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哲聽了,故意逗她道:“不喜歡麼?昨晚你不是……”
彩玥怕他說出羞人的話來,伸手輕撫摸着林義哲的臉,咬脣道:“好啦好啦,人家喜歡着呢。※※”
林義哲得意了起來,笑道:“我說呢,你昨晚的那模樣,怎麼可能不喜歡呢,浪得跟……”
彩玥大羞,豔霞染腮,用力捂住林義哲的嘴,急道:“你再說,人家可不理你啦!”
林義哲笑嘻嘻的,又在她耳心道:“什麼滋味,跟你相公說說。”
彩玥耳內被他的熱氣呵得心裡陣陣發酥,膩聲道:“告訴你,就得放人家走哦,莫把小姐給惹生氣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義哲笑笑點頭,彩玥便俯首湊到他耳邊,細細聲呢喃道:“叫人家心裡邊從頭至尾都飄蕩蕩的,興致真比往日好許多呢……”
林義哲笑道:“此話怎講?”
彩玥俏臉含春道:“昨晚被你折騰了一夜,可現在身上卻還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林義哲聽得動興,被子裡的手掌插到她的股心內,指尖揉到薄潤的嬌嫩處,笑道:“原來方纔在哄我,既是這樣,那就再讓你快活一回。”
彩玥哪裡肯睬他的藉口,生怕陳婉等得生氣,堅決掙出林義哲的懷抱,穿好衣裳,爬出被窩溜下牀,對林義哲溫柔一瞥,道:“姑爺再歇會兒吧,我一會兒便回來伺候姑爺穿衣,姑爺今天想是還有許多事兒要辦吧?”
“是,今天的事兒好多呢。”林義哲望着彩玥飄出屋子,收拾起男歡女愛的情狀,思緒轉到了今天需要辦的事情上來。
不多時。彩玥迴轉來,伺候林義哲起身梳洗,然後林義哲便和陳婉彩玥一同用過了早餐。陳婉要去探望林普晴,林義哲則出門前去總督衙署拜望閩浙總督李鶴年。
到了督署,李鶴年得知林義哲來拜訪,親自出迎,二人至客廳唔談,剛好福州將軍文煜也在,李鶴年和文煜問起林義哲關於洋務的事。林義哲條理分明的一一做答,說得頭頭是道,令李鶴年和文煜稱讚不已。
“不瞞你說,鯤宇老弟,我對這樣務。可以說一竅不通,可朝廷交待下來的事情,不但要辦,還要辦好,我這正沒奈何處,剛好你回來了,簡直是天助我也。”李鶴年道。“有了鯤宇老弟你護理福建巡撫事,我就什麼也不怕了,呵呵。”
“鯤宇老弟學貫中西,又精西洋兵事。是我大清少有的能員幹吏,文某以後也是要多多借重的。”文煜也在一旁笑着說道。
“哪裡哪裡,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罷了,”林義哲謙遜道。“借重不敢,二位大人需要我的地方。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鯤宇老弟果然是個爽快人!”李鶴年和文煜對望了一眼,笑道,“眼下便有一件麻煩事,我剛纔和文大人計議,撫臺王大人正病重着,這事兒恐怕也只能辛苦鯤宇老弟了。”
“噢?不知是什麼事?”林義哲聽到李鶴年這麼說,心中不由得警惕暗生。
能讓這兩個官場老油條發愁的,應該不是什麼好辦的事吧?
“前些日子,一條日本船在臺海遇險沉沒,漁民數人漂流至臺灣,上岸後失蹤,疑是生番被扣留,日本領事前來聒噪多次,要求保得其人安全,可現下情形到底如何,尚不得知。”李鶴年道,“日本領事心憂其人性命,請求允准他們自己派人入臺搜尋。鯤宇老弟以爲,此事該如何辦理纔好?”
聽了李鶴年的話,林義哲心裡一驚。
“臺灣是我中華版圖,日人豈可隨便進入搜尋?其領事所請,萬萬不可!”林義哲道,“再說了,日本領事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怎知是日本的漁民,而非琉球漁民?”
“我也覺得,日人想入臺灣搜尋,似有狡圖。”李鶴年捻鬚道,“至於日人如何得知消息,是有二人爲美利堅國商船救起,送回日本,日本領事得報後,纔過來交涉的。這倒是沒什麼可說的。”
聽了李鶴年話中提到的是美國人救下的日本漁民,林義哲在心裡暗道:只怕未必!
因爲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段往事!
1871年12月,中國的屬國琉球王國(也是日本薩摩藩的藩屬,中國這邊對此一無所知)按例遣使向清廷進貢,途中遭遇暴風雨,使船迷失航向,飄蕩至臺灣南部,結果與當地的高山族居民發生衝突,有54人被殺,12人在當地漢人的幫助下脫險轉移到了福州,後由清廷送歸琉球。
當時的清廷並不知道,此次事件,會成爲日後日本染指臺灣的口實!
而就在第二年的1872年,日本脅迫琉球成爲其“內藩”,“冊封”琉球國王尚泰爲琉球藩王。1873年,日本外務大臣副島種臣一行來華,以交換中日《修好規條》爲幌子,刺探清廷對臺灣主權認識的虛實,副使柳原前光欺總理衙門大臣毛昶熙不懂近代西方“主權”理念,言辭間賺得“生番化外,未便窮治”四字,遂曲解臺灣東部“番社”非中國主權所有,於1874年5月由海軍中將西鄉從道爲首,以1871年“日本國民(實際上是琉球民衆)”被“生番”殺害爲由,率4艘軍艦及陸海軍官兵3600多人,進攻臺灣!
日本侵臺的藉口是“番地無主論”,即將清廷官員所表述的“生番化外,未便窮治”四字,曲解成“番地無主”,非中國領土,故日本可據而有之。
這誠然是詭辯。但日本政府這一詭辯,卻有歷史淵源可以追溯——早在1867年2月,美國商船“流浪者”號在臺灣東海岸洋麪失事,登岸人員爲當地“生番”所殺。美國駐廈門領事李仙得(cdre)找到閩浙總督衙門交涉,清廷地方官員爲了推託責任,即提出了這種看似有理,卻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的當地土番“非歸王化”的說法。
李仙得當然無法認可清廷地方官的推託之辭,他認爲:“兩百年來,中國人在臺灣的活動地區,配合着中國政府施及臺灣的行政權力,由西岸以至東岸,逐步擴張,事實上從未承認生番領有其現住土地的主權,西岸的居民,經常販購生番地區的物產,而生番地區出產的樟腦,且成爲臺灣官府的專賣品,不容外人自由採購輸出,違者則嚴行懲治,所謂生番地區不屬中國管轄的說法,實則毫無依據。”
與李仙得直接交涉的福建臺灣鎮總兵劉明燈、福建臺灣道兼學政吳大廷,則在針對此事給朝廷的奏摺裡開頭即稱:“(生番之地)鳥道羊腸,箐深林密,自來人跡所罕到,亦版圖所未收。我朝設土牛之禁,嚴出入之防,所以戢兇殘而重人命,用意固深遠也。”
這些深受中國傳統“天下觀”薰陶,而對近代世界“領土主權”概念一無所知的地方官們,自鳴得意地以爲自己找到了一條極好的推託事件責任的理由,於是在奏摺裡一廂情願地認爲:
“特以人非華民,地非化內,剋日圖功,萬難應手,準理度情,洋人亦當見諒。”
事情最終捅到總理衙門。會商之後,總理衙門並未否定閩浙地方的交涉措辭,但同時也意識到了當中的問題,於是密函指示閩浙各相關官員,特意強調了臺灣“生番”地區的版圖歸屬問題:“告以生番雖非法律能繩,其地究系中國地面,與該國領事等辯論,仍不可露出非中國版圖之說,以致洋人生心”。
在總理衙門的中國傳統政治話語體系裡,臺灣“生番”地區屬於“中國地面”,是中國疆土無疑;“生番”未歸“王化”,中國法律無法管轄“生番”。這兩者是可以並存不悖的,後者並不是對前者的否定。前者近似於近代西方的“領土主權聲明”,後者則是基於傳統中國的“天下觀”。
在中國傳統的“天下觀”體系中,總綱乃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歷代中央王朝自視爲文明的中心。自中心向外輻射,依照“開化”程度的不同,存在着不同的層級。依次包括:世居其地,爲國守疆的番、苗、夷及地方土司;代守門戶、納貢稱臣的四裔藩屬;藩屬之外,則是未知之地。其經典描述則是:中國居天下之中,四夷居天下之偏。中國與夷蠻戎狄五方之民共爲“天下”、同居“四海”。這種“天下觀”裡沒有具體的領土主權界限,一切視“文明開化”程度而定。
1683年清廷將臺灣納入版圖之後,其“理番”政策始終基於這種“天下觀”理念——臺灣全島雖屬版圖之內,但其民衆依受教化程度高低,被劃分爲民、番兩級;“番”又分兩種:“其深居內山未服教化者爲生番”;“其雜居平地,遵法服役者爲熟番。”前者屬於“化外”,後者則須納“番餉”,朝廷教化所及,“生番”也可以向“熟番”轉化。
ps:五仁站在懸崖邊上,背後是拿着“五仁滾出月餅界”橫幅的人們,他回頭看了看被人們捧在手心的白富美冰皮,土豪蓮蓉蛋黃,女漢子豆沙和棗泥,軟妹子椰蓉,高富帥火腿和肉鬆,以及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女神冰激凌。心想:你我同爲月餅,命運卻千差萬別,真是造化弄餅!說完含淚跳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