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這幾週期末考試,會暫停更新。
二,逝去之人這個板塊希望大家可以的話,看一看,長了些,但是我每次寫人物都會代入自己的感情,因爲都太真實了。
三,我本來以爲我寫書的處.女哭會是某個劇情章節,但我沒有想到,寫這麼一篇近乎外傳的短篇故事,卻把自己寫哭了……
骯髒、貧窮、飢餓,渾身充斥紋身的男人與全身滿是怪異香水味的女人,這便是他小時候躲在黑暗中所看到的一切,所有的一切,要不是因爲太小,他無法逃出那個臭味熏天的垃圾堆,他一定可以看到更多,更多骯髒的東西。
雖然無法逃出,但那個唯一可以收留他的地方,也還有着一些非常不錯的食物,像半腐爛的水果、帶有肉味的破碎盤子、吃剩下的半截肉骨頭,又或是一些帶有口水的湯液,都值得他待在垃圾堆裡最深處仔細回味,雖然生活的有些無聊,但至少活下去了,不是嗎?至少,從他有意識以來就待着的住所,還保護着他不是嗎?
“哈~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個小鬼啊~嘿嘿…靠!怎麼是個男的!呸!去死吧,噁心的小鬼!”啪的一聲,他不到半米的六歲身體被一個面容黑暗、身體卻異常粗大的大人重新甩回到垃圾堆上,垃圾堆上面尖銳的器物使得他着地的肘部出現了一絲碎裂的聲響,背部也被刺入了一些尖利瓷片,火辣辣的,讓他想起了昨天第一次吃的…聽那些經過的人說,似乎是叫辣椒吧?
十歲,他盯着面前的黑色惡狗,手裡拿着一塊還蘸着土黃色液體的麪包,笑了笑,他扔掉了那塊麪包,伏身呲牙着撲了上去放肆大啃,那條惡狗雖是一愣,卻也極具戰鬥意識的反撲過來,好玩,好玩!太好玩啦!咬吧!使勁咬吧!讓我們互相廝殺吧!誰贏了,就讓誰吃了對方吧!
“呸”吐掉嘴中的一隻男人的耳朵,被三個驚恐大漢架住的他嬉笑着,厭惡着,真是太弱了,身爲這幾個大人的老大,真是太弱了,戰鬥意識也那麼弱,竟然把耳朵主動湊過來?要不是現在沒有醬料什麼的,他真想把那隻耳朵嚥下去好了。
“啊啊啊!你這混蛋!咬我耳朵!”緊捂住鮮血直噴臉頰的富態老闆用力擡起一腳踢着十三歲的他,嘴中大罵着,但他卻毫無感覺,真的是毫無感覺,完全沒有一點用處啊,這種踢法,至少要踢一百腳纔會痛苦吧?真是的,這三個白癡也是,不是能和他打了近兩個小時嗎?一個人…一隻手就可以把眼前這混蛋解決掉扔垃圾堆了吧?
又被狠踢了幾腳,穿着金色華服坎肩的富態老闆惱怒的怒視三個驚慌的大漢,擦着汗大聲喝罵“你們三個笨蛋在幹什麼!還不給我狠揍他!非要我出馬!?還害我受了傷!你們這三個傻蛋等着吧!契約我不會給你們的!”
低垂眼眸的他明顯可以看見旁邊一個束髮大漢抽搐的臉頰,的確是笨蛋,要拿什麼東西的話,直接殺人搶了就是了吧?反正在這個城市也不會有人管啊?
當然了,三個大漢笨蛋是不會理會他的想法的,但當他們準備使出各路手法折磨他時,一個掃把頭刀疤男披着漆黑皮衣從巷口處出來了,叼着捲菸、手裡還拿着兩把大砍刀……真羨慕啊,還有刀可以用,他用的可都是自制的鐵棒啊,根本不能一擊殺死人,最多打傷罷了吧。
“喂~珠寶商老闆,賣我個面子怎麼樣?”陌生男人仰着頭蔑視老闆,手裡的刀適時比劃着,讓他學到一招,打架之前先震懾別人嗎?
“哎?你,當,當然可以…我們走,走啊!三個傻.B,還不快走!”用絲巾擦着汗的老闆着急欲跑,沒跑幾步卻被刀疤男一刀攔住了,那刀離老闆脖頸更近一分“喂,我說讓你賣我個面子,可沒說,要放你走啊?”
這老闆瞬間傻了,急忙縮緊身體跑到四人身後,悽聲大叫“你要幹什麼!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我,我可認識黑羅丹!”
刀疤男眼神俞冷,呵呵笑着,笑道“我又沒說要殺你啊?你自己逃就可以啦,爲什麼要帶我的三個兄弟和義子走呢?你這樣可不好,這樣好了,你珠寶商店的股份讓給我們幫會37%,到時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和氣些,怎麼樣?同意?”真是好招數,可是他不會用,比起這樣談判,還是鮮血四濺的感覺要讓他好受些。
富商一張肥油臉頓時醬紫,欲支吾幾聲,卻突然看見刀疤男身後數百個拿着大刀趕來的身影,實在賴不掉,纔在刀疤男掏出來的協議下籤了字,掏出三份協議給了刀疤男,灰溜溜的縮着身子從冷眼的人羣中回去了,留下三個手足無措的大漢和掉在地上的他。
後來,他被迫加入了刀疤男的奇怪幫會,也說不上是被迫,但他的確沒有選擇的餘地就被強行帶了回來幫會訓練,讓他想想,那段充實的日子其實也還算不錯,早上去北街教訓那羣不聽話的紋身大人、下午去競技場打生死鬥、晚上去和幫會裡的人搏擊,倒挺符合他的口味。
……
……
嘭,最後一個身影倒下,奢華大廳裡只剩他一人還存活着了,略微掃了眼身邊可以堆成山的屍體,擦拭着身上滿滿的他人血跡,他嗜血的笑着,卻又隱有不滿,怎麼可以這樣!這麼弱,他怎麼玩啊!一羣弱渣,連幾個特製的簡單陷阱都無法破解嗎?虧他還滿懷欣喜的主動跑到敵方老巢這裡來殺人,真是不爽。
嘆息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罪孽的人回到了以前的大屋,現在的酒廳,在兩排座次分明的長桌前行着怪模怪樣的禮,他遭到了幫派里老人的喝罵“阿一!你小子現在膽大起來啦!不洗澡,帶着一身血跡就跑這邊來!?不知道會嚇到大家的美人嗎!”說完,老人懷裡的一個看起來乾淨清純到極點的小姑娘滿嘴不依的拱了拱,其他幾個大佬懷裡的女人見了,也有樣學樣,嚴厲訓斥的場面突然粉紅起來。
坐在首位的刀疤男,也就是他現在的義父,懷裡同樣裹着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女郎,雖然笑着,但明顯是虛僞的“老三說的沒錯,阿一,現在幫會大起來了,你也要注意點形象,給那羣后進來的人有個好榜樣纔對,不過你乾的不錯,這次,南部的大部分城區已經落入我們手中,阿一,你先退下,我會有消息給你的。”說完,一雙手開始輕輕撫摸着懷中女郎的挺翹臀部,女郎恰時配合的嬌聲幾句,發媚的媚眼瞧向刀疤男。
他面無表情的慢慢退出門外,如往常一樣的看着裡面的兩個墨鏡保鏢將門重重關上,從小就練出來的耳朵分明聽的見裡面的慶祝聲與斷斷續續的呻.吟,可他依舊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習慣之後,就如同兒時吃垃圾一樣,正因爲不知道更好的東西,所以一直會認爲自己現在就是最好的,長久以來,他已經可以訓練自己強行進入這種奇怪的狀態了,反正都無所謂,期待什麼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吧?
在寬廣的樓道里上去,陸續經過的數百人沒有一個敢正眼看他,生怕渾身是血的他突然揮起武器向自己砸來,雖然有些沒有理由,但不無道理,他倒也幹過這樣的幾回事。
“呼~”口中抽着以前刀疤男最愛的捲菸,眼前的煙漸漸擋住高樓下的殘破及高樓上的燒焦煙霧,坐高樓頂端的他有些無趣的望着遠方初見面便開始交合的男男女女及其他的一些燒殺,那些黑色的服裝,是他們幫會的吧?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
雖然一直都是麻木的,雖然大家都是知道的,雖然大家都是活着的,但總覺得,很沒味啊,反覆的活着,又有什麼用呢?爲了守護自己的家人或是自己,男的要出賣自己的力道去搏殺,女的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去賺錢,這樣子,真的值得嗎?反正一切到最後都是會死去的不是嗎?完全沒有意義啊……
唏噓着嘆出口氣,16歲的他此時覺得很疲倦,很想就這樣死去算了,什麼東西嘛,這個地方,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都是一羣被欲.望所支配的人所支配的啊,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這樣想着,疲憊的他裹着冷下的血,腦袋一歪,突然想要睡去。
“小子,一個年輕人,不在自己家人的保護下拼搏,在這裡嘆什麼氣?”一個突然的男聲從他身後的空曠天台出現,慢慢的回頭望了眼,他看見了一個帶着紫色面具的黑色緊身衣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種獨有的亢奮,他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個人比他強…竟然比他強!?有趣…有趣,太有趣啦!
獰笑着,他慢慢站起,手中摸出兩把大砍刀,站在高樓邊緣的他如同腳踏實地“咔…你,誰啊?他們,放你,進來的嗎?”
男子沒有回答他,一雙青白色的眼眸就這樣注視着他,緩緩感嘆道“說起來,我的兒子也與你一樣大了吧,我卻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怎麼樣?要陪我去見見我的兒子嗎?”
嘴角抽搐着,細利的尖牙顯現,他將垂在鼻前的暗紅長髮捎至腦後,突然轉身嘶牙伏身衝刺上來,尖利猶如獸爪的指甲包着兩把帶刺的砍刀、颳着旋風撲向男子頭部!
男子身形不變,一手擡起,無數勁風刺向他,使得他只有勉強收回動作,連忙躲在一邊天台牆壁的遮掩處,手也開始從腰間掏出幾根繩子。
“爲什麼要逃?你的眼睛不是很渴望嗎?很渴望鮮血對吧,如果要鮮血的話,我可以給你,要殺人的話,我可以教你,要找回自己的意義的話,我一樣可以給你。”
身體突然不可遏止的顫抖,他剋制着,但卻終究沒有逃離身體的本能,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震驚的暗紅眼眸死死盯住男子,大有一言不合就繼續開殺的架勢。
“我沒有騙你,首先是強者的鮮血”噗呲,男子的半個手臂突然莫名滲出大半鮮血,滴落在灰色的地上十分顯眼,但男子毫無變化,依舊冷漠道“然後是殺人”
兩個正教訓老頭的‘衛士’突然從地面漂浮到了高樓上,擺在了他的面前,而那對衛士的舌頭,已經被人先給切去了,嘴中滿是鮮血溢出“像這樣先切去舌頭,可以避免聽到慘叫及引起騷動,然後打這幾個部位,可以使得他們瞬間失去戰鬥力”
邊說着,他用手輕輕捏了捏自己指的地方,兩個被固定的男人突然眼睛突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當然,如果你覺醒能量或者有劍的話,效果會更好。”
他驚恐,他震驚,他,渴望!他渴望這力量,這迷人的力量一定可以給他更多的樂趣去活下去,找尋生存下去的意義!
而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無風自動的黑袍輕輕飄蕩,男子道“意義的話…來我身邊吧,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得到我家人的承認,成爲我的家人。”
喉嚨乾嘔着,他又有了些惱意,這混蛋在說什麼啊,完全是不着調的屁話,其他人好歹會許偌給他萬千財寶或是千百美女吧,哪有這樣招攬的人!?
男子似乎也發現自己不太適合這種事,於是索性不再說什麼,一手抓向他,勁風像牆壁一樣朝他壓來,他露出笑意,SB,說不過就打,我會怕嗎?再來一次搏殺啊!再來這次生死之間的搏殺!沒有比這個更刺激的遊戲啦!
三秒,他被制住的時間,只有三秒,當他詫異萬分的瞪着眼前男人的時候,他的四肢已經被風綁住了,而他的臉上,突然噴出一道幾乎可以遮蓋住他眼前的血浪,他的臉上,竟然被這個男人柔軟的手指割出了一道長長傷疤!有趣!有趣!超級有趣的啊!怎麼弄的?怎麼完成這動作的!
但男人看見興奮的他似乎有些失望,嘆了口氣,沒有再管他,卻是獨自下樓去了,他試着掙脫,但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容易,以致於他十分鐘後掙脫出來時,那個男人已經回來了,一手拿着看不見的頭,一手拿着先前臉上的面具。
現在那張神秘的臉,只有一張看起來十分俊美成熟的熟男面孔,他不太喜歡這種面孔,主要是因爲他曾看過有這種面孔的男人拋棄了妻子給一羣暴徒,自己逃了。
而男子見他竟然掙脫出來,顯的有些意外,不過卻是輕輕微笑着把手上拿着的紫色面具蓋在了他已經停止流血的臉上“你的養父說你叫阿一,太難聽了,爲我改個名字,叫毒龍,怎麼樣?小兄弟~”
還想要攻擊的手臂突然僵直,然後慢慢的放了下去,扶正臉上的面具後,他仰着頭彆扭的撇了眼地上的碎刃,又仰起頭看向男人“我需要武器,我的武器被你打斷了。”
男人見這個孩子只是仰着頭,根本不去繫緊面具後的繩子,一副強裝着成熟,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形象,想到自己孩子的男人笑了笑,親手爲他束緊了面具,用手揉着他的頭、將他血腥的暗紅眼睛對向男人柔和的青白眼睛“記住,這面具只是遮蔽你而已,如果你想要脫下,隨時都可以,武器的事,回到營地後我把自己的珍藏給你…我很看好你哦,孩子,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他看着笑着的男人,強忍住無聊的哽咽,沉默着將那位先生的手打下,獨自一人沉默的先走了下去,然後,他便看見了什麼叫做強大之人所有的力量,以及學到了,那位先生的親自教導……
之後的九年,他在那個神秘卻熱鬧的營地裡認識了很多人,他也知道了什麼叫做家,什麼叫做家人,雖然這個家有時有些冷,有時殘酷,但大致上都是有緣由的,所以他倒也不太介意。
而大部分的家人都有些兇惡愛鬧,可至少會在他受欺負時第一時間出現並笑嘻嘻的握住他的頭然後不顧生死的去迎接自己無法對抗的敵人…………真是的,明明就打不過嘛…爲什麼還要強上呢?真,真是…真是笨蛋!死,死了,我,我纔不會哭!就算都死了我都不會哭!嗚…可惡!可惡的混蛋!不要死啊!不要死啊!離營地就差一點了!給我堅持住啊!給我…堅持住啊……笑嘻嘻的,笨蛋!
就算怎樣吶喊,終究會有幾人倒在他的眼前,所以他也漸漸麻木了,不,應該是說習慣了,像之前一樣慢慢習慣了,但習慣是沒有用的,那位先生說過,與其哭泣,倒不如變強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看着那個人慢慢走向巔峰,不知不覺的,他成了自己以前認爲的笨蛋,但,無所謂了,只有強!才能保證可以搶別人東西而不會被別人搶!
之後的之後,他成了殺手,他也見了那位先生的兒子,長是長的很像啦,但總感覺太圓滑了,實力又不是特別強,這種人,怎麼做那位先生的兒子啊?
…
…
興奮着,卻死去了,毫無意義的死去了,看着模糊眼前的那個男人,雖然笑的很噁心,但是這力量是真實的吧?真想要這種力量啊,可以殺死敵人,摧毀萬物,保護自己家人的…力量…………
他,沒有名字,有的只是兩個有心人給他的代號,他以前是阿一,之後是毒龍,現在,是一個死去之人,這是他,在我耳邊的低語。
——————————
毒龍,他的未來,其實也好不到哪去,但如果沒有鬼面的出現,他可以活的更久,或者沒有菲特的出現,他也許也不會死去,但他會自艾一生。
所以輪迴就是這樣,你說不出哪個輪迴是好是壞,每個人的故事都可以拿來寫一個故事,但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更因爲,我答應了一個人,無論如何,至少他的輪迴,我也必須完成,所以,毒龍是個悲劇人物,我很同情他,但,我不是‘世’無法去改變已經完全既定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