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興和笑義興答應一聲,帶着師父穆山所給信物及事先準備好的書信便出去了。龍武興和江漣興則在客棧等消息,可是直到傍晚也沒見消息,哥倆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這麼長時間既不見人,又無消息,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龍武興哥倆不禁擔心起來,倆人甚至已經商量好,天黑都後還沒消息,就親自到陽天鏢局走一趟,哥倆正聊這事兒呢,馬躍興和笑義興哥倆興沖沖的回來了,龍武興一見趕緊問:“怎麼這麼久,情況怎麼樣?”“放心吧,老大,沒什麼事兒,甄老伯見了信物和書信確定我們身份後,是既熱情又客氣,跟我們聊了些當年的往事,還詢問了師父的近況,看樣兒交情還在!”馬躍興道,“甄老伯還看了我們倆的武功,頗爲讚賞,已經同意我們留下,原本要留我們吃晚飯,但我們婉言謝絕了,說要回來收拾下東西,明早再過去。”笑義興道,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沒完,諸如甄老伯如何平易近人、如何和藹可親、如何不忘舊情等等,都是一些讚揚之詞。龍武興見他倆這高興的樣兒,也就放下心來,不再懷疑。龍鳳雙俠得知消息,也來給二人道賀,當晚叫了酒席給二人慶祝,六個人盡興而散。
第二天一早,馬躍興和笑義興收拾好行裝準備去陽天鏢局,龍武興和江漣興甚是不捨,龍武興是不斷的囑咐二人要彼此照顧,互相扶持,處事謹慎小心,別給老人家添麻煩等等,“老大,你越來越像師父了,呵呵,咱離家時師父就你這樣,放心吧,我們都不小了。”笑義興笑呵呵道,龍武興也是無奈一笑:“的確有些嘮叨了,現在能體會師父他老人家當初的心情了!”師兄弟四人互道珍重,他們一起長大,從小一起練功,這些年在一起同吃同住,從未分開過,這回卻要各奔東西,難免會有不捨,此時縱然有笑義興插科打諢,還是難抑離別的傷感,到最後竟揮淚而別,馬躍興和笑義興狠狠心,咬着牙,頭也不回的奔陽天鏢局而去,龍武興和江漣興佇立街邊,直到看不見人了方纔轉身而回,二人平復一下心情,收拾好東西,退了房,再次和龍鳳雙俠一同改道南下。
路上四人說說笑笑、談談嘮嘮,越處越近,通過這一路的瞭解,龍武興深知龍鳳雙俠性情豪爽、快人快語,而且古道熱腸、俠肝義膽,尤其佩服二位豐富的江湖閱歷,總感覺跟這二位有說不完的話。而龍鳳雙俠同樣對龍武興這個人很感興趣,一路上觀察發現,龍武興這人年紀不大,卻十分沉穩老練,且思維縝密,處理事情總是那麼有條不紊,穩穩當當,不急不躁,在師兄弟中威望很高,他從不責怪師弟們,頗有長者之風,還特別義氣,總是護着三位師弟,對此二人特別欣賞,是越看越喜歡。
這一日投宿後,龍鳳雙俠把龍武興請到屋中,龍萬年道:“武興賢弟,請你過來,是有一事相商。”
“龍大俠請說,在下洗耳恭聽。”龍武興道。
“賢弟,不必這麼客氣,是這樣的,我們哥倆路上交換過意見,都覺得與你甚是相投,你又是可交之人,所以,我們有意與你親近一步,八拜之交,結爲金蘭之好,不知賢弟你可否願意?”龍萬年道。
龍武興聽了不禁呵呵一笑道:“小弟初入江湖,便能得遇龍鳳雙俠,實乃三生有幸!不瞞二位說,小弟甚是羨慕二位的情義,我是早有此意,只是覺得無名小子,未敢高攀,如今蒙二位不棄,提出此事,小弟自然求之不得。”
“誒,賢弟說的哪裡話來,我們又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何來高攀之說,再者說,兄弟相交在於義,與其他無關。”敖鳳武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龍萬年問道。
龍武興點頭稱是,雙俠甚是高興,叫來店家,吩咐:設擺香案,再準備一桌酒席,我們多多給錢。這有錢好辦事,時間不大,香案擺下,上供關二爺金身,另擺放香爐及貢品,三人又找來江漣興給他們做見證人。一切準備就緒,三人鄭重其事的焚香後跪倒塵埃,衝着關二爺磕頭,對天起誓:不能同生,但願同死,福禍相依,榮辱與共。三人歃血爲盟,喝過血酒便算禮成,三人敘年齡,龍萬年三十二歲爲大哥,敖鳳武二十九歲爲二弟,龍武興今年只有二十二歲最小,爲三弟,龍武興分別給兩位哥哥磕頭行禮。三個人從此結爲異性兄弟,江漣興給三人道喜。
敖鳳武哈哈大笑道:“龍鳳雙俠從此更名,要改爲雙龍一鳳了,哈哈!”三人一聽,可不是嗎,紛紛大笑入席,推杯換盞吃喝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龍萬年忽然說道:“三弟,今日你我結拜爲兄弟,了了我一樁心事,明日我們哥倆要改道成都了,你和江賢弟此去渝州多多保重,等我們回來順路去看你們。”
“怎麼,兩位哥哥這就要走了嗎?”龍武興略感意外和失望的問道。
“是啊,我們再不抓緊趕過去恐怕要耽誤事兒了,不得不提前跟你分別,所謂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咱們兄弟來日方長。”龍萬年道。
“我知道你們肯定有要事要辦,只是覺得剛結義就分別,甚爲不捨!”龍武興道。
“我們又何嘗不是呢,總覺得沒處夠呢,可事情所迫又別無他法,三弟別難過、彆着急,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倘若日後遇到難處,可到山西敖家寨找我們哥倆兒。”敖鳳武道。
“小弟明白,二哥的話我記下了,日後恐怕少不了麻煩兩位哥哥。”龍武興道。
“自家兄弟不說麻煩,有事兒來信兒,二哥我絕不含糊!”敖鳳武拍着胸脯道。
四個人慶賀一番,又道別一番,此後各自休息。第二天,龍萬年和敖鳳武取道奔成都,四人就此分別。龍武興和江漣興則繼續趕奔渝州,兩個人趕路速度快的多,撒開馬匹,很快便來到渝州城,按照師父所給地址,二人很容易便找到顧宅,確認無誤後,龍武興上前叫門,不多時門開了,龍武興趕緊一拱手“這位大哥,在下有禮!我是遼東來的龍武興,奉師命求見顧老俠,煩請大哥代爲通稟一聲!”
“哦!好,你等着啊!”裡邊迴應一聲,向裡通稟去了,過了能有盞茶時間,裡邊傳來腳步聲,伴着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今日喜鵲盈門,不想是故人之後到訪,來呀,快開門!”隨着話語聲大門打開,裡邊現出一位老者,六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略顯單薄,身穿深藍色短打衣靠,頭髮、鬍鬚都是白的多黑的少,一張慈眉善目的面孔,雙眼炯炯有神,精神頭兒十足,從剛剛的笑聲中就能判斷出此人中氣十足,內功深湛。龍武興略一打量,便已猜出此人身份,趕緊躬身施禮道:“敢問,您可是顧老俠?”“呵呵,不錯,正是老朽。”老者答道。得到答覆,確認無疑,二人趕緊倒跪磕頭“晚輩龍武興!”“江漣興!”“參見顧老前輩!”老俠顧唯良緊走兩步,上前伸手相摻,一手託一人“呵呵,兩位賢侄不必多禮!”看似簡單的一託,實則顧唯良已暗運內功,若是功力不濟,他這一下就能將人彈個跟頭。哥倆同時感覺出不對,雖驚卻不慌亂,急忙暗運內功,不動聲色的順着顧唯良的勁力緩緩起身,哥倆明白,顧老俠這是要試試他們的成色。看到他們的表現,顧唯良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頭讚歎道:“不錯!長江水後浪推前浪,二位賢侄在這個年紀便有這般功力,看來你們的師父,在你們身上沒少下功夫啊!好啊!”
“前輩謬讚了,晚輩這是關聖人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掄板斧,還請前輩勿怪!”龍武興道。
“哈哈,沒說地,沒說地,都是自己人,來來來,咱們到裡邊聊。”顧唯良說着,往裡邊讓哥倆,到廳堂分賓主落座,家人獻茶。龍武興將從遼東帶來的人蔘、鹿茸等禮物送上,顧老俠看着東西不禁感慨道:“我和你們師父相識於二十多年前,就是覺得脾氣相投,當初只是舉手之勞,幫了一點點小忙,這些年他是念念不忘。”
“是啊,我師父每每提到您,總是盛讚不已,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龍武興道,藉着此話,顧老俠又詢問了一下穆山的近況,三人聊了聊穆山。緊接着,顧唯良話鋒一轉說道:“兩位賢侄,你們師父的信我看了,信中所言所託我已知曉,你們倆既然來了,就說明你們師徒還看得起老朽,信得過我顧某人,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安心在我這裡住下,這段時間呢,我讓人帶你們到外面走走,逛逛渝州城,熟悉熟悉風土人情、地理環境,你們的事先別急,容我想想再說,等有合適的機會,老朽自然會通知你們,你們可有異議?”
“沒有,那晚輩就多謝老人家了,我們兄弟全憑您吩咐,您既然這麼說,那我們就討擾了。”龍武興道。
“不必跟我客氣,你們都是孩子,就把這當家好了。來人,帶我這兩位賢侄去後院,給他們安排客房,不許怠慢!”顧唯良吩咐道,轉頭又對龍武興二人道:“跟着去吧,先好好休息幾天。”
“是,晚輩告退。”答應一聲,龍武興二人跟着家人去了後院兒。至此,龍武興和江漣興便在顧宅住下,家人每日帶着龍武興哥倆逛渝州城,大街小巷,三街六市,吃喝玩樂的去處,私官兩面、有頭有臉的府邸等等都轉個遍,家人充當嚮導給一一介紹,龍武興很快便將偌大的渝州城印在腦中,尤其是那些有名氣的地方和街巷,以後可能要在這裡混飯吃,不熟悉怎麼能行。城裡轉遍轉周邊,每日遊山玩水,在這期間,哥倆仍然不忘早晚練功,尤其龍武興,謹記義兄龍萬年的話,知道自己還差的多,另外還有火龍幫及其背後的天安教,就像一塊大石般壓在他心裡,因此他不敢懈怠,格外用功。江漣興雖然不想這麼多,但多年的習慣早已形成,每日二五更的功夫從不曾間斷,哥倆這種舉動自然被老俠顧唯良看在眼中,因此對這哥倆很是讚許,後來索性和哥倆一起練。
時間飛逝,轉眼天到五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人也會不時煩躁。兩人在顧宅住了一個多月了,龍武興還好,比較能沉得住氣,江漣興則時常抱怨無事可做,他總覺得:這不就是換個地方練功嗎,以前在遼東練現在在渝州練,有什麼區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也留在長安,鏢局走鏢肯定有意思。最近他總嘟囔這些,不過有龍武興在,他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這天,哥倆陪着顧老俠練完功,一起喝茶休息,老俠顧唯良就說:“這段時間憋壞了吧?等過完端午吧,我帶你們出去開開眼、漲漲見識,讓你們體會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那太好了,都快憋死我了。”江漣興興奮道,龍武興瞪了他一眼,轉回頭對顧唯良道:“多謝老人家美意,我們還好,您不必擔心。”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同樣也很期待。
五月端陽說到就到,龍武興和江漣興過了一個與以往不盡相同的端午節,雖然在遼東也過端午節,但習俗略有差異,哥倆感覺挺新奇,採艾草、掛香包、包糉子、划龍舟等等熱鬧非凡,只是當天登高採艾草時,不免勾起哥倆的思鄉之情,想師父師妹,想師兄弟,龍武興不禁想起了那句“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老俠顧唯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竟以比試輕功看誰下山快的辦法,把哥倆的思緒帶回到當下,並以自己獲勝爲由罰哥倆準備晚飯,哥倆自小也沒正兒八經的做過飯,只好跟廚師傅討教後現學現賣,各自胡亂的準備了一道菜,其實老俠顧唯良已然早有安排,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轉移哥倆的注意力,使其不會過分想家,顧唯良好久沒費過這般心思了,但他自己卻頗爲享受這種感覺,還不可遏制的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弟子:那小子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如今家裡難得來了兩個年輕人,顧唯良很久都沒這麼高興過了,所以晚上自然免不了一番暢飲,一老二少同過端午,盡興而散。
節後,老俠顧唯良便帶着哥倆啓程離開渝州。首先,顧唯良帶哥倆去了婁山,見自己的結義大哥趙坤和三弟權萬世,老兄老弟幾十年了,最近也有年頭沒見了,特別想念,況且大哥和三弟又相距不遠,剛好可以藉機一起相聚一番。三人在婁山這一住就是一個月,這期間顧唯良將龍武興哥倆介紹給趙坤和權萬世,並說這是穆山賢弟的弟子,二老對穆山還有些印象,不禁感嘆:歲月不饒人啊!在看過哥倆的武功後,二老表示小哥倆有出息,比穆山當年強多了。趙坤和權萬世都是用劍的行家,自然少不了一番指點,令小哥倆在劍法上有了新的領悟,哥倆自然是欣喜不已。一個月時間相處下來,趙坤和權萬世甚是喜歡這小哥倆,龍武興沉穩老練、心思細密,江漣興性情憨直,雖然有時愛犯點兒渾,有點兒愣頭青,卻不討人厭,他那直來直去、快人快語的性子二老還特別欣賞,因此二老建議顧唯良:何不將倆孩子收爲螟蛉義子。這一提議碰到老俠顧唯良心坎兒了,他老伴兒早亡,膝下無子,僅有一徒又不在身邊,自打小哥倆來後,顧唯良發現自己頗爲喜歡他們倆,內心深處曾閃過收徒的念頭,但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經兩位老兄弟提醒他不覺眼前一亮,遂找來龍武興哥倆,把這想法說了,原本還心裡打鼓擔心倆孩子不願意,結果他剛說完,龍武興便毫沒猶豫直接跪倒磕頭“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江漣興見狀也在龍武興旁邊一跪“老幹爹,我給你磕頭了!”龍武興自小就羨慕有雙親的孩子,渴望自己也有父母親疼愛,雖然成長中有師父師孃的關愛,但那畢竟和父母不同,而在顧宅這段時間他卻從顧老俠的照顧中,感受到了慈父般的關懷,令他心裡特別溫暖,尤其端午節時的氛圍以及顧老俠讓他們自己準備晚飯的舉動,更是讓龍武興產生了在自己家的感覺,在他心裡,家就是這樣的,親教子、子孝親,可這一切對無父無母的他來說,都是癡心妄想,現如今有這種方式可以彌補遺憾,他當然不會錯過,因此纔有這種舉動,顧唯良已經樂的嘴都合不上了,趙坤和權萬世也替他高興,給他道喜,同時吩咐:擺酒慶賀!
三日後,顧唯良不顧趙坤和權萬世的再三挽留,堅持要走,他言說:我得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帶着倆孩子儘可能的多開眼界,多漲能耐,將來他們好自立門戶、安身立命,你們倆那點本事我太清楚了,那不夠倆孩子學的,我得帶他們見見高人!兩位老爺子氣的直吹鬍子,直翻白眼兒,無奈他們都理解顧唯良對孩子的心思,只好放他們爺仨離去。
而後,顧唯良放棄了原本的計劃,改道去往峨眉山和青城山。那可是兩大武學聖地,峨眉、青城兩派是武林名門,門派中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只可惜,兩派中顧唯良並無交厚之人,僅有幾人有過數面之緣,即便如此,顧唯良還是帶着小哥倆去了,他覺得就算學不到東西,見見名門大派的風采,瞭解瞭解名門大派的武學對倆孩子肯定也會有所觸動和幫助,龍武興哥倆自然明白義父的良苦用心,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儘可能的多看、多學、多吸收,即使只是接觸些皮毛,根本見不到真髓、精華,即使在後面去到的武當山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但哥倆依然興致勃勃、樂此不疲。
此外,顧老俠還帶哥倆見識了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暗器宗門—唐門,顧唯良與唐門長老唐遠相識,交情莫逆,於是,借拜訪老友之名到了唐門。顧唯良將唐遠長老引薦給龍武興哥倆認識,同時向對方介紹:這是自己新收的兩個義子。唐遠長老不禁高看一眼。三人在唐門盤桓數日,在唐遠長老的細心安排下,哥倆與唐門年輕一輩子弟切磋數次,龍武興和江漣興真是大開眼界,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哥倆是心服口服外帶着佩服,唐門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暗器宗門!這趟沒白來,真是受益匪淺。顧唯良本就是想讓他們倆多瞭解瞭解暗器,免得以後在江湖上遭人暗算。
顧唯良因爲性情豪爽,好交好爲,所以相識甚廣,且人緣極好。於是就這樣,老俠顧唯良帶着龍武興和江漣興四處尋訪高山,拜訪高人,形意門、八卦門、巫山派、天門派、巴山派、羅漢寺、老君宮等等,一站一站的走訪,大小門派宗門竟走訪了近三十餘處。行程最後,顧唯良帶小哥倆去了武陵山,拜訪武家堡的四位堡主,這四位乃是親兄弟四個,大堡主武伯雄,二堡主武仲霸,三堡主武叔一,四堡主武季方,顧唯良與四堡主武季方交厚,因此,纔到了這裡,武家堡的武學乃是家傳,以狂霸的刀法見長。雖然龍武興和江漣興都不使刀,但多學無壞處,起碼日後遇上用刀知道如何應對。爺仨盤桓數日後,顧唯良這纔跟四堡主武季方辭別,帶着小哥倆離開。其時已是冬月底了,算算日子,他們已經出來有大半年了,爺仨商量後,決定回奔渝州,可爺仨剛到山腳下,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前面隱隱傳來打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