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是郎情妾意啊,好不肉麻呀!”劉秋生從門縫裡擠了進來,他用手來回摩挲着他矮搓搓的鬍鬚渣子,滿臉壞笑。
翠娥趕忙抽回了手,低頭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徐泉林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額頭上便是汗水直溢,似乎額頭比之前還好燙。
劉秋生就像是白天抓到了*夫YIN婦在牀似的,他得意地在這兩個人面前來回地踱了幾步,瞟了一眼翠娥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哎,你說我咋來得這麼不湊巧呢,正好壞了你們的好事啊!”
翠娥一聽這話,猛地擡起了頭,憤憤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劉秋生,你瞎說個啥?!我跟泉林啥都沒有!”
“嘿嘿,我劉秋生耳朵不大好使,可我這眼睛可是雪亮的哩!剛纔泉林的手捏着你肉嘟嘟的小手,那銷魂的勁兒,你說我咋能當作沒看見哩!那不是太對不住我這雙眼睛了!”劉秋生勾着兩個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
這裡得說說劉秋生耳朵的事情。劉秋生確實是有一隻耳朵不大好使,聽聲兒不是特別真切,這個事兒還得說到他十五歲那年,那正好是正月初一的時候,大清早的時候,劉秋生他爹讓他去放爆竹,劉秋生就自個人抱着條五千響的爆竹出了屋,在自屋裡的場上把爆竹擺好之後,就開始點了。
爆竹點着之後,劉秋生就趕緊跑到一邊等爆竹響,哪曉得等了個三四分鐘的樣子,這爆竹還沒有聽見響。劉秋生就覺得納悶了,這爆竹是快引線的,照理說,這引線只要一點着,就會在短短數秒鐘之內就會引燃爆竹,然後爆竹霹靂啪啦地在一分鐘之內打完。
可是眼下這爆竹竟然沒有想,莫不是沒有點着?劉秋生尋思着,便慢慢地朝爆竹挪了過去……
哪曉得,就當劉秋生低頭挪過去,低頭一看的時候,這爆竹竟然就開始炸了!
這爆竹響地太突然了,劉秋生還沒反應過來的,爆竹屑兒帶着火光就四處飛濺着。一顆沒有燃着的爆竹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狗皮帽子上,“砰”地一聲這爆竹就在他左耳邊炸響了,劉秋生當時只覺得耳朵裡面也被炸開了似的,腦袋裡也“嗡嗡”作響。自從那個時候起,劉秋生就感覺左耳朵有些背了。
徐泉林見劉秋生咄咄逼人的樣子,連忙護住翠娥說道:“劉秋生,我和翠娥沒啥,你莫跟她過意不去,就衝着我來好了!”
劉秋生頭一歪,諂笑着說道:“哎,泉林,你這話就說得見外了,我爲麼要給她過意不去呢?都是一個嶺子裡頭的人。”
徐泉林見他這麼說,一時語塞。
劉秋生嘴上這麼說,卻像是見了腥的貓似的,上下打量着翠娥,壞笑着說道:“泉林,翠娥對你倒還是念念不忘啊,生病了,她都過來看你,看她這臉蛋火燒火燎的樣子,看來是着急上了火咯,唉,我可沒有這福氣哩!”
“劉秋生,你……”翠娥氣得發抖地說道。
劉秋生瞟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顯得越發地下作了。
“劉秋生,你究竟想幹啥?”徐泉林憤憤地問道,他臉上漲得通紅,或許是因爲太過憤怒了,他頹廢的臉上似乎又找回了幾絲英氣。
劉秋生咧了咧嘴笑着說道:“嘿嘿,我還能幹啥?”
“你給我出去!”徐泉林厲聲喝道,不過聲音裡明顯還是帶着些喘。
“嘿嘿,出去就出去!”劉秋生嬉笑着說道,“我出去了,我可保不準你倆的事會不會跟我一塊出去啊!”他狡黠地望了一眼翠娥。
翠娥心裡頭便是一陣波濤翻滾,她望了一眼徐泉林,那是一個女人無助的眼神。
徐泉林沉吟了半響,他望了一眼劉秋生,黯淡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就去找你!”
劉秋生聽他這話,心裡頓時一樂,他連連點頭說道:“好,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們倆個慢慢聊!”
劉秋生出去了,屋裡頭便是一陣沉寂。
可是翠娥的心裡頭卻是難以平復的,她害怕劉秋生這一出門,她和徐泉林的事情就會跟長了翅膀似的,滿天飛了!
徐泉林沉吟了半響,他滿臉歉意地說道:“娥妹,我……我對不住你!”
翠娥望了他一眼說道:“莫這麼說。”儘管她嘴上這麼說,可是她臉上的焦慮卻都是被徐泉林看在眼裡的。
徐泉林定定地看着她說道:“娥妹,你莫擔心,我不會讓劉秋生到處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