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發,安好主動請纓與我們一路,問他爲什麼要跟我們去而不是在營房陪屍體,安好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雷少校說這個地方算是我們的一個臨時指揮部,那個蔡鎮長現在回去述職了,保不齊有誰會通風報信,提前回來,到時候如果他在做什麼手腳,我們可能會應對不及,不過現在這個鎮長應該快到市裡了吧,按照我們上傳的證據,他就等着停職接受調查吧!
另外一邊,我們、安好、關遠三個人開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這是雷少校的特批,說一路過去十分的艱難,這車肯定是不怕這些的。
窗外一片白雪茫茫,我們在車裡討論着各種可能性,同時安好在一旁翻找着付加民的一些資料。
50KM的路程,如果是放在一般的城市裡,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到,然而這一次我們卻足足行駛了接近2個小時,因爲路上的道路結冰,關遠又是一個極爲謹慎的人。
付加民住的地方其實就臨近二溪鎮的另外一個城鎮,不過這個城鎮相較於二溪還是比較繁華的,回頭,長白山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前方不遠出的幾個穿厚厚軍大衣的人,他們挺直腰桿,脖子伸得很長。
關遠緩緩停下了車,搖下車窗道:“是劉所長嗎?”
對方看了我們幾眼,抹了抹滿臉的冰碴,然後露出微笑道:“是關主任和米警官吧!”
“恩,是的。”
“唉呀,等你們好久了!”
“額,你們是走路過來的,還是?”
“哦哦,我們開車過來的,那這樣,咱們有什麼事情到局裡再說吧。”
說着,這個劉所長快步跑向了一邊的車,我感到一絲詫異,因爲這個局長並不是開的警車,而是一般的私家車,後來這個局長說道,過年了,有些警員買不到票回家,也就把車借給他們了,雖然這是公家的東西,但是我們的警員辛苦了一年,不能讓人回不了家啊!
穿過幾條街道,明顯可以看出,這個鎮比二溪鎮的人口密度更大,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穿着的那麼嚴實,看來他們說的沒有錯,二溪鎮果然要比其他的鎮要冷接近10-20°左右,也難怪這個所長能在室外等我們。
我們一行人停好車後,來到了公安局,整個公安局除了一兩個值班的警察之外,幾乎是空無一人。
劉所長笑呵呵的說:“有些警員輪值,回家探親了,有些在火車站和汽車站巡邏。”
關遠點了點頭,連連說辛苦了。
劉所長清楚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於是也就早早的做好了準備,這幾日的車站旅客登記表,還有正在統計的酒店賓館的登記,劉所長想的是,如果這個付加民真的涉嫌殺人的話,那他肯定是不敢回家的,很有可能已經帶着右一蘭出逃,不過從劉所長提供的資料來看,上面的信息比安好的那一份更加的詳細,上面明確的標註了付加民身份證的一些使用情況,還有與之溝通比較密切的幾個電話號碼。
劉所長將那份電話號碼拿起來說道:“各位,這本子上記錄的幾個號碼,有幾個我們已經落實了,是付加民的一些親朋好友,除了父母,來往得比較密切的就是一個叫何三的人。”
“何三?”
劉所長頓了頓:“哦,這個付加民早年服過兵役,根據記錄顯示,已經退役有5年了,這個何三,就是付加民的戰友。”
我“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看着其他的資料。
身份證記錄顯示,這個付加民是一個十足的網癮男,他幾乎一個星期裡,有6天都曾在半夜1點到網吧上網,而這個點去網吧,幾乎都是通宵,不過仔細一想,這6天,他幾乎都是上的中班。
關遠看了一通,有些失望的把這些資料放在桌上,嘴裡輕聲唸叨:“怎麼會這樣,說不通啊!”
劉所長疑惑的問什麼說不通。
關遠回答道:“劉所長,你看啊,結合我們現在所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個付加民,沒有車,在二溪也是租的房,我們在二溪的時候曾經調查了,這個房東說付加民並沒有來自己退過房,意思就是,他除了回家,幾乎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然而現在他並沒有回家,也沒有在外邊住宿,那他到底會在哪裡?這麼冷的天,也沒有證據顯示他已經逃出去了吧。”
劉所長聽了之後也表示同意,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去他的家裡看看?”
劉所長開着自己的車,一路到了付加民身份證登記的住址,敲門聲之後,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女人,女人留着一頭長髮,面色有點憔悴,不過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
“您好,我們是警察,請問是付加民的家嗎?”
中年女人應了一聲,然後要求我們亮出證件。
得到確認之後,中年女人將我們請了進去……起初我們以爲這個人是付加民的母親,然而詢問之後才知道,這只是偶然來串門的鄰居,真正的主人出去買菜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省了挨個走訪的時間。
“您貴姓啊?”
“汪。”
“哦,汪女士,您別緊張,其實我們來呢,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付加民,您應該認識吧?”
“當然認識了,這不就是這家的小子嘛,唉,她母親是盼了又盼,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了,還不見人影,打電話也不接。”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聽着這個鄰居如同黃河口決堤一般的陳述。
說了一大通,說來說去就說這個人不太孝順,父母生病了也沒有回來看一眼。
而這個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體態臃腫的婦女一手提着菜,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們,又看看了這個汪女士。
“小汪,他們是?”
汪女士站了起來,將菜籃子從手裡接過來之後,知趣的迴避,走前說道:“他們是警察,找你來問話的,不知道你那個小子怎麼了。”
婦女看了我們一眼,有點疑惑,不過當我們亮出警g
uan證的時候,女人終於相信了。
“警官,是不是我兒子,犯了什麼事情了?”
劉所長頓了頓,準備說什麼,關遠卻搶先一步說道:“是這樣的,您兒子不是在二溪鎮工作嗎?”
婦女點了點頭。
“最近他們的藥廠領導反映說,付加民已經有3天沒有到工廠來了,本來我們以爲只是付加民的個人行爲,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們不得不懷疑。”
“什麼事情啊?”
婦女的表情有些複雜,說不出來是擔心還是一種戒備。
關遠說到這裡之後沒有再說下去,空氣慢慢的沉寂下來。
婦女看着我們一直沒有說話,到最後有點憤怒的說道:“警官,還請你們告訴我,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關遠看了看我,我立馬明白了什麼意思,於是開口道:“是這樣的,二溪鎮出了一件事情,一家四口,被殺了三個,失蹤了一個。”
婦女一聽這個立馬站了起來,同時還將一旁的茶杯碰到了地上,表情立馬從那種複雜轉變爲了一種驚恐。
過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說道:“我兒子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關遠安慰道:“不是說您的兒子殺人,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您的兒子,正和那個失蹤的女孩談戀愛,所以我們才順藤摸瓜,找到了您,並不是說,您的兒子殺了人!”
婦女一聽這個,立馬嘟囔了一句,不是殺人?
關遠搖了搖頭:“是不是,我們還要經過詳細的調查,不過現在還請你配合我們。”
“好好好,您說,怎麼配合你。”
“付加民最後一次和您聯繫是什麼時候?”
婦女想了想,拿出手機一看,說道:“來,警官您看,都在這兒,最後一次就是在3天前。”
關遠拿着手機跟劉所長提供的資料一對照,兩者吻合,於是接着問道:“那您還記不記得,付加民在最後一次通話中跟您說了什麼?”
婦女:“就是說自己除夕那天回來,叫我做一點他喜歡吃的。”
我看了一眼屋子,房子不算大,但是裝修得很精緻,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這個付加民的設計,那這個女人肯定是一個很懂得生活的女人,不過似乎感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想着,我將目光落到了鞋架上,剎那間明白缺少的東西是什麼了,於是問道:“請問,您的丈夫呢?”
婦女一聽立馬沉默了下來,略帶抽泣的說道:“跑了,跟狐狸精跑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警官,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付加民小時候,我也許會做出與現在不太一致的假設,這種假設也許對我們的調查方向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婦女看了我一眼,眼神讓我有點心虛。
“好吧,不是在小時候,就是在去年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