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一臉怒相,從他淤青和稍有腫脹的左眼眶來看,似乎剛纔被誰給攻擊了。
他一隻手拿着錘頭,鋤頭的鐵鏟上有淤泥,淤泥似乎沒有乾涸,從這裡我分析出了,在這場糾紛未開始之前,至少這個錘頭的擁有者,正在水田裡耕作。
“元局長,小心後面!!!”
然而聲音被淹沒在了人堆裡,只見元局長此時被一羣村名推來推去,口中還不時的吼叫着“冷靜冷靜”,而另一邊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幾個小女孩也正拿着手機在錄像,而她們錄下的視頻也許不出1個小時就會紅遍大江南北,在警民關係這麼緊張的時候,這種連事情原委都不能說清楚,但是有圖有真相的視頻,是最容易引起社會矛盾的!
回過頭來,拿着鋤頭的小青年越走越近。
我本想衝下去制止他,然而那邊的視頻正在錄着,如果真被傳到網上去,那我還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無奈之下,只好將這個難題交給小黃!
“小黃,有一個拿鋤頭的小青年,制止他,最好用暗器之類的,千萬別肉搏,另一邊有錄像的人!”
“我艹,你又惹了什麼事情……”
睜開眼睛那一剎那,老子就看到了至今讓我爲之憤怒的一幕,這不明擺着是官欺民嗎!都逼到這個份上了。
可儘管心底有一萬個不願意,小綠的囑咐卻在腦中迴響,心說既然小綠讓我插手,那就說明這件事情有另外一方面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開始去尋找那個拿鋤頭的小青年。
只一眼,我便在人羣外的一個空地上看見了這個小青年,而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看着一個警察。
我往周邊的地上看了看,撿了一塊稱手的石頭。
另一邊,小青年的雙手已經放在了鋤頭柄上,眼看下一秒出頭就要落在那個警察的頭上!
而就在這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顆石頭從我的手中飛出。
如果空氣能聽見聲音的話,那它一定能聽到一陣微弱的呼嘯聲,直直衝向了一個旁邊然大物!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小青年生生被石頭撞擊鋤頭所產生的震動給震到了,錘頭從手裡滑落。
“小綠,已經搞定了,你出來吧。”
“好的。”
我緩緩睜開眼,看到小青年的怒相比剛剛更加的明顯
“誰……誰他嗎……”
小青年邊罵邊看着附近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倆相互對視了一眼,小青年突然臉色一變,大喝道:“警察開槍了!!!!警察開槍了!”
我心說這還得了啊,雖然我承認我手腕的翻轉速度已經能將一顆石頭直接將敵人給打死,但我沒有他身上的部位啊!
後來我反應過來了。
經過小青年這麼一吼,周圍的人立馬調轉船頭齊刷刷的看向了我和安好。
安好的表情很淡然,似乎在說:石頭是你扔的,不是我扔的,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艹嗎的,還真是P民什麼都不是,沒天理了!”
“就是啊,這還給不給我們出路了!”
經過小青年煽動,本來就極不穩定的人羣此時更加的躁動,一些離我較近的一些
村名已經手握着石頭,準備向我扔過來。
我擡起雙手,大吼:“大家看看,我的手上從剛纔從剛纔開始什麼都沒有,大家不要相信這個人,我沒有開槍,只是用石頭扔下了他剛剛手裡拿着的鋤頭!”
安好也將雙手擡了起來,但是表情依然淡漠。
“呵呵,你也不看看你離我多遠,石頭?石頭能將我的手扔成這樣?”
說罷便將手擡了起來,只見紅色的鮮血從手腕處一直往下滴落。
安好看了我一眼,說道:“用力了啊,下次注意!”
我心說這安好看來還真的是中國好隊友!
“這位同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再扔一次!這樣大家就沒有疑問了吧!”
“哼,讓你再開一次槍?我有那麼傻嗎,打死了算誰的?”
說實話,如果我現在不是代表的是人民警察,我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踢死!
小青年這種說話的效果,直接導致了人羣爆發了更加激烈的衝突。
元局長的左臂已經負了傷,只見他一隻手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肩膀,似乎已經脫位了,而另一邊,那些用肉體做人牆的警察也好不到那兒去,一個個幾乎都是同一個動作“捂着肚子”,似乎這些村民只招呼了他們的肚子。
從這裡看來,這些村民也不傻,知道打人不打臉。
安好看着我:“怎麼辦?”
我看了看周圍,說實話,對於這種場合,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局長都在這裡,我能怎麼辦啊…….”
說罷,我有點絕望,然而同時也做好了準備,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們衝上來傷了我!
而就在我以爲一切都快要失控的時候。
背後一陣急忙的腳步聲衝了過來。
只見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弱中年男子,滿頭大汗但又焦急萬分的往我這邊跑,而他的後面則是一羣身着白色襯衫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從打扮來看,應該是這裡的官員。
果不其然,衝在最前面的眼鏡男人,到了之後,立馬將警車的門拉開,用裡面的高音喇叭大吼。
“各位鄉親,我是陸平,請大家不要衝動,都停手!”
似乎這個縣長在裡還是挺得民心,話音一落,下邊的村民幾乎同時的愣在了原地,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我的身後。
元局長從人堆裡擠了出來,臉上已經被捱了一下。
看了我一眼之後,他走到了這個陸縣長面前,敬了一個禮,道:“縣長…….實在對不起,弄成這樣。”
“哎,你受傷了,這些先不說,再者,你已經盡力了,不起衝突,你堅持的很好,這兩位是……”
陸平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是在問我們,但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其實他知道我們是誰!
元局長:“哦,這兩位是川城過來調查邵禾口的警察,這個叫米林,這位是安好,是一名法醫。”
陸縣長眉頭一皺:“你是說03年的那個邵和?”
我點了點頭。
陳縣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等我處理完這裡,在宴請各位。”
說罷,便朝村民走去。
“鄉親們,請大家停下爭鬥……”
接下來的時間裡,陸
縣長几乎是聲嘶力竭的對着各個鄉親進行遊說。
爲什麼說是遊說呢,因爲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而這個事情的原委,還是在我們見到了那個鄰居之後才大致瞭解到!
小青年似乎不依不饒,儼然成了人羣之中那個把握輿論方向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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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看你離我多遠!石頭?石頭能將我的手震成這樣?”
半個小時後,人羣漸漸散去,據元局長說,這樣的糾紛這個星期已經出現了兩次了。
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這麼的激烈。
儘管元局長沒有說明,但這點敏感我還是有的。
元局長的言外之意是,這次之所以會鬧大,還是因爲我扔的那塊石頭。
而這起糾紛的源頭,還是修路這件事情!
“哎,老頑童,等等!”
元局長叫住了一個跟着衆人一同離開的一個老頭。
老頭叫老頑童,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取的,他漸漸轉過身來,褲腳的泥巴和幾乎與樹皮無異的腳似乎在告訴我這個人的一生幾乎都與大山爲伴,與泥土爲伴,與貧窮爲伴。
“姓元的,叫我幹嘛!”
元局長聽到有人這麼叫他,也沒有生氣,而是跑過去,順便向我們招了招手。
“唉,別這麼說,老頑童,修路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咱們縣,窮啊,窮了幾百年了,你看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了,咱怎麼也要把握住是不是?”
“把握住”?老頑童臉色大怒:“田都沒了,怎麼把握!!!”
“唉,好好好,咱們先不說這些,來,我來給你介紹兩個人。”
說着,元局長把我拉了一下。
“這位是米林,這位是安好,他們都是從川城來這裡的警察,是爲了調查邵禾口的案子來的!”
如果說老頑童在元局長還沒有說出邵禾口時,那種對待我們的態度是傲慢的話,那聽到之後,可以說是一種驚訝!
“你說邵禾口?”
我頓了頓,說道:“是的,我們在川城遇到了一宗案件,抽絲剝繭,發現了邵禾口這個線索,所以就到了這裡。”
“我不知道!”
老頑童突然臉色一變,似乎對這個名字的忌諱很深。
元局長多少明白這其中的一些事情,立馬上來說道:“哎哎哎,老頑童,別這樣,人家不遠萬里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把這件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怎麼調查?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能掘墓?”
掘墓?我心說這傢伙的墓難道在這裡?
“那個,先生,您說他的墓在這裡?”
老頑童沒有理會我們,元局長開口道:
“以前有,後來一些村民覺得晦氣,就擅作主張的把墳給填了,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墳的具體地點在哪裡,除了……”
說着看了一眼老頑童。
我心說看來這次還真的來對了!
“先生,還請你能告訴我們事情的原委,求你了!”
我幾乎鞠到了90°,然而老頑童似乎並不吃這一套,見我這樣乾脆扭頭就走!
元局長向我們打了一個手勢後,跟着老頑童,追到了他的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