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付乾宏拆開師父留給他的信,信中闡明瞭近年他明查暗訪的一些結果,說韓煥奇非大奸大惡之人,還提到除聖月門的天一門以外,其餘五個內家門派均受到暗勢力挑撥,暗勢力既有日本人又有黑幫,目前動機尚未查明,還說清楚了釋教內部發生的變故,要他多幫幫武彰新,以免他誤入歧途,中興的希望在武彰新身上。付乾宏看到最後,纔看到了師你留給自己兩句話,一句是鼓勵,一句是期望。
翌日,付乾宏叫上芮羽嫺、武彰新,和他們商議計策幫助韓煥奇找出日本勢力,這也是對內家門派的幫助,只不過付乾宏怕武彰新衝動壞事,沒有講明罷了。
芮羽嫺道:“既然日本人要對韓老下手,我們不如就找人扮成韓老,來個引蛇出洞。”
武彰新喜道:“好主意,就由我來扮成韓老吧!有我在,保管叫他有來無回。”滿臉得意,好像真的已經讓他料理了幾個殺手似的。
付乾宏鄭重地道:“昨晚被韓老殺死的忍者,你能打得過麼?”
武彰新臉上興奮褪去,變得有些沮喪,道:“我打不過。”
付乾宏道:“昨晚刺殺失敗,日本人一定會派出更厲害的殺手,說不定會使用狙擊槍,由你扮只能是送死。”
芮羽嫺道:“那,就把那個日本殺手扮成韓老,他們殺了自己人,還以爲韓老已死,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付乾宏讚許道:“這個辦法很好,我們這就出發去見韓老。”
三人均在武藝在身,以芮羽嫺、武彰新的腳力,花了一個小時多一點就來到了韓煥奇帳中。
付乾宏對韓煥奇說起芮羽嫺的計策,韓煥奇十分高興,這次來大陸雖然有隨從,但因身份差別屬從關係,很多事都是他一個人作主,沒有人給他出主意,他對付乾宏有朋友相伴倒開始羨慕起來。
韓煥奇對芮羽嫺道:“芮小姐聰慧過人,能有芮小姐相陪左右,真是莫大的福份。”他看一眼付乾宏,又看向芮羽嫺。
聽出韓煥奇話中之意,芮羽嫺忙道:“誰跟着他了?他那人簡直就是個呆子,像塊木頭。”小嘴努起,似乎付乾宏得罪了她而且沒有賠罪一樣。
付乾宏聽到“呆子”“木頭”,不禁想起了邵勳兵,自己在他畫展上打架,完全沒有顧及他的面子,不知他現在如何了。又想到孫明穎,他心裡一陣惶急:千萬不要再出事纔好!你在哪裡呢?念及自己因芮羽嫺一個電話就丟下她,他自責起來。
芮羽嫺見到付乾宏發呆,道:“說你呆你真發起呆來啦?”
付乾宏忙岔開話題,道:“好端端的說我幹什麼?商量正事兒要緊。”他對韓煥奇道:“韓老,審訊有結果了麼?”
韓煥奇嘆了口氣,道:“只問出了一點。”
武彰新奇道:“一個晚上只問出了一點,這些忍者還真能挺得住啊!”
韓煥奇搖搖頭,道:“不是,那個忍者撐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熬不住了,說出他們體內都植入了信號發生裝置,就是說,只要我們帶着俘虜,無論跑到哪裡都會被他們找到,唯一一辦法就是把他們送走或是我們轉移地方。”
付乾宏道:“後來呢?忍者是不是死了?”
韓煥奇道:“對,後來那個忍者忽然一臉痛苦之色,一口氣喘不過來就死了,我仔細看過,是中毒。”
武彰新一拍桌子,氣憤道:“這些日本人真是滅絕人性,居然給忍者服毒藥!”
韓煥奇畢竟江湖經驗富足,他說道:“如今看來,只有找人假扮我,讓他們得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他們的人才能找到他們的據點了”
武彰新道:“那我呢?”
付乾宏道:“乖乖地在這兒練功,跟蹤敵人,你輕功不夠用。”武彰新無法反駁,只得答應。
衆人待到天黑之時,韓煥奇把那個嚇得半死的
日本殺手打了穴,然後把他裝扮成了韓煥奇的模樣,靜靜地躲在暗處等着刺客到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韓煥奇吩咐三個隨衆照常輪流守夜,自己則早已不在帳中。
月亮漸漸從雲裡出來,給大地灑上一片銀輝,林中隱約可見許多樹林雜亂無章分佈,沒有鳥鳴與蟲吟,靜得能聽見葉子落地的沙沙聲。
付乾宏與芮羽嫺、武彰新三人坐在趙天暄的帳中玩着紙牌,不時傳出笑聲。
夜,更靜了,樹林中一個黑色的影在地上緩緩地走着,手中提着一個箱子,他輕輕地向韓煥奇駐地靠近,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對着帳篷一陣細看,他從帳篷簾子縫裡看到一個人影背對着門口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練氣,這個人放下放遠鏡,把箱子輕輕放在旁邊,伸手打開。
月光被樹木擋住,照不到地上來,也看不清這個人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只見他在箱子裡取出一個黑乎乎奇形怪狀的東西拿在手上,再從箱子裡取一個看不清形狀的東西往剛纔那個東西上面一拼,這樣反覆取、裝進行了好幾分鐘,這個人手中出現了一件又長又在大的東西,那分明是一把槍,好像還帶着描準鏡。
這個人端起槍,閉上一隻眼,另一隻眼湊到描準鏡前,從帳篷簾子縫裡,他瞄準了帳篷裡主人的腦袋。
“咻”一聲細微的響聲響起,簾子裡那個人頭上炸開一個血洞,血從洞裡直流了出來。
“什麼人!”一聲大吼,是守在外面的趙天暄聽見了聲響。
這個開槍的人丟下槍,轉身急奔,趙天暄打開手電筒跟着他狂追。
其他人聽到趙天暄的聲音,都衝入韓煥奇的帳中查看,付乾宏則根本沒有從帳裡出來。
“韓老!”韓煥奇帳裡發出一聲驚呼,所有人都沿着趙天暄手電筒發出的光亮追去。
這個殺手跑得並不多快,只是保持着與趙天暄十來米的距離,聽到後方傳來的呼喝聲,以爲韓煥奇確實死了,心裡一陣得意,腿上加快,漸漸把趙天暄甩得越來越遠了,只是他沒有發現,有一雙眼晴在暗處始終盯着他。
這個殺手戴個頭套,在兩眼睛處開了兩個洞,和電視裡見到的恐怖份子一個樣。
付乾宏展開輕功,在他後面百米開外跟蹤,還保持着步伐一致,以防被他聽出自己的聲音,實際上這個殺手的武功並不高,只是他槍法好而已。
這個殺手在夜色下跑了很久,進入市區時一把徑直到來一座高樓前推門而入,付乾宏擔心有攝像頭會發現,只在遠處觀望,默默記下位置。
這時,他突然聽到樓裡發出“啊!”一聲慘叫,付乾宏心裡一驚:“難道我這麼遠都被發現了?”正要站出來拎他一兩個首腦問話時,他看到兩個人影從樓裡跑出,一個女人聲音道:“二姐,你怎麼說殺人就殺人?”
另一個女人聲音道:“他是恐怖份子,殺了正好爲民除害!”
之前那個女聲道:“可是這樣一來,就打草驚蛇了。”
被稱作“二姐”的女人道:“怕什麼?雖然東西我們沒有拿到,但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付乾宏躲在遠處用傳音功笑道:“若要人不知道,除非己莫爲,你們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他故意在語中帶着一絲得意地道。
兩個女人忽到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都嚇了一跳,驚慌地四處張望,卻哪裡看到有人?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詞:鬼!
付乾宏從小在山中練武,常在夜間出入山木,目力遠勝常人,他看到樓外兩個女人一身緊身衣,將上好身段表露無遺,兩人驚慌失措一樣子被他看在眼裡,只感到一陣好笑。
“誰?出來!”其中一個女人伸手在腿上一取,取出一把帶消聲器的手槍來,四下瞄來瞄去,另一個女人也連忙掏槍在手,兩個背對背站住,不住遊走
。
付乾宏用“傳音功”笑道:“憑你們手中的破玩意兒,只怕沒見到我就死翹翹了。”他從懷裡摸出兩枚硬幣,手一抖,月色下只見兩點寒星一閃而逝。
“叮叮”兩聲輕響,兩人手中手槍拿不住,掉在地上。
兩人大吃一驚:“這是什麼人發的暗器,好強的力道!”頓時動也不敢動。
付乾宏用“傳音功”道:“兩位是什麼人?該說出來了罷?”
兩人站住不動,其中一個女人道:“我們不是壞人。”
付乾宏用“傳音功”道:“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壞人?好人會隨便取人性命麼?”
兩女這下可急了,道:“請高人現身一見,我們可以把證件拿出來證明。”
付乾宏一笑,從遠處樹後走出,兩女看不清他形貌,只待他走近了再看。
一個女人忽然就地一蹲,伸手就要去拾槍,付乾宏石子飛去,擊在槍身上,那把槍竟然炸成一堆零件,這個女人大吃一驚,面無血色,心道:“完了!這下成了小羔羊了!”
付乾宏慢悠悠來到兩女身邊,道:“證件拿出來看看,如果真是好人,我就不殺你們。”
那個想反擊的女人已失去了反抗之心,取出一個小本子,放到付乾宏手上。
付乾宏運足目力,藉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還有特殊的印章,心頭一動,道:“原來是特工,看來這股勢力不小,竟然引起了國家的視。”
付乾宏把證件還給他,道:“我問你們幾個問題,答得好了我就放你們走,否然,就衝你們隨意殺人,我就叫你們變成殘廢!”聲音陡然變得冷酷,嚇得兩女同時一抖。
付乾宏道:“你們查到了他們的底細了麼?”
那個被付乾宏以暗器了武器的女人道:“還沒有查出來。”
“真的?”付乾宏眼神變得冰冷,兩女如同掉進了冰窟裡,嚇得退開幾步。
另一個女人壯着膽子怒道:“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付乾宏逼近兩步,道:“憑你們性命在我手裡!”
那個大着膽子的女人道:“你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
付乾宏輕輕道:“我不是什麼英雄,只知道人命關天,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厲聲道:“說!是誰殺了人!”
那個大着膽子的女人道:“我們都殺過人!你想怎麼樣!”
付乾宏放聲大笑,讚道:“好!夠膽識!真不愧是國家的人才!”他衝兩人行禮道:“對不起,剛纔我存心想見識兩位的風采,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聽到付乾宏這麼說,剛纔那個被毀去槍支的女人一彎腰,捂着心口直喘氣,付乾宏忙上前伸手抓住他手腕,動功給他壓驚,另一個膽子大的女人以爲付乾宏想佔便宜,一掌切到付乾宏手上,只覺得付乾宏手中生出巨大彈力,震得她後退幾步才站住,嚇得她又怒又怕。
付乾宏不去管那個出手的女人,他衝眼前這個女人道:“小姐,我自作主張,還請見諒。”
這個女人臉色泛紅,不自覺低下頭去,輕聲道:“沒關係。”
另一個女人衝上來推開付乾宏道:“你幹什麼?別碰我妹妹!”
付乾宏一抱拳,道:“你誤會了,我是給她壓驚……”
這個女人打斷他道:“胡說!你以爲你能嚇到我們麼?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大色狼!”
付乾宏懶得與她爭論,他對這個女人說道:“我想見見你們上級領導,煩勞大姐給引見引見。”
這個女人雖然脾氣不好,但頭腦還是靈活的,知道眼前這個人本事之大根本不是她們能比的,就給他說了一串電話號碼。
付乾宏把這串數字在心裡默唸幾遍,對兩女道:“再見。”一轉身,又轉回來,道:“對了,屍體你們還是處理一下好些。”這才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