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眼神之中帶着的殺意此時更加的濃郁,然而失去半隻手掌的他明顯被挫了銳氣。
“小子,軍刺使得不錯嗎,當年中緬邊境的時候,我見到過一個軍人,也用的這個,不過,他沒你使用的靈活。”
華雲峰笑了笑:“古代俠客都有自己的拿手武器,我只不過,更偏愛軍刺一些。”
話音一落,華雲峰將軍刺遞給了我,同時見給自己的一隻手揣進了兜裡:
“我不是你,我沒那麼奸詐,你沒有武器,我也不用武器,你失去一隻手,那我也不用一隻手。”
老五笑了笑,開口道:“如果我今天真的是死在你的手上,也值了!”
說着,老五深吸了一口氣後,猛地一下睜開眼,向着華雲峰衝了過來。
老五一上來使出的招數,頗有一些少林腿法,攻有分寸,收放自如,看準了華雲峰的每一個退步和躲閃,伺機找到華雲峰躲閃不及的那一瞬間的機會,然後利用少林腿法獨有的剛勁,欲圖一記破敵!
而華雲峰相較於老五,便柔和得多,看了半天我才發現,華雲峰的腿法倒是很像跳華爾茲時的舞步,可那種柔軟中,又帶着古時候站樁時,力從地起一般的穩健。
老五的鞭腿,打在了華雲峰的大腿上,而他只是向着相反方向使用寸勁,這一招想必是採用的泰拳裡,以力打力的原則,面對進攻,不防禦,而是同樣甚至超越對方力道的進攻來化解對方的進攻。
大約是10個回合下來,周圍以是一片狼藉,其中一塊塑料薄膜已經被打了下來,看過去,發現周圍全是鏡子,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想必是一個舞蹈教室。
頭腦中使勁回憶了一下當時在夜總會周圍閒逛時所記下的東西,想了一會兒後,突然意識到,這周圍好像有一箇中學和小學,而在這些學校的附近則是很多培訓班,其中不乏藝術類的培訓班。
再回憶我剛纔看華雲峰手機上的地圖,我立馬意識到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另一邊,華雲峰和老五的激戰已經是打的不可開交,由於華雲峰少了一隻手,而老五幾乎是背水一戰,也許對他而言,他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所以他纔會拼勁全力,和華雲峰爭個高下,也算是,在自己臨死前,最後一次能證明自己的東西。
而這樣也讓華雲峰吃了一些虧,只見老五利用手掌流出的血液作爲武器,在進攻時對準了華雲峰的眼睛,然後順勢一甩,血液直接被甩進了華雲峰的眼睛,而他就在華雲峰迷住眼睛的那一刻,一記直踹將華雲峰給踹出門去。
好在華雲峰事先有所防備,在踉蹌幾步,撞到櫃檯後穩定住了身形。
“哈哈,看來你還真的是狗急跳牆啊!
”
“呵呵,你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我呢?”
“確實是!”
華雲峰說完這句話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在他們倆箇中間的地面上,針頭、手術刀片、藥瓶的碎片,所有的所有幾乎讓這片區域變得是難以下腳,每一步幾乎都伴隨着玻璃碎裂的聲音和害怕被針頭刀片扎進腳心的憂慮。
空氣慢慢恢復了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只是給下一次的波瀾積蓄力量。
雙方大約緩了10秒鐘之後,華雲峰採取了新一輪的攻擊!
而這一次,他幾乎是腿腳並用!
老五側頭一偏,在躲過了華雲峰的直拳時,只見華雲峰的膝蓋已經頂到了老五的肋骨上,只聽老五發出痛苦的慘叫,華雲峰緊接使出了詠春的寸拳!
而這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老五的肚子上。
我張大嘴巴看着華雲峰,有一句歌詞叫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華雲峰從剛纔衝過去的時候,其實就是爲了使出這一招,整個動作幾乎柔和了洪拳、少林彈腿和詠春,而且每一擊都是恰到好處,不把人打趴下,但是又讓被打者產生能讓自己短時間喪失戰鬥力的痛覺,然後最後一擊寸拳,結束戰鬥!整個過程不到5秒鐘,在外行人看來,老五幾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但是在我看來,老五不是沒有還手,而是因爲失血過多導致的一些列身體反應,已經不能使他的大腦跟上節奏,而剛剛那一記膝頂,也並不是沒有擋住,只是在格擋的過程中,其力度根本沒有華雲峰蓄力一擊的力度!
戰鬥看起來似乎是結束了,老五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蜷縮着,似乎腹部的疼痛已經超越了手掌斷掉的疼痛。
華雲峰退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一隻手。
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手裡軍刺的重量,華雲峰看了我一眼,說道:
“這玩意兒,實打實的軍供,可惜被禁了,當時我在森林裡藏了一把,退伍之後在把它挖出來的,別說出去。”
我心說看來這華雲峰也不是一個什麼好鳥,點了點頭後,我把軍刺遞給了華雲峰。
“會玩兒嗎?看你的身手,肯定也是槍林彈雨闖出來的吧?”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老子其實不愛玩兒這些大兵器,我就喜歡一些小的,比如匕首或者飛刀之類的。”
說着,我彎腰在地上撿起一把手術刀:“就是這種型號的,如果刀把再粗一些,肯定順手!”
華雲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這種笑似乎帶着一絲的嘲諷,但又有一種英雄惜惜相惜的感情。
老五依然攤在地上,旁邊是不省人事的隴平,也許在他醒來的時候,他只可能出現在審問室,而就在我們都以
爲戰鬥結束的時候,老五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手裡拿着一把手術刀。
“今天我死在這兒,我認了,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死…….”
老五看着我和華雲峰,說實話,這個場景如果拍成電影的話,確實是有一種英雄凋零時候的悲涼,一間臨時搭建發的無菌手術室,三個人就這麼看着,周圍是掙扎着生存的痕跡,從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在地上畫出了流血人的最後一絲骨氣。
沒錯,他是一個壞人,但是這個壞人,也許可以說是一個有骨氣的壞人!
老五衝了上來,表情沒有痛苦,倒是有一種灑脫,華雲峰手上的軍刺,沒有展露一點鋒芒,我手裡的手術刀,先於一步閃過一絲銀色的光芒,嗖的一下插進了老五的額頭,這一下的力度,也許是我生平扔過的最大的力度,連站在一旁的華雲峰,都忍不住看了我手腕一眼,也許他並不相信,我這種體格的人,竟然會扔出能刺穿人體額骨的力道,而他也許也在和自己做一個對比,在這個對比中,我贏了。
老五在衝刺的時候躺下了,從他站起來道躺下,時間不超過2秒鐘,他沒有刻意去迴避,無論是出於身體的原因,還是出於意識的原因,老五死了,死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我緩緩走到隴平邊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摸了摸脖子,並沒有被踢死,華雲峰向我點了點頭之後,便走出門去。
10分鐘之後,這個地方圍滿了一大批人,閃光燈在每個角落,每一寸地面閃着,方禹和胡堅從人羣之中擠了出來,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一把插在老五額頭上的手術刀。
隴平並沒有與我想象的一樣,在審訊室醒來,一位警員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當我們再看到他時,他已經低着頭,手上戴着手銬走進了車裡。
我被送進了醫院,手臂的子彈堵住了傷口,才幸運的使我沒有因流血過多而休克,華雲峰幾乎是全身而退,在我取出子彈,包紮好之後,便開車送我回到了警局。
剛一走進會議室,衆人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空氣陷入了寧靜,隨之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我看看了周圍一圈,幾乎都是看向的我,方禹和胡堅也一同鼓掌,想必,這一次我做的還不錯。
吳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的背後走進來,鄒着眉頭,看起來似乎是十分的焦灼:
“胡局,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啊!”
胡堅愣了一下,連忙問是什麼麻煩。
吳先生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測謊儀記錄的資料,我們在對隴平審訊的時候,他突然像失憶了一樣,對自己做的事情絲毫不知情,反而還在問我們,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