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高三的第一次考試,隨着最後一場文理科綜合考試落下帷幕。有人開心,當然也有人失意。不管怎樣,考完了,還是值得開心的。
葉暉從考完最後一場就開始回房子打掃衛生,他提了一桶水,將用紅磚鋪好的地板認真地擦洗了一遍。又將平時隨便堆放的東西整齊地放好。累積了幾天的鍋碗瓢盆,更是倒上大量的洗潔精用力地擦洗。
一切都收拾停當,葉暉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這大冷的天,幹活正好當熱身。葉暉的目光小心地掃視着屋內的一切,生怕哪兒還沒收拾好。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都說男生懶得要命,可一旦認真起來,一點都不比女生差。
王曉做完飯,又從自己家端來一盤水果。準備幫葉暉打掃房間,結果發現葉暉早就打掃好了。不得不對葉暉多看幾眼。原來這傢伙不是很懶,還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的。
“我以爲你除了會欺負人之外什麼都不會的,看來我錯了!”王曉說。
葉暉傻傻地笑着,對於王曉,他總覺得愧疚。王曉對自己很不錯,可自己卻不能讓這份感情向王曉期待的那樣發展下去。如果沒有陳於老師,也許自己會答應王曉,可生活中沒有那麼多也許的。許多問題,只能面對,即使現實是殘酷的。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你不能連話都不說吧?我就那麼惹你討厭?”王曉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葉暉不說話她就覺得來氣。
“不是討厭你,可我不敢跟你說話!”葉暉小心地回答着,生怕說錯話讓王曉更生氣!
“不敢跟我說話?我是老虎,我會吃你?”王曉聽到這話更來氣,乾脆將修長的手指直接指向葉暉的鼻尖。
“我不是哪個意思!”葉暉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女生有些時候是沒有理智的,只是感性的憑着自己的感覺對事物做出判斷。王曉現在明顯得處於這種狀態,很聰明的一個女孩,卻學着胡攪蠻纏,拿她還有什麼辦法?
“那你什麼意思?”王曉步步緊逼,葉暉只得一步步後退,都快退到牀上了,王曉還是向前逼近!
“我叫你姐姐還不行嗎?拜託,你用大腦思考問題,不要用腳趾頭思考!”葉暉都想哭,他乾脆一屁股坐在牀上,想着這下王曉應該沒招了吧。
“你乾脆衣服脫了睡在牀上吧,這樣的小把戲本姑娘還真不怕。”王曉嘴裡說着,直接站在葉暉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葉暉看。
不湊巧的事情總會在不湊巧的時間趕到一起!
雨寒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場景是葉暉半躺在牀上,而王曉就在葉暉兩腿之間彎着腰。這場景大家或許還沒經歷過,可至少在電視上見過很多次了。雨寒是直接走了進來,修雲和劉玉蘭還有徐虎李文卻呆呆地站在門口,表情尷尬地站着,進退兩難!
葉暉猛地站起來,王曉也趕緊站在一邊,兩個人的臉紅的就像王曉帶來的大蘋果!
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可他們這個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動作,卻將事情弄得更加複雜。
“還真有種,想親熱門都不關好!這個不能怪我們幾個的,我們覺得不會想到你們會這樣的!”雨寒嘴裡開着玩笑,臉上卻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徐虎他們將買好的瓜子飲料之類的放在桌子上,隨手關好門,各自找好一個位置坐下。
“嫂子,倒茶呀,我們這大冷天的過來一趟也不容易。”雨寒繼續拿王曉說事。
“神經病!誰是你嫂子?”王曉又氣又好笑的。
“不會吧?都這樣了,還不能叫嫂子?”修雲也跟着雨寒起鬨!
葉暉只好來到書桌前將各種小吃飲料的擺放好,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需要沉默。跟雨寒鬥嘴根本就佔不了便宜,現在雨寒又錯以爲自己和王曉在做親熱的動作,那更是不能開口了。反正由着你說,等你說累了,難道還會繼續說下去嗎?
王曉卻不太明白這個道理,總覺得以牙還牙是最好的應對方法。身正不怕影子歪,爲什麼要默認呢?
“少胡說八道的,我們那樣了?”王曉繼續和雨寒糾纏着這個問題。
“還想怎樣呀?”李文也插上嘴了。
“大家都不小了,把話說得太明白多不好意思!算了吧,看在你們恩愛的份上,我大度一回,饒了你們!”雨寒把人家奚落了還得裝出一副很男人的樣子。
葉暉有些哭笑不得,王曉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劉玉蘭一把拉着坐到牀邊。王曉只能將一雙美麗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瞅着雨寒。
雨寒纔不理會呢,眼光殺不死人!用眼睛瞪着別人的人都是傻瓜,被瞪的人沒有絲毫損失,瞪的人卻會承受眼睛痠痛的結果。
徐虎拿出七個一次性紙杯,在每個紙杯裡都倒上飲料,招呼大家過來喝飲料。
“爲了我們順利完成第一次非人的摧殘,乾杯!”李文拿起飲料,建議大家先碰一杯。
七個人都站起來,端起飲料,象徵性的碰了碰,將飲料一口氣喝完。
氣氛開始融洽起來,大家不再揪住葉暉和王曉的事情不放,而是談起考試,談起以後的打算來。
瓜子皮,蘋果芯,菸蒂,扔的到處都是。難得有這樣清閒的日子,每個人都顯得開心,雖然房子有點小,顯得擁擠,可大家還是盡情的狂歡着。
“葉暉,把你吹笛子的絕技給大家展示一下吧!”雨寒說。
“就是,一直聽說你吹笛子好聽.可從來沒有聽到過,今天趁着大家都在,你就給我們吹一首曲子,讓我們一飽耳福!”修雲也說。
葉暉推脫不過,只好拿出爸爸留下的那隻墨綠色的竹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笛音清脆而嘹亮,抑揚頓挫的音符在狹小的空間裡肆意飛揚。猶如一羣揮着翅膀的精靈,帶着甜甜的微笑,將祝福灑滿人間。又如同一個古老的故事,在平靜的訴說着往日的點點滴滴。笛音似乎是歡快的,但總有絲絲憂傷藏在裡面,歡樂和憂傷交織着,從葉暉的心裡飛進其他人的內心!
幾個人聽得如癡如醉。雨寒的吉他彈得相當有水準,可葉暉吹起笛子來,動聽之處一點也不亞於雨寒。一曲吹完,大家拼命的拍着手掌,爲葉暉,又似乎在爲自己。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修雲問。
“我也不知道,是我爸活着的時候教給我的!”想起爸爸,葉暉總覺得心頭沉重!
“我們應該爲這首曲子想個合適的名字!”修雲向大家說出自己的想法。大家都覺得可行,這樣好聽的一首曲子,沒有名字,總是不完美的。
可大家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名字,只好將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男生又一一表演節目,劉玉蘭和王曉兩人也給大家合唱了一首歌曲。
開心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還沒玩夠,已經十一點過了。
“誰能夠保證心不變,留得住滄海桑田,別哭着別哭着對我說,沒有不老的紅顏!”水木年華的這首《蝴蝶花》,在冷風如刀的夜空中久久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