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根在電腦上噼裡啪啦的敲打着。
據他說,他現在申請了一個項目,正在和一羣人開發一個臉部識別系統,這個系統與全國身份登記聯網,其目的是通過計算機掃描面部,然後和身份證上的照片進行比對,這樣就可以只憑一張照片,得到犯罪嫌疑人的一切信息。
而這項技術我曾在一個雜誌上邊看到過,是一羣科學家的公關對象,產品是研究出來了,但是並不太好推廣,原因是國外的身份登記並沒有中國的那麼統一,然而這一套放到中國來,可就是大顯神通了。
根據那封檔案,守根將篩查的範圍縮小的了一個縣。
呂平縣。
這是廣西的一個縣城,總人口還不到1萬人,從地圖上來看,哪裡處於十萬大山裡,而這個恐怖的病患,就是在哪裡居住。
半個小時之後,守根終於將這個病患的所有資料一一查找了出來。
邵和,男,32歲,呂平縣人,公安局註冊死亡時間是2003年4月,然而從檔案上邊記錄的死亡時間是2002年4月,意思就是,這個人出於什麼原因,導致了1年的死亡誤差……
看到這裡,衆人陷入了疑惑,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方法,纔會導致這麼大的死亡誤差呢?
想來想去,只可能是人爲!
“方老,我覺得,很有必要去一次這個呂平縣,我有一個預感,如果那個嚇唬我們的人,不單單是嚇唬我們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方禹看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這麼一個感覺……”
“好吧!”
另外一邊,方禹依舊盯着那個電話號碼。眼神久久沒有離開。
“方老,你覺得這個電話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了,兩個空號,我覺得這很可能是同一個人註冊的!”
“現在的通信幾乎都是實名制買卡,應該不存在這樣的事情啊!”
方禹莞爾一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說是在二戰的時候,有一個間諜將自己所獲得的情報全部用敵人早已破獲過的電碼發過去,但是在接受方那邊,有另外一套解碼程序,所以這樣一來,即使電報被人給截獲了,可如果沒有正確的解碼本,破譯出來的就會使另外一個指令,而真正精彩的地方,你猜猜是什麼?”
我思索了一會:“如果敵人解碼出來是另外一套指令,那肯定就會遵循那個指令去行動,而這個時候,聯繫間諜的接頭人,就會將正確的電碼告訴總部,然後去執行正確的指令。”
方禹搖了搖頭:
“這次你就錯啦,那個間諜很聰明,其實這是一個連環計,其目的就是將計就計!”
我恍然大悟,連連稱讚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其實間諜傳出去的這個電碼,目的根本不是告訴總部正確的情報,而是迷惑敵人,讓敵人去執行間諜精心設計的計劃,
而這樣一來,總部就會根據這個情報,制定出打擊對方的戰術,以取得戰鬥的勝利!”
而放到這個案件上來……這幾個號碼都是空號,想必在以前都是有人使用過的,很可能就是罪犯自己用過的。
而他正好利用了這個號碼,讓我們的偵查陷入了死衚衕。
可是現在的疑問是,他既然撥了這個號碼,對方肯定也是空號,那他到底是通過什麼樣的方法傳遞信息的呢…….
我將疑惑說了出來,方禹也沉思不語。
一時間,調查陷入了僵局,唯一還有一點突破的,就是呂平縣,然而方禹並不是一個說放棄就放棄的人,他執意認爲既然這個號碼是一個線索,那肯定就有線頭,只要找到這個線頭,那剩下的就是順藤摸瓜了!
方禹從個座位上站了起來,皺着眉頭走出了會議室,華雲峰跟在他的後面,在關門的時候對我們說:“方老要開始分析案情,各位先開會吧,在方老沒有出來之前,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請不要直接去找方老……”
說完,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會議室裡的人一頭霧水,而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坐在旁邊的吳先生和胡堅。
臉色那才叫一個難看…..
想來畢竟是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了這麼大一個事情自己竟然絲毫不知情……
胡堅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只見他雙手一拍桌子,喝道:“在方老沒有想通事情的原委之前,我們還是有事情要做的!”
話音一落,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胡堅。
“哪家精神病醫院是搬遷,不是拆遷,當年的院長副院長,以及那些醫生,肯定都還在,你”,說着指了指一個臉呈方形的警察:“你去查查,走訪一下當年的這些醫生,如果覺得有誰可疑,直接帶回來,有什麼事情我負責,那個,米林,你挑選一下隊友,你們明天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廣西,屆時我會申請廣西那邊的協查通報,你們到了之後會有專人接待你們,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同時也要與總部保持聯繫!”
我擺了擺手:“胡局長,不用大張旗鼓的使用協查通報,說實話,這種調查,我認爲悄無聲息的進行,會比這樣大張旗鼓的好得多,恩……胡局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否在申請完協查通報之後,先不要告訴當地的派出所,等我們到了之後再說,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具體我還是聽組織安排。”
“你不用在意我的面子,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起初我以爲胡堅只是一個靠嘴皮子上位的管官僚,可沒想到這個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肩膀確實很寬,而且爲人能分清楚什麼是主次……
會議又繼續了半個小時,散會的時候,我和安好被派去廣西,爲什麼會是安好呢?
原因很簡單,第一,安好會醫術,如果到時候碰見了今天這種情況,多少會比狸狸在
要好得多,而且狸狸已經負傷,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難說會不會有二次感染,守根作爲總部的計算機大神,自然不可以脫離總部,所以只好就由我和安好一同前往。
機票是訂在早上的7點半。
一個年輕的實習警察將我們送到機場後,連再見也沒有多說一句,起初我以爲是這個警察害羞或者確實和我們不熟,也沒什麼好談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警察是覺得我們待在總部沒有什麼用,才如同被髮配邊疆一樣,去廣西調查,而鎮守總部的方禹,纔是真正的智囊。
想來一陣苦笑,看着刮過飛機翅膀的一朵朵雲,漸漸的,我們來到了十萬大山,來到了廣西……
下了機場,我沒有去坐那些大巴,而是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最近的一個租車的地方。
安好疑惑的問道:“爲什麼不坐汽車?”
“個人愛好而已,這個地方,我們不熟,自己開車,總比到處找車好,而且要真是發現了什麼,難道你靠兩條腿去追嗎?”
租車的老闆雖然長得肥頭大耳,一臉牛油,但是爲人很仗義。
還沒上車之前,就告訴我們這兩倆車本來就存在哪些問題,把一些我們很難發現的破損也都指了出來。
說來這雖然是出於公事,但畢竟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旅遊的感覺,但這次旅遊的同伴,卻是一個話少得可憐的悶屁蟲。
一路上風景秀麗,安好的目光幾乎沒有從車窗外邊移開。
呂平縣距離城區大概130KM左右,兩個小時後,我來到了呂平縣。
這個人口不到1萬的縣城,環境保持的相當不錯,大街上幾乎看不見一絲垃圾,而整個縣城裡的人,從走路的姿勢和坐在街邊閒談的人來看,整個城市的節奏也相當的慢。
而這種慢節奏,幾乎也延展到了警察局。
在來到警察局之前,我撥通了胡堅的電話,他將協查通報的文件傳給了我,打印好之後,我來到了警察局。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扎着短小馬尾的女警察,看樣子才畢業。
“您好,羣衆窗口在那邊。”
我將協查的通告從包裡拿了出來。
女警察看了一眼,眼神似乎有點不屑:“有事情請先登記,走正規程序,你們這樣,讓我有點懷疑你們文件的真僞,不好意思,請你們把身份證拿出來。”
說着,女警察拿出了電話:“喂,值班室嗎,這裡有兩個自稱是川城來的警察,要在我們這裡查一件案子,對對對,好的,我會告訴他們的。”
掛掉電話後,女警察站起來,對着我們說道:“值班室的警員馬上就會來找你們覈實情況,請不要離開。”
我心說我只是來警局查查邵和,不會這麼麻煩吧…..
而這個女警察在轉頭的時候,只聽她嘴裡嘀咕道:“這麼年輕,還專家?騙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