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興靜靜的聽着馬躍興講述前情,方纔明白事情原委,聽罷開口嘆道:“沒想到這短短一年多時間,你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竟有幸遇到了四友莊的四位莊主,他們果然是知恩圖報之人,竟能以目識之進而仗義相助,爲你們解圍,相比甄家父子可謂是義薄雲天,真沒想到甄家父子竟會是這樣的人!悔當初沒有聽龍大哥的話,竟把你們倆送進了火坑,早知如此不如當初我去長安了。”
“老大別這麼說,誰也料想不到他們是這樣的人!也怪我們有眼無珠,沒看清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張宏烈張大哥早就提醒過我們注意,可我們還是不知不覺的陷進去了!”馬躍興無奈道。
“照你這麼說,陽天鏢局一直在暗地裡幫天安教押運貨物?”龍武興問道。
“沒錯,張大哥曾說過,天安教本就是陽天老主顧了。這次是,杭州那次也是,現在回想起來,就連西域考驗我們的那趟鏢應該也是,當時鏢車中肯定帶有官銀,是用來收買那些大小勢力的,不然他們怎麼會不對陽天下手?”馬躍興道。
“看來杜前輩所說不假,天安教近些年勾結地方官員剋扣民脂民膏,用以拉攏各地山賊草寇,你們歷次押運的應該就是這種官銀,杭州之行就證明了這點,但以往都是小數目,這次卻不同,數量巨大,你可清楚這官銀的來歷?”龍武興道。
“我一直納悶,去杭州時發現的官銀從何而來?原來是這樣。要說這鉅款的來路,原本我也不清楚,可我在遇見了火龍幫後,突然意識到:他們和官銀同時出現絕非偶然。而甄家父子也曾說,火龍幫有鏢來託,已是鏢局的僱主,當時老三就懷疑杭州出現的官銀是火龍幫乾的,他記得老四曾偷聽到火龍二老在謀劃劫財,但按你所說,那些卻是天安教剋扣的民脂民膏,顯然不是火龍幫所謀劃之事,這麼想的話,他們當初很可能就是在謀劃這筆鉅款,他們是蓄謀已久的。”馬躍興分析道。
“經你這麼一說,我們的確是忽略了這一節,當初老四隻聽到些隻言片語並不完全,很多都是猜測,所以未太在意,現在想來,假如當初老四聽到的真是火龍幫在謀劃這筆鉅款,那首先就可以解釋火龍幫爲何追殺我們,他們是怕事情敗露,想殺人滅口,還記得當時龍鳳雙俠就曾懷疑過,爲那點兒小事而高手盡出未免小題大做了!”
“不錯,我當時也有過疑問,他們可能不是衝我們來的,而是別有所圖,十有八九就是爲這事兒來的。”馬躍興搶着補充道。
“而在事成之後,他們急需轉移這批官銀並找穩妥地方存放,陽天鏢局承擔了轉運,渝州府則負責存放,所謂燈下黑,誰也不會想到官府會藏匿這筆鉅款,這完全就是有着完美計劃的一次行動,且環環相扣、天衣無縫!”說到這裡,龍武興突然眼前一亮,興奮道:“火龍幫自稱是天安教的人,渝州府也和天安教有勾結,這麼看來,背後都是天安教在操縱,甚至陽天鏢局也不是那麼單純的生意往來,很可能也是天安教的人,若是如此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沒錯,若是這樣,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勾結地方官剋扣民脂民膏,結交匪類,打壓武林同道,如今又劫運大筆賑災銀兩,這種種作爲都表明其野心勃勃,所圖非小!這天安教究竟想幹什麼?”馬躍興驚道。
“誰知道呢?我曾問過義父和杜前輩,他們也都猜不透天安教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現在看其所做作爲,我倒隱隱覺得,江湖傳聞很可能是真的,天安教或許真有不軌之心!但不管怎麼說,這對我們倒是天賜良機,若是能借此扳倒天安教,我們游龍一脈在武林中必將會有一席之地。”龍武興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造反?那朝廷豈能容他們?若這麼一來,我也得跟着吃掛勞,畢竟我現在成了幫兇!”馬躍興是既震驚又懊惱。
“別慌!你充其量就是一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實話跟你說,我和老四此前就是在保護朝廷欽差張大人,暗中查辦天安教,今夏黃河水患,朝廷撥了一百二十萬兩的賑災款,但在途中莫名其妙的少了七十萬兩,朝廷正在尋找這筆錢,現在看,你運來的這批官銀,很可能就是朝廷丟失的賑災款,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大人面前替你申辯,到時你再出面做個證人也就是了,現在最主要的將這些情況告知大人,請他定奪。”龍武興道,然後便將受聘之事簡要講說一遍。
“竟有這事?他們這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不過,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若是他們一年前就開始謀劃此事,他們是怎麼知道今年黃河有水患的,又是如何斷定朝廷會撥鉅款賑災的呢?”馬躍興既憤慨又疑惑道。
“我們都低估了天安教的能量,江湖傳言天安教早已滲透到廟堂之中,且能左右廟堂,現在看來絕非虛言!”龍武興感嘆道。
“且不管他們如何折騰,既然你現在能和朝廷說上話,那一切就拜託老大了!此次,我是迫於無奈,纔將計就計押運官銀到渝州來的,本想借機請你們幫我救甄夢脫離虎口,不想老四也不知所蹤、下落不明,現在又出了這麼多岔頭兒,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馬躍興道。
“恕我直言,老二,你乾脆就別回去了,既然已經知道甄家父子的爲人了,又猜到了他們的隱藏身份,陽天鏢局無異於龍潭虎穴,你再回去恐怕就出不來了,我們正是用人之際,你正好留下來幫忙。”龍武興道。
“不回去?甄夢怎麼辦?我答應帶她脫離虎口怎麼能言而無信?”馬躍興急道。
“你別急,我並沒有讓你不管的意思,只是事情明擺着的,甄家父子是利用甄夢姑娘來牽制你,你有機會脫離虎口已是萬幸,若再回去豈不正中下懷?你放心,她畢竟還是甄世豪的養女,他們還有父女之義,至少目前關係還沒破裂,他們不會把甄夢怎麼樣的,等我們查實天安教罪證,朝廷肯定會設法處置他們,甄家父子同樣逃脫不了干係,到那時甄夢自然得救。”龍武興道。
“那老三呢?他誤會我用卑鄙手段強佔甄夢姑娘,負氣而走,至今音信全無,也不管了嗎?”馬躍興道。
“至於老三,你不必擔心,他應該沒事兒,我已經見過他了。”龍武興道。
“你見到老三了?他人在哪?”馬躍興急忙問道。
“還不知道,不過,我想他現在應該和刺殺欽差大人的刺客在一起。”龍武興道。
“什麼?他竟然去刺殺欽差?看來,他也被利用了。那他沒有認出你們嗎,爲什麼不和你們相認,他傻了嗎?”馬躍興不解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他的事兒急也沒用,畢竟我們不知他身處何地,只能等他來找我們,眼下還是說說你的事兒,我以掌門師兄的身份表態,我不同意你回去。”龍武興道。
“行了吧,老大,別拿身份壓我,那沒用,因爲甄夢我幾乎失去一個兄弟,現在又讓我放棄她,我做不到,何況人家把家傳劍譜都給我了,我若不救她出虎口,有何面目立於天地間?再說了,我跟甄家約定半年後完婚,若是不回去,甄夢肯定不會有好結果。”馬躍興道,他是執意要回去救甄夢,哥倆因爲這事兒吵了個半紅臉。
“好吧!知你有情有義,既然你堅持,我也無話可說,我可以答應幫你們脫困,不過,我要先處理完當下的事兒,坐實天安教的罪證,之後才能去你那邊。”最後龍武興無奈妥協道。
馬躍興見有轉機,立刻臉露笑容道:“我就知道,老大不會不管兄弟的,這樣也行,不過按約定時間算來已不足五個月了,這段時間我們應該是安全的,過了這個時間就不好說了,尤其是你查這事兒,一旦敗露,抗雷背鍋的肯定是我無疑,但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會想辦法蒐羅他們的罪證,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好,我記下了,這段時間你自己保重,萬事小心!事不可爲便及時脫身,相信甄夢姑娘短時間內不會有事,若有老三的消息我們及時通氣。”龍武興道。
“明白!我可全指望你了,老大!”馬躍興顯得極其無助的看着龍武興道,以前遇事還能和笑義興商量商量,現在剩他孤身一人,總覺得心裡沒底。
龍武興沒說話只伸出右手,緊接着兩隻有力的大手扣在一起,龍武興看着馬躍興堅定的點點頭。而後,龍武興辭別馬躍興,悄悄離開驛館,他急於把今晚得知的一切告知張大人。出了驛館龍武興便腳下加緊往回趕,堪堪將近渝州府衙,龍武興忽覺如芒在背:嗯?有人暗中窺探自己!遂心下加強了戒備,又跑出幾步後龍武興忽聽腦後惡風不善,立刻甩頭閃身躲過,迅速回轉身形,定身凝神手扶劍柄戒備,並向暗器飛來的方向喝問:“什麼人?”但卻半晌無人,龍武興慢慢靠過去,剛走幾步,忽然背後腳步聲響並傳來詢問聲:“誰在那裡?報通姓名,我們是府衙官差!”龍武興趕緊扭頭回身以免誤會。
“龍賢弟?怎麼是你?”
“任師哥,你怎麼在這?”兩人驚訝道,來人正是任布衣,他見是龍武興趕緊說道:“我晚上睡不着,出來遛遛彎兒,剛纔發現有可疑人物,就一路追蹤到此,不想遇到賢弟你了,你這是?”
“我跟大人請假,出來見見我師弟,剛走到這兒就被人偷襲,很可能就是你追的那人。”龍武興道。
“你被偷襲了?怎麼樣,受傷沒有?”任布衣擔心的問道。
“不妨的,多謝師哥掛懷,我剛剛探查了一下,人似乎已經走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吧,總感覺這渝州城內不太平!你我都出來了,別出什麼意外。”龍武興道,任布衣點頭,二人同行迴轉客棧。
走出一小段路,眼看要越過渝州府衙了,忽聽到頭頂上破風聲響起,二人急忙停身擡頭觀看,便見到“嗖嗖”兩條黑影在房上掠過。
“什麼人?鬼鬼祟祟,不要走!”任布衣見狀大喝一聲追了上去,龍武興只好緊隨其後,他不能讓任布衣一人犯險,既然趕上了當然是共同進退,另外,他也想知道那是什麼人。聽到呼喝之聲,後面那個黑影回頭望了一眼,不覺眼中精光一閃,衝前面那人說了什麼,前面那人點點頭,二人繼續向前飛跑。
一跑一追中,龍武興突然發現,在據他們不遠的另一方向,還有兩人在追趕前面那二位,龍武興趕緊提醒任布衣注意,因爲不知是何來路,是敵是友,所以還是保持警惕爲好,遂彼此保持着距離。這三方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奔跑,一段時間之後,龍武興驚奇的發現,與前面兩道黑影兒的距離沒有拉近也沒有被甩掉,另兩個追逐的人也是一樣,三方竟保持着最初的狀態。看來都是高手!龍武興心道。
很快,三方先後出了渝州城,前面兩條黑影出城不久就進了一片樹林,三晃兩晃蹤跡不見。而這時,龍武興才發覺,因爲將注意力大都放在黑影和提防另外兩個追逐的人身上,所以進了樹林後,竟不知不覺和任布衣跑散了。龍武興無奈停身站住,左顧右盼,四下細聽,沒有任何發現,這下好,黑影兒沒追到,任布衣也不見了,龍武興是一陣的懊惱,只好在樹林裡慢慢搜索,想找到任布衣,又怕打草驚蛇,行進的很慢,兜兜轉轉了好半天,也沒有任何發現,而且徹底迷失了方向。
龍武興迅速做出決定,先回渝州城再說,此地不宜久留。正在他準備離開之時,忽然有一物向他飛來,龍武興立刻發覺,下意識的閃躲,但沒出聲,因爲東西來的既慢又緩,明顯沒有惡意,但即使這樣,黑燈瞎火辨認不清,龍武興同樣不敢大意,不得不防,同時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說不定那是任師哥呢!閃身避開後寧立不動,全神戒備,只聽“啪嗒”一聲,東西落地,龍武興努力分辨,才發現竟是一粒石子,就在自己不遠處滾動,他立刻擡頭望向石子飛來的方向,那裡站着一條黑影,正在向龍武興不停的招手,見龍武興發現自己了,急忙轉身就走。
這人是誰?會是任師哥嗎?這是叫我跟過去?爲何如此?會不會是陰謀陷阱呢?一瞬間龍武興心思電轉,冒出很多種想法,但卻腳下移動跟了上去,邊走邊想,看剛剛這人投石子的手法甚是高明,明顯是個高手,既然無意傷人應該不會設下什麼陷阱,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誰?於是腳下加緊在後面緊追。那人帶着他在樹林裡七拐八拐,最後在一處小山背後停了下來,黑影在山背後閃動一下不見了蹤跡,龍武興來到近前一看,原來這裡有個山洞,裡面隱約有聲音傳出,龍武興猶豫了一下提劍而入,走了約有二十步,前面出現岔路,正猶豫時,有聲音傳來“走左邊。”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一時間卻也分辨不出,於是按聲音所指,迅速轉左,又走出十多步,右手邊出現燈光,裡邊是一處石室般的洞穴,有石桌石凳還有人,龍武興轉身而入。
“三弟,你怎麼這麼慢啊!呵呵!”裡面兩人,其中一人說話的同時拉下面罩,另一人雖沒說話,卻也在拉麪罩。
“大哥,二哥?怎麼是你們!”看到熟悉的面孔,聽着熟悉的聲音,龍武興既吃驚又高興,原來這二人正是龍鳳雙俠的龍萬年和敖鳳武。
二人相視一笑“二弟,你去把洞口稍微遮掩一下。”龍萬年道,敖鳳武答應一聲轉身而去,路過龍武興身旁,拍拍肩膀道:“裡邊坐吧,別傻站着了,我去去就回。”說完向外走去。龍武興“嗯!”了一聲,走過去坐下,問道:“大哥,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你和二哥是前面的,還是後面的?”龍萬年被問的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哈哈一笑道:“我們是前面的。”
“啊?那我追的豈不就是你們嗎?”龍武興道。
“沒錯,是二弟回頭看見了你,所以我們這纔想辦法甩掉其他人,單獨見你。”龍萬年道。
“別說,我剛看見你時還真是不太敢相信呢!”敖鳳武從外面回來道。
“二哥。”龍武興起身叫了一聲。
“坐坐坐,你我弟兄不必拘禮。”敖鳳武說着也坐了下來。
“二位哥哥,你們怎麼會到渝州的?”龍武興重新歸坐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啊,我們哥倆這一年多來走了一趟雲南,回來不久便聽聞朝廷有一批賑災款不翼而飛,這關乎無數受災百姓的身家,於是我們哥倆就開始追查此事,查來查去查到了這兒,還是尚武教提供的消息。”龍萬年道。
“原來你們是爲這事兒而來,那可有收穫?我發現還有人在追趕你們,那又是什麼人?”龍武興道。
“我們沒想到渝州府竟和天安教勾結,剛進府裡就被發現了,那兩人正是天安教的人,我們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避開他們,知道了這事兒也算收穫吧。”龍萬年嘆道。
“怎麼?聽三弟這話,你不僅知道而且也是爲這事兒?”敖鳳武問道。
龍武興略一猶豫,該不該和兩位義兄說,卻被兩位看出來了,於是龍萬年說道:“三弟若是不便多言,就不必爲難。”
“其實也沒什麼,這事兒連尚武教都知道了,恐怕天安教從上到下都已知曉,對兩位哥哥也無需隱瞞。”龍武興說道,然後便把自己如何被引薦保護欽差的事兒簡要說了一遍。
二人恍然“這麼說,我們是同樣的目的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敖鳳武道。
“既是這樣,我當以實情相告,今晚我們在未進府之前發現馬賢弟了,似乎銀兩就是他押送過來的?”龍萬年道。
“大哥說的不錯,是我二弟馬躍興,我剛剛纔見過他,他被人利用了,現在看來,的確如二位哥哥當初所說,甄家父子確有問題。”龍武興道。
“這麼說,馬賢弟豈不是很危險?那你怎麼不留下他,還讓他回去?”敖鳳武問道。
“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他自己也清楚,可他還是執意回去,因爲他有必須回去的理由,還有我們懷疑,陽天鏢局也是天安教的人,這次官銀丟失,很可能是他們聯手火龍幫乾的,二弟回去的另一個原因,是想設法查找他們的罪證。”龍武興道。
“原來如此,看樣,三弟你已經把事情查的差不多了!”龍萬年道。
“是啊,你小子挺能幹的嘛!”敖鳳武道。
“兩位哥哥謬讚了,小弟也是陰差陽錯之下,剛剛纔理出一點兒頭緒罷了。”龍武興道。
“三弟,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若是有用到我們的地方,直說無妨。”龍萬年道。
“這個……”龍武興略一猶豫,欲言又止,看着他這幅模樣,敖鳳武急了:“什麼這個那個的,有話說啊,你想急死我嗎?”
“是啊,三弟,看你這樣子定是有事,怎麼不好開口?還是不方便跟我們說?”龍萬年道。
“哥哥,你們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這事兒,目前還不確定,所以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請兩位哥哥幫忙。”龍武興道。
“哦?那能否先說給我們聽聽呢?我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龍萬年道。
於是,龍武興就將二弟馬躍興如何遭人算計,陷入美人計,假戲成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答應他,半年內救他們夫妻脫困,奈何現在不是時候,我這邊兒還脫不開身,本想請二位哥哥助我,可時間又不確定,故而才猶豫的。”
“就這事兒?小事一樁,我們哥倆若是得機會,就把這事兒幫你辦了,若是沒有合適機會,就等你把一切安排妥當,知會我們一聲,咱們哥仨一起去會會他陽天鏢局。”敖鳳武道。
“二弟說的不錯,這不是什麼難事兒,不就是半年內嗎,你放心,就算你分身乏術,我們哥倆也會想辦法在最後期限前救出他們夫妻的。”龍萬年道。
“得二位哥哥一諾,小弟便放心了,我代他們夫妻謝謝二位哥哥!”龍武興感激道。
“自家兄弟何必客氣。”敖鳳武道。
“兩位哥哥,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龍武興問道。
“我們倆本打算辦完此事,正好到顧宅見見你,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又了卻一事,另外,我們還約了尚武教外堂的杜副堂主見面,商談些事情,因此,三日之內,我們都不會離開,你若有事可隨時到此處找我們,若是有用我們之處,你儘管開口,我們多留些時日也無妨。”龍萬年道。
“好!即是這樣,那小弟就先告辭了,我今天出來太久了,得趕緊回去,這些重要事情得彙報給大人,之後我再抽時間請二位哥哥喝酒,咱們兄弟好好歡聚一番,見到杜副堂主替我問好!”龍武興說完,起身告辭,龍萬年和敖鳳武一直送到洞外,只嘆相聚甚短,甚是不捨!龍武興也有同感,無奈有要事在身且時間有限,不能多留,再多耽擱一會兒,天就要亮了,遂狠狠心轉身離去。只是他們三人萬萬沒想到,洞前分別之舉被黑暗中的一雙眼睛盡皆看在眼中,而後悄悄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