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去的時候,蘇柏已經躺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實化的他雙手放在胸前,眼睛微閉,就像在那裡小憩一般,聽到開門的動靜,他也沒有動彈,直至聽到意外的驚呼聲,他才得意地坐起來:“驚喜不?”
“總是來就沒有什麼驚喜了。”白墨軒冷冷地說道。
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蘇柏無語地躺在沙發上:“白墨軒啊白墨軒,你有沒有讓唐老闆給你算過命格,是否天煞孤星?你這性子不改,什麼時候才能才能結束單身漢的日子。”
這觸到了白墨軒的心事,他鐵青着臉走到一邊去,崔穎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蘇柏的頭頂:“幸好你可以實化,還可以敲你的腦袋,蘇柏啊蘇柏,知道什麼叫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嗎?”
蘇柏伸了一下舌頭:“恭喜你,你現在也提了
。”
崔穎一時無語,趕緊轉移話題:“幽冥現在不忙嗎?”
“幽冥也有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的。”蘇柏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我來是想問你們,那個叫楚影的女人,打算怎麼辦?”
“我剛做過她的訪談,她言辭很正常,完全沒有異樣,玄鏡前輩的藥很管用。”崔穎說道:“她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嶽青說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查茅山典籍,查青丘史典,看看有沒有藥可以管用,她不記得前生事,就不會記得紫鴛,事情還是全無進展,蘇柏,幽冥有什麼線索嗎?”
“鍾判官開始調查惡罰司事件,看看他究竟爲什麼要替姬堯刪除生死簿的記錄,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惡罰司爲人時,與姬堯,不,應該是姬堯的前世是相識的。”蘇柏說道:“因爲惡罰司將自己在生死簿上的記錄也一併刪除了,這一點,之前的閻王並未留意,現在鍾判官要查到底,才揭發出來。”
“就算在幽冥界當差,記錄也在生死簿上?”嬰寧問道。
“對,只是存於生死簿另外一邊,這有些像青丘史典的黑頁白頁。”蘇柏說道:“一般情況下,沒有人去看黑頁,所以姬堯記錄被刪時,閻王與轉輪王也沒留間,不得不說,這個鍾判官行事相當給力啊,居然想到這一點。”
嶽青說道:“這個惡罰司刻意刪去自己在生死簿上的記錄,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了。”
“可不是嘛,多此一舉。”嬰寧歪着腦袋說道:“這叫什麼來着,對了,畫蛇添足!”
“可惜啊,這個惡罰司在幽冥界的時間比鍾判官還早。”蘇柏說道:“與他同梯的人不多,惡罰司在幽冥也不是多麼醒目的人物,居然沒有人知道惡罰司生前是什麼人,就連轉輪王也說不上來,你們說可惡不可惡?”
“怪不得就跑過來了,因爲你那邊的線索斷了,這才催着我們找楚影。”崔穎嘖嘖道:“當了代理閻王,腦子都變好使了。”
“老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腦子不是當了代理閻王纔好用的,以前我那是大智若愚,讓你們有發揮的餘地,現在不一樣了,人在高位,必須要顯得明智及聰明。”蘇柏說道:“不過我承認,的確是我這邊的線索斷掉了,纔來催你們的,唉,世事無常啊,誰能料到楚影以前還遇上那種事情呢。”
“這就叫蝴蝶效應吧。”崔穎說道:“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這個原理不止能夠運用於動力界,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是蝴蝶效應。”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慌什麼。”白墨軒突然說道:“私家偵探的事情辦了嗎?”
“已經在網上下單了,也找了上官初晴的照片發過去。”崔穎說道:“耐心等着吧,白墨軒,你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嬰寧,你想吃什麼?”
嶽青的笑意浮在脣上,這個崔穎還說白墨軒轉話題快,她自己明明更快,蘇柏無奈地躺在沙發上:“神啊,救救我們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橋頭
!”
崔穎將抱枕扔在蘇柏腦袋上:“聽個好消息吧,我們結束了宏基大廈的case,第一單完美解決,虛靈不再滋生,兇惡也被超度。”
“不是完全超度,還有一些留下來的。”嶽青一本正經地說道:“但因爲石碑歸位,所以完全可以鎮壓。”
“幹嘛這麼認真。”崔穎苦笑着搖頭:“我們嶽青啊,還真是個……”
她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嬰寧便笑道:“是個可靠的男人。”
“聽不下去了,我先走了。”蘇柏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說道:“嬰寧,給你的,不過,不要吃太多了,省得發胖,到時候你會哭的。”
“等等,你哪來的錢?”崔穎說道:“難道是用冥幣買的?”
蘇柏輕咳了一聲:“從你們的保險箱裡拿的,就當是你們的查詢費了,周洪的魂魄的審訊費。”
“拿了多少,我要記賬。”崔穎問道。
“五百而已。”蘇柏一幅受傷的表情:“老姐,你是認真的?”
“我像是開玩笑嗎?”崔穎說道:“我們現在做的是經營,每一筆賬都要清清楚楚的,這樣吧,以後每個月你都可以從我們這裡拿走一筆零用錢,光明正大地拿,我記賬就是了,當作是日常開支,以後還要請代理閻王多多幫忙嘛。”
蘇柏抱着自己的雙肩:“女人真可怕。”
“走吧你。”崔穎說道:“以後每個月一號過來拿錢,還有,不要自己偷偷動保險箱,代理閻王了不起啊?”
蘇柏被教訓一通後,老老實實地離開,臨走前,繞到嬰寧面前,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迅速地消失在客廳裡,嬰寧面紅耳赤,捂着自己的臉害羞得擡不起頭來了,崔穎哈哈大笑:“這傢伙死了以後反而膽子橫了,丫頭,你恰好相反,現在怎麼越來越害羞了,以前不是還偷偷……”
“我餓了。”嬰寧突然大叫道:“我餓了。”
偷吻蘇柏的一幕突然浮現在腦海裡,嬰寧的身子都開始發燙,崔穎壞笑一聲:“好,走吧,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
嬰寧做飯的手藝大出崔穎的意料:“爲什麼做飯這麼好?”
“在青丘的時候,除了小白,和我親近的人不多,爲了打發日子,吃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沒有人做給我吃,當然要靠自己了。”嬰寧說道:“還有一個原因是遺傳,我媽的手藝很好吧,我想是她給我的遺傳基因。”
崔穎突然有些心疼的感覺:“你這個 丫頭也吃了不少苦啊。”
她一直以爲嬰寧貪吃是本性,卻沒想到還有一層深意,是爲了打發時間培養的習慣,真真正正地讓自己成爲了好吃鬼
。
嬰寧吃飽以後,早早地洗澡睡覺,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很快入睡,當滿月升至天空的正中央,一個人影浮現在窗外,他右手輕輕一揮,窗戶就無聲地打開,身子輕巧地落在嬰寧的房間裡,看着牀上熟睡的嬰寧,他嘴角一扯,伸出手指放在嬰寧的脣上,嬰寧敏感地感覺到了這股異樣的感覺,她迅速地睜開眼睛:“誰?”
不等她反應過來,冰涼的脣落到她的脣上,攝人的氣勢不容她掙扎,那人按住了她的雙手:“真香。”
冰涼的吻再一次落下,嬰寧的心撲通直跳,那個男人直起身子:“該死,我現在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趁着這個空當,嬰寧迅速地坐起身,扯開臺燈,看清眼前的這個男人時,嬰寧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是你……”
那個在夜色中與女人公然纏綿,又出現在泳池裡的金髮男人!
“嬰寧,你怎麼樣?”白墨軒的聲音突然響起。
嬰寧正想說話,那個男人直接躍了窗,這裡可是十八樓!嬰寧跳下牀,從窗戶裡探出身子往下望,哪裡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嬰寧,是不是有什麼人進來了?”白墨斬的感覺十分靈敏,剛纔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堅信——這屋子出現了侵入者。
想到剛纔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嬰寧難以啓齒:“他已經走了。”
“不是蘇柏。”白墨軒十分冷靜:“丫頭,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是個什麼人?”
“男,男人。”嬰寧終於打開門,白墨軒穿着一身休閒套裝,第一次看到白墨軒這種打扮,嬰寧不禁笑出聲來了:“墨軒哥哥,你穿什麼都好看。”
白墨軒哭笑不得:“現在不是評價我着裝的時候,有男人出現在你房間,搞什麼。”
“是個很奇怪的男人,我不是第一次遇上他了。”嬰寧把之前的事情講完,看到白墨軒皺緊了眉頭:“怎麼了,墨軒哥哥?”
“很奇怪的感覺,我無法判斷他是屬於哪一類,從十八樓跳下去不是人人都可以辦到的。”白墨軒堅定地說道:“我只能說他非我族類,丫頭,小心一些,他再次出現的話,一定要通知我或嶽青,對了,他沒有佔你便宜吧?”
白墨軒看着嬰寧的臉就知道答案了:“該死,蘇柏要抓狂的。”
嬰寧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白墨軒說道:“親哪裡了?”
白墨軒這一刻像個爸爸,嬰寧破啼爲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脣,白墨軒不禁發毛了:“那個小子,以後不要讓我逮住他,我非把他打趴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