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對方雲來說,的確是一個有點麻煩的地方。喇嘛教的勢力在西藏是非常大的。達賴活佛和夏扎雖然是被公審處死了,但是他還是需要一個藏傳佛教的勢力,來幫助他穩定民心。在西藏農奴主長期的欺騙性宣傳下,藏族和漢族等外來人口的矛盾還是很深刻的。新疆和阿爾泰地區的情況稍微好一些,這兩個地區一直都是在新疆地方軍閥江士傑的統治下,漢人和當地少數民族的矛盾從表面上來看,沒有那麼深刻。
在這樣的背景下,班禪活佛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
在西藏,無論是寺廟,還是普通藏民家庭,大多供奉着達賴和班禪的塑像或畫像。藏民稱達賴和班禪猶如天上的太陽和月亮,外來客商如以達賴和班禪的最新彩色畫像相贈,信徒會雙手接過,捧過頭項,並報以格外的熱情。
達賴、班禪是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的兩大活佛系統,西藏佛教界認爲,達賴是“欣然僧佛”即觀世音菩薩的化身;班禪是“月巴墨佛”即無量光佛的化身。
達賴喇嘛這個稱號,始於西元1578年。這一年蒙古俺答汗贈給格魯派的哲蚌寺寺主索南嘉措以“聖識一切瓦齊爾達喇達賴喇嘛”的尊號,從此西藏曆史上纔有了“達賴喇嘛”這一稱呼。
“達賴”是蒙古語,意爲“大海”;“喇嘛”是藏語,意爲“大師”。經大清帝國順治皇帝於西元1653年的冊封,達賴喇嘛這一封號就成爲達賴系統的專用名稱。
班禪這個稱號,始於西元1645年。這一年蒙古固始汗贈給格魯派扎什倫布寺寺主羅桑曲結以“班禪博克多”的尊稱。“班”是梵文“班智達”(即學者)的簡稱;“禪”是藏語,意爲“大”,二字合起來意爲“大師”。西元1713年,大清帝國康熙皇帝冊封班禪時的正式封號是“班禪額爾德尼”,“額爾德尼”是滿語,意爲“珍寶”。從此,班禪這一封號就成爲班禪系統的專用名稱。
達賴、班禪雖然是同爲黃教,但彼此之間的利益爭鬥也是十分激烈的,而且達賴一系歷來都是壓在班禪一系的頭上,達賴一系的活佛,除開有兩位不是藏族人外,其餘的全是藏族人,所以比較受到西藏人的認同。班禪一系則是以扎什倫布寺爲母寺,承傳其活佛系統。
顯然,班禪活佛是接受了民族復興黨政府的建議,以西藏宗教首領的身份,協助復興黨政府維持西藏政治秩序,而復興黨政府則是在西藏等地承認班禪活佛的政治地位。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方雲用專機把班禪活佛一行接到了桐梓,讓班禪活佛一行見識了復興黨政府治下的繁榮。
貴州一行給班禪活佛的觸動是非常大的。回到西藏拉薩後,班禪活佛就積極地投入到解決藏漢兩族人的矛盾糾紛中去,在活佛的大力周旋下,當地少數民族和漢族人之間的矛盾漸漸減少了,而且,從內地移民過來的漢人帶來了先進的農業、畜牧業和工業技術,逐漸改善着當地人的生活。
針對這些情況,西藏省復興黨政府決定刊印藏文大藏經《甘珠爾》。這一做法不僅受到寺院僧人們的熱情歡迎,同時也受到了廣大信教老百姓的讚譽。爲穩定西藏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對於李飛耘和方雲之間的權力爭奪,帝國各媒體之間保持了冷靜和剋制,畢竟這是兩大軍事經濟集團之間的鬥爭,就目前來看,方雲稍爲佔一點上風,因爲他的賑災表現獲取了人們的同情,甚至有議員說,“如果副總統有名副其實的權力的話,他可以做得更好。”
美國的《紐約時報》也持類似的觀點:“總的看來,報界對李、方之間的爭執,保持合情合理的冷靜,而公衆對副總統的賑災表現表示了讚揚。”
而作爲方雲的堅實盟友——大漢帝國總理何英清,被或多或少地忽略了。畢竟,何英清上臺後,他的親日傾向是越來越明顯,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總統李飛耘。這讓有着強烈民族自尊心的大漢民衆越發傾向於副總統方雲,在他們眼中,方雲已經成爲了大漢帝國未來的希望。
方雲非常機敏地利用了這種情緒,他聲明,在他的領地中,堅決不允許有日本人的商店和任何商品,日本人在西南和西部將被列爲不受歡迎的人。他對日本人強硬的態度,使得他在國內越來越受歡迎,甚至有了一個“反日鬥士”的稱號,也爲他在國民委員會和政府中,獲得了支持。這些支持他的議員和政府官員對這位年輕的副總統很尊敬,不時地在關鍵時候爲這位副總統提供支持。在國會和政府部門中,這位副總統受到的歡迎程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總統李飛耘和總理何英清。
這當然讓李飛耘、何英清兩人感到不愉快。李飛耘還罷了,何英清歷來都把自己看成是方雲的領路人。他一直都認爲,當初如果不是他拉方雲他們一把,方雲早就被李飛耘給算計掉了。可是,方雲一直都對他保持着尊敬,並沒有給他很大的難堪。當然,在對待日本人的態度上,方雲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對於這點,何英清把它歸咎於方雲在政治上的不成熟。年輕人嘛,總是喜歡一些空泛的東西的。倒是王兆銘看出了一點方雲的危險性,他向何英清指出,作爲一個閒職副總統,方雲的表現顯得有點太活躍了。而且這種活躍還帶着好處,不得不讓人提防。
對於王兆銘的提醒,何英清並不是很重視,在他看來,一個政治上的娃娃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在四川,西康爆發了兩件令人非常意外、瞪目結舌的事情:復興黨政府運送到四川、湖北的賑災物資,在重慶全部被四川軍閥劉江扣押充當軍餉了!緊跟着又是青海的馬家軍的騎兵部隊越過邊界掠奪了甘孜附近的復興黨政府建立的農莊,殺死農莊村民和治安人員共計327人,搶走了青年婦女47人。事件爆發後,媒體紛紛報道這兩件事情,比報道李飛耘總統和方雲之間的爭鬥要熱情的多了。
桐梓護國軍總司令部的會議廳,方雲和他的核心幕僚正在舉行一個小型的秘密會議。
“總司令,卑職認爲這件事情是一個契機。”孫仲倫指着大漢帝國的版圖說道:“請看,我們現在控制的領地已經是一個彎月形。從軍事角度來說,這種形狀對外是一種堅固的防禦形態,對內則是薄弱無力。四川是關鍵,拿下了四川,我們就可以攻守自如了。”
“我們的部隊現在是兵強馬壯,士氣高昂。但是也不可否認,很多都還是新兵蛋子,沒有什麼戰場經驗。這次事件正是給了我們練兵的機會,馬家軍、川軍正好是練兵的靶子。我們參謀總部的意見是進攻,抓住時機佔領四川、青海,這樣,西南、西部和西北的地域將全是我們的戰略縱深。”
方雲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後目光落到陸傑飛身上。陸傑飛站了起來,說:“總司令,在座諸位將軍,我可以代表護國軍後勤系統保證,我們的部隊打到那裡,我們後勤系統就能夠把補給送到那裡!我們現在的物資雖然不敢說是豐足的,但是保證兩百萬大軍一年的作戰儲備,我們還是能夠做到的。”
對陸傑飛的表態,方雲非常滿意,他說:“孫陸兩位將軍說的很好。我們的部隊現在有了很多的新式武器,還是要拉到實際戰場上找找毛病,特別是你們空軍和坦克裝甲兵。儘管是有了很多從西班牙戰場歸來的精英,還是要和新部隊新戰友磨合,這點希望你們能明白。”
坦克裝甲兵司令林紅軍和空軍司令陳瑞天表示明白。
“好了,軍事方面的決定就是出兵,佔領四川、青海,具體計劃就由參謀總部擬定了。就這樣了,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就散會了。”
對於四川擅自扣押復興黨政府賑災物資的事情,方雲指示樸志玄出面和四川軍閥劉江將軍交涉;而對於青海的馬大洪,他指示總參謀部必須以狠、快、絕的三字方針解決之。
護國軍總參謀部孫仲倫上將根據方雲的指示,秘密對新疆的榮譽師和第三騎兵師,西藏的第五師和第一騎兵師以及康定的第七師共11萬人馬進行了快速動員,組成了東進集團軍,對青海的馬大洪,甘肅的馬二洪、馬青山等進行打擊,代號爲“報復”。
護國軍的部隊調動非常隱秘,就在人們都認爲護國軍已經放棄對青、甘馬家軍進行報復的時候,護國軍開始行動了。
西元1933年6月22日,從迪化、拉薩起飛的護國軍空軍開始對馬家軍爲數不多,而且還是雙翼飛機的馬家軍空軍實施了打擊,摧毀了馬家軍的空中部隊。然後,東進集團軍兵分三路,在空軍的支援下直撲馬家軍老巢西寧、蘭州和寧夏,並正告甘肅境內的三民黨中央軍,不要參與其中,以免被護國軍的正義行動所誤傷。
這讓駐紮在甘肅的中央軍第七軍(甲級)軍長鬍宗南將軍非常憤怒,他請示了總統李飛耘,要求和護國軍進行一戰以維護其軍人的榮譽。其實,在他內心裡是想保住自己在甘肅的地盤,繼續他西北王的美夢。
李飛耘也想看看護國軍的實力到底如何,雖然傳言是厲害的,但他們的坦克部隊全在西南,中央軍第七軍(甲級)是帝國的精銳部隊之一,和護國軍碰一碰看看誰厲害。於是他默許了胡宗南將軍的要求,並且秘密調動了帝國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大隊進駐蘭州,同時命令在甘肅、陝西的東北軍和西北軍出動部隊支援青、甘戰役。只是可惜,李飛耘沒有拿到新疆戰役的報告,要不然,他也不會派遣他的空軍部隊進駐蘭州了。
榮譽師先遣部隊獨立旅加獨立裝甲偵察營經星星峽攻打安西。擊破馬大洪一騎兵旅(甲級),克玉門,陳兵嘉峪關。隨即在飛機和火炮的協助下,從正面和側面強攻嘉峪關。馬大洪部在嘉峪關有2師5旅(3個甲級旅),與榮譽師爆發了激戰。隨即馬二洪部從張掖派出援軍一騎兵師(甲級)和一個旅(乙級)。增援嘉峪關,同時要求中央軍第七軍(甲級)支持,以守住邊關要塞嘉峪關。
西藏部隊第五師、第一騎兵師則經那曲以堅強的意志橫穿唐古拉山、崑崙山山口,突然出現在青海首府格爾木,經一天激戰,旋即克之,全殲守軍一個旅加一獨立騎兵團,擊潰兩旅,遂佔領青海。這令馬大洪大驚失色,率領殘部往甘肅西寧退卻。沿途遭護國軍西藏空軍轟炸掃射,外加第一騎兵師銜尾追擊,馬大洪部損失慘重,一路潰逃至西寧兵力不足一旅。
西康第七師由甘孜秘密北上,翻越巴顏喀拉山經甘德、花石峽、子科灘和恰卡恰,出現在西寧西南面,與西藏部隊第五師,第一騎兵師會合,從南、西、北三面包圍了西寧。
這下馬家軍西部戰線全線動搖,嘉峪關一線部隊有被東西包夾的危險。榮譽師適時向嘉峪關一線發起猛攻,擊破正面防禦1師3旅,馬家軍不支後退,嘉峪關失守。榮譽師以第三騎兵師、獨立裝甲偵察營越關追擊,以新疆空軍一路不間斷轟炸掃射,在張掖外圍靖安圍住逃敵,聚而殲之。是役,剿滅馬家軍3師9旅,馬家軍主力被殲大半。抓獲俘虜30000餘人。隨後,榮譽師乘勢下甘涼,先遣部隊到達打柴溝、景泰一線,與帝國中央軍第七軍有所接觸。
方雲致電總統李飛耘,希望他命令帝國第七軍後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同時命令西南、帝都的御用媒體開動,極力強調自己的行動是正義的報復行動,同時毫不客氣地指責總統李飛耘慫恿帝國軍隊阻止護國軍的行爲,並嚴正指出,如果因此而爆發的大規模內戰,應該由李飛耘一個人負責。
李飛耘惱羞成怒,斥責方云爲卑鄙小人,同時任命薛毅將軍爲蘭州戰役前敵總指揮,把陝北的剿匪部隊抽調兩個甲級軍主力西進蘭州、岷縣,東北軍,西北軍各抽調一軍(甲級)參加蘭西會戰,這樣,在蘭州以東地區就有帝國精銳中央軍3個甲級軍,西北軍一個甲級軍和東北軍一個甲級軍,共5個軍25萬人開始集結。
鑑於形勢的突然變化,方雲立即命令西寧圍城部隊展開攻城,拿下西寧,與甘涼榮譽師形成崎角,構成防禦戰線。既然已經是撕開了臉面,方雲也就不再顧忌許多了,命令組成四川戰役集團軍,迅速解決四川劉江、劉輝兩部,對甘肅的東進集團軍形成支援。
對於四川軍閥扣押護國軍的賑災物資的事情,樸志玄已經把事情經過了解清楚了:由於災情和軍隊欠餉,川軍的兩個旅不顧上風的嚴令,把賑災物資給強搶了。事情發生後,劉江、劉輝兩叔侄立即派人把那兩個旅長給扣了,但賑災物資有一大半追繳不回了。
指令下達後,圍城的第五師、第七師立即向西寧發起了總攻。中央軍的空軍部隊從蘭州起飛24架戰機支援西寧守軍,被16架護國軍新式戰機JF-1全部擊落,隨後10架HB-1轟炸機轟炸了蘭州機場,徹底打掉了三民黨前線空軍部隊。對西寧的總攻只打了半天就結束了,東進集團軍佔領西寧,馬大洪的主力部隊徹底被擊垮了。
西元1933年7月7日,對四川軍閥劉江,劉輝兩叔侄來說是黑暗的一天,護國軍突然出動7個正規師共計13萬人,兵分三路從樂山、瀘州、重慶發起進攻。護國軍部隊進攻之猛烈非當年革命軍可比,在空軍的配合下,進展極爲迅速。川軍幾乎是一觸即潰,眼看抵擋不住,劉江,劉輝不幹了,帶上私人財物跑到南京向李飛耘哭訴去了。
這下讓一力主戰的李飛耘吃了一驚,但隨即有點憤怒。他命令薛毅的部隊機斷行事,抓住有利戰機,予以護國軍部隊一擊,以挽回部隊的士氣。
陝北延安。
華澤民、周衛國和一干革命軍的將領正在開高級軍事會議。對西北局勢的突然變化,他們是準備不足的。這些年來,革命軍一直戰鬥和生活在帝國軍隊的壓力下,雖然屢有勝利,但是決定性的勝利從來沒有過,部隊一直和帝國軍隊在打消耗戰。如果不是和東北軍、西北軍的關係好一點的話,恐怕已經維持不到現在了。對於民族復興黨的護國軍,他們心底是有仇恨的,革命軍在川西、新疆的失敗讓他們對護國軍恨之入骨。還好,消息封鎖的好,這些人還不知道方雲把革命軍第二、六軍團給一鍋端了。
在他們看來,護國軍和三民黨部隊開戰,也不過是地方軍閥和中央軍之間的狗咬狗。不可否認的是,隨着薛毅部隊的抽調,革命軍的形勢突然變好了起來。於是他們決定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陝北打一場決定性的戰鬥,一舉扭轉陝北的不利局面。
革命軍的目標定在了長城邊上的新城堡、天賜灣和楊橋畔的帝國中央軍66師(甲級),突破了該師的防禦後,就可以進入綏遠地區,革命軍就有了很大的機動餘地。
護國軍四川戰役集團軍用不到一週的時間,就佔領了四川。該集團軍與東進集團軍對蘭州帝國軍隊形成了有利的鉗形態勢,構成重要威脅。這讓蘭州前指的薛毅將軍非常擔憂,他和參謀部人員再三研究後,決定向帝國總統竭力稱述自己的意見。他判斷後認爲,蘭州地區已經非常不適合與護國軍部隊進行決戰。若要強行決戰,勢必不利,有失敗之危。
李飛耘也是懂兵之人,明白薛毅將軍說得不錯,雖有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會拿自己手裡的25萬部隊開玩笑,當下同意了薛毅將軍的計劃,把部隊沿着蘭西鐵路後撤。其實深一層的原因師國內的民族資本階級和總理何英清將軍在暗中施加了非常大的壓力。
中央軍的撤退,讓馬家軍非常害怕,馬大洪更是悔不當初。帝國中央軍一後撤,馬家軍已經失去了單獨面對護國軍部隊的勇氣。方雲自然是大喜,命令東進集團軍抓住有利時機發起攻擊。
經過補充完整後的護國軍東進集團軍猶如洪水一樣席捲了甘肅、寧夏,抓住了馬家軍的首腦馬氏三兄弟,並佔領了蘭西線的重要中轉站―――寶雞,四川集團軍一部進漢中。 Wшw ☢ttκǎ n ☢¢ Ο
方雲既然已經達到了戰役目的,就在桐梓發表了停戰聲明,說護國軍進攻性軍事行動已經完成。同時對李飛耘及時撤出部隊表示了由衷的感謝,聲稱總統是做出了一個非常英明的決定,避免了一場內戰的爆發。
在取得寶雞,漢中後,對護國軍非常有利,西南的物資兵員可以通過保成鐵路線(寶雞―――廣元―――成都)與護國軍西南的鐵路網連接起來。方雲所要做的就是快速建立一條桐梓―――重慶的鐵路線,那麼這樣就可在在四川、雲南、貴州和廣西四省內形成鐵路大循環網了。
就在帝國民衆爲能夠避免內戰感到高興的時候,陝北革命軍對中央軍66師(甲級)發起了進攻,動用兵力22000人。這更讓李飛耘感到暴跳如雷,護國軍我拿你沒有辦法,對付革命軍辦法還是有的,當即下令薛毅將軍直接指揮中央軍的三個軍(甲級)九個師的兵力,齊頭並進,攻打延安。革命軍的精銳部隊幾乎已經是全部抽調北上作戰了,留在延安地區的精銳部隊很少,情況顯得危機起來。
大漢帝國的形勢現在非常微妙,那些坐地爲王的強權軍閥除開外蒙、山西、河北和革命軍外,基本上都被方雲收拾了,但是山西、河北還是聽命於帝國中央政府的,這樣拋開外蒙不談,大漢帝國內就是三民黨,民族復興黨和社會黨三支力量在碰撞了。從實力上看,社會黨最弱,但他們提出的大漢人不打大漢人,團結一致對外抗日的主張得到了很多有識之士的同情,也得到部分強權軍閥的支持,這也是革命軍屢剿不滅的根本原因。
孫仲倫在取得青海、四川戰役勝利後提出,要組織好大規模戰爭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不適合再與帝國中央軍進行對抗,建議方雲從戰略的角度和三民黨妥協一下,以讓護國軍能夠順利的完成戰爭準備。方雲和幾個核心幕僚經過詳細討論後,同意了這一說法。
於是,在外界看來,總統和副總統的關係在迅速升溫。
首先是方雲向李飛耘贈送了一架新型的總統專機,然後是發表了一份意思隱晦的道歉聲明。很快,方雲和李飛耘同意承認雙方的控制區域,承認對方在各自控制區域裡的權威。方雲很清楚,如果雙方部隊真的打起來,護國軍即使是贏了,也是元氣大傷,白白便宜了某些看客。作爲條件之一,護國軍出動空軍幫助三民黨進攻革命軍。
這就是政治,昨天還在打得你死我活,今天就可以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媽的,蛇鼠一窩!
新城堡是一個小集鎮,是帝國中央軍66師(甲級)防禦的最前沿。從這裡開始往東北走向依次是天賜灣、楊橋畔,堵住了出入長城的關口。這裡,帝國軍隊修建有數目衆多的碉堡羣,有暗堡、子母堡和核心大地堡,壕溝縱橫,並在前沿建有鐵絲網。陣地中配備有迫擊炮火力陣地。
革命軍的前線總指揮是生性謹慎的林傑將軍,總參謀長是劉柏將軍。革命軍自從發起進攻以來,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部隊進展緩慢。中央軍委已經是來電急催了,帝國軍隊對延安的壓力太大了。近12萬部隊齊頭並進壓過來,夠嗆。
隨即,帝國總統李飛耘親赴西安督戰,同時命令東北軍司令張良將軍和西北軍司令楊誠調集重兵,配合中央軍的大軍給革命軍以最後一擊。
李飛耘是心裡有點太高興了,多年來的願望就要實現了,護國軍方雲又和他達成了協議,不會再在後面扯後腿,所以他要親臨前線,感受這歷史的一刻。
戰鬥一開始就非常激烈。革命軍兵分兩路,對新城堡、天賜灣同時展開攻擊。
革命軍集中力量攻擊一點,先是用炸藥包炸開鐵絲網,隨即用爲數不多的迫擊炮轟炸碉堡和戰壕,給帝國中央軍66師造成了很大傷亡。帝國士兵依託碉堡頑強抵抗,火力很強,給突擊的革命軍部隊很大殺傷。
經過五天的戰鬥,革命軍突破了新城堡、天賜灣的外圍陣地,帝國66師士兵收縮防禦,革命軍進展不大。林傑將軍遂即投入部隊展開夜攻,66師亦投入預備隊,打到天亮沒有結果。次日上午7點,林傑投入兩個團的兵力展開進攻,攻勢非常銳利。不時有碉堡被革命軍的集束手榴彈和炸藥包炸燬,裡面的士兵同磚石、槍支、彈藥一齊飛上了天。帝國66師漸漸不能支持,一面呼叫求援,一面收攏部隊緩緩向古長城退去,依託長城形成防禦。
新城堡後面的陣地上,有大小不同的四個碉堡。在左右的兩個小土包上,有兩個大碉堡,分上下兩層,碉堡周圍配有一道環行工事。再後面就是依託長城城牆的兩個小碉堡,用方磚砌成。
擔任主攻的是鄧大軍將軍手下的一個主力團。該團分析了敵情後,決定用兩個連同時對左右小山包進行攻擊,不讓敵人形成交叉掩護火力。攻擊開始後,革命軍的掩護火力機槍、迫擊炮和野戰炮一齊開火,掩護部隊進行突擊。
戰鬥到下午2點,右邊攻擊部隊先得手,只聽得一聲巨響,右邊小山包上的大碉堡被炸燬。這讓左邊攻擊的革命軍鼓舞很大,攻勢更加猛烈。帝國士兵抵擋不住,環行戰壕被攻破,接着革命軍戰士沿着戰壕圍攻碉堡,用手榴彈將裡面的敵軍全部炸死。
隨即革命軍向依託長城的帝國士兵發起衝擊,66師投入全部預備隊進行防禦。就在陣線動搖之時,護國軍部隊的空軍趕到了,對發起了總攻的革命軍的展開部隊進行了猛烈的轟炸。這次護國軍空軍主要使用了JA-1強擊機和HB-1轟炸機。強擊機機身上塗有迷彩色,在八百米左右的空中飛行,四架爲一組,發現目標後,用機槍、航炮、炸彈和火箭彈輪番攻擊;而轟炸機則是在高空中帶着尖利的嘯音俯衝下來,精準地投下炸彈。。。。。。
在護國軍空軍猛烈而精準的轟炸下,革命軍進攻部隊損失慘重。林傑不得不下令部隊撤退。
說來也奇怪,革命軍的部隊停止進攻後撤後,李飛耘的部隊也停止了向延安的進攻。緊接着,西安傳出一個震驚世界的大消息:東北軍張良將軍與西北軍楊誠將軍在西安發動兵變,把帝國總統李飛耘抓了起來。原來張良、楊誠兩位將軍見日本滅亡大漢帝國之野心日益明顯,就勸說李飛耘總統不要再和革命軍打內戰,而是通電抗日。李飛耘不但不聽,還罵兩人是帝國的叛逆。於是,張、楊二人發動兵變,扣押了李飛耘。
帝國的民衆聽到這個消息後是又驚又喜。
“李飛耘總統在西安被扣押!”
“東北軍反了!”
“西北軍反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革命軍上下爆發出歡呼聲,也讓身在桐梓的方雲感到吃驚。
東北軍、西北軍調集重兵,團團地把西安圍住,力防薛毅將軍的三個精銳軍反攻西安,劫走李飛耘。
方雲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立即在桐梓發表聲明,譴責了東北軍、西北軍的行爲,要求張、楊兩位將軍保證李飛耘的生命安全。隨即,立即飛赴帝京,以帝國副總統的身份出面主持帝國的行政工作。根據帝國的憲法,如果總統因故不能履行職責,將由副總統代替。
三民黨內部的親日派何英清等人緊急調兵,意圖置李飛耘於死地;英美派的陳美玲等人,則是如坐鍼氈,極力主張營救李飛耘。兩派人的意見都擺在了方雲面前,要方雲做出決定。
張良、楊誠內部有人主張殺了李飛耘,有人主張送給革命軍,也有人主張釋放。這讓張、楊二人騎虎難下,於是電請社會黨中央派人到西安主持大局。以周衛國、葉鍵等人組成的社會黨代表團來到西安。
帝國總理何英清和李飛耘鬥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一種這麼接近成功的感覺。何英清是個具有雙重性格的民族主義者,一方面他反對李飛耘的獨裁,一方面他又有點留戀日本美好文化的情結,這兩點綜合起來讓他和日本人走得有點近。而且,持他這一觀點的人在帝國內部還有不少。
在平日裡的軍政活動中,何英清將軍都或明或暗地拉一下李飛耘的後腿。這次李飛耘在西安出事,再加上方雲和李飛耘之間的惡劣關係,他非常有把握一舉把李飛耘置於死地。他是個老政客,不會天真地認爲方雲和李飛耘會和解,他對他的親信說,“方雲和李飛耘就好比貓和狗的關係”。
但是,他的幕僚卻在提醒他,方雲是一條躲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可以給人以致命一擊,凡是小看他的人現在幾乎全部被他幹掉了。對於這點他是承認的,不過想起自己當初在關鍵的時候給拉過方雲一把,而且方雲對他一直都是很尊敬,所以他是不太相信方雲會對付他。剛纔,在他的辦公室裡面,他和他的幕僚們仔細商量了一下出兵西安的計劃,要求他們回去做好準備:“我現在不能確切地把握西安的情況,要在座諸位幫忙。你們各自先回到自己的單位去,做好準備,等待我的指示,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
幕僚們也是精神亢奮,紛紛離去。他們也感受到了機遇的難得。
但是,世事能如他們所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