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雲淡風輕的卡爾見到衆人一副活見神一般不可思議的表情,心中頗有些得意,但是這絲剛翹起來的得意立馬被他強行壓下,K計劃沒有完成前他不能有得意的情緒。
正當他沉着臉準備下一步動作時,在衆多驚歎聲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分突兀的聲音“我叫阿爾特,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可以滾到一邊去了。”
進入卡爾耳朵的聲音顯得十分無所謂,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蒂雅帶來的陌生金髮男子在對大名鼎鼎的卡爾僱傭團的團長卡爾*克茨表達自己的不屑!天吶!有人會這麼愚蠢的挑戰卡爾僱傭團的榮耀嗎?
但令衆人更感到驚歎的是,大名鼎鼎的卡爾團長皺了皺眉頭,只是輕輕說了一句:“作爲一位榮耀的紳士,你的語言太過粗魯了,我認爲你最好道個歉。”
‘不愧是卡爾僱傭團的團長,真是一位真正的強者。’衆人的心中同時出現了這一句話。但令衆人更加憤怒的是,卡爾團長竟然已經如此有禮,但他面前的那個自稱阿爾特的傢伙還是一副叼炸天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對卡爾團長的反應!竟然還既沒禮貌的一直盯着卡爾團長看,愚蠢的亡國奴!
其他人心中的想法許雲不知,但他也沒必要知道,似乎呆住了一般的身軀,許雲的眼睛只是向下死死的盯着卡爾,就像是在說“你是哪根蔥?找個管事的來跟我談!”
卡爾微笑的嘴角瞬間僵硬了不少,連帶着額頭都隱有青筋爆出,輕輕咬着牙,卡爾搖了搖頭,彷彿是在表達對眼前這個阿爾特的不屑,然後眼角卻忽的悄悄撇了眼阿爾吉。
阿爾吉面色頓時漲紅,頂着衆人鄙夷的目光又走了出來,大聲叫到:“你這個鄉下愚民!竟敢不理會克茨大人的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話語剛剛結束,阿爾吉便平舉起腰間法杖,口中一陣呢喃。
一個碗大的火球就這樣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衝向了許雲。衆人心中嘲笑‘這麼一個低級法術還用這麼長時間,速度又慢,這阿爾吉是怎麼通過卡爾僱傭團的審覈的?老子隨隨便便都可以躲過去,何況那個連我都感覺不到一點力量氣息的強。者!?’
嗯…我相信他們驚愕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因爲那個低級法術就這樣擊中了那個阿爾特並觸發了爆炸效果,畢竟那個阿爾特看起來是多麼強啊?
但在因爲爆炸而產生的灰塵完全散去之後,身着各異的衆人又驚愕了一次,看他們那可以塞進三個鴨蛋的嘴巴,顯然這更令他們吃驚:‘竟然是將級後期強者纔有的能量護體!’
衆人驚異,但卻也有些人有着不同的反應,比如絡腮鬍大漢庫克僅僅只是皺了皺眉、面色陰沉幾分,卡爾猶如吃了蒼蠅,滿臉壓制的不爽,至於陰險的腹黑老頭則仍是一副親切的笑臉。
許雲板着臉,掃了掃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冷冷的看了眼已經被嚇傻的阿爾吉,徑直走到了迪科茨身邊,一語不發。氣氛頓時冷了下來,衆人看了看陰沉的墨綠色帥哥,又看了眼冷酷的金髮男子,都有點呆了‘什麼時候科維這個地方來了這麼多強者了?’
最終,還是‘老好人’迪科茨走了出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出發吧”然後便把視線移向了卡爾,卡爾輕輕的呼了口氣,微笑着說到;“老先生說的不錯,不過老先生旁邊的那位,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當真厲害,等我們到西瓦可要好好交流一番心得。”
看了眼卡爾,又瞄了眼迪科茨,許雲選擇了沉默,畢竟這件事的導演不是他,是他旁邊的那個老頭子。
面對這種尷尬的情況,卡爾一愣,不過隨即釋然‘這阿爾特顯然受制於那個老頭子,會有這麼一個保鏢那這個老頭子一定不簡單,可是他給我的感覺只是一個三階魔者啊?難道…呵,那麼我就到西瓦試試他。如果和我猜測的不同,那就繼續與科魯維王子的交易。’
眼中一抹光芒閃過,這卡爾哈哈的笑了幾聲,就對着衆人臉也不紅的說:“我們也快施法離開這吧,太晚可不行。”
衆人連忙醒悟般的表示同意,魔法師們也都急忙按照一定的規律分散開來,高舉起自己的法杖,異口同聲的呤唱着魔法。
極富有音律的呤唱像是一首歌,令人沉醉,但呤唱不多時,空地的上空就出現了一個雙臂展開約有千米的白翼大鳥,與此同時那些魔法師都面色蒼白下來,不復初見那般的紅潤,就連那卡爾也都更加像小白臉了。
空中那大鳥雖大,卻沒有一絲生物的靈性,待卡爾又用法杖指了指它的翅膀後,它才從空中下來,將翅膀放下讓衆人上去。
許雲跟在迪科茨身後,忽的低下了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本黑色破書,用手甩向了一邊,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登機’,而他身後的一人見到,立馬跳下,以驚人的速度向那本書衝去,最終在其他人的嫉妒眼光下拿到了那本破書,驚喜的翻了翻,卻發現只不過是一些隨手畫的奇怪圖畫與符號,心中泄氣同時,卻沒有將這書扔掉,只是將這書鄭重的收了起來,重新排在了隊伍的最後。
待衆人上到大鳥肩上,極有默契的分散開來,有四位穿華服的魔法師來到大鳥的鳥頭之上盤腿而坐,各自顏色不同的法杖也圍繞着主人上下揮舞,其他人則直接坐在大鳥身上恢復法力。
那庫克與他的團員坐在大鳥的邊緣部分,亦有些人圍在他們周圍,與他們一起交談,同時時不時的看向許雲三人。
但卻也有一些孤家寡人或勢小的小團體的來到阿爾吉與卡爾身邊希望能夠加入卡爾僱傭團,看他們一臉輕鬆,估計相談盛歡。
許雲三人則被大家圍在大鳥背上的中心,好歹也是僱主不是?見其他人都離自己較遠,許雲終於忍不住,用只有三人才聽得清的低沉聲音向一旁的迪科茨問到:“你當時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要我與那卡爾結怨?這似乎對你沒有好處!”
話一出,使得知曉許雲底細的蒂雅表現的更加吃驚,她本以爲許雲是扮豬吃老虎,卻誰知是自己的爺爺搞的鬼!迪科茨眯着眼,扭頭瞧向了坐在自己身後的蒂雅與許雲,盯了一會就又轉了回去。
蒂雅十分好奇,可出於對自己爺爺的瞭解而沒有說話,可許雲不管這麼多,立馬將臉伸到迪科茨面前,再次急促的詢問:“你當時是怎麼使我無法動彈卻沒有一點事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迪科茨明顯對許雲的無理取鬧有些生氣了,猛的瞪大了眼睛,用着一雙血色的雙眼瞪着許雲,其他無所事事的衆人瞬間就感覺有些不寒而慄,心中懷疑是追兵來了,連忙起身應戰,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聲音。
迪科茨嘁了聲,卻是又立刻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衆人的危機感消失,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太過敏感,卻是沒太在意,只是有兩人與衆人不同:庫克與卡爾都是面色慘白,驚懼非常的看了許雲一眼,心中震驚之時,也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與某些打算。
然而許雲卻只覺得身上一涼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又見迪科茨立馬眯上了眼,心中以爲是迪科茨服軟,正準備在追問卻被蒂雅用素手扯了扯衣角,回頭只見蒂雅是一臉蒼白的對他搖了搖頭,許雲無奈,只能強壓心中的不快與疑惑,挪了回去。來到蒂雅身邊,又輕聲問到:“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蒂雅輕輕的搖了搖頭,湊到許雲耳邊說到:“我只知道當爺爺完全睜開眼睛時,就代表着他非常生氣,準備殺人了!你可不要再惹爺爺了……”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脣,許雲也明白他觸怒了某人,可是他實在不喜歡被當成一個人偶一樣任人擺佈,剛纔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一樣!再加上莫名其妙的被扔到這個奇怪的大陸上,他能有清醒的頭腦和好脾氣纔怪!
瞄了眼臉色鐵青的許雲,蒂雅也十分無奈,按理來說的話她爺爺這幾年來不會這麼容易生氣,可這傢伙偏偏喜歡像小強一樣去招惹她爺爺,不知道她爺爺最討厭這種傻蛋嗎?
卻不知同時她也被某人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小傻瓜,迪科茨看了看周圍或失望、或氣憤的僱傭兵,心中不禁嘆道‘這個小傻瓜,解釋就解釋,湊那麼近幹什麼?不知道這些‘樂於助人’的僱傭兵就是因爲你才降價護送的麼?萬一他們一個心思不寧,這由魔法能量構造的大鳥解體了怎麼辦?我又不是一個專職魔法師!’
事實上迪科茨還是看的很清楚的,那些僱傭兵的確因爲蒂雅的行爲而產生了波動,但好歹還是出來混的,多少有點信用,素質也不差,自然也就沒有出現內訌導致‘飛機’炸裂的情況。可是從他們看向許雲的眼神裡也能看出,他們心中的憤恨也是少不了的,也許只是迫於許雲的威勢而沒有行動吧。
大約又過了一小時,無聊的空中旅途出現了一絲新的變化:西方突兀的出現了一支大約五十人左右的空中小分隊,他們統一的戴着藍色紋繡護目鏡與輕便的黑色鐵片甲,一起騎着紅褐色毛髮、紅色尖喙的布爾鳥。
他們見到衆人,爲首的一人立馬拍了一下座下的布爾鳥,布爾鳥衝向衆人,等五十隻布爾鳥整齊的來到許雲上方時,這隻小隊纔出來一位年輕騎兵與衆人說話,這位騎兵帶着阿爾法帝國軍人近來慣有的高傲,從上往下俯視着衆人,用着高傲的語氣問到:“你們這羣雜碎,是科維的人麼?”
聽到問話,人高馬大的庫克立馬出聲回答:“大人,我們是接受了一個捕捉任務的聯合僱傭兵,我對貿然出現在阿爾法帝國的領土上十分抱歉,但請您諒解我們這些僱傭兵。”
掃了掃衆人,這騎兵拍了下身下的布爾鳥,布爾鳥聽話的落到了白翼大鳥上,這騎兵一個翻身下鳥,眼睛掃了掃周邊的僱傭兵,又湊到三人旁邊看了會眯着眼的迪科茨與陰沉的許雲,心中暗自比對,發現不是帝國要的科維人於是就準備回去,可恰巧不幸的是,他發現了躲在許雲身後的蒂雅。
而這時,已經許久未碰女色,且披着精良輕甲的騎兵不動聲色的嚥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