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之穿越成鄭克爽
聽到他用這麼溫柔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建寧公主心裡頓時酸酸的,長期以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對韋小寶的擔心和思念頓時全部傾瀉出來,忍不住趴在鄭克爽肩頭放聲痛哭起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鄭克爽早在不知不覺中將這個刁蠻彪悍卻又不失可愛女孩當成親妹妹一般,見她哭得如此傷心,自己也不禁有些難過,於是就用手不住輕拍着她的肩頭無聲安慰着她。
於是建寧公主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兇,鄭克爽很快就覺得自己肩頭的衣服溼了一大片。
正感到不知所措間,門外有侍衛來報,說馬匹已經準備好了。
建寧公主這才停止了哭聲,擡起一雙哭紅的眼睛看了看鄭克爽和吳應熊,然後抹了把眼淚道:“你們倆快走吧,遲了的話給皇帝哥哥發現就不妙了。”
“那你呢?”鄭克爽連忙問道:“皇上如果知道你把我放走,會不會爲難你?”他隱隱記得鹿鼎記原著上好像有寫,建寧公主並不是康熙的親妹妹,而是假太后生的,所以康熙才捨得讓她遠嫁去雲南。現在建寧公主得罪了康熙,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就拿她撒氣?
建寧公主笑了笑道:“沒事的,皇帝哥哥他最疼我了,肯定不會捨得罰我的。你們還是趕快走吧,否則皇帝哥哥抓住了你,要砍你的腦袋,我也幫不了你啦!”
鄭克爽知道她說的話也有道理,自己這顆腦袋再不值錢,還是想留着它去見陳近南,又轉念一想,康熙好歹也是千古明君,估計不會拿自己這個年幼不懂事的妹妹出氣的,而且即使不是親兄妹,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多少總有些感情了吧。到時候痛罵一頓肯定免不了,但估計也不會捨得認真罰她吧。
於是就上前拉了拉吳應熊道:“既然公主這麼說,那我們就先離開京城暫避風頭吧。公主,你也多保重。放心,小寶他一定會回來的。”
吳應熊看到建寧公主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於是道:“不如我留下來陪伴公主吧,反正皇上也是說了,不會殺我的。”
建寧公主搖搖頭道:“不用啦,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還會被那些老頑固的大臣們欺負,還不如跟着秋官一起走呢。我好歹是個公主,難道還不會自己照顧自己麼?”
鄭克爽看到吳應熊比之自己上次見到他時又清瘦了些,知道他在京城的日子肯定不大好過,再加上他如果留在京城,萬一吳三桂造起反來,天知道小皇帝的那些承諾還算不算數,倒不如干脆一走了之的好。
於是就拉拉吳應熊的衣袖道:“公主既然都這麼說了,你也就別太擔心了。她是皇上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皇上定然不至於真的爲難她。倒是你,留在這京城裡危險得緊,還是早早跟我一起離京,找個安全的地方棲身的好。”
吳應熊又何嘗願意留在京裡受那幫大臣的明譏暗諷,看鄭克爽說得真誠,建寧公主也堅持讓他離去,於是也就不再堅持己見,對建寧公主道:“既然如此,那公主你多多保重,希望你能早日等到小寶回來。”
建寧公主點點頭,親自將他們送出額駙府。
兩人趁着康熙尚未察覺,連忙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兩人趁着半夜偷偷離京,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奔出百里之外,一直提着的心這才稍微放寬
了些。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兩人在附近找了間農舍#小說?,然後將建寧公主贈給他們的銀兩取了一點出來,向農夫交換了些食物,又讓他們幫忙把馬匹餵飽了,自己也稍事休息以後,這才繼續上路。
鄭克爽因爲擔心陳近南,一路上邊走邊耐心尋找是否有天地會中人留下的暗記,結果在他們經過一條岔路口時,終於在路邊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陳近南專門修改過的最新的用於聯絡的暗記,看着箭頭的方向,是指向南方,於是鄭克爽就帶着吳應熊一路向南,想要跟陳近南的人馬匯合。
兩人沿着暗記一路行去,晚上就隨意找了間民宅借宿。
翌日清晨,一大早起來又繼續趕路。
到得中午,忽聽身後隱隱有馬蹄聲響起,聽那聲音竟似有大隊追兵追來的模樣。
鄭克爽不虞康熙的追兵來得竟如此之快,心下不禁有些詫異,他們明明已經快馬加鞭,按理說康熙的人馬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們的蹤跡。
鄭克爽心中雖然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也知道此刻正值生死關頭,也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對吳應熊道:“現在我們的馬已經疲累,決計跑不過他們,還是棄了馬,到旁邊的田裡躲一躲吧。”
其時已至秋季,附近的農田裡大多種的是玉米高粱等物,遠遠看過去鬱鬱蔥蔥,北方的田地素來有‘青紗帳’之稱,要藏個把人根本不成問題。
吳應熊點點頭,於是兩人下馬,再用鞭子在馬臀上狠狠抽了兩下讓他們自己繼續向前跑去,以迷惑追兵耳目,然後就一起鑽進了附近的玉米田中。
也不敢在原地耽擱,而是藉着那些一人多高的莊稼的遮掩慢慢地朝着另一個方向逃去。
沒過多久,隱隱約約聽見大路上響起一陣陣馬蹄聲,然後漸漸遠去,大約是追兵直接向前方追過去了。
二人知道行跡已然敗露,自然不敢再貿然回到原來的官道上去,於是只能在那一望無際的青紗帳中漫無目的地亂走。
這時天色忽然一陣陰暗,大片的烏雲飄了過來,片刻之後天空中道道銀蛇開始亂竄,緊接着然後雷聲轟然響起。
這時天色已然變得濃如黑夜,黃豆大的雨點也跟着砸了下來。
早在第一道閃電響起時,吳應熊的臉色就有些蒼白,待得雷聲響起時,他那張絕美的臉上竟然帶上了幾分驚恐之意,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來,緊緊抓住了鄭克爽的右手。
鄭克爽感覺到他的手掌冰涼,而且還竟似在微微顫抖,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懼怕打雷。
這時天空中忽然一個響雷炸開,吳應熊的身子頓時又是一顫。他自幼就十分害怕響雷,常常要在雷雨夜縮進母親的懷中躲避。後來陳圓圓過世,他這個毛病依然未改,然而每逢雷雨夜卻只能縮進被窩中獨自一人忍受那些驚懼。
然而往日好歹還在房間之內,多少有些安全感,此刻卻是在青天之下,毫無遮掩地感受着蒼天的怒意。
偏偏老天爺這時也不知是不是被誰惹惱了,開始大發神威,佈下滿天閃電的同時,打下的炸雷一個更比一個聲勢驚人,下的雨也越發大了起來,大顆的雨點砸在人的身上竟是一陣生疼。
鄭克爽感覺到那被自己緊握在掌心的滑膩手掌又是一陣微微顫抖,又藉着閃電的光亮看見他那美麗面容上的驚懼之色,頓時心中掠過一陣說不出的疼惜,忍不住就將身邊那身子不住顫抖的人緊緊攬入自己懷中。用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柔聲安慰道:“憶鴻,你不用怕,有我在呢,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閉上眼睛就好。”說完,擡起一隻手去掩住吳應熊的耳朵,努力讓那傳進他耳中的雷鳴之聲能減輕一些。
吳應熊將身子縮在鄭克爽那結實溫暖的胸膛之內,頭剛好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隔着被大雨淋溼的層層衣物,依然感覺到鄭克爽那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在耳邊響着,如同擂鼓一般,帶給他一種安定的力量。相比之下似乎就連天空中的驚雷,都沒有那麼令他感到驚懼了。而鄭克爽那緊緊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也同時將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傳達到他的身上。
吳應熊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又往鄭克爽懷裡縮了縮,努力讓自己能在這個安全的港灣內,暫時躲避外面的電閃雷鳴。無意間擡起頭,卻在閃電的映照下,看見鄭克爽臉上的溫柔疼惜之色,吳應熊心中頓時忍不住一動。
曾幾何時,也是在這樣一個雷雨天氣裡,也是在這樣一個身後有追兵的危險時刻,也有這麼一個人,在他聽到雷聲感到恐懼之時,緊緊地攬他入懷,溫柔地在他耳邊低語讓他別怕,說自己會保護他。而那人寬闊溫暖的胸膛,也一樣在那時,將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傳遞給他,讓他不再懼怕外面的電閃雷鳴。
而此刻,身邊正緊緊抱着自己的這個人,身上那灼熱的體溫,臉上那溫柔的表情,都和當初那個人如出一轍。
吳應熊頓時感到一陣眩惑,幾乎分不清楚現實回憶,今夕何夕,只知道將身體縮在那個令人安心的結實懷抱中,努力汲取着溫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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