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迪科茨的計劃算是不錯,行動也是十分的迅速,很難讓人立刻察覺,然而,僅僅只是做一個繭的話,在下落到一定地方的時候,還是比較容易讓人察覺到下落位置的。
於是迪科茨在抱住許雲的同時,感受到蒂雅的存在後,血色的眼睛突然在黑暗中睜開,一股邪氣陡然從迪科茨的面部升起!而一股極度壓抑的能量,也開始發出激烈的波動和震盪!
這種特別強烈,而且還沒有一絲掩飾的能量波動,是非常容易讓國王身邊的一些強者輕易察覺的,但,先不說國家分級制度只是靠領土來區分,單就說科維的連連征戰已經讓沒有多少的強者再次變的稀少。
而現在珍稀的那些本就不算強的傢伙,如今正自認爲的是一個小輩在空中試驗法術,雖有些不屑,但心中也涌出好奇和招攬之意,這種極具潛力的波動他們很少見到,如果他們受到個好徒弟,到時徒弟出息了,他們也有可能去其他一些大點的國家。
然而,可當他們見到陸地的上空,已經變的無比黑暗的時候,他們知道不對了,可是,就連已經因‘天之抽取’而廢掉所有的行人們也擡起頭,呆呆的望着原本藍色的天空已經被一片黑暗至極的霧氣給完全取代!
‘這至少是禁術級別的招數,是誰?科維什麼時候招惹瞭如此強者!’坐落在王殿旁邊修煉所的幾個老傢伙互看了幾眼,見對方也是面部驚恐,一個個再也不敢猶豫,連忙從袖間激盪出自己的能量,從高樓的窗外飛出!
黑暗就像海水淹沒手指大小的水瓶,在現在所有霍爾瓦人的眼中,周圍的一切都只有黑暗,都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這等萬年都難得一見的仗勢,就連啊啊亂叫的三歲兒童都知道不對勁,惶恐的盯着附近的黑暗,同時也在抗拒自己身邊同樣緊張的父母的緊抱。
而這時,因事情突然,科維的老邁國王邁克*科維直到現在才連忙拖着華貴的冕服從皇宮中一拖一拖的走着,同時大聲的在一位法將的幫助下開始指揮自己已經在猶豫的士兵。
滄桑的聲音響徹全城的大部分區域“我的將士!啓動一級警報狀態,開啓護城陣法,所有法師!包括法師學徒都用自己的法力去儘量驅散黑暗!光明騎士趕快去疏散平民到地下的安全地帶!其他人開始將能量灌注到陣法中,爲陣法加持!記住!現在危急存亡,切不可有一分留手!”
聽聞邁克*科維雖然老邁,卻不失條理的命令,訓練有素的士兵和其他修煉人士也從恐懼中漸漸恢復過來,首都皇家廣場中的金鐘在邁克*科維親自的敲擊下,發出了自己獨有的振人心絃的悅耳聲音,所有人都不再緊張,滿臉振奮的按照邁克的吩咐去做。
不一會,發出幽幽藍光的護城陣法在諸多將士的合力下愈顯清晰,像一個藍色的天罩一樣反蓋住了偌大的豪華都城——霍利瓦,但,現在黑暗如墨的天空、許久未被啓動的護城陣法、周邊隱隱若現的白光和法師的喝罵,讓一些抱着細軟的平民甚至以爲自己,不,霍利瓦的末日就要來臨!
與地面的昏暗相比,更黑的黑暗在不斷下壓,讓人有一種天空在不斷塌陷的感覺,甚至讓邁克*科維這位已經經歷過太多風雨,已經70歲的國王都產生了一絲無力‘是誰?在整個北域是誰有如此實力!’留着白髮長鬚的老臉皺成一塊,卻是顯得無奈。
雖然形象需要顧及是皇家的傳統之一,但現在邁克可沒精力去計較自己高貴的皇家形象,這幾年阿爾法帝國的突然背叛及倒戈已經讓科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偷襲,實力大降,靠着以往的威望而一排衆議的割地給阿爾法更是讓他招收非議,這次如果處置不好,想必這國家都不會再姓科維了!
一咬牙,老國王從王殿中央的巨大圓形指揮台上走了下來,也不理垂下去的散落頭髮和滿是塵土的褲角,更沒有理會身旁那些大腹便便大臣的驚呼與斥責,僅憑着腰間的一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老國王就飛奔向了王殿旁邊的寶物庫,咬牙之下,老國王靠藥物提升的能量再度爆發,發出一陣劃破空氣的聲音,一道身影劃破不斷癒合的黑暗‘沒記錯的話,寶庫中還有一個禁術卷軸!’
而並不清楚外面一切的蒂雅抱着逐漸萎靡起來的埃菲,仍好奇的觀察巨大的黑繭,時不時用手指輕輕觸碰一下,感覺卻是十分的柔和‘那個位置有很強的能量波動,爺爺是在那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次爺爺他這麼激動?之前是通過易容安全進來的啊。’
迪科茨自然不知道蒂雅的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用能量將蒂雅與自己隔開一層,除了保證可以更好的施展能量,也能讓蒂雅處於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而在蒂雅的另一邊,專心致志的迪科茨正仔細地操縱體內黑色能量的聚集,本就黑暗的能量變的更加漆黑,顯得詭異非常。
迪科茨臉上也愈加嚴肅‘必須要快點,要趁蒂雅背後的詛咒未爆發之前將她送到老鬼那裡,可惡!偏偏這小子的血又沒有了抑制詛咒的效果了。不然我哪需要這麼急?連帶埃菲都耗了一絲本源!拜託,拜託!哪個神也好!讓蒂雅的詛咒放緩一些吧!只要再堅持半分鐘,就夠了!’
但就在這時,與迪科茨隔開的蒂雅卻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嚎叫,這聲音猶如利箭穿透迪科茨的耳膜,迪科茨臉色大變,在蒂雅痛苦的嚎叫中,迪科茨咬緊後槽牙,再也不去理會什麼其他,玩命似的使出了自己自從那件事以來,所能爆發的最大能量!
黑暗的天空彷彿已經不耐,密密麻麻的彙集在一塊,隱隱發出雷鳴聲響的黑雲聚集成了一個倒立的龍風暴的尖角,卷席着周邊無盡的狂風,像一把刀,插進了如蛋殼般易碎的護城陣。
身穿冑甲的士兵擡頭看着這幅天譴的模樣,手上堅持的動作不由頓住,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抱頭痛哭,好像至今爲止,一直給他們信念,從未被人攻破的護國陣法彷彿不存在一般。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不完整的蛋殼遇上鋒利的刀刃,難道刀刃還會被打斷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當蛋殼被刀子鑿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因爲自己的預料成功而開心,他們依舊在恐懼!恐懼死亡!
一些人仍低頭在擁擠的人羣中悶跑,而有些人則緊抱着自己同樣流淚的親人在冷漠的人羣中準備赴死。風的呼嘯,電的閃耀,雷的吼聲,黑暗的臨近,所有的霍利瓦人在此喪失了一切的希望,他們倒在地上,悲哀的哭嚎着。
但,當蛋殼被破碎的時候,一人大小的刀刃即將臨近地面時,卻又不知何時就消失了,陽光再度照耀大地,當哭聲漸漸停止,當怒罵不再,當一些人壯着膽擡頭看向天空時,才愕然發現,頭上的黑暗天空已經不知何時而退散,慢慢回來的是藍色的天空和藍色的太陽,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一個數百萬人一起做的噩夢。
人們都沉浸在餘生的喜悅中,放肆的歡笑、熱情的跳舞、痛哭的高歌、與陌生人的親吻…人們被恐懼衝破的心理防線再度被驚喜而填滿,甚至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藍色如冰晶的碎片向下慢慢滑落,更沒有注意到一個藏在藍色碎片邊的巨大繭子正墜向了城市裡頭最邊緣的一個荒廢地帶!
繁華的寶庫門口,邁克拿着手中近乎於紙皮的卷軸,發白的臉上一鬆,搖搖欲墜之下,摔倒在地上,所有周邊的人都在爲他高歌,爲他擔心,彷彿他是一個英雄,一個阻止災難發生的英雄!
荒廢已久的樓房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結果自然就是樓房在巨大繭子的撞擊下發出了石頭破碎的聲音,同時劃出了一片筆直的廢墟道路。當這條廢墟的道路形成,一位扎着粉色雙馬尾、眯着月牙眼睛、不停歡笑的女孩子也一蹦一跳的從另一邊來到了這裡。
開心卻嫺熟的轟開倒塌的牆壁,她果然發現了一個慢慢消退的巨大黑色繭子,蹲坐着待繭子完全消失,也現出了在牆壁下扶額的三人一寵時,本來就笑的很開心的她微微一愣,在看到迪科茨軟倒在地的樣子時卻又更加開心。
“啊勒?這不是超級臭屁的迪科茨大叔麼?怎麼這樣了啊?要不要小薩法幫幫你啊?價錢…九百八十七魂石好啦!”清脆的聲音使得迪科茨冷冷的掃了她幾眼,扶着半倒的柱子爬起來後就從腰間掏出一匕首,極快的在自己的脖子上割開一道口子,同時面不改色的將手指伸進血淋淋的口子,好像是在摳動什麼。
待摳出一張帶血的紙條後,迪科茨焦急的將雙手合十這張紙條,同時將手上逐漸低落的血水化作一道紅色符文緊貼在了已經昏迷過去的蒂雅背上,使得蒂雅背上不安的蠕動驟然停止、緩緩縮了回去,但卻仍還是有些詭異的突起物留存着。
迪科茨站起身,輕輕呼出口氣,一手將蒂雅背在身上,轉而對來的女子冷聲道“我還不用你幫,老鬼呢?他怎麼沒來?”
白皙的手捂着粉嫩的嘴脣,月牙妹薩法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老鬼!說的好!讓爺爺聽到的話肯定會七竅升煙的吧!不愧是最會嗆爺爺的迪科茨大叔啊!哈哈哈。”
迪科茨的臉又陰了幾分,血色的眼透出一絲冷酷與不耐。
薩法見了,嘻嘻一笑,連忙轉移話題“哎!迪科茨大叔,這個男人是你這邊的吧?他好像沒呼吸了啊?”
迪科茨撇了眼沒有呼吸的許雲,一秒的猶豫下,簡短道“是,救他。”薩法聽聞,愣了一下,氣質頓時一轉,像一個醫生一樣嚴肅的來到許雲身邊開始診斷,同時一邊的迪科茨也平抱住了蒂雅,給蒂雅身上新下的封印提供能量時,也順便給羽毛灰白的埃菲輸送補充的能量。
將手中的綠色能量輸向了許雲的後背,不時通過能量的刺激使得許雲身上的細胞保持活性,三分鐘後,在一次強烈的刺激下,許雲突然睜圓了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薩法。
薩**了一下,俏臉一紅,直接一拳又把許雲打昏過去,然後才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悻悻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這色胚還有幾分鐘就真死了,迪科茨大叔!你下手挺重的啊!”
迪科茨蹲在地上,掃了眼再度昏過去的許雲,冷着臉,心想‘剛剛那是意識無法跟上身體所出現的僵直狀態,這小丫頭連基本的醫學常識都不懂嗎?那老鬼怎麼教的?!’
之後,待埃菲逐漸清醒,昏迷的蒂雅的面色也紅潤起來,迪科茨拍了拍滿是塵土的黑色勁裝,一腳挑起許雲,將許雲夾到腰間,讓一個分身拖着行李,直直的望着薩法,彷彿要將薩法看穿,薩法卻頓時忸怩不安,道“大,大叔,雖然你很不錯,帥氣又多金…但是我們不合適的——你太老了,我還是喜歡同年齡的男孩子…”
灰色的眉毛一跳,迪科茨瞪着臉紅的薩法,頗有些咬牙的意味“誰會對你這種小屁孩有興趣!快帶我去老鬼那裡!”
薩法切了一聲,暗道了聲沒幽默感後還是盡職的帶起了路。
穿過自己製造的廢墟和一片圓形的空白地帶,薩法帶着迪科茨來到了蜿蜒曲折的數十條大大小小的蛇形道路。隨着青色街道的深入,雖然這片街道四通八達,巷子也多,裡頭不時傳來的喊殺聲和乞討聲也有些令人心悸很煩亂。
再加上時不時路口穿着暴露妓女的搔首弄姿,卻是令恢復意識的蒂雅與徹底醒來的埃菲在迪科茨肩上多少有些不適,但薩法和迪科茨還是一樣的淡然,就彷彿沒看見一樣。
在經過一個轉角時,薩法看着突然出現、圓嘟嘟的粉色小豬,呆了一會後,擦了擦口邊的水流,卻是又流着口水開始進行對小豬的追捕!
見薩法跑開,還在迪科茨肩上的蒂雅急忙朝已經快跑遠的薩法問道“薩法小姐!奧雷克斯老爺子在哪?”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薩法毫不在乎道“直走就到啦!啊!我的食物!別跑!快進我的肚子!”薩法也不理迪科茨,便繼續眼睛發光發亮的跑向已經覺得不對勁、正狂跑離開的小豬。
無奈的搖搖頭,蒂雅看向了迪科茨,迪科茨面無表情的瞥了眼薩法離開的方向,眼睛一眯,朝薩法指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家周圍都是廢棄房屋的破敗卻又寬大的藥店,已經下地行走的蒂雅看着沒有招牌、髒兮兮,連木門都是吱吱呀呀的藥店,有些猶豫是不是在這裡。
這時,一些地痞無賴也恰巧從另一個方向走了出來,看到蒂雅後,領頭捂住傷口的一人眼睛大亮,他身邊的一個小弟見到,當即就跳了出來,用大砍刀指着迪科茨叫到“喂,大叔,借你女兒讓我們爽幾天如何!要知道!我們的刀可不長眼!”
說完便亮了亮身前的大刀,的確有幾分狠厲的氣息。但他們這幾分可憐的狠厲如今卻遇到了鼻祖級別的大能,能被他們嚇到纔怪!
迪科茨緩緩的擡起頭,血色眼睛掃視了已經不寒而慄的地痞“第一,她不是我女兒;第二,我迪科茨的東西從不外借;第三,你們說了這輩子最該死的話!”之後便不理呆滯的地痞們,冷笑着轉身進入了風沙滿布的藥店。
蒂雅見了,看都不看那羣同樣冷笑的地痞,也抱着如今只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埃菲跟了進去——她還沒吃飯,不想看到帶血的屍塊。
進入藥香濃郁的藥店,許雲也被這濃郁的藥香給刺激的醒了過來,掙開迪科茨的同時也捂着自己的腦袋,搖頭晃腦還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這。
甩了下頭,許雲眼睛瞄到了一位紫色及腰長髮的瓜子臉美女正從櫃檯處徐徐走近,其端莊典雅,宛若高貴的王妃。
瓜子臉美女得體的向迪科茨恭敬行了一禮的同時也向許雲與蒂雅點了下頭表示打了個招呼,迪科茨隨意的輕輕一點頭,掃視着掛滿藥包的小店大廳,隨意道“安菲爾,那老鬼呢?”
輕輕的一捂朱脣,安菲爾臉皮僵硬的笑道“迪科茨大叔,在爺爺的地盤上這樣罵爺爺可不好哦~爺爺的耳朵很靈的,如果讓他聽見了他會找你要顧客損傷費的。”
“顧客損失費!?”蒂雅不解,安菲爾同樣僵硬的笑了笑“門前的那些屍塊以前是經常來我們這買毒藥的老顧客,在平民窟裡損失這麼多顧客可不利於生活哦。話說蒂雅你長的越來越漂亮了,果然女大十八變啊,還記得你當年病的很厲害啊…最近身體怎麼樣?”
蒂雅臉一紅,心中有些溫暖,也回道“最近身體不錯,不過安菲爾姐姐你長的比我漂亮多了。”安菲爾似乎冷笑了一下,正欲說什麼時,卻被迪科茨打斷。
迪科茨沒理自己孫女與老鬼孫女的寒暄,直接朗聲到“老鬼,再不出來我把你藥臺上的這些藥都給埃菲吃了!你知道埃菲是可煉毒的體質吧?”
“呀忒!小子你好大膽!竟污衊老人家我奧雷克斯煉製的救人藥是毒藥!”話音剛落,許雲就看到一枚灰色炮彈從房樑上砸向了迪科茨,迪科茨用手隨意一擋,瞬時炮彈便被彈回了房樑,然後那坨肉團卻又是穩穩的站在了房樑之上,不爽的看着迪科茨。
而這時,許雲纔看清了這哪是一個炮彈?分明是一個穿着白色邋遢長袍的白色短髮老頭子。‘可是,怎麼這麼矮啊!?’許雲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聲。
老頭子奧雷克斯耳尖的聽到許雲的這聲嗤笑,狠狠的瞪着許雲,大叫“小子!對,就是你這個黑髮小子!你笑個鬼啊!老頭子我有這麼好笑嗎!”
安菲爾輕輕扶頭嘆了口氣,冷麪幽聲到“爺爺,客人來了你就不要耍寶了吧?”
雙手叉腰,奧雷克斯站在房樑上哼哼到“這是獨屬於老頭子我的特殊魅力!沒看見那些漂亮妹子見了我都哈哈大笑嗎?”
‘這個,不笑纔不正常吧?畢竟一個這麼自戀的老頭子。’許雲摸了摸自己的黑髮,沒去說什麼,而迪科茨許久未見老鬼,卻是沒想到這老傢伙卻是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眨了眨血眼,迪科茨擡頭對奧雷克斯道“老鬼,找個隱秘地方,我有事和你講。”
撫摸着乾癟的臉,奧雷克斯莫名的臉紅,撇向一邊,身體慢慢扭動,嬌聲道“討厭,纔剛見就要對我表白嗎?我可不是隨便的人。”迪科茨滿臉噁心與尷尬,許雲則差點連昨天的午飯都吐了出來。
‘這個老傢伙。’即便是生活許久的安菲爾都有些不適應,連忙對蒂雅和正反胃的許雲說到“我要去做飯了,你們要不要幫個忙呢?”
許雲立即答應,拉着抱住埃菲的蒂雅就衝向後門。安菲爾詫異的笑了下,也跟了上去。
而等許雲走後,迪科茨這時才恢復了往日淡定的模樣,對奧雷克斯道“去個隱秘的地方,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你說。”
奧雷克斯跳了下來,一邊邁步慢走,一邊嚴肅的低頭問道“是蒂雅那孩子的問題吧?”迪科茨在後面“嗯”了聲,沒再說話。
對於迪科茨冷淡,奧雷克斯也不在意,來到衆多藥包中懸掛着的一個藥包前,身體使勁蹦了蹦,結果卻十分尷尬的沒有拉到,又試了幾次,奧雷克斯也終於不好意思了,回頭對迪科茨小聲說道“可不可以…幫我拉一下?”
迪科茨平靜的伸手拉了下垂下的藥包,不遠處的地板上即發出了一聲機關挪動的聲音,隨即就出現了一個黑暗的地下路口,奧雷克斯再度嚴肅的漫步走了下去。跟過去的同時,迪科茨也熟練的從裡將地板蓋在了原地。
進入黑暗的細小洞口,奧雷克斯用手肘頂了下迪科茨的腰,催促道“還不快施法?都看不清了。”
迪科茨有些惱怒的看了眼,還是一手招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火球,然後渡給了奧雷克斯,奧雷克斯看着手上黑色的火球,撇了撇嘴,顯然不滿意,但還是將火球甩向遠處的燭臺上。
火球點燃了燭臺上的油,約一百多平方米的地洞頓時亮起,顯得有些古樸的氣息,看着周圍的發舊的武器、整齊的書籍和鏽跡斑斑的盔甲,迪科茨不屑的看着背對自己的奧雷克斯道“你還在收集這些老舊的武器?”
奧雷克斯不置可否,從一旁的書架隨意掏出來一本發黃的古書,掃了眼,興奮道“迪科茨,我找到了,不過你求我我才告訴你答案哦!”
迪科茨撇了眼,雙手抱胸,冷漠道“這不是玩笑,再耍我一次我就宰了你…快給我去找!”奧雷克斯彷彿被噎住了一般,想要發火,但又覺得自己的孫女情況危急時,自己也會如此,也就悶着聲,仔細的從一堆書架裡開始翻閱各種各樣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