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乾宏趁勢鑽到樹後,尋思:“看樣子只有一個狙擊手,我還是回少林寺叫賀廣燦來收拾殘局好些。”又想到地上幾把衝鋒槍,“這可怎麼辦?這個狙擊手還真礙手礙腳,嗯,必須解決掉!”付乾宏這樣想着,悄悄脫下外套提在手中,在樹幹上一借力,人就朝一個方向飛了出去,空中蜷身,手中衣服則被他扔向相反的方向。一眨眼的時間,付乾宏和他的衣服都躲入了不同的兩棵樹後。
狙擊手穿着迷彩服躲在樹叢中,槍也做了僞裝,他看到兩個影子分別躲入兩棵樹後面,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哪個影子纔是真人。
付乾宏見這個法子行不通,又不願多耗時間,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一個法子,他噘起了嘴,一吐氣,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吹口哨!
狙擊手不明就裡,只能這麼等着,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付乾宏吹了三分鐘也沒有間斷過,而且還吹得越來越響。漸漸地,這個狙擊手感到聲音越來越刺耳,忽然哨音一下子拔高,他耳朵裡就像被尖針刺入一般疼痛難忍,急忙用雙手捂住,很快他發現捂得再緊也不能絲毫減輕痛楚,幾十秒後,哨聲終於停了,他鬆開雙手,舒了一口氣,然後他就看到了付乾宏。
狙擊手並不知道付乾宏的名字,只是付乾宏快得不可思議,鬼魅一樣出現在眼前着實讓他吃了一驚,而且付乾宏還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按住他右肩一推,他就直挺挺地摔出樹叢,“卟”地一聲,捲起一片灰塵,這還沒有完,付乾宏跟上丟踩住了他胸膛。
“把你的槍留下,走吧。”付乾宏吐出一句話,放開了他。
這個狙擊手早已嚇得膽裂欲死,聽見這句話,歡喜地掏出佩槍丟在地下,有些發顫地說:“沒了。”見付乾宏點頭,使出全身力氣沒命地逃了。
付乾宏徑自去拾地上槍械,沒有多看那個逃命的狙擊手一眼。他把地上所有的槍連同狙擊手留在樹叢裡的狙擊槍收集到一起,一數,有九把之多,搖頭一笑:要是有賀廣燦電放就好了。
付乾宏再度搖搖頭,自嘲地笑道:“我怎麼變笨了,芮羽嫺不是和他在一起麼?”當下撥通了芮羽嫺電話。
不多些時候,芮羽嫺與賀廣燦一同趕到,來到付乾宏身旁。
賀廣燦看到滿地的槍械和屍體,吃驚地問付乾宏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付乾宏心頭苦笑一下,道:“不是,他們是韓老和他四個手下殺的。”
賀廣燦大感意外,道:“什麼?他們手中沒有槍,能殺掉這些拿衝鋒槍的人?”
付乾宏道:“我說的是事實,他們每個人的武功都不弱,殺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賀廣燦奇道:“天吶!這些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竟然能用冷兵器殺了他們?”
芮羽嫺看着賀廣燦臉上的驚詫表情,不以爲然道:“你武功很強麼?我看不見得吧?”
賀廣燦想起自己五年在少林寺學藝的生活和後來軍隊中的磨練,卻被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打扒在地上,面上一陣發熱不,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付乾宏見氣氛有些緊張,貧開話題道:“賀先生,把這些槍拆了帶走罷,安全些。”
提到拆裝槍械,賀廣燦自然是得心應手,付
乾宏叫過來芮羽嫺,讓她和自己給賀廣燦牽開袋子。只見賀廣燦動作熟練,一把衝鋒槍在手中很快變成了零部件被丟進袋子。芮羽嫺看着賀廣燦,眼中充滿了崇拜,賀廣燦看在心裡,十分受用,頓時明白了付乾宏的好心,不覺職對付乾宏大生好感,親近了幾分。
拆完所有槍械,賀廣燦道:“付兄弟心思紅密,我十分佩服,眼下我要去公安局上繳這批槍械,通知他們這裡發生的事,二位也一起來吧,我並沒有什麼功勞的。”
付乾宏道:“這功勞本不是我的,我只是來找人,碰巧看到了而已。少林寺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要辦,再見。”說完轉身就要走,賀廣燦叫住他道:“等一下,我給你留個電話,以後有事找我儘管開口,我一定不推辭。”他把一張名片遞到付乾宏手上,付乾宏看了一眼,收進褲袋中。
付乾宏道:“好,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空找你喝酒。”看了一眼芮羽嫺,他邁開了步子。
芮羽嫺連忙追上去,挽住付乾宏右臂,笑道:“你別想甩開我!”
付乾宏看着自己右臂,芮羽嫺才意識到自己舉動過於親密,還被賀廣燦看到,臉一紅,放開了手,不知怎地,心頭泛起一絲甜蜜。
兩個走了一會兒,芮羽嫺問道:“你外套呢?是不是忘在少林寺了?”
付乾宏猛地一驚,有些不自在地道:“剛剛讓我扔了……”
芮羽嫺看着他,像看着一個稀有動物一樣,道:“那你還要不要了?”
付乾宏道:“要!當然要,不然警察來了看到我的衣服我可怎麼說?”一縱身跳出兩丈,狂奔而去。
芮羽嫺氣得一跺腳,埋怨道:“哼!又想甩掉我?”也沿原路疾奔回去。
付乾宏跑出很遠,來到剛纔扔衣服的地方,拾起地上的外套,抖了抖灰土,穿在身上。自言自語道:“這個小丫頭,總算甩掉你了,江湖不是你混的地方,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吧。”他選了十米外的一篷矮樹叢,躲了進去。
很快,芮羽嫺追到了這裡,只見她原地左看右看地尋找,徘徊不定。付乾宏看着她臉上惶急的表情,竊笑不已。
芮羽嫺正要換個地方尋找,忽地看到了一羣警察,然後她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站住,別跑!”爲首的警察看見了芮羽嫺,以爲她與地上躺着這些人有關聯,只可惜在場的人除了付乾宏以外,所有的知情人都見閻王去了。
付乾宏看見芮羽嫺逃跑,怕她被警察傷到,但仔細一想,既然她沒有參與這事,就算被抓住,審問過之後還是會被很快放出來,只是他沒想到一般人見到幾個警察同時朝自己走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害怕的。
付乾宏偷偷笑了笑,伏在樹叢裡一動不動,因爲這會兒他要是突然從樹叢裡鑽出來,只怕很難說得清楚,何況又會被芮羽嫺纏住。
芮羽嫺心裡一慌,腳下更是不敢放鬆,她自從打通經脈之後天天與付乾宏拆招過招,輕功雖然沒有練過,但其縱躍跳騰之勢已非尋常練家子可以相比,效果也自然大不相同。只見她奔出幾步之後一閃身鑽進林子裡去,每一步跨出都能有四五米遠,即使走的盡是曲折甚至是迂迴路線,也甩開了警察們好遠,警察當然不會一窩蜂地全部出動去追人,他們留
下了兩人看守現場,順便做些勘查之類的工作。
看見芮羽嫺消失在視線裡,付乾宏暗自想道:“這個小丫頭,你叫別跟着來你偏不聽,吃點兒苦頭受點教訓倒也不錯。”
幾個警察在樹林裡追了一會,見芮羽嫺越逃越遠,最後一下子不見了人影,這幾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坐地牛喘起來,半晌方纔緩過勁兒。
其實芮羽嫺並未逃遠,而是躲到一處小土丘後面,她覺得這樣有趣得緊,就不打算走了。
幾個警察休息足夠,雙趕回陳屍現場細細地尋找線索,連付乾宏都沒有發現芮羽嫺悄悄跟在後面。
付乾宏躲在樹叢裡,眼珠隨着一個警察的身影來回走動而左轉右轉,屍體被搬到了一輛車上,好幾十分鐘過去了,警察們沒有一點要收工的跡像,這可苦了付乾宏,他心裡雖不急,但要保持一個姿勢好幾十分鐘都不動一下誰都要吃不消,只能運氣走遍全身,頓時神清氣爽舒暢無比。
這時,一隊武警出現,與警察見面就相互敬禮打招呼,只見兩方人員客套幾句後便離開了現場,警察們個個面色不善,付乾宏很快想到:這件事的確太過嚴重,誰不願意往自己身上攬,這些警察能不生氣麼?
日已偏西,警察們在此期間還託人帶了盒飯,然後又工作三個小時才草草收工,這樣的場面,留下的彈殼彈頭之多,豈是一天時間就能清理乾淨的?之前與武警的對話中他們得知還有另外一幫人也參與了這次事件,着實讓警察隊長傷透了腦筋,回去一作報告,上司必定大發雷霆要他們限時破案,自己管轄區內發生這麼大事,當警察的個個都睡不安穩,做下屬的更是累死累活四處查。
等到警察們怍工離去,付乾宏從樹叢中鑽出來,拍了拍身上泥土,伸個懶腰,邁開了步子沒走出十米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這次你可讓我抓住了,哈哈!”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自然就是芮羽嫺了,她扯住付乾宏的袖子,這次無論付乾宏怎麼看都不鬆手,芮羽嫺有點委曲地道:“爲什麼你不讓我和你一起呢?嫌我拖累你麼?”
付乾宏本想硬起心腸責備她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沒有的事,只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該在外面四處奔走的,你應該找份工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對頭勢力很大,而且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也在興風作浪。現代社全科技發達,槍械威力十分強大,不是說武功好就能解決問題的,你跟着我太危險了,你還是走罷,我送你回家,算是向你賠罪。”
芮羽嫺聽付乾宏說的句句在理,自己實在無話來駁他,她說道:“可是我姐姐的仇怎麼辦呢?你找雪兒姐姐給我打通經脈脈不就是爲了讓我武功更好麼?你想幫我對不對?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搖着付乾宏的袖子有些不講於是的央求道。
付乾宏苦笑了一下,心中問自己道:“我爲什麼要幫她呢?是可憐她?同情她?好像不是。”總沒辦法說出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難道我喜歡她?”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使勁搖了搖頭,要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芮羽嫺看到付乾宏搖頭,鬆開了手,黯然道:“爲什麼你要趕我走?姐姐離開我了,我孤零一個人了……”眼淚就要流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