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樣貌極好,出身又好,功夫也了得的西鐵國皇子,有這個必要賴皮賴臉地非要娶南戈國的廢物,何況這個廢物還毀了名聲?
“花賢侄,這次來南戈,是想悔婚?”南戈王低問。
“難道出現這樣的烏龍狀況,花某不可以悔婚嗎?”
花宣冷的嘴角微微一挑,淡然冷問,一雙俊美眸子中閃現一抹不悅,剛纔笑意盈盈的臉,此時竟然冷若冰霜。
“花賢侄誤會了,這婚事還沒成,自然可以後悔。”
南戈王尷尬地笑了一下,五萬精兵近在邊境,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就會大軍壓境,想抓這個花宣冷作爲人質,要挾西鐵國,南戈王又沒這個膽子。
“既然我和六公主的婚事取消了,是不是該繼續原來的約定?”花宣冷悠長一句之後,眸光定格在了安若西子的臉頰上。
都說南戈九公主表面美如鮮花,內裡卻蠢不如豬,是個廢物,如今見了,似乎傳聞有點紕漏,她俊俏的五官之中,分明有禍人的靈動之氣……
“既然花賢侄執意如此……”
南戈王爲了國家的長治久安,拉攏友國,準備答應花宣冷的請求了。
西子柳眉一豎,悔婚是他,想要恢復婚約又是他,安若西子可不是什麼貨物,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她沒給父王任何機會,直接將話接了下來。
“花公子有所不知,你和我婚約是在新娘落之前的了,這次回來後,各位皇叔和父王已經商議好了,爲西子重新擇婚。”
“重新擇婚?”花宣冷挑起眼眸,有些吃驚,這個他還真沒聽說。
“都是誤會……”南戈王忙伸手試圖制止西子,這孩子怎麼可以胡言,這個時候,還替擇婚選婿做什麼?
可西子絲毫沒有妥協之色,無視父王暗示的眼神,繼續說。
“父王,這怎麼是誤會呢?不是都說好了的嗎?報名的人也不少,家世落魄,出身不好的,人品和樣貌都還算過得去,這家世顯赫,出身好的,倒都是人中奇葩,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斷了腿兒的,不知道花公子這次來,是屬於這家世不好的,還是……”
西子這樣的一番話,讓花宣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堂堂西鐵國的皇子,被安若九公主這麼一說,竟然和斷了胳膊腿兒的人品極差者,扯了一個平齊?
似乎傳聞中的豬頭九公主,不但不笨,還伶牙俐齒,能言善辯,讓人實在刮目相看,花宣冷眯着眼睛,俊目瞄着西子,越發欣賞這個小丫頭了。
南戈王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西子今兒這麼是怎麼了?和那些斷手斷腳的廢材男人相比,難道花宣冷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
“這事兒倒可以商量一下。”
南戈王打了圓場,可安若西子的話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讓他的汗珠子直接從鬢角滾落下來。
“父王,既定的事情如何能再商量?這不是失信於天下嗎?”
“這……”
南戈王擦拭了一下額頭,事實的確如此,出爾反爾會有損他作爲君主的顏面,只是現在的形式……似乎容不得他要什麼尊嚴了。
西子明白父王的心思,她轉眸向了花宣冷。
“我想花公子乃是識大體之人,又是出身在素有書香大國的西鐵國,不會強人所難吧?”
“哈哈!”
花宣冷突然大笑了起來,小丫頭時而打擊,時而諷刺,時而吹捧,讓人惱怒,又讓人受用,這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小女子,勾起了他極大的獵奇心。
“當然,就衝九公主小小年紀,這麼聰明伶俐,花宣冷也願遵從你的決定,不過……既然是擇婚選婿,便所有未婚男子都有份,花某是不是也可以算一個?”
“算,算,一定要算!”南戈王終於鬆了口氣,只要沒有巨大的矛盾衝突,他什麼都願意接受。
就在南戈王的話剛剛落下之後,品宴堂外傳來了一個粗重男子的嗓音。
“是不是也該算我一個?”
話音之後,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子,若說那些斷手斷腳的是人中奇葩,這位是奇葩中的奇葩,首先讓人注目的是他那隻灰色的眼球兒,接着是他招風的大耳,還有走起路來搖晃的肩頭,一腳高一腳底,實在古怪。
安若西子看到這人之後,臉整個陰了,王八蛋,他也在這個時候湊熱鬧,還敢說要參加擇婚選婿,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嫁給他啊。
進來的人,正是拓跋世家的拓跋顯,在驛站裡,他耍了那麼多的花招兒要殺了西子,若不是龍飛出手,給這廝吃了毒藥,這傢伙也不會那麼輕易放她回來。
冤家路窄,分外眼紅,西子的眼神猶如鋼刀,刀刀劈向門口之人。
“哎呀呀,九公主,怎麼看着我拓跋顯好像仇人一樣,我可是來參加擇婿大典的,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成了你的夫婿,你這樣的眼神,會讓人誤會的。”
說話間,拓跋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作爲七國之中最強國那日帝國的世家少爺,他完全沒將在座的人放在眼裡,包括俊美風流的花宣冷。
“這就是拓跋二少爺?”有人不敢確信地低問了一句,素問拓跋姓氏的男子多以俊美著稱,怎麼拓跋家也會有這麼醜陋的人?
“應該是吧。”
“還真不敢恭維……”
這樣的議論聲雖然小,卻也聽到了拓跋顯的耳朵裡,他唯一的真眼球一翻,怪叫了一聲。
“怎麼,嫌本少爺醜?我告訴你們,想嫁給本少爺的女子數不勝數,我能來南戈國,要你們的九公主,是給了你們面子!”
拓跋顯真囂張,說出的話,讓西子火冒三丈,就算天下女子萬萬千要嫁給她,也不會是她安若西子。
“拓跋顯……你滾出去!”
西子指着品宴堂的門,憤怒地驅趕拓跋顯,這廝忘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龍飛求饒的,這會兒卻這麼神氣了?
西子這一聲驅趕,可嚇壞了南戈王,他一把拽住了西子的衣袖。
“遠來是客,你這孩子,怎麼沒禮貌呢。”說完,他衝着拓跋顯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這孩子被驕縱灌了,請坐,請坐,拓跋世家能有人來南戈,是我們南戈國榮幸,自然也要算一個,算一個!”
這才一會兒功夫,南戈王就將西子容讓了兩個婆家,西子一屁股坐了下來,覺得虛火上升,鼻腔又開始燥熱了起來。
不行,這次擇婿,就算她死,也不會讓他們都好受了,想娶安若西子,沒那麼容易。
西子暗暗地思索着。
拓跋顯坐下後,端起美酒便喝了起來,還大口吃肉,那一臉粗魯樣,哪裡還有什麼世家少爺的風範。
八親王從始至終眉頭都緊鎖着,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西子才從東籬苑出來,就陷入了這麼尷尬的事情之中,要怎麼辦纔好呢?
南戈王也發愁了,九公主只有一個,那些歪瓜裂棗倒無所謂,可這兩位主兒不好惹啊,選花宣冷,勢必得罪了拓跋世家,可選拓跋二少爺,花宣冷一定會惱怒動兵……
“小女何德何能啊……”南戈王的手在微微發抖。
“岳父大人,你這酒好喝,好喝!”拓跋顯喝了幾口,一副很過癮的樣子,還大叫岳父大人。
西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說。
“這南戈的名單上,未婚男人的名字,就有幾百戈,現在又來了西鐵國的花公子,和拓跋世家的二少爺,西子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選了誰,不選誰,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西子一說有好辦法,羣臣都看向了她,花宣冷眉宇微皺,不知道這個聰明的小丫頭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不管你有什麼好辦法,老子都要帶你回拓跋世家!”
拓跋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西子,然後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肚子,想到了自己中毒的事情。
姓龍的說過,解藥在這個丫頭的手裡,他作爲拓跋世家的二少爺,不可能每個月都卑躬屈膝來南戈國求她,那麼做會丟進拓跋世家的面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抓回拓跋世家鎖起來,這樣解藥就不再是問題了。
可想在南戈皇城抓安若西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剛好他聽說安若西子要擇婿,他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將這丫頭帶回去,涼南戈王也不敢不給拓跋世家這個面子。
西子白了拓跋顯一眼,說出了她自認不得罪人,又對自己有好處的辦法。
“西子只有一個,可男人卻來了一大籮筐,這要怎麼辦?”
一大籮筐?
花宣冷的臉變了,拓跋顯也瞪圓了眼睛,連那些推舉自家親戚的大臣也倍感尷尬,怎麼安若九公主將男人按照一籮筐一籮筐計算的。
“就算西子火眼金睛,挑這一大籮筐男人,也要個十天半個月,許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完,不如這樣……”
西子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這根手指頭,不明白這手指頭代表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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