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棺
“我的奶奶告訴我,我們茶姓的祖上可以追溯到耶律隆慶,耶律隆慶曾經有個鍾愛的女子叫蕭玉兒,不過,蕭玉兒最終被指給了自己的好兄弟耶律休哥,她雖然是耶律休哥的正妻,併爲其生了兩個兒子,可是,這些都比不過那個漢女。”
茶淺墨說道:“非但如此,我查過所有的資料,關於耶律休哥的記錄中,從未提過他的妻子,僅僅記載他有兩個兒子,奶奶臨死前告訴我,她很想知道,耶律休哥的墓室中,有沒有蕭玉兒的墳墓,而奶奶認爲,耶律休哥是遼國最了不起的大將,他死後,墓室無人知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與契丹的創世寶藏在一起,既然是與契丹寶藏在一起,我只要循着線索找到寶藏就可以了。”
“更何況,找不到耶律休哥的墓室,找到寶藏,對提高你們茶姓的地位也大有幫助,可以讓你的家族過得更好。”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是這麼盤算的吧,或許某種程度上,後者的動機更充足。”
茶淺墨悶哼一聲:“這年頭,有錢傍身自然更好。”
崔穎的心裡一動,剛纔茶淺墨的眼神有些飄移,她在說謊!在她的話裡,究竟哪一部分是假的?
“蕭玉兒……我查查看。”蘇柏打開筆記本電腦,迅速地查詢這個名字,果然如茶淺墨所說,完全沒有這個名字的相關記載:“喂,我說,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耶律與蕭,兩大姓只能異姓通婚,耶律休哥的妻子姓蕭,這是肯定的事情。”茶淺墨激動地說道。
“姓蕭,既然相關記載都沒有,你奶奶又怎麼知道她叫蕭玉兒的?又知道耶律隆慶曾與佩瑤養子說過結親的事情?堂堂耶律休哥的正妻都沒有記載,會記載耶律隆慶與佩瑤的養子約定的事情?”崔穎說道:“你根本不能自圓其說!你是在說謊!”
崔穎言辭犀利,逼得茶淺墨目瞪口呆,她的眼珠子一轉:“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是用姻緣咒逼迫嶽青和我結婚,但那只是爲了順理成章地拿到玉佩,你因爲這件事情對我有意見,但你不能冤枉我,我沒有騙你們,蕭玉兒確有其人。”
“你……”崔穎被氣得跳起來,這女人,真是會狡辯!
“我已經很坦白了,你們愛信不信。”茶淺墨還越來越有理了。
“好了,崔穎,不要生氣。”嶽青趕緊將崔穎扯到一邊去:“你何必和她較真嘛。”
崔穎猛地回頭,雙眼死死地盯着嶽青的眼睛:“你現在是不是在袒護她?”
這真是六月飄雪,嶽青認爲自己冤過竇娥:“我沒有,我只是不想你們吵架,現在不是說正事嘛。”
白墨軒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事情看來都清楚了,除了你,還可能會出現兩撥人馬,既然沒有逮住姓蔣的,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們準備一下,不日出發,頭一回找寶藏,我已經開始激動了。”
曲炎表情微變,被白墨軒看在眼裡,他悶哼一聲:“曲炎,明天公司有會,我會晚一點到,靠你撐場了。”
曲炎默默地說道:“晚到沒事,前輩不要不到。”
咦,這兩人之間怎麼突然就有了火藥味?蘇柏困惑不解,他哪裡知道,曲炎和白墨軒早就在公司裡展開奇妙的競逐了,兩人貴爲公司重點培養的雙生,本來應該展開一番激烈的競爭,這也是公司樂於看見的,可誰知,這兩人同時消失一陣子以後,曲炎就性情大變了,原本曲炎是言聽計從的類型,現在卻和白墨軒一般懶散,幸好還似從前溫暖。
公司眼下有一個重大的電影試鏡機會,原本應該搶得頭碰血流的兩人,居然互相謙讓,讓一干關係人跌破眼鏡,白墨軒掛念着契丹寶藏的尋找,自然不願意去試鏡,而曲炎,居然也沒有太強烈的慾望。
明天就是最後一次的商討會議,就此決定由誰代表公司進行試鏡,曲炎是怕白墨軒臨時缺陣,這才放話提醒一下。
白墨軒是鐵了心要走,第二天的會議如常參加,只是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聽完了公司負責人的一番介紹,這部電影是如何地鉅製,未來的市場潛力如何強大,執導的導演又是何等地牛叉,會議室裡陷入了一片沉寂,負責人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嘛,我覺得你們倆都很合適,不過總歸是二選一。”
白墨軒微微一笑:“新人更需要機會,就讓曲炎去吧。”
曲炎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師兄更有經驗,我去,豈不是浪費這麼好一個機會?”
白墨軒嘴角撇了一下,好不容易公司來個不錯的新人可以替自己頂頂,自己就可以時不時地溜走,這傢伙居然……,真是小瞧他了。
“師兄如果強佔了所有機會,新人什麼時候纔有出頭的機會。”白墨軒不想被工作絆住手腳,契丹寶藏比這個什麼試鏡機會更有吸引力,“曲炎,你就大膽一試吧。”
經紀人輕輕地扯了一下白墨軒的袖子,這傢伙,知不知道這次機會有多難得,居然準備拱手讓出去!
白墨軒對經紀人的提示置之不理,見曲炎正醞釀着回擊,突然笑道:“我聽說你最近有喜歡的女孩子,怎麼,爲了愛情,事業就可以拋諸腦後了?她叫什麼名字來着,我記得叫嬰……”
曲炎沒想到白墨軒這麼絕,他這話一出,負責人果然皺緊了眉頭,如今正是曲炎的上升期,談戀愛是公司的大忌:“既然如此,就曲炎吧,墨軒啊,難爲你了。”
“沒事。”白墨軒伸了一個懶腰:“提攜後輩嘛,我懂的。”
曲炎無奈地搖頭,論心機,自己根本不是白墨軒的對手,等所有人離開,曲炎說道:“替我好好照顧嬰寧。”
“我並沒有打算讓嬰寧一起去冒險。”白墨軒說道:“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纔對。”
“蘇柏去,她不會不去的。”曲炎說道:“她真的很好懂。”
白墨軒一時默然,他拍着曲炎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這一回就辛苦你了,你最好成功,否則,我們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曲炎微微一笑:“我懂。”
白墨軒終於抽身而退,全身心地準備去北方的事宜,城中一時安穩起來,之前的流言仍在延續,但已經沒有新的談資,關於那位神秘的皮鞭女,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在蘇柏的身上栽了跟頭以後,對方就悄然熄了火,不再妄動,原本被雪紛說服準備去調查的高明遠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平安無事,無處下手啊!
嬰寧果然如曲炎所說,鬧着要一起去,這正中蘇柏的下懷,罕見得答應不說,更殷勤地替她收拾東西,爲了方便行事,依然是兩輛車前行,茶淺墨與古董店一行人匯合,崔穎對她仍然存疑,出發後就對她不冷不熱地,茶淺墨也有點自知之明,刻意避開了崔穎與嶽青,中間休息的時候,也總是獨自一人坐着。
“喂,吃點東西。”白墨軒將手上的東西塞給她:“你不用這麼害怕我們,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找到寶藏對大家都有好處。”
茶淺墨怔住了:“你們不恨我?”
“如果嶽青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白墨軒回頭看着生龍活虎的嶽青:“可是他還好好地活着。”
茶淺墨也回頭,一接觸到崔穎的眼神,茶淺墨別開了腦袋,默默地咬着手上的餅,崔穎悶哼一聲:“真是的,好像我要吃了她一樣,真和她鬥起來,我還不是對手呢。”
“你的下腿還是很不錯的。”蘇柏嘻嘻哈哈地說道:“你記不記得你以前對付綠蘿,那腿就這麼往下一擺呀,當場讓她歇菜了。”
“一邊去。”崔穎沒好氣地說道:“剛纔有沒有留意到不對勁的人和車?”
“應該沒有。”蘇柏說道:“我們大半夜地出發,不就是爲了避開姓蔣的人嘛。”
“他們沒有盯着我們,多半是盯着她。”崔穎的眼睛看着茶淺墨。
嶽青抓了一下腦袋,有些愁悶地說道:“崔穎,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你忘記了,我會觀察微表情,我一定沒有看錯,那天她的陳訴裡,至少有一部分不是真實的,她有些東西瞞着我們。”崔穎攤攤手:“當然了,這也是正常的,我們沒有完全信任她,她憑什麼百分百相信我們,好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有時候是理智得過了頭,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
嶽青握緊了崔穎的手:“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幫着你小心留意着。”
崔穎默默地點頭,若是不能證實茶淺墨有鬼,自己就真正成了多心的女人了,休息完畢,衆人上車,繼續前行,茶淺墨有意避開嶽青與崔穎的車輛,與蘇柏、白墨軒、嬰寧上了同一輛車。
蘇柏突然問道:“對方吸了人的生魄會拿來做什麼?”
白墨軒說道:“生魄有很多用處,像之前的搖光,吸食生魄提高自己的修爲就是其中一種用法,還有一種,是拿來當作餵養的食物。”
“餵養什麼東西?”蘇柏覺得有些噁心了,會食人生魄的多半不是什麼正經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