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原心思微動,很利落的跳下馬來,既然來了!他就已經做好當猴子的準備,緊緊記着此行的使命,哪怕是真的死了,他也只會無怨無悔,猴子又如何,一個人但凡有目標,別人拿他當猴子的同時,自己未嘗就不是一隻猴子。
帶着股勁風閃電一般的朝左原撲來,這隻虎牙獸顯然也是傲氣性子,即便知道這些人能輕易殺了它,它也只會往前衝。
左原全神貫注,身體繃緊,在虎牙獸撲上來的一瞬間向側閃開,然後迅雷不及掩耳般一腳重重踢在虎牙獸腹部,如中敗革一般的聲音,這隻虎牙獸慘叫一聲,堪堪落地便更加兇悍的撲了上來。
左原不敢怠慢,抽出身上佩刀,腳步呈八字站穩,勁風撲面而來,他像是沒有感覺,在別人眼中他像是死了一般,野獸離他不及一丈也沒見他有半分動作,衆人不由搖頭嘆息,本來聽說左原身手尚好,以爲有一場好戲看,現在看來他完全已經嚇傻了!
蕭烈元滿臉興奮,卻發現自己皇兄沒半分表情的臉,他不由止住,冷眼看向左原。
風聲撲面,左原以一種幾乎不可能的角度將身體突然放下,看着虎牙獸來不及反應慣性般的向前撲去,手中刀驟然揮出,鮮血瞬間仰天噴起,那隻虎牙獸劃出幾丈外抽搐幾下再也不動。
快速絕倫,精彩絕倫,這般乾淨利落的手法讓這幫離休國人個個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虎牙獸在本國尚未出現有幾人能如此利落的解決的,只知道戴神藏徒手解決過一隻,但也是受了點輕傷,現在看左原卻是沒半分傷勢。
鼓掌聲傳來,蕭烈刃讚許道:“本以爲左將軍會用弓箭,想不到如此膽識!”
左原知他有意羞辱,卻不反駁,順着道:“左原箭術不行,只有手中傢伙還順手點,這種獸類對皇上來說也是隨手之事,左原手癢,忍不住了!請皇上怪罪。”他不提蕭烈刃有意讓開,反而說是他自己主動,讓蕭烈刃賺足了面子。
蕭烈刃眼睛一亮,忍不住笑道:“左將軍若是生在離休國,蕭烈刃定然給左將軍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
左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稱是。
“聽尚武國皇子尚赤橫說過,左將軍手下有一把無雙的弩箭,不如讓本王見識一下如何無雙?”
左原猶豫了一下,道:“皇上要如何見識。”
蕭烈刃笑而不語,見左原左臂擡起,身旁人不由將蕭烈刃圍了起來,虎視眈眈看着左原。
左原若無其事笑笑,然後將臂上流星弩解了下來,這是他底牌所在,蕭烈刃既然說出來,顯然也是有些忌諱。
上前幾步恭敬的將流行弩雙手奉上,臉上沒有半分不捨,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早就起了無盡殺意,甚至剛剛一瞬間他有殺了蕭烈刃的意思,卻給變態般的意志忍住,他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剛剛到達離休國,就逼他跪下,現在又幫他惹獸上身,別人不想給他活路,他自然是惱的。
蕭烈刃滿意地點頭,這顯然是一個不講絲毫道理的皇上,卻也喜歡別人恭恭敬敬,唯他獨尊。將弩箭綁上胳膊,略微對着遠處放了一箭,即便早有預料,心裡仍是吃了一驚,忽然想到剛剛左原若是用這個刺殺他,他是否有機會躲過,想到這心裡一凜,若無其事的將弩箭解下道:“這箭果然威力無雙,鎮國雖然軟弱,但是某些方面確實有可取之處。”
左原心裡嘲他坐井觀天,看他手中遲疑,恭敬道:“這是左原給大王的禮物,本就沒帶什麼東西,知大王喜歡兵器,所以這把弩箭是大王的了!”
蕭烈刃笑眯眯的遞給旁邊侍從,笑道:“那本王就當仁不讓了!”
“這弓箭能跟着大王本來就是一種榮幸,左原不配持有。”
蕭烈元知道他哥哥剛愎自用,對左原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他臉上滿是高興,不由大急,道:“大哥!”
蕭烈刃不渝的看了他一眼,立時便讓他閉上了嘴巴!
蕭金竹忍不住哼了一聲,她也是早知道左原,那時的左原表現出來的無非也是這種特性,所以見他如此,很是不屑,至少她一直想不通戴蘭這般優秀的女人爲何會喜歡上左原。
戴蘭鬆了口氣,只有她真正瞭解左原,見他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死板,雙眼間滿是喜色。
左原不經意間看了戴蘭一眼,只覺心裡滿是無奈,讓他乾淨利落的舍了這姑娘,他如何甘心。
蕭烈刃初得這等神弩,性致大升,一會功夫已然打了好幾只兇獸,惹得視線中再也沒有敢輕易露面的兇物。
他還要再行深入,卻被一旁人勸道:“皇上,再深入的話天亮之前咱們就未必出的去了,夜晚正是兇獸活躍之時,生恐驚擾皇上。”
蕭烈刃看了說話之人一眼,不快道:“這是本王的獵場,難道還能出事不成,休要多言,大家準備的有帳篷火把,就算在這裡過上一夜又如何。”
那人不敢多言,唯唯諾諾退去。
忽然身後蕭烈元臉上一喜,他射出去的箭矢穩穩的射在了一頭黑熊的腹部,惹得這隻黑熊猛然跳了出來,這隻黑熊本來離得甚遠,誰知厄運突臨,一時間怒的大吼一聲,身子搖搖擺擺就要像深處跑去。
察覺衆人都被他突然的動作將眼睛看了過來,他有些羞惱,連連拉弓,急切間卻貼着黑熊而過。
衆人雖然沒人敢笑,但那種異樣的眼神他還是能感覺出來,更何況戴蘭也在此,相比起來自己未免太過丟人,那不是鳥兒之類的東西,而是一隻活生生體型碩大的黑熊。
蕭金竹忍不住皺緊秀眉,這人是他親生哥哥,知他心眼小意至極,怎會讓他繼續丟醜下去,忍不住拉弓放箭,將那頭黑熊貫腦而過,箭術上隨手間盡顯風範,叫好聲頓時傳來。
蕭金竹揮手示意衆人住聲,感覺蕭烈元臉上掛不住,對戴蘭使了個眼色,戴蘭裝作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