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英雄也救美
鄭克爽在三百年前的北京大街上足足逛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已晚,他也走得腿痠了,這才意猶未盡地在街上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住下。
結果當晚他那擇牀的老毛病又犯了,換了新地方怎麼也睡不着覺,在翻來覆去老半天后,終於不再報睡着的希望,從牀上爬起來點起蠟燭數他從鄭府帶出來的金銀珠寶,越數越有暴發戶的感覺。
就在他百無聊賴地把那堆夜明珠數到第六遍的時候,窗外忽然遠遠地傳來一陣嘈雜聲。
鄭克爽聞聲不禁有些疑惑,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大街上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又有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聚衆喧譁?
出於好奇,鄭克爽把窗戶打開一扇,探頭朝着外面望去。
藉着還算明亮的月光,他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黑衣人正朝着這個方向奔來,他身後還有十幾個官兵模樣的人緊追不捨,帶頭的還在不住口地看着:“兄弟們快追啊!不要跑了天地會的反賊!聽頭兒說這個人可是反賊的首腦人物,咱們要是抓到他的話就能升官發財了!”
黑衣人奔到客棧附近忽然站住身子,轉身面對追兵,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們竟然也妄想抓我,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然而卻說不出的動聽。
鄭克爽被他的聲音所吸引,忍不住把頭探出窗戶仔細看過去,只見那人年約二十七八歲,修眉鳳目俊逸非常,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厲如電,睥睨間閃着凌厲的寒光。
雖然此刻他身上流露着濃烈的‘近我者死’的冷冽氣息,但卻於他那致命的魅力依然絲毫無損,反而更加地動人心魄。
鄭克爽這一輩子都沒有看見過如此俊美出色兼氣度不凡的男子,於是一雙眼睛就忍不住直勾勾地盯在他身上,同時在心裡感嘆着造物主的神奇。
這時那些官兵已經追了上來,將那人團團圍住,人人手中都握着雪亮鋼刀,個個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那名男子靜靜立在他們中間,神色絲毫未變,然而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隱隱從他身上透出,甚至就連躲在客棧屋內的鄭克爽都能感覺到那股從他身上傳來的壓力。
那些官兵首當其衝,感受自然要來的更深,於是一個個未戰心中便已生出怯意,幾乎忍不住就想拔腿就跑。
黑衣人俊眉緊皺,右手緩緩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劍,正待出手解決掉這些個蝦兵蟹將,孰料這時胸口忽然一陣氣血翻涌,被他強壓下來的內傷好死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抑制不住地發作了。
黑衣人勉力支撐,身子卻還是忍不住微微晃了一晃,同時緊抿的薄脣脣角也有一絲鮮血緩緩滲出。
包圍在他身周的官兵見此情景,頓時個個喜形於色,領頭的一人揚聲叫道:“這人被鰲大人打成重傷,現在已經撐不住了,大傢伙併肩子一起上啊!”
說完領先衝了過去,手中的鋼刀沒頭沒臉地朝着男子當頭劈下。
其他人見到有如此好的立功機會,立刻爭先恐後地揮舞着鋼刀衝上,生怕動作慢了被別人搶了頭功。
鄭克爽見那黑衣人情勢危急,不禁‘啊’地低呼了一聲,一顆心刷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這時,只聽黑衣人一聲冷哼,旋即便有一道清冷寒光劃破夜空。
鄭克爽雖然不錯眼地看着場中,但卻依舊沒有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只見到那十幾個官兵片刻間就稀里嘩啦全體摔倒在地,沒有一個人再能動彈一下。
鄭克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他雖然於武功一項一竅不通,但就憑着這黑衣人瞬息間就能解決掉十幾個官兵,也能判斷出這人的劍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黑衣人輕蔑地掃了眼地上的十幾具官兵屍體,然後還劍入鞘,正打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竟然一頭栽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鄭克爽看着他順利解決掉追兵,正在心底暗暗爲他鬆了口氣,沒想到他竟忽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底頓時大驚,想都未想就打開窗戶翻了出去直奔黑衣人倒下之處。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那名黑衣人的身邊。
“救?還是不救?”
鄭克爽心底不禁有一絲猶豫。
他剛纔見到黑衣人倒地就條件反射般衝了過來,可是當真要救人時,卻忽然想起此人乃是朝廷的欽犯,而他自己身爲明朝延平郡王的子孫,也是清廷急欲除之而後快的人物,本應低調行事少惹是非,如果真要救他回去,說不定會引起清兵的關注,更有可能會爲自己惹禍上身,甚至是腦袋不保。
可是當真要丟下他不管,鄭克爽又有些不忍心。
低頭看一眼那人蒼白俊美的臉龐,鄭克爽不禁又是一陣目眩神馳,心中暗道:丫的,老子豁出去了,腦袋掉下來碗大個疤,有什麼好怕的?放着如此美人不救,那纔是天大的罪過。
想到這裡他一狠心一咬牙,彎腰伸手用力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半拖半抱地把他帶回自己的房中。
將人安置在自己的牀上之後,鄭克爽忽然想起要消除剛纔留下的蛛絲馬跡,於是連忙拿了條抹布挑到窗外去,把自己剛纔帶人進屋時不小心滴在路上的鮮血小心翼翼地抹去。
這樣即使是官兵追來,也無法看出是他把人救走了,到時候他們可能就會以爲人家殺完了追兵自己走掉了,然後一路直追下去。
消除了所有的蛛絲馬跡後,鄭克爽才跳入屋內轉身把窗子關好,又把屋子李的蠟燭吹熄,然後也不敢上牀休息,而是小心翼翼地呆在窗戶底下,學着電視劇裡的那些夜探者用手指將窗戶紙戳了個小洞,每隔幾分鐘就把眼睛貼在小洞邊朝外面看上幾眼。
約摸過了十幾分鍾,果然又有一大隊約上百人的官兵打着火把追了上來。
那些人見到地上的官兵屍體,立刻齊刷刷停了下來。
鄭克爽的一顆心頓時不住地狂跳了起來,雖然這種陣勢他在電影電視劇裡看過無數次了,可是親身經歷卻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如果那些官兵看出有哪裡不對衝進客棧的話,恐怕他就是有9條命也休想保住了。
領頭的那人彎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具屍體,皺皺眉道:“屍身還是熱的,反賊一定沒有跑遠,我們趕快追!”
然後一大隊人立刻浩浩蕩蕩向前方追了過去。
鄭克爽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站在窗戶邊守了半天,再沒有見官兵追來,一顆提在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去。
然後他回到桌邊,用紙媒再度把蠟燭點燃,這才湊到牀邊去查看那受傷昏迷的黑衣男子的情況。
藉着燈光他才發現這黑衣男子身上竟有好幾處受傷,傷處流出的鮮血把一身夜行衣都染成了深紫色,只是方纔他在月光下自然看不太清楚,此刻一見之下竟然覺得那些傷口和鮮血很是觸目驚心。
鄭克爽在學校時曾經學過急救方面的知識,知道這時候的第一要務是要先止血,免得傷者失血過多就不妙了。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探手過去將男子染血的黑衣脫了下來。
男子若有所覺,在昏迷中微微皺眉,不過終究沒有醒過來。
鄭克爽又伸手去解他的中衣,同時一顆心撲撲地跳得飛快。
奇怪了,自己明明是在救人,爲什麼竟然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但他很快就知道爲什麼了。
男子的中衣被解開,露出堅實的胸膛和大片溫潤如玉的肌膚來,就連胸前那小小的紅櫻也跟着暴露在空氣中。
鄭克爽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混身發熱喉嚨發乾,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己流氓,連救個人都要想入非非。
同時努力穩定心神,伸手把男子身上的中衣一把扯下,露出那結實健美的纖瘦身軀。
鄭克爽眼睛卻不敢再亂瞄,只勉強自己集中精神在他的傷口上。
只見他胸腹間有數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正在緩緩地浸出鮮血,也看不出究竟是刀傷還是劍傷,其中最長的一道傷口起碼有近一尺長,虧得他受傷後還能跑那麼遠的路,並且與人動手過招。
相信若是普通人受這種傷的話,肯定早已因失血過多而駕鶴歸西了。
鄭克爽知道現在條件有限,不可能找到繃帶紗布,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剛買的衣服還很乾淨,只得順手脫了下來,然後用力撕了幾條下來用來代替繃帶給男子包紮傷口。
戳霸王,要留言!要收藏!
PS:由於本人不喜歡大叔受,所以就把陳總舵主的年齡篡改了,讓他當個年輕的美男吧,笑~~~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