開動宣傳機器,盡一切手段支持大漢帝國。另外,馬上給我準備一份講演稿,我要以德國的名義支持大漢帝國反擊蘇聯的入侵。”希特勒在得知蘇聯向大漢帝國宣戰後,立即從牀上跳了起來。他簡直是感到,上帝在保佑着德國。
倫敦。
邱吉爾得知這個消息後,一臉衰敗的樣子,他訥訥地說:“我就知道俄國人是靠不住的。天啊,可憐的大英帝國。”
白宮。
羅斯福簡直不能相信,他不止一次地向霍華德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僞,當得知蘇聯的軍隊正在飛機、坦克和大炮的掩護下,突進大漢帝國的東北一帶的時候,他心底泛起一陣無力的感覺。他對霍華德說:“也許,我們要重新換一種思維方式來考慮問題了。”
不得不承認,這是羅斯福領導的美國政府在外交上的極大失敗。
日本東京皇宮。
裕仁天皇在睡夢中被人叫醒,向他通報了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他心頭不由一陣狂喜,感覺到了天照大神還是沒有拋棄大和民族。他馬上召見了首相西村秀行和幾個勢力極大的皇族親戚,密謀着如何在這次事件中獲取利益,也許大日本帝國將藉此機會會獲得重生。
看着裕仁天皇和那幾個皇族得意洋洋的嘴臉,西村秀行感到一陣陣噁心,可在他內心深處,也在爲自己的祖國深深地憂慮着。
朝鮮漢城王府。
李世濟收到消息先是一陣錯愕,然後對外交大臣說:“你去拜見大漢帝國的大使,說朝鮮人民將永遠站在大漢民族一邊,願意爲大漢民族的反侵略戰爭貢獻一份力量。”
“主席,我建議對蘇聯進行核打擊,給他們嚐嚐原子彈的厲害!”杜英豪的臉不再是冷漠的樣子,而是滿臉通紅。“把我們所有的原子彈,統統扔到蘇聯人的頭上。”
他是在熟睡中得到了蘇聯宣戰的消息的,緊接着就被方雲派人接到了總統府會議室,商討對策。他到的時候,總統方雲、總議長王力軍和總理王文賓也是剛到不久。他一路上都被這個消息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判斷能力,腦裡想的全是怎麼報復的方法。所以,他一進門,看見方雲,就大聲嚷了起來。
正在低聲說話的三人顯然被杜英豪突如其來的喊話感到微微錯愕,然後相視一笑,有趣地看着杜英豪。
杜英豪被他們的目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方雲笑着說:“看看,連我們的杜局長都是肝火旺盛了。”
王力軍說:“正常的。現在誰不是火氣旺盛?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珠子。我們還是低估了敵人。”
王文賓用一種檢討地語氣說:“這也就提醒我們,要時時刻刻提高警惕,我們身邊的敵人是不會輕易放棄對我們的圖謀的。”
方雲示意杜英豪坐下來,讓趙秘書給杜英豪泡了熱茶後,就讓他出去了,並關上門。這樣,偌大一個總統府會議廳,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次蘇聯的突然進攻,主要責任在我,是我的主觀意願太過強烈了,干擾了對客觀事實的判斷,對於這一點,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方雲說道。
“不,怎麼能這樣?主要責任是在我們國家安全局,是我們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主席,您放心,在這上面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我會承擔我的責任的。”杜英豪出言反駁說。
“不錯,杜局長說得不錯。責任不能由總統您一個人來承擔,我和總議長在來的時候都商量過了,這個責任應該由我們來共同承擔。是我們集體最高決策的失誤,不能由您總統一個人把責任全部攬過去。”王文賓和王力軍對望了一眼,似乎已經是料到了方雲會這麼說,就把他們兩人的想法說了出來。
方雲心裡一陣感動,有一種擁有親密戰友的驕傲。他極少動盪的心境微微動盪了一下,這是一種幸福和理解的感覺。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搖了搖手,說:“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我非常感激。但是,不管從什麼情況出發,這個責任由我一個人來承擔是最合適的。這一點已經是考慮了當前的政治環境,歸根到底,我方雲還不想失去你們這些優秀的戰友。”
王力軍、王文賓和杜英豪都是政壇老手了,當然明白方雲這些話的意思。當下心裡也感動莫名,因爲方雲的行事準則他們是清楚的,能在他口中說出這些話,已經非常能夠說明他們在方雲心中的分量。在他們此刻心中,真真正正地升起了一種士爲知己死的感覺,這是一種和以前對方雲的敬畏之心是不同的。
他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多了一些東西,然後是靜靜地看着方雲,等待他的指示。
方雲對他們的反應非常讚賞,他說:“事情總是兩方面的。有壞的一面就會有好的一面,只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首先我們在國際上將獲得支持,挑起戰爭的責任在誰已不用再分辨。因我國和蘇聯之間緊張的邊界局勢引發的我國和美國之間的經濟制裁糾紛,也可以暫時告一段落。其次,將再次有利於鞏固我黨在國內的統治地位,增強民族的凝聚力,統一對外,也是對前段時間處理社會黨和三民黨陰謀叛國事件的一個很好的註釋。其三,讓我們對蘇聯的戰爭有了非常充分的理由,有利於我軍思想團結、士氣凝聚。”
說道這裡,他微微笑了起來:“我還真的要感謝斯大林同志的合作。他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李飛耘總統,在雲南問題上,他可是幫了我一把的。有時候,我自己也在想,爲什麼每每到了關鍵的時候,上天似乎都在冥冥中安排一些看似危險其實是蘊藏着無比玄機的事件來幫助我們,難道這些都是註定了我們大漢民族要從我們這代人手中崛起嗎?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不要枉顧了上天的美意。”
方雲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漸漸亮了起來。薄薄的晨曦從巨大的落地窗中透了進來,這將是新的一天的開始。
10月20日早晨,大漢帝國的民衆和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日常生活。很快,蘇聯在今天凌晨向大漢帝國宣戰的消息通過報紙、廣播等媒體傳播開來。廣大民衆憤怒了,紛紛走上了街頭,自發地舉行遊行示威,要求政府堅決地打擊侵略者。
上午十點,大漢帝國總統方雲通過國家廣播電臺,向全國人民發表了演講:“大漢帝國的公民們,就在今天凌晨,一個卑鄙的無恥的無賴國家向我們宣戰了!這個無恥的國家的軍隊的飛機、坦克和大炮正在我國東北,屠殺着我們的公民,摧毀着我們的家園,搶奪我們的糧食。這個萬惡的國家就是蘇聯!和我們緊密連接在一起的蘇聯!……現在,我們英勇的軍隊正在英勇地戰鬥着!我以大漢帝國最高統治者的名義起誓:堅決消滅一切膽敢來犯之敵,堅決把侵略者趕出國門,堅決把發起侵略戰爭的國家——蘇聯打敗!在這裡,我號召你們,用滿腔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去,投入到生產中去。你們的辛勤汗水,將是我們大漢帝國軍隊堅實的後盾!”
隨着方雲的講話傳播開後,街上游行的隊伍散開了,人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學生繼續上課,工人繼續上班,農民繼續種地,商人繼續經營,就連地痞流氓、混混黑社會都老實了許多,社會治安環境空前地好了起來。因爲,他們都是有良知的大漢人,知道現在國家最需要的是什麼。
10月21日凌晨,大漢帝國的所有軍事系統都開始運轉起來。收到命令的部隊源源不斷地向東北戰區開拔。而空軍更是誇張,只是用了一天時間,就擊潰了入侵蘇軍空軍的主力,把他們遠遠地趕出了戰區上空,到了22日白天,大漢帝國空軍第一航空聯隊和第二航空聯隊近3500架各種型號的轟炸機、戰鬥機不停地對朱可夫的部隊實施空中打擊,大力消耗着蘇軍的物資和兵源。
10月22日這天,朱可夫指揮蘇軍冒着大漢帝國飛機的狂轟爛炸,從額爾古納河的橋頭堡向外擴展,強行向大興安嶺山區挺進。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讓蘇軍在大漢帝國軍隊來不及堵截之前,進入到富饒的東北平原。
對於東北這塊地方,蘇聯人是熟悉的,當年的沙皇俄國就在東北與日本人打了一場大戰,雖然是輸了,但是蘇聯人對東北三省的地勢地形還是非常熟悉的。就這樣,強渡了額爾古納河的近50萬蘇軍,像蝗蟲一樣蔓延開來。
額爾古納鎮的西北面是蜿蜒流淌的根河,河面寬約有1200米,水勢平緩。在根河上有一座水泥公路橋——根河大橋。這座大橋前段時間剛剛由工兵進行完加固,爲的就是更好地向前線運送物資兵員。蘇軍的坦克部隊突擊的速度非常快,在強渡額爾古納河後,約有一百多輛蘇軍坦克擊潰了根河大橋北端的大漢帝國守軍,正在加緊攻打根河大橋東端,力爭早日拿下這座關鍵的橋樑。
這是一個典型的草原鎮集。小鎮的四周有5米多高的土質城牆,呈一個大致的長方形,佔地約5平方公里,人口約有2萬多人。除開北面有根河外,額爾古納鎮其它三面地勢平坦,易攻難守。
在鎮北面槍炮聲不斷,大漢帝國守備部隊正在和蘇軍進行激戰。守備部隊是半個月前進駐的一個步兵團。原本他們的任務就是保障在額爾古納鎮的一個小型物資中轉站的安全,以保障向蘇聯進攻的突擊部隊的後勤需要。
根河大橋對面的蘇軍顯然也發現了對面守軍的火力不強,重型武器不多,正在加緊向大橋南端守軍進行攻擊,步兵跟在坦克後面,攻勢異常猛烈……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後,開到橋中間的一輛t34被反坦克火炮擊毀,冒着濃濃的黑煙橫在橋中間,隔斷了蘇軍的沿橋面進攻的路線。黃永強上校鬆了一口氣,對面蘇軍的火力非常強,整個小鎮沒有一幢房屋是完好無損的,廢墟一片。
“張參謀,周團副那邊的炸橋工作進展如何?”黃永強放下望遠鏡,問道。
“蘇軍炮火太猛,進展不大。工作量只完成了四分之一。”
“你去告訴周團副,要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炸藥安放好。我們就是全部光榮了,也不能讓這座橋完整地落到蘇聯人手中。”
“是!”張參謀應聲出去了。
“報告!蘇拉古鎮長要求接見。”警衛員跑進來報告。黃永強眉頭皺了一下,對團政委金成敏說:“政委,你代我去接見一下吧,我這裡走不開。”
金成敏微微笑了一下,說:“見見也好,沒有特別大的困難,蘇拉古同志是不會來麻煩我們的。走吧,我和你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黃永強點點頭,對團參謀長汪健交代道:“要儘快把我們的情況向上級彙報,請求空中支援。對面的蘇軍坦克不下百輛,沒有空軍的協助,我們是比較被動的。”
從團指揮部出來,黃永強和金成敏見到了額爾古納鎮鎮長蘇拉古——一個年近50歲的蒙族漢子,他身材魁梧,嗓門響亮。
“黃團長、金政委,我知道你們戰事繁忙,前線局勢緊張,廢話也就不多說了。我們鎮政府號召了各村屯旗的青壯年人,加上鎮裡的警察、政府工作人員和青壯年人,組成了自願人員,眼下正從各村屯旗趕過來,協助部隊守衛鎮子。讓蘇聯老毛子看看,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後代,都不是孬種。”
“太好了,蘇拉古同志,真的是非常感謝。”黃永強和金成敏有點激動地說道。
“我們這些蒙古好男兒,雖然受過一點基本訓練,但是還是需要一個有組織能力的人來領導我們。黃團長、金政委,你們放心,這次來的,絕對沒有一個是怕死的。”
“好。團長,你看,我在指揮部裡面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我和蘇拉古同志去吧。”金成敏當即說道。
黃永強也是乾脆,說:“好的,萬事小心。蘇拉古同志,我代表全團戰士感謝你們。”
“保家衛國,是我們每一個大漢帝國公民應盡的責任。”蘇拉古和黃永強握手告別後,和金成敏兩人走了出去。
“團長,師部急電。”送走金成敏和蘇拉古兩人後,黃永強剛走進團指揮部,就見汪健正拿着一份電報要去找他,差點撞個滿懷。
電報上面指示黃永強團務必要堅持到晚上8點,師部主力將在8點前趕到額爾古納鎮。根河大橋不到最後時刻,不能炸燬。
“回覆師部,堅決執行命令。”黃永強語氣堅定地說道。
鎮南面的通往哈達圖的公路上,擠滿了向後方疏散的老百姓,拖兒帶女的,哭喊聲不絕於耳。好在還有一些鎮政府工作人員在維護秩序,疏散的人流一律靠公路左邊行進。公路的中間和右邊讓了出來,從附近各村屯旗聞訊過來的蒙族青壯年三人一組、十幾人一羣、幾十人一隊往戰火連天的額爾古納鎮趕,有的騎着馬,有的是十幾個人坐着一輛大車,更多的是徒步走着路,他們手裡或拿着戰刀,或拿着獵槍,個個都是神色肅穆,身上散發着勇往直前的勇氣。
根河大橋上空,出現了坦克殺手a-2強擊機的身影,二十多架強擊機每四架一個小組,輪流在蘇軍坦克上空俯衝交叉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