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中國大陸地區城市化進程中出現的一種特殊現象
狹義指農村耕地被徵用後,農民轉爲居民,但仍在原村落居住而演變的的居民區。
廣義則指城市高速發展中,滯後於時代發展步伐,遊離於現代城市管理之外、生活水平低下的居民區。
後來,由於坐落於城市,也成爲了許多因無法支付城市高額房屋租金的外來務工人員的主要選擇。
璋葉市的城中村如同京城四合院一般,錯落有致。
有些人似乎並沒有忘記耕地,他們將那些面積小的可憐的土地,種上一些蔬菜。
有些人則整天忙碌着掙錢,其中一個外地的年輕人似乎正在給家裡人打電話:
—喂,媽……吃飯沒
—我這裡啥都好……沒餓着沒餓着,哎喲~住的舒坦着呢……這裡的房子好幾十樓那麼高,等我以後買最高的那層,然後把您二老接過來……好了好了,不說了啊,我該上班了,掛了啊。
年輕人在掛電話那一瞬間,嘴裡嘟囔了一句:哎喲……又超過一分鐘了……
秦老三等人在狹窄的街道走着,說是街道,其實就是兩棟房子間的間隙,周圍的房屋不算高,大概3-4樓的樣子,錯落有致,樓底無一例外都是一個門面,一些穿着暴露的女性站在門面前,或者坐在門面裡的沙發上玩兒手機。
每個窗戶間都有一根竹竿伸出來,上面掛着各式各樣的衣服,一眼看過去,總讓人感覺很雜亂,有點像《功夫》裡那種筒子樓。
秦龍依然目光呆滯,一直跟在隊伍後邊,月鈴一直很安靜,路過一個門面的時候,一個濃妝豔抹,穿着廉價絲襪的女性突然湊到秦龍耳邊。
“帥哥……服務好得很勒,需要不?”
秦龍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站街女從背後傳來一句:“切……拽什麼拽。”
“您好……請問趙守根曾在這裡上過網,是吧?”
秦老三三人走到一間網吧,網管是一個大胖子,正在吃着燃面,一口一口的嗦着麪條,鍵盤屏幕上沾滿了油脂……
“不認識,沒見過!你們上網嗎?上網拿身份證,不拿就滾開。”
秦龍頓時火氣就上來了,怒拍桌子,喝道:“問你話就好好回答!怎麼,黑社會啊!”
網管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態度180°轉換:
“哎哎哎,大哥,您輕點,咱還要做生意呢,您剛剛說的那個人,我認識,常來我們這兒上網。”
“長什麼樣,住在哪兒!”
“長什麼樣兒我是真記不得……不過他是一個半拉老頭兒,年齡大概得有60多歲吧,剛開始我還好奇都這年齡了還學年輕人網上衝浪,但他把身份證遞給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才46歲,他好像”……大胖子網管拍了拍額頭:“哦!我想起來了,他就住這旁邊,你們出門往左拐第二棟樓就是,他好像住在3樓,至於房間號就不知道了……”
秦老三拍了拍秦龍。
“我剛剛看了一下,你們這兒還有小學生啊,不知道未成年是不允許進入網吧嗎?”
“哎喲喂,我的親哥哥,網吧不讓這些祖宗進來,哪兒還撐得下去啊,您看……這身份證驗證機放在這兒不過是一個擺設,真要按規章制度走,那我得捲鋪蓋走人咯,你們……不會是警察吧?”
秦龍看了一眼網管,冷冷的說道:“黑社會!”
秦老三跟着大胖子網管的陳述,來到了哪棟樓,與其他樓房無異,每層樓的房間也並不多,4間房屋,沒用多少時間就用排除法找到了那間房。
可惜敲了半天都沒人……秦龍無奈的掏出一根鐵絲,彎了幾圈插進鑰匙孔。
“咔嚓……門開了。”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屋子,幾乎可以用家徒四
壁來形容,整個客廳只有一張已經破的不能再破的沙發和茶几,廚房幾乎是空的,只有一口鐵鍋放在燃氣竈上面,旁邊還放着液化氣油罐,塑料板凳作爲牀頭櫃放在一邊,臥室只有一張牀,唯一的電器就是一臺老式風扇。
不過最引人矚目的是,沙發的對面竟然有一張菩薩畫像,一張塑料板凳上面放着香燭、水果和發黴的饅頭,香燭上面落着灰,似乎很久沒人打理了,茶几上面放着幾頁發黃的紙。
秦龍拿上起來翻了翻……
木火土金水
肝心脾肺腎
秦龍立刻恍然大悟,秦老三和月鈴湊過來,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秦龍說:“這也許可以解釋爲什麼兇手會單獨取出臟器!”
秦老三說:“你的意思是……五行?”
月鈴:“太邪門了吧……你是說有人在用這些器官做……”
秦龍說:“還不知道,不過有一個地方,看來我們得去了。”
“什麼地方”?秦老三和月鈴幾乎異口同聲道。
“仙稻村!”
午日的太陽掙扎這動機來臨前的最後一絲溫暖,那個被嚇破了膽的大學生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溫暖,獼猴警察正在一間環境輕鬆的餐廳裡,問着對大學生進行詢問。
“你叫什麼名字?”
“陳……陳立
“家裡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父親……”
另一頭,秦老三帶着倆人驅車100多km來到仙稻村,由於沒有高速路,再加沿途顛簸,到達時已經接近下午5點了。
接待秦老三的,是到底村派出所的所長,姓周,長相很憨厚,但留着一撮很滑稽的山羊鬍子,秦龍上前握手的時候,立馬感覺這個所長不簡單,手腕力量極大。
整個村派出所只有一個實習小警員……我們叫他屁孩。
“老周,我像你打聽一個事……你們這兒有人叫趙守根沒有?”
周所長摸了摸山羊鬍子,眼睛一亮:
“想起來了……有一個人,村民都叫他守根,可……”
“怎麼了?”
“他不叫趙守根,叫陳守銀”
“啊”?秦老三疑惑的看着周局長。
周局長想了想,到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份文件夾,翻了翻,說:“那,你看,就是這個人。”
陳守銀。男45歲,璋葉市仙稻村村民,外出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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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爲什麼叫趙守根呢”?秦龍疑惑道。
“他不一直叫這名嗎?難道還有其他的?”
秦老三看了一眼秦龍,點了點頭,於是跟老周問了他的家庭住址,出發前,老周還囑咐三人回來再開飯,還讓屁孩跟着我們,說給我們指路。
在屁孩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處土坯房前,兩邊有用竹條編織的籬笆,可裡面並沒有雞,零零散散的……似乎還有很多喪事用幡鉑。
屁孩叫了兩聲,沒有人理會,正當一羣人感到納悶兒時,一個身背鋤頭的中年男人正往這邊走來。
屁孩連忙迎上去:“趙叔……你去哪兒了?”
“小毛崽子……才埋了東西……不得去弄弄?咦……這些人是誰?”
屁孩簡單解釋了一下我們來着裡的目的,然後說道:“別進屋打擾了仙爺爺們,你們跟我來……”
繞過土坯房,後面竟然還有一個相對將小的房子,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本和一張牀,牀的旁邊就是一個書桌,不過並沒有電燈……
“老趙還有個子女在讀書”?秦老三笑着問道。
但趙守根並沒理會,只是在物資裡左弄弄、又找找,似乎是弄完了之後纔回答:
“有……咱村的秀才,讀大學了……”
“哦……請問在哪裡就讀啊?”
這時,趙守根瞥了一眼秦老三......
“你問這幹嘛,就算是衙役也不用問得這麼清楚吧……算了,說了也沒什麼,我兒子叫陳立,科技大學計算機系”
秦龍問:“你爲什麼不把我們帶進那個屋子?”
“哎喲喲……你這年輕人,小心急火攻心哪……也罷,你們城裡人那懂得這些規矩……今天給你道道,也算行一樁善事。”
說着趙守根坐在了牀上:“你知道……人是有三魂七魄的,死了之後,故人會眷念曾經生活的笛梵個,所以會回來看看,但回來的畢竟是魂魄,咱看不見啊……後來村裡的鬼眼喬倒是指了一個方法,說撒白麪粉在地上,這樣魂魄回來的時候,就看得見,不過這踩在麪粉上的足跡可不是人的足跡……”
“哦”?秦老三似乎來了興趣。
“那踩在地面上的腳印,有馬蹄形的,羊形的,甚至還有三寸金蓮形的……總之不是正常的腳印。”
“那有人試過嗎”?月鈴問道。
“當然有……村裡以前好多人都試過,百試百靈。”
“那方便問一下,您有什麼親人過世嗎?”
“沒有,埋的是一隻黃皮子!”
這場對話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據趙守根交代,他本也是在仙稻村裡耕種的普普通通的農民,早年娶了一個女人,這女人有點姿色,可腦子有點問題,但趙守根並不是很在意,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叫“陳立”,生下後的女人竟然奇蹟般的變好了,可好景不長,沒多久,就走了......
趙守根只好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兒子養大,這上了大學後,開銷就變多了,而趙守根也乾脆到了璋葉市,打工掙錢,然後供兒子讀書。
之所以要埋黃皮子,是因爲趙守根相信他埋的那個位置是一個風水寶地,而黃皮子自古以來就有邪性,可以代替人的魂魄,這樣一來,那寶地裡的氣運,就順着黃皮子,轉到自己和兒子身上。
而那個網絡賬號,趙守根並沒有否認,說是兒子教他上的網,平日裡就去那個大胖子網管的網吧消遣一會兒,但是他聽到那個曾經跟他對罵的人已經死亡的消息,感到無比震驚。
說起名字這件事情,趙守根說了這麼一席耐人尋味的話。
秦老三:“你本叫陳守銀,爲何叫趙守根呢?”
趙守根:“呵……你們城裡的人,難道會好好的對待一個農村人?”
秦老三:“多幹多得,少幹少得,這是硬道理”
趙守根:“官老爺,你可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第一去你們城裡,謀了一個服務員的差事,幹了一個月,結工資的時候少發了我一半的錢,也不說個道道,只是說我什麼老是遲到,但同樣的情況,另外一個城裡的,就只扣了一點錢,後來我想明白了,就是欺負咱是外來的,沒錢沒背景,窮鬼一個,後來,我花錢辦了一個jia身份證”
“線索斷了”……月鈴露出失望的表情。
秦老三似乎想起了什麼,問屁孩:“你們這裡封建迷信這麼嚴重,難道不管管?”
屁孩苦笑了一聲:“唉……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只要不在公共場合搞這些,就不好管哪,就算是城裡,誰家死個人還不得搭個靈棚,請個道士?以前那套不管用啦,你跟那些村民說什麼馬克思之類的,沒人聽得懂,也沒人信,還不如祭神拜佛那一套來得管用。”
“唉,撲空咯”
秦老三嘆了一口氣……
秦龍看了一圈周圍,太陽已經被山擋住,只有一大片血紅的朝霞透過山縫照出來。
“還沒有,還有一個人我們沒去拜訪……”
其餘3人幾乎同時看向秦龍,月鈴最先反應過來,拍手說道。
“對啊!差點忘了那個鬼眼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