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才正說着,門便被推開了來,一個尖銳的笑聲透了進來:“這會議你們開就行了,我過後聽聽就夠咯!”
一個女人扭着身子走了進來……
徐毛子轉頭望着義才,他緊皺着眉頭,一臉的疑慮。
義才尷尬地笑了笑,低聲說道:“毛叔,真對不住呢,忘記和您說,清香搭我這一份子,您還是您那份。”
徐毛子臉色稍微有些緩和,就像是要下雨的天,滿天的烏雲突然又被吹散了一般,他低聲說道:“以後有啥事情,先跟我說一聲,凡事都得有個規矩的!”
清香誇張地瞪大着眼睛望着福生說道:“喲,這不是福生麼?麼時候回來的啊?”
“今早上到的。”福生淡淡地笑着說道。
女人挪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回來就好哩,我感覺啊,這外頭再好,也好不過咱們嶺子哩!”
福生點了下頭說道:“那是!”
“清香,那我們的會議現在開始吧!”徐毛子插話說道。
清香一愣,立馬便換上一副笑臉:“開始,開始!”她臉上夾雜着一絲意猶未盡的不悅。
徐毛子瞅了瞅手上的那張紙,又環顧了幾個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大家都承包一個水塘子,那咱們得先把這個份子的事情先說清楚!立字爲據!”
“那是!那是!得有個字據!”義才點頭附和道。
徐毛子看了他一眼說道:“往後要是有啥想法,得和大夥一起商量之後再決定,畢竟水塘子現今承包是咱們是四屋人,所以凡事都要大夥一起商量才行。”
徐毛子這句話有些含沙射影地說義才未跟他商量就把清香納進了份子事情的。義才和清香心裡自然是聽得明白。
義才連連點頭說是。
“嗯!”徐毛子又掃了大夥一眼說道,“那咱們先說魚苗的事情。”
義才正了正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魚苗投入的錢呢,咱們就按照大夥的份子來出,最後收成的時候,也是按照份子來分!大夥咋看?”徐毛子說着又看向了大家。
屋裡頭陷入了一片寂靜。
義才正低頭想着什麼,清香抱着手也歪着臉沒吭聲。
“大夥有啥意見麼?”徐毛子問道。
義才擠了擠笑說道:“毛叔,這魚苗子的錢要是按照份子來出,那看水塘子又該怎麼管哩?”
“這個接下來咱要商量的,你有啥想法的?”徐毛子問道。
正說着,屋門被推開了,九英搬了個竹椅子走了進來,靠着門口坐下。
“我……我沒啥想法,我聽毛叔的!”義才笑着說道。
徐毛子見他說沒啥想法,便要繼續往下講。
九英突然說道:“毛叔,看水塘子這事情,我有點想法!”
徐毛子問道:“有啥想法?”
“一個星期七天,清香攤進我屋裡的份子,那就是按照你屋裡和我屋裡來攤了。我家義才往後乾的力氣活肯定不少些,所以我看啊,一個星期七天,你屋裡四天,我屋裡三天!”
徐毛子臉色鐵青地問道:“事兒都沒有開始,你咋就曉得義纔要賣更多的力氣的?事情都得按照規矩來辦!”
九英被徐毛子這麼一說,就沒有再吭聲。
徐毛子說得也在理,水塘子還沒有開始經營,她九英咋就曉得義才得幹更多的活呢?她的這一番話自然被徐毛子將得夠嗆!
關於魚苗子的議題繼續。徐毛子畢竟是當過幾十年的村書記,做什麼事情都想得周全。關於魚苗子該從哪裡買?買啥樣的魚苗?成本該在哪個範圍?……他都一一給了說明和指示,並且讓福生做了記錄。
關於魚苗子的事情,修葺棚子的事情……一些議題過去之後,議題最後又回到了看水塘子誰多看,誰少看的問題上了。
“毛叔,你說我屋裡娃子正是升學的時候,這晚上要是義纔不在屋裡,這娃子學習都不專心的!”九英曉得直接說讓自己屋裡少看一天,這無憑無據的,根本就佔不着理兒,於是她便說出了這麼些話。
徐毛子沉着臉,沒有吭聲。
屋裡頭的氣氛又開始變得尷尬。
福生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屋裡的平靜。
義才望向他,就像抓救命稻草似的。
是啊,關於這個問題,似乎也只有福生有發言權了。如果說要徐毛子屋裡看水塘子,那自然只能是福生了!
“那我就多看一天好了!”福生說道。
徐毛子臉上肌肉抽搐,臉上又開始烏雲密佈。
“反正我一個人過,再說水塘子我也更有經驗些!”福生看了眼徐毛子說道。
九英臉上如花如醉;徐毛子臉上鐵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