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竹眉頭皺起,知道現在唯有讓左原出醜蕭烈元纔會心裡好受,她對左原本來說不上反感,只是立場不同,而自己未來的嫂嫂也是傾心於他,於情於理間她都不會對左原有好感。
左原此時正垂目思慮,絲毫沒有注意到蕭金竹目光,蕭金竹不耐煩道:“聽聞左將軍箭術驚人,本公主想要領教一下。”蕭烈刃也生了興趣,他這妹子從小愛舞槍弄棒,箭術一道,自己都未必能勝過她,他也想看看這個能把尚赤橫弄到狼狽不堪的人會有什麼手段。
左原搖頭道:“左原肯定不是公主對手,不比也罷!”
戴蘭張嘴欲言,卻知道自己和左原表現的越是親熱,蕭烈元就會對左原越是嫉恨,是以她別過頭顱沒有任何辦法。
蕭烈元自然不肯讓他臨陣脫逃,自己妹妹有意折了左原威風,他自然是高興的。道:“左將軍莫非不敢麼?”
這是最次等的激將法,左原卻沒有選擇,看蕭烈刃也是有意,他看了眼蕭金竹,眉眼間冷冷淡淡像是看一塊木頭。這讓自視甚高的蕭金竹很不舒服,冷冷道:“給左將軍備弓,贏了有賞,輸了卻要重罰!”
惱她纏人不休,左原索性道:“獎爲何物,罰又爲何物?”
“你若贏了,本公主賞你千里馬一匹。但若是輸了,你只需要答應本公主一件事情,不管任何事情。”
左原乾脆搖頭道:“這樣太過不公。”
“公主肯給你比箭術已經是天大的恩寵,那容你還推三阻四。”旁人紛紛罵道。
蕭金竹倒是來了興致,止住衆人紛亂,道:“那你說如何纔算公平?”
左原道:“不如這樣,公主輸了也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蕭金竹臉色一變,斥道:“放肆!”
左原裝作心虛道:“公主不用氣惱,若是不同意那便將賭注改一下如何?左原若是輸了也給公主一匹千里馬。”
蕭金竹道:“我不要你的馬,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一件保證不影響你任何事情的事情。”
戴蘭看她有意無意間將目光看向自己,自然知道蕭金竹什麼意思,雙眼急切的看着左原,希望左原能搖頭拒絕,儘管知道左原不可能搖頭,也沒理由搖頭。
左原心裡抽了一下,強笑這接着旁人遞來弓箭,道:“公主要怎麼比?”
蕭金竹四顧一眼,她於箭術一道絕對自信,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將腰上所掛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玉佩拿下,命人掛在百步外幾乎看不到的地方,道:“你若能射中玉佩便算你贏了!”
衆人先是有些愕然,隨之醒悟過來,這玉佩什麼樣子眼力稍差幾乎看不到,公主八成刻意爲難這小子。
左原晃了晃腦袋,勉強能看到一點,疑惑着看向蕭金竹,其意不言自明。
蕭金竹有了分笑意,道:“左將軍若是射不中認輸也行,你也別說不公平,你若認輸後我就站在你的位子放箭,若是我也射不中那就算你贏。”
蕭烈刃點了點頭,對自己妹妹的咄咄逼人感到甚是滿意,隨口道:“左將軍休要耽擱時間,這麼多獵物等下咱們找個安營之所還要處理一番。”
左原眼睛晃了晃,他或許箭術上不會比蕭金竹差了多少,但是要射中百步外幾乎看不到的東西,還是沒有半分把握,思慮良久,從容退下道:“左原無能爲力,還是看公主表現。”
蕭金竹也不廢話,解下弓箭來到左原所居之地,眼睛死死看着對面,身後士兵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恐吵到了她。
左原則是好奇的看着她凝神靜氣,他真不太相信這種情況下竟然有人能憑感覺射中。
弓弦被緩緩拉開,蕭金竹本來清冷的臉上更沒了半分熱度,看上去英氣逼人,左原儘管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仍是由衷讚歎她英姿。
看了戴蘭一眼,他其實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蕭金竹沒把握不會提出這樣得比法。
弓張如滿月,箭將出未出,她手指已經慢慢鬆開,手臂穩穩妥妥,雙眼全神貫注,心思已經沉了下去。
忽然一陣狼嚎聲驟然傳來,便是如此巧法,蕭金竹千鈞一髮之際將箭放了出去,旁人雖然沒感覺蕭金竹有任何變化,但左原很是清楚的看到了蕭金竹手指一瞬間的微動,顯然關鍵時刻被突然興起的狼嚎聲吵到了!
衆人一陣叫好,雖未看到結果,但還是應聲逢迎,一名士兵興致勃勃前去觀瞧,他顯然也是個聰明人,見蕭金竹臉色不對,瞬間便在玉佩之上自然的踩了一腳,讓玉佩四分五裂,然後興奮的大叫:“公主千歲,射中了!”
衆人一陣歡騰,紛紛稱讚,就連蕭烈刃也以爲蕭金竹射中了,不由道了聲好。
蕭金竹臉色更加難看,見左原沒什麼表示,冷哼了一聲道:“今次不算,天色也晚了,我也未看到結果,等來日再好好一較高下。”
看着屁顛走上來的士兵,她臉上有些尷尬,道:“扔了吧!這次雖然射中了,但是天色太晚,左將軍肯定不甘心,來日再說。”
士兵答應一聲,將玉佩遠遠拋開,蕭金竹如此古怪,蕭烈刃隨即就想到了什麼,以他狼一般的性子也是面色有些古怪。
蕭烈元卻是有些不知情,眼見自己妹妹如此就放過左原,急道:“金竹,他既然輸了,你爲何輕易就放了他,技不如人,你有什麼好客氣的。”
蕭金竹瞪了他一眼道:“哥哥不用多說,小妹自有分寸。”
蕭烈元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左原心裡好笑,但是臉上卻嚴肅道:“多謝公主想讓,左原來日必將全力以赴。”
蕭烈刃不想多說,看着遠處一大片空地道:“去哪裡安營,分出一半在周邊巡視,若是碰上成羣的兇物不用理會。”
衆士兵領命前去,剩下人生火安營,將打好的獵物剝皮清洗,拿出囊中所帶烈酒擺放整齊,就此烤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