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守愚的身體似乎是出了些問題,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鄒家的下人過來扶着鄒守愚說道:“老爺,您趕緊把藥喝了吧。”
孫毅眉頭一皺,問道:“大司徒這是怎麼了?身體可是......?”孫毅看着鄒守愚問道。
鄒守愚搖着頭說道:“無恙無恙,此事一結,我就會向陛下上書乞骸骨了。”
孫毅扶着鄒守愚坐在了椅子上,鄒守愚繼續說道:“孫大人,我之前是去過災區的,這一路上災民的情況我也瞭解了,我怎麼說也要爲百姓多爭取一些口糧撐過這一季的。”
鄒守愚看着孫毅說道:“孫大人,這次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孫毅想了一想,還是說道:“鄒大人,這十七萬匹戰馬在長安人吃馬嚼的這麼多天,下官想留一萬匹由西安府出售貼補地方財政,這些戰馬的養料西安府也不會再向朝廷要銀子。”
孫毅知道鄒守愚現在是爲了百姓,但是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何嘗又不是爲了百姓呢。
“孫大人,這一萬匹戰馬,按照市價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鄒守愚這幾天一直在京城馬市推測馬價格,然後由市價定戰馬的馬價。
孫毅點了點頭,說道:“大人儘管去定馬價,西安府的馬價將會按照朝廷的定價出售,不過長安畢竟是十三朝古都,帝陵無數,下官不忍見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纔出此下策。”
鄒守愚看着孫毅,最後又嘆了口氣,鄒守愚以爲是再從戶部給孫毅撥款的時候,會被層層盤剝,所以孫毅纔出此下策,鄒守愚想了一會,點了點頭,對孫毅說道:“好吧,這件事本官答應了,孫大人也要答應本官一件事。”
“大人請講。”孫毅一愣,沒想到鄒守愚竟然是如此好說話,鄒守愚對孫毅說道:“善待百姓,我有些累了,孫大人請自便吧。”說完鄒守愚拿出了一張白條,上面有着內閣,司禮監,戶部的大印和批註,上面寫了良馬一萬匹,孫毅拿着白條悄然告辭。
這件事輕鬆的有些嚇人了,孫毅拿着條子的時候,還有些雲裡霧裡的不知所措,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出了鄒府大門,被外面的烈日一曬,孫毅才反應過來,這條子就這麼拿到了,看着外面排起長龍的人馬,孫毅趕緊就上了馬車朝着榮昌商會所住的客棧去了。
此時的京城富商雲集,城內大部分的客棧都直接被一些商會和富商給包下來了,都住滿了商人鏢師和夥計。
榮昌雖然實力不濟,但是還是包下了一處比較小的客棧,而鏢師和一些夥計還有秦二爺則是在孫毅之前在京城的那套院子裡看守着現銀,莊淼則是住進了定國公府,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孫毅急匆匆的跑回了城裡,直接跑到了衆人在一塊議事的那間客房,現在衆人還沒散,孫毅推門進來,直接就說道:“現在誰還能搞到銀子?有多少算多少?趕緊去搞銀子。”
衆人一驚,孫毅緩緩地將那張條子拍在了桌子上,我在戶部要了一萬匹戰馬,交給西安府發售,馬上去找錢,能找多少算多少!
畢竟朝廷的馬價還沒有定好,不過孫毅感覺這銀子不會少,如果是一百兩一匹,孫毅就能拿到一百萬兩在西安搞建設,而這一萬匹戰馬起碼能在江南賣到兩百五十兩一匹,利潤在一百三十五萬兩到一百四十萬兩左右,怎麼不能瘋狂。
高強當即站了起來,說道:“孫老闆,俺現在馬上就出去找銀子,俺那裡還有一萬兩銀子,都是一點點攢起來的。”孫毅點了點頭,還有張大小姐和劉穎都紛紛開始把自己壓箱底的銀子往外掏。
畢竟這些銀子除了用來買戰馬,還得留出一部分運到南邊去,運輸的費用至少得留十萬兩銀子。
周威虎對孫毅說道:“我們家有些僕人都是被韃子擄走過的,可以幫着伺候伺候馬,我一併找過來幫幫忙,能省則省。”孫毅忽然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現在最關鍵的除了買馬之外,最關鍵的就是需要一些懂馬的伯樂來幫着把這些戰馬一個不少的安全送到家。
“侯三,你現在馬上去西安,現在戰馬在長安的消息還沒有傳開,你趁着人少,趕緊回去把那些懂馬的人都留下,價錢開高點沒關係只要把人留住。”侯三知道這是大事,也不敢耽誤,直接就走了,畢竟他是渭南土生土長的人,西安府的人找起人來,總歸是比這些外地人方便的多。
就在這個時候,客棧的窗戶外面再次響起了爆竹聲,雖然是白天,但是還是有無數的煙花飛上天空。
孫毅一愣,趕緊問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李狗剩疑惑的出去問了問,過了沒有一會就激動的跑了回來,說道:“小道長,大事啊,徐將軍率部收復靈州府,剛纔是送捷的八百里加急進城啊。”
孫毅眉頭一皺,說道:“這不是什麼好事,靈州是什麼地方?”
李狗剩詫異的說道:“產馬之.....小道長是說馬價要跌?”孫毅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戶部的馬價訂的如果很高的話,恐怕就不用去搶着去買馬了,即便是運回去,利潤沒有那麼大之後,其實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個地方,孫毅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誰說就非得要在馬匹生意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明明還有兩萬多戰俘,孫毅忽然意思到自己可以趁着所有人都在盯着戰馬的時候,偷偷用比較低的價格把這些蒙古戰俘給拿下。
果不其然,就在河套光復的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京城的馬價大跌,畢竟河套不像是這次戰馬,一次性就沒有了,而是以後年年都會有源源不斷的馬匹輸送給大明,現在整個九邊的將領紛紛請戰,北上草原,戶部也急於將馬匹出手換取軍費擴大戰果,而這些商人卻都開始做空馬匹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