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一直收着。”蘇柏說道:“我研究過無數次,我和你們打包票,玉管上面沒有我外公的絲毫信息。”
四人同時嘆了一口氣,崔穎覺得自己要收回剛纔的話:“那個,剛纔我說的話不算數,是開玩笑的,你們不要當真啊。”
蘇柏嘲諷道:“誰會把女人的話當真啊,豬會上樹的。”
崔穎要去掐蘇柏,幸好菜上來了,兩人也顧不得打鬧,趕緊吃飯,四人大快朵頤以後,又往醫院走,這一次,他們又遇上了高明遠。
高明遠一遇上大案子,便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像是老了十多歲,蘇柏一時興起,跳到高明遠的身後,大喊了一聲:“未來姑父!”
高明遠手上的煙就掉到了地上,他回頭看到是蘇柏,哭笑不得:“你們怎麼又來了?”
“我來看看上次的那個人,好歹也是緣分,是不是?”
“別提了,那個傢伙沒醒,現在又送來一個。”高明遠說道:“這兩家人報警了,說他們的兒子是被人投毒,可是醫院也沒檢查出來什麼中毒的跡象,現在一羣人正和醫院鬧着呢,我也不知道我們過來是幹嘛的,這調解又不是我們的工作範圍。”
怪不得一個人在這裡發愣,原來是閒得。
“那豈不是有三個人了。”嶽青喃喃念道。
“什麼三個人?”高明遠敏感地抓住了重點:“明明只有兩個人。”
“加上我們今天看到的,一共是三個人。”嶽青把上午的事情講給高明遠聽,高明遠的臉便繃得緊緊地,下意識地想把煙放在嘴邊上,一看,煙早就掉地上了,他顯得有些尷尬,抓抓腦袋,幹勁十足:“走,去問問這三個人是不是認識。”
一行人正往裡面走,就聽到裡面吵吵鬧鬧,不少過往的病人家屬都皺緊了眉頭,急欲離開,高明遠說道:“聽到了吧,現在正吵着呢,幸好還沒有動手。”
說話間,裡面傳來“砰”地一聲,像是茶杯落到了地上,這高明遠就是個烏鴉嘴,說什麼,什麼靈,崔穎吐槽道:“未來姑父,你不去算命真是屈才了。”
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便跑過來,看到高明遠,如同看到了救星:“高隊長,不好了,裡面要打起來了。”
“蘇小小?”這個女孩子正是上午看到的那位眼熟的姑娘,蘇柏突然有了記憶:“你不是三表姑的女兒蘇小小嗎?”
“原來你們認識啊。”高明遠說道:“一會兒再敘舊,進去看看情況。”
蘇柏反應過來的時候,高明遠飛奔起來,朝着醫生辦公室而去,蘇小小也快步緊跟,四人不敢怠慢,緊緊地跟隨在後面,裡面的警員已經快控制不了局面了,兩幫人馬將醫生擠在中間,可憐醫生的臉都被擠歪了,高明遠一進去,便是怒吼一聲:“幹什麼,全想進號子了,是不是?”
正氣凜然的高明遠總算讓現場安靜下來,但馬上有人慾上前揪醫生的衣領子,高明遠上前就按住了他:“當着我們的面還敢打人?”
這一招先發制人,讓其他人都不敢妄動,那名五十歲左右的醫生早就嚇得雙腿發軟,見局面冷靜下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解釋道:“醫院已經動用了最好的檢測儀器,沒有發現異樣啊,明天,院方會安排最好的專家過來”
那邊醫生在喋喋不休地解釋,蘇柏嘀咕道:“醫生解決不了的事情,吵也沒有用啊。”
他靈機一動,走到高明遠身邊耳語了幾句,高明遠輕咳一聲,大聲問道:“兩位病人是認識的嗎?”
“是,是同事關係。”馬上有人答道。
蘇柏馬上報出劉太太兒子的名字:“你們認識這個人嗎?”
這人有些意外:“他也出事了?”
“對,一模一樣的症狀,他在別家醫院檢查,結果也是一樣,沒有查出任何貓膩。”蘇柏說道:“所以,你們在這裡也只是在做無用功,讓我們去看看,怎麼樣?我們剛從他家出來,他已經睜開眼睛,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與蘇柏搭話的人馬上衝了出去,沒一會兒回來,面色複雜,他在人羣里耳語了幾句,這些人居然馬上散開,只留下兩位病人的直系親屬,這風雲變化之快,讓高明遠目瞪口呆,他傻愣愣地看着蘇柏:“這是怎麼回事?”
“未來姑父,你也先帶着你的人走。”蘇柏馬上提出要求:“剩下的事情我們先搞定,晚上,晚上到古董店,我們交換情報,怎麼樣?警民合作嘛。”
高明遠心領神會,帶着手下離開,那個叫蘇小小的姑娘折返回來,盯着蘇柏:“我想起來了,你是蘇柏嘛,小時候總是把脖子護起來的那個,對不對?”
“你總算想起來了。”蘇柏說道:“想不到你在我未來姑父下面做事。”
“姑父?”蘇小小的臉色微變。
“我朋友的未來姑父,也是我的未來姑父。”蘇柏絲毫不疑有它:“那你就是自己人了,放心,他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是吧,未來姑父。”
“是啊,原來是你的遠房親戚,我一定不會虧待的,小小可是個能幹的姑娘。”高明遠說道:“我很看好她,好了,我們晚上見,先走一步。”
等高明遠走了,崔穎替嶽青打抱不平:“臭小子,敢情出力的不是你,這人情都讓你一個人佔了。”
蘇柏用眼神示意崔穎這裡還有人在,四人走出醫生辦公室,剛纔打電話的人已經在等他們了:“幾位,那什麼,我就不多說了,我都聽劉太太講了,你們是高人吧,能否幫一下我們,酬勞好說。”
嶽青與蘇柏一起合作,又對這醫院裡的兩位病人進行“刮陰痧”,直至他們甦醒過來,又追問一番,可惜,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衆人把他們當成了活神仙,臨走時塞了兩個大紅包,蘇柏忙着確定錢的數目,嶽青卻是疲累不已,出了醫院,一向老實的嶽青突然吐槽道:“該死,這家醫院也沒給錢我啊,除了病人家屬,醫院也得表示一下才成,疑難雜症,我們替醫院解決了。”
崔穎哈哈大笑:“你這個呆子,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太晚了?”
“這筆賬找步氏集團算。”嶽青也不傻:“我可不能白出力。”
想到蘇小小,崔穎收了笑意:“我怎麼覺得那個叫蘇小小的有點怪,蘇柏,你叫高明遠未來姑父的時候,她的表情不太好看。”
“哪裡有,你真是多心了。”蘇柏說道:“今天折騰了一天,早點回去吧。”
崔穎歪了一下腦袋,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等到天黑,高明遠就趕來古董店,他手裡拿着一個檔案袋,一來就放在桌子上:“你們看看吧,這三個人都是認識的。”
“這個我們白天就知道了,他們三個人是同事。”蘇柏沒好氣地說道:“還有沒有其它的?”
“有,他們三個人不久前被評選爲公司的優秀員工。”高明遠說道:“年度優秀員工,公司一百多號人,就他們三個,三人放了一週的帶薪假,公司原本安排他們去南非旅遊,可是因爲簽證原因,登機前打道回府了,聽公司的人說,他們三個決定自己安排假期,選了一個地方去度假。”
“什麼地方?”蘇柏警覺地問道。
“不知道。”高明遠說道:“只有問他們自己了,公司說南非行未成功後,公司將旅遊的費用折算成現金支付給他們,接下來就是他們的自主安排。”
“奇怪,怎麼沒有聽劉太太提起?”嬰寧不解地說道。
“可能是關心則亂,沒想到這麼多。”崔穎說道:“看來,這三個人前後發病並不是偶然,現在要弄清楚他們去了哪裡。”
高明遠突然閉上了嘴巴,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蘇柏“唉喲”一聲:“未來姑父,有話就說完,不要賣關子,好不好?”
“我是想說,這回是不是又是什麼邪術之類的?”高明遠問完了,看到四人的表情,就拍了自己一下:“我就知道,你們出面,這事兒還有差嘛,這回的報告我又難寫了。”
“有什麼難寫的,那兩人馬上就會順利出院,躺在家裡的又不要你管,”蘇柏安慰道:“到時候,就歸結爲有人小提大作,無關緊要的事情當成了大案來辦。”
“也只有這樣了。”高明遠的眼睛在店裡左右打量:“咦,雪紛呢?”
“和雪湘姑姑出去了。”嬰寧答道。
“雪湘是誰?”高明遠還沒有見過雪湘,難怪不知道。
“和雪紛姑姑是同輩。”崔穎打趣道:“就是孃家人,未來姑父,現在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我改天一定請她吃飯。”高明遠攤開資料:“你們看啊,這三個人,不僅是同事,還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高中也在一塊讀,巧吧?”
“還真是。”蘇柏說道:“而且他們的家庭住址也很近,怪不得我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另外兩家就知道是同事了。”
“這兩家人也真是的,就因爲找不到原因,就要報警說兒子被投毒,現在弄得我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高明遠抱怨道:“這事兒你們多上心吧,拜託了。”
“我們受人之託,好人要做到底,也只有我們來了。”嶽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