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赤都雙眼瞪得滾圓,看着如風雷一般的拳頭,呵的一聲不信邪的提拳迎了上去,碰!兩人各退兩步。
尚赤都呲牙笑道:“你力氣很大,不比我小!”
雲西岐晃了晃手臂回道:“但是我必然能贏你,再吃我一拳!”
“碰碰……”又是幾聲讓人恐懼的碰撞,這纔是勢均力敵。
整個實木搭建的擂臺有些搖搖欲墜,雖然只是幻覺,但也足以見得兩人的力道。
尚赤都跨前一步,腳步重重的落在擂臺上,卡擦!下面原木墊底的擂臺被他一腳踩得咯吱作響,震個人猛地彈起,出乎意料的朝雲西岐撲去,嘴裡興奮地喊着:“痛快,大哥說你很厲害,果然沒有騙我。”
雲西岐大罵一聲:“你大哥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議論我。”
尚赤都大怒,道:“你這人嘴巴太臭,讓我看看你拳頭是不是和嘴巴一樣。”
兩人邊喊邊打,讓人有些傻眼,只是拳腳碰撞的聲音更讓人傻眼,腦海裡不由轉過一個念頭,若是自己能不能擋住這兩個變態的一擊。
雲西岐見尚赤都總是欺近身來,忙閃開兩步,他知道尚武國人崇尚近戰,而且對此有很系統的方法進行訓練,若是被他欺近身來,自己一世英名還真有可能栽在這裡。忙又揮出兩拳將尚赤都迫開。
尚赤都哈哈大笑道:“來……咱們再親近親近。”
雲西岐索性不再理他,只是沉着的見招猜招,他倒要看看這尚赤都是不是比他體力更好,他也不信自己這些年訓練的體格會輸給尚赤都。
秦牧雲眉頭緊皺,她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宜鋒,不經意問道:“徐將軍,不知道尚武國大皇子來沒來鎮國,若是來了,我若不好好招待未免失了禮數。”說完雙眼直直的盯着徐宜鋒。
只是徐宜鋒何等人物,雖然被問得突然,但是連眼神都未變一下道“皇上這話問我就有些突然了!大皇子一向是一意孤行,小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秦牧雲笑笑不在言語,身後的史仁眼神微寒的看了徐宜鋒一眼,顯然不滿他對秦牧雲的態度。
左原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徐宜鋒,剛剛的議論聲他沒有聽到,低聲問詹碧淵道:“元帥,這老頭是誰?爲何皇上對他這般客氣。”
詹碧淵雙眼複雜的看了一眼徐宜鋒嘆道:“他是跟舅舅是一個年代的人。”
左原心裡驚疑,只是見詹碧淵不想多說,收回心思將目光放在了擂臺上。
兩人已經打了將近半個時辰,而且幾乎都是硬碰硬居多,這樣下去,是人都會感覺疲累,他心裡倒是很佩服這兩人,棋逢對手不過如此!
尚赤都有些吃不消,本以爲就算是個鐵人這麼久下來雲西岐都會疲累,但是非但沒見雲西岐疲累,反而有越打越猛之勢,他忽然想起了他哥哥的一句話:“鎮國功夫最好的可能是楚雲,但最難纏的非雲西岐莫屬。”
眼看雲西岐肘部砸來,忙提肘迎了上去,又是一聲悶響,這次卻是尚赤都先退了幾步。鎮國之人像是受到了鼓舞,第一次見這個野獸一般的人類吃虧,不由興奮的大喊,哪裡還管什麼形象,這麼久的時間壓抑,什麼耐心也沒了!
“雲將軍第一!”
“雲將軍第一!”
聲音慢慢變得一致,讓尚赤都壓力更大。雲西岐受到鼓舞,精神大振,一拳一腳全力以赴,一時間尚赤都迫的連連後退,實木的擂臺隨着兩人腳步移動不時咔嚓有聲。直到退到擂臺邊緣,尚赤都突然怒吼一聲,不再管雲西岐撞像他腹部的膝部,反而毫不猶豫的朝雲西岐頸部打去,拳風虎虎,顯然力量也到了極處。
雲西岐只是稍微變色,旋即便毫不猶豫的撞了上去,同時頸部晃動,尚赤都鐵拳擦着他頸部而過,然而沒想到的是尚赤都竟然突然拳頭張開,蒲扇一般的大手狠狠扇在了雲西岐頸部,同時自己也是被那一膝的巨力撞得飛下擂臺,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腹部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覺讓他叫都叫不出來。
反觀雲西岐,被他一掌扇在了頸部,晃了幾晃竟然搖搖欲墜,這變故來得突然,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將兩人扶了下去:“那雜碎看上去粗魯,沒成想如此奸詐!”有人忍不住罵道。
只是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大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一陣鼓掌聲將目光引了過去。
就見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人正緩緩鼓着掌朝秦牧雲走去,嘴裡說着:“雲將軍果然名不虛傳,舍弟如此人物竟然也不是對手,若不是最後一下取巧,完敗啊!”
衆人不由看着這個頭上扎着一個小辮的男人,不算魁梧的身形,一身普通的尚武國軍人裝飾,卻偏偏讓人忽視不了,瞧他樣子竟然是從尚武國的軍人中走出來的,顯然是已經觀摩到了全部。
秦牧雲略微詫異了下,旋即便笑道:“尚武國大皇子尚赤橫竟然如此藏頭縮尾!”
“尚赤橫,他竟然是尚赤橫!”衆人不由有人驚呼出聲。
如果尚赤都武術很好的話,那尚赤橫武術就更好,這幾乎是衆所周知的。
“不是有意欺瞞皇上,只是我尚赤橫要選夫人,總得暗中看看纔是。”說完看了一眼秦牧清道:“我很喜歡她。”
秦牧雲失笑道:“我能理解你狂妄嗎?”
“這點無可厚非,皇上可以隨便想,只是我想不通鎮國還有那些豪傑有資格挑戰我!”他的鎮國話明顯比尚赤都高了一個檔次,不知道的恐怕以爲他從小在鎮國長大。
秦牧清看着秦牧雲,這才真正有了一分焦慮。
洛月安慰道:“公主不用如此,咱們鎮國豪傑遍地都是,豈能容一個蠻夷撒野。”她說的自信滿滿,只是自己心裡也有些嘀咕,尚赤都如此厲害也只是打個前陣,那尚赤橫會厲害到什麼地步。
元銀屏突然開口道:“公主其實完全可以看開些,銀屏雖然不懂事,但也看得出來就快亂了,所以公主完全不用擔心,家母曾經和我說過,該來的事情躲不掉,但是卻可以反抗,雖然有些偏激,但我卻深信不疑,這個世界不可能因爲公主一人就能如何如何,所以公主大可將自己位子放低些。”
秦牧清詫異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元銀屏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但她聽了倒真的想開了不少,不由笑着對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我本來對你追求左原之事有些不滿,如今看來倒是我想的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