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見一個人。”白墨軒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做出退出娛樂圈的決定以後,突然有很多想法冒出來,現在我要去實施了,走了。”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退出以後準備去幹什麼?”
在曲炎的追問聲中,白墨軒笑了,大名鼎鼎的白墨軒放棄娛樂圈的榮光去做職業神棍,這消息一定是頭條啊,白墨軒的笑意突然消失了,這些人,是什麼時候潛伏在公司周圍的?記者們奔跑過來,頓時將白墨軒包圍在其中,眼看白墨軒被記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曲炎可沒有打算上去解圍,他馬上轉身,迅速地撤回到公司,現在這灘渾水,可不要扯上自己!
白墨軒終於動怒了,他動用了自己驚人的速度,從人羣裡殺出一條血路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甩開那羣記者之後,白墨軒感覺到無與倫比的痛,現在,他要去一個地方,脫胎換骨的自己要重新面對一切,站在上官初晴的公寓外面,白墨軒心中一陣激動,整理好情緒的他按響了門鈴,裡屋傳來的腳步聲急促,這讓白墨軒感覺到異樣,她絕不是這樣急性子的人,門開了,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看到白墨軒的一刻,這個女人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尖叫聲,聲音尖利地劃過了白墨軒的鼓膜,這讓他皺緊了眉頭:“上官初晴不在嗎?”
“她已經搬走了。”這個女人的話音剛落,白墨軒就迅速地轉身離去,身後的女人大聲問道:“你是白墨軒吧,你就是白墨軒吧!”
白墨軒心中煩躁不已,迅速地衝進電梯,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當他走進公寓的管理處時,已經是一臉蒼白,她爲什麼要突然搬走?
工作人員在白墨軒灼人的眼神下迅速地翻動着記錄,手也不禁抖起來,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這名工作人員終於問出口:“那個,你是上官小姐什麼人?”
這個問題白墨軒置若罔聞,因爲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只是冷冷地說道:“謝謝你替我查。”
“可是,不知道她搬到什麼地方了,她是前天離開的。”工作人員說道:“因爲是租住的和業主已經打好招呼,又沒有租金上的糾紛,所以離開得很,她只是帶走自己的行李而已。你可以打打她的電話。”
白墨軒的眼角彎下去,電話,他早就打了,已經是停機狀態。
這樣的局面,與白墨軒的想象截然不同,這輩子,第一次,他很想嘗試一下向一個自己很有好感的女人告白,他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性,自己會遭受到拒絕,或者是甜蜜的迴應,但現在,他一記重拳積蓄了力量,卻不知道要打向哪裡,落跑,上官初晴毫不徵兆的離開讓白墨軒徹底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失望中,白墨軒茫然不失所措,符羽的話突然響在腦海中,自己其實只是十六歲的少年,在感情上仍不成熟,面對好感,不知道適時表達,而是故意僞裝,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表白的勇氣和決心,上官初晴,卻消失了。
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城市,她來自哪個城市?過去的時間裡,她一定不是生活在沙漠中,否則,怎麼可能成爲知名的造型師,白墨軒驚覺自己對她的瞭解少之又少,一股苦澀瀰漫在心上,趟出公寓後,白墨軒嘆息一聲,上官初晴,你在哪裡!
白墨軒站在崔穎三人收拾一新的寫字樓裡,表情不怎麼好,他的眉頭深鎖,面色陰沉,崔穎便拍了他一下:“通知你過來看我們的勞動成果好像是錯誤的決定,你一來,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們身上,你哪裡不滿意?”
“都很好,我住哪一間?”白墨軒突然問道。
“你要住在這裡?”崔穎與嶽青對視一眼:“幹嘛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付了違約金,我手頭緊。”白墨軒說道:“作爲調查公司成員,也不能不勞而獲,是不是?和你們住在一起,更方便交流。”
白墨軒突然看向嬰寧,身子飛撲過去,然後在嬰寧身上使勁地嗅起來,嬰寧有些慌張:“墨軒哥哥,你怎麼了?”
“最近有遇上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嗎?”白墨軒拍了一下嬰寧的腦袋:“你就沒有發現,那個東西的味道一直在你身上?”
嬰寧似懂非懂:“什麼東西?”
白墨軒皺緊眉頭:“不是人的味道,最近有遇上什麼奇怪的人嗎?”
“倒是有一個。”嬰寧想到游泳池的一幕,仍然耳紅心跳:“是個很奇怪的男人,總是說什麼很香之類的話,就在空中花園。”
“哦,看來也是這座大廈的住戶,不急,以後一定有機會見面。”白墨軒說道:“你們能夠聯繫上上官初晴嗎?”
嶽青淡淡地說道:“終於說到主題了。”
這個嶽青,現在和崔穎越來越像了,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她搬家了。”
“契約已經完成,你還找她做什麼?”崔穎故意說道:“機會轉瞬即逝,感情發酵的時候不採取行動,事後後悔也沒有用,不過,違約金的確不少啊。”
白墨軒悶哼一聲:“這有什麼辦法,公司的搖錢樹不是白說的。”
“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蘇柏突然出現在沙發上,實體化後,他用力地拍拍沙發:“選得不錯嘛,白墨軒,這幾天八卦雜誌要瘋狂了吧,這麼大一筆違約金,說付就付,很強大嘛,估計你祖宗八代都要被挖出來了。”
“我出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挖過了。”白墨軒不以爲然:“這一次就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好了,順便宣傳一下公司嘛。”
難得白墨軒都豁出去了,蘇柏便正經起來:“好了,不說了,嶽青,讓我幫什麼忙?”
原來蘇柏是嬰寧跑去找來的,嶽青將便大廈的事情講出來,虛靈出沒讓白墨軒的臉也變了,蘇柏明白過來:“你是讓我去找那個保安的魂魄?”
“對,高明遠不負責這件案子,現在那邊封鎖消息。我們只有從魂魄入手了,這事剛發生兩天,魂魄一定還在。”嶽青說道:“本人最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名字叫周洪,今年二十七歲,這是他的照片。”
照片是保安隊長從周洪的工作證上扯下來的,這是保安隊長離職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照片上的小平頭看上去仍很精神,可惜已不屬於陽間,“這傢伙到了我幽冥,我保管讓他一一吐露實情。”蘇柏記下照片上的長相,自信地說道。
“那就交給你了。”嶽青說道:“陰人組織已經開始與大廈所有者聯絡,會在十分自然的情況下推薦我們。”
蘇柏興奮不已:“少年,好像開始進入佳境了,我閒話不多說,現在就回去找這個叫周洪的小子。”
蘇柏來到幽冥,立刻翻看冊錄,這個叫周洪的新近來到幽冥界,如今仍在前殿受審,蘇柏着鬼差去交涉一番,提前帶到了閻王殿,周洪的死相慘狀,死後的鬼樣也不堪入目,蘇柏輕咳一聲:“堂下跪着何人?”
“周洪。”
“擡頭。”蘇柏還要確認長相,堂下的周洪擡起頭來,蘇柏看他頭骨都變形,心下一陣作嘔:“夠了,生前因爲什麼事情而死?”
周洪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他顯得有些迷惑:“閻王大人,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蘇柏冷冷地說道:“你已經去過孽鏡臺,生前事情已經一清二楚,怎麼,是不是要重新去一次?”
居然敢在閻王面前說?謊,蘇柏的聲音陰冷下去:“看來還未發配去小地獄受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幽冥界的厲害,也罷,鬼差,先帶他去受罰!”
鬼差應聲進來,周洪嚇得哆嗦起來,鬼影子抖抖擻擻,都要不成形了:“閻王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我算是自殺,也可是被人害的。”
“說詳細一些。”蘇柏手裡的驚堂木落在案上,發出“啪”地一聲,驚堂木也叫醒木,也有叫界方和撫尺的。一塊長方形的硬木,有角兒有棱兒,使用者用中間的手指夾住,輕輕舉起,然後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也是古時縣官的用具,舉起拍於桌上,起到震懾犯人的作用,有時也用來發泄,讓現場安靜一些。
蘇柏手上的這方驚堂木與陽間的截然不同,是一方龍形驚堂木,嘴凸頭大,頸粗身肥,刻有五爪,且頭上有角,拍下去先是“啪”的一聲,然後傳來一聲龍嘯,直鑽入周洪的耳朵裡,震得他頭暈腦脹,鬼影子又抖擻起來:“閻王大人,不要再拍了,我說,我詳細地說。”
蘇柏一揮手,鬼差便退了出去,周洪說道:“之前在那邊的閻羅那裡我已經說過了,我犯了貪念,長期在廈裡順東西,有一次,我看到一家公司搬了一批電腦去地下室,想着那裡人少,沒有人敢去,我就想豁出去一把,偷偷拿了備用鑰匙,去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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