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原看她笑的越是高興,心裡就越感覺沉悶。陪着她笑了一會,再也忍不住轉過頭道:“皇上,我該走了!我還要幫你查一下你眼睛到底怎麼回事?”
“不用查了!太醫說醫不好了,你能有什麼辦法。”秦牧雲表情愣了下道。
“盡人事,鬥天命。固兒比我博學,我回去和她好好討論一下,皇上不用擔心會泄露出去。”
秦牧雲道“照理說我跟固兒關係更好,這種事情我理應告訴她,最後卻把你留了下來,怪哉!”
左原眼神略有侵略性的盯着她如玉容顏,笑道:“或許皇上有時候也會沒有安全感,一個男人多少會讓皇上舒服點,而左原能作爲這個男人,更是受寵若驚。”
秦牧雲側了側頭道:“你夫人還在外面等你,去吧!”
辭別了秦牧雲,出了宮門果然見到秦牧清和林固兒在外等着,左原臉上掛滿笑容,上前道:“咱們也該回去了,牧清公主今日生辰過的不算圓滿,改日在林府補回來算了!”
秦牧清點頭答應,旋即遍想問秦牧雲留下左原幹嘛,照她是想不出理由來的,但見左原故意岔開話題也不好再問,只好皺着眉頭看着左原和林固兒告別離去。
“你不好奇皇上找我幹嘛?”左原看着一如往常的林固兒問道。
“你說了我自然會聽。”林固兒上前主動抓住左原的手道。
左原蹲了下身道:“咱們今天不做轎子,我揹你。”
林固兒也不客氣,將纖細的雙臂抱緊他的頸項,將臉部和他臉部相接,輕輕摩挲了兩下。
左原起身背起輕若無骨的林固兒,雙手託着她雙腿內側往上提了提,笑道:“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反倒越來越瘦了!在這樣下去,我可要心疼啊。”
林固兒微笑的環着他頸項,雙目微閉,愜意道:“你好像才第一次揹我。”
“是啊!咱們怏怏鎮國,多少要講究禮儀,我揹着你滿大街亂轉,你夫君臉皮厚不怕說,固兒可受不住。”
林固兒有些調皮的抓着他兩個耳朵扯了扯,道:“你這人藉口從來都沒有重複的,你現在也是在大街上揹着我,等到人多處,咱們看看到底是誰受不住。”
左原哈哈大笑,旋即像是被卡到了喉嚨,小聲道:“我若有一天卸甲歸田,成了一個普通的富家財主,滿身銅臭了,你還會不會如此遷就我。”
“你這人胸無大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趕鴨子硬上架,所以我早就想象那一天,咱們玩山弄水,牽着小玉兒每天曬太陽,未嘗不是樂事啊,至少遠離繁華,你想再去勾結女孩子也不能了!”
“那我就帶着很多紅顏知己一起。”
“那就要看看會有多少姑娘們肯跟你一起隱居了!”
左原拿她無奈,惱羞成怒的將手動了動,害的林固兒一聲驚呼,慌忙看着這條還算僻靜的街道,急道:“你這人盡胡來,被人看到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唄,反正老夫老妻了。”
“好夫君,固兒錯了!”
“哦!錯了?固兒也會犯錯,怎麼罰你?”
“罰固兒答應夫君提出來的一切。”
“好,算你識相,回家再說。”
※※※
林固兒表情凝重的聽完左原所介紹秦牧雲症狀,不由臉上大變,喃喃道:“紫龍藏,藏紫龍,一年明,兩年暗……”
左原不敢打攪,只是在一旁緊張的看着林固兒自言自語,他很少見到林固兒失控,此時顯然知道秦牧雲得的是什麼病了!
“這是我無意知道的一種病症,對我來說這種病就像是傳說中的事情,現在卻親眼所見。”林固兒道。
不等左原問,她又道:“皇上眼睛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藏龍。”
“藏龍?”左原皺了皺眉頭道:“說清楚一點。”
“這種病症根本就是處於傳說中的事情,書上記載是說這種病只有帝皇才得過,雖然有點邪乎,但也足以說明這種病的特殊性。犯病者眼中的那條紫線就是所說的紫龍,待到時間久了紫線蔓延,失明是小事,可怕的話有可能因此喪命。最爲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這種病的起因,只知道古時幾位帝王得了這種病全都失明瞭。甚至還有一位死了,而死的那位正是咱們鎮國開國德軒聖上。”
“隔代遺傳。”這是左原升起的最直接的想法。
想到秦牧雲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左原沉悶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林固兒苦笑着搖頭道:“暫時沒什麼辦法,給我點時間,我細細研究下。”見左原想要說什麼,她止住道“我和皇上比你認識的早得多,這種事情責無旁貸。”說完一頭鑽進屋裡去翻書。
左原想要進去,卻被林固兒關上了門道:“這種事情你幫不上什麼忙,玉兒肯定要有人陪,你就好好陪她幾天。”
左原無奈,只好止住腳步。
一天!
兩天!
……
除了左原偶爾送去飯食,逼着她吃掉,她幾乎沒出過屋,一向最重整潔的她把滿屋的書翻個亂七八糟,地上撒了一地。
僅僅兩天,她像是老了幾歲,臉是白的,嘴脣也是白的,着魔一般。
左原突然後悔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弄到自己一個男人現在反倒無所事事,提心吊膽,他也懂醫術,只是他研究的都是有針對性的,因爲林固兒的臉,他所研究的都是無出處的書,是以現在竟然幫不上什麼忙。
詹玉兒被他冷着臉嚇得撇着嘴回去找丫鬟們玩。
三天上,左原已經決定,再見到林固兒不出來,他就準備進去將她強硬的拉出來,在這樣下去,秦牧雲沒事,她恐怕要先一步有事了。
正要進去,被關死的門開了,林固兒滿眼血絲的走了出來,憔悴的讓人心疼。
左原緊走兩步,將她狠狠抱在懷中,道:“盡了力就好了,你就算要拼命也要想一下有人會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