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窄窄的暗巷中,許雲擡頭看了眼高高掛起的藍色太陽,發現隱約發出幽光的白亮陽光正通過了潔白的雲,照耀在了頭上的瓦片上,許雲輕輕呼出一口氣,頗爲無奈的欣慰一笑,臉上對於這種閒適溫熱的氣氛也不禁解去了沉默與苦悶。
但他這一停足,走在前面喝着小酒的奧雷克斯就不樂意了,當即就回頭冷哼道“幹嘛停下?年輕人就該好好跟着老前輩走嘛,毛頭小子…”接着又是冷哼一聲,邁大步向前邊的殘缺路口走去。
許雲臉上的淡笑一僵,心中也有些惱怒,我發發感慨又關你什麼事?又不是我在前面擋着你路了。但他又不可能就這麼把心裡話說出來,畢竟,奧雷克斯是目前最有可能能給他力量的人了。他也只能在心裡暗罵句怪老鬼了……
在陽光下,沉默的跟隨着奧雷克斯繞過了一羣堆砌起來的碎裂白色牆壁,許雲輕輕煽動鼻邊的灰,看了眼面前隱藏在厚重白色牆灰下的隱秘土色記號,要不是奧雷克斯站在這開始輸出能量,他還真猜不出這形似狗糞的東西竟然是記號!
面色古怪的站在老神自在的奧雷克斯身後,許雲無語的看着奧雷克斯用手毫不在意的將那記號抹去,塗上了一個十字架。就在十字架出現後,一座約莫五尺高寬的小門就這樣從地上咔咔的鑽了出來,將頂在上頭的牆灰再次激盪在空氣中。
見奧雷克斯毫不猶豫的進入一米六大小的洞口,許雲也一臉怪異的彎着身子過了邊沿仍有些蚯蚓在爬行的小門。短暫的亮光過後,許雲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周圍至少有兩三百平方米、裡面打扮類似於教堂的破敗建築。
捂住鼻子,許雲眼中疑惑之色盡顯,這裡本來應該還是不錯的。但,現在這裡面四處爬動的巨大蟲子和噁心嗆人的塵灰,實在是令許雲有些想吐。
強忍嘔吐的情況下,許雲不由慶幸他身邊還有個很強的老頭,奧雷克斯回頭斜了眼捂住嘴巴的許雲,朝一隻正在柱子上爬行的一米蜈蚣吐了個唾沫,結果,那白色的黏稠唾沫彷彿是由硫酸製成的一般!竟在與蟲子的接觸瞬間就將那條伺機攻擊的大蜈蚣化爲了一灘冒着白泡的綠液!
許雲色變,整個臉都變的鐵青,眼神閃爍之下,在奧雷克斯看不見的地方,面目陰沉,頗爲疑惑的問道“嗯,老先生,這是哪?你爲什麼帶我來這?”
奧雷克斯約150的短小身材陰陰的笑了,直到許雲面色平靜的摸了摸自己已經樹立的汗毛,奧雷克斯才轉過身,指着周邊不停發出吱吱呀呀聲音的木頭建築道“迪科茨要我訓練你,可是你根本不夠格!
依我看,你的身體內部有一種物質不停的在干擾你吸收能量,所以魔法這條路你走不過,而且你身體素質太差,體內根本無法聚集鬥氣這類的身體能量,所以你也不能走肉體攻擊這條路。你覺得…我可以怎麼訓練你?”
俯視着奧雷克斯似笑非笑的嘴角以及眯起來的眼睛,許雲心中一慌,但及時反應過來,笑着反問到“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訓練我,那你怎麼會接這個苦差事?你和迪科茨的關係似乎並不是特別好,如果因爲這件可以拒絕的事就得罪他,那你豈不是…”許雲頓了頓,隱去了最後的“太傻”兩字。
銳利的眼睛惺忪起來,奧雷克斯颳了下自己的有些疙瘩的鼻子,嚼了嚼空無一物的嘴巴,雙手一揮,突然解釋到“在十多年之前,霍利瓦這個國家的首都教堂中,有一個特立獨行的教士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新的理念,他聚集了一些同樣對教廷理念產生懷疑的‘夥伴’,決定暗地裡推行自己的這種全新的理念,因爲需要基地…”
奧雷克斯眼中露出懷念之色,淡笑幾聲,回頭盯着許雲“所以他們建造了這樣一個地方來作爲暗地裡的傳教。不過,結果如你所見,他們被教廷發現,然後被處於暗刑,這個地方…也就被那個教士託付給了我,估計是想讓我繼續幫他傳教吧?不過啊…那種麻煩事誰會做啊?何況是我這種就在等死的老頭子。”
許雲愣了愣,眼球有些晃動,心中的好奇立馬涌起‘無論是這個老頭還是迪科茨都對教廷不屑一顧,還隱有敵意,爲什麼?他們是曾經與教廷有過激烈的衝突嗎?迪科茨,奧雷克斯,暗地傳教…等等!他們,也許是一個組織的成員,一個曾經爲了推翻教廷而產生的組織!’許雲感受到手心突然冒出些許汗漬,重重嚥了咽口水,經蒂雅講解過的他,現在自然知道教廷所代表的意義。
如果說這片大陸是樹,那麼教廷就是樹皮,這是蒂雅的比喻,卻也說明了教廷在這片大陸的地位,儘管因爲前任教皇及兩大派別的精英都被人在中域的總教堂中屠戮,引發了當時最臭名昭著的‘暗黑迴歸事件’,無數的惡人因爲沒有了教廷的高層壓制而大肆脫離牢籠、進行罪惡…
但好在現在的教廷已經在新任教皇的帶領下,重新迎回了榮耀。只是,在那次‘暗黑迴歸事件’,蒂雅也調皮的笑着提過某些人組成了一種抗拒教廷,想自立教派的組織。
低頭想到此處,許雲神情緊張的看着正在扭腰的奧雷克斯,他不可能不緊張,如果自己猜測正確,迪科茨是與那些惡人相同性質的人、是被通緝的人,那麼如果他還站在迪科茨身邊,就意味着他在與世界爲敵!
然而奧雷克斯以爲許雲只是被這個故事驚歎,畢竟這個世上基本沒有人會去抗拒教廷的權威,好歹是世界正式形成時就有的組織了。於是他嘿嘿的笑了幾聲豪爽的跳起拍拍許雲的肩膀“當然啦,在迪科茨回來的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盡全力訓練你的。別看老頭子現在這樣,迪科茨那小子當年都是我訓出來的!”
許雲有些反應不過來老頭子突然的轉變,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懷疑,恭敬的低頭應答了聲。
奧雷克斯輕輕一躍,帶着一大批瞬間死亡的蟲子和灰塵來到了最前面的高大的半塌在牆上的木十字架上。將手上屍體擠成一人桶子大小的奧雷克斯將這些令人噁心的帶着尖牙的東西壓成扁狀、隨意甩到一邊。
毫不顧忌的從懷中掏出一個蘋果開始有力的咀嚼,同時板着臉指點許雲“你現在有幾個選擇:第一,想辦法瞭解並突破阻礙你感知能量的那種物質,但我認爲不大可能的;
第二,你自己在不依靠覺醒石的情況下進行與外界能量的溝通,自己讓本體的能量覺醒,但這是我不大讚成的——因爲你就算覺醒了也無法從外界吸收並提取這種能量,或者說提取時間太長了,如果對敵你將處於絕對劣勢;
第三,煉兵。”
“煉兵!?”許雲皺眉問到“我沒有任何能量,怎麼通過能量來淬鍊兵器?而且我也沒有很好的兵器…”
但這話就輪到奧雷克斯驚訝了,他十分意外的說道“誰告訴你煉兵一定要用能量來淬鍊兵器的?煉兵是可以相互淬鍊的!再說,你以爲我沒給你準備?太傻了吧你?”
許雲臉頰抽了抽,卻也沒什麼理由去反駁,心中不禁暗惱‘嗯…還是被地球上的常識給干擾了,不該’
而在半倒下的十字架上,奧雷克斯拿開被啃了一半的蘋果,捂着下巴邊花白的鬍子,異樣的掃視了眼許雲“舊時代的人煉兵不是我們這樣的嗎?”
許雲呆住,眼中迷茫透過‘什麼玩意?’
而意識到自己語言中的失誤,奧雷克斯也立馬轉移話題“兵器這個重大問題,我能在初期幫你解決,但你在之後的路途中可能就要你自己去尋找趁手的兵器了…我之所以帶你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尋找我能給你的最合適你自己的兵器。”
望着許雲茫然的臉,奧雷克斯繼續道“這裡以前是廢棄的,但我來霍爾瓦接過這裡後,經常把自己以前用過的或者收集過的比較好的武器藏在這裡。”
“如果你能按照自己的直覺在這些‘廢棄物’中找到一把武器的話,我想那個武器應該與你自身還未發現的能量屬性比較契合,到時你可以通過與靈性兵器的相互交流而進入自己心靈的裡空間——雖然我喜歡叫潛意識空間…然後開始與武器交流,從而想辦法打破那個阻礙你感知能量的屏障。”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許雲來到旁邊一堆破銅爛鐵前,略微找了一番後突然眼睛一亮,在廢物堆中扒拉了幾下,費力的從中拔出一個把柄,接着便舉起了一個看似鏽銅的三尺長劍,滿意的掃視了一番長劍,許雲又將帶點笑意的視線移向了奧雷克斯。
奧雷克斯咬着蘋果的嘴不禁一頓‘這麼快!莫非…此人真的是天妒!?’嚴肅的站起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便來到許雲身後,輕鬆卻緊張的接過許雲遞來的長劍,奧雷克斯嚴峻的目光看了看,眼睛瞬間呆滯,輕咳了幾聲後,他才擡起頭仰視許雲
“這把劍以前是不錯啦。但是,它一不是我給你準備的武器,二它本身也已經沒有了靈性,不具備能量。所以…這把劍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破銅而已。”
臉頰開始發紅,許雲尷尬的笑了幾聲後接過長劍,小心的放在了原來的地方,又開始捂着額頭到處觀察了。
奧雷克斯將啃完的第五個蘋果隨手一扔,實在是不願繼續耽誤時間,再次認真的指點到“尋找靈性的武器不要用眼!用心!”
許雲身子停滯了一下,略微思考下,許雲自然的將手臂垂在兩腿外,慢慢閉上了眼睛,彷彿是老僧入定一般。奧雷克斯點點頭,將身上的酒喝完後,也開始閉上眼用能量來感知許雲的進展。
三十分鐘後,在奧雷克斯的感知中,許雲的周旁仍沒有一絲的能量氣息泄出,跨坐在十字架上的奧雷克斯有些奇怪了‘說他沒有進入狀態,但是他站着一動不動就是半小時,說他進入狀態了,他又沒有與任何一把兵器產生共鳴,甚至連兵器的準確位置都找不到。這是什麼情況?’
奧雷克斯一愁莫展之際,許雲卻突然怒睜圓目,噴出一大口鮮血,紅色的鮮血濺到一旁的發黃器皿上,器皿散發出了黯淡且不明顯的光芒!
奧雷克斯慌忙來到已經癱倒在地的許雲身邊,扶起已經暈倒的許雲,手指往許雲胸口一探,沉澱如水的枯鬆老臉緩了緩‘還好,只是消耗太大,沒傷及性命。’
回頭望了眼已經成黑灰的皿器,奧雷克斯白眉一緊,一手將許雲挑起後,就單手握緊許雲的領角疾奔回藥店。
悄無聲息的從後院進入,極速將許雲安置在自己的臥室後,奧雷克斯不復平時的嘻哈模樣,枯鬆的手臂從寬大的衣袍中伸了出來,在牀邊的衣櫃中拿出一個紫色玉瓶,從玉瓶中倒出了一粒通體綠色、隱隱有螢光閃爍的藥丸,將其放入了許雲口中,卻並沒有讓許雲嚥下。
做完這些後,奧雷克斯摸了摸自己枯糙鬆弛的手臂,又從小門出去,翻牆回到瞭解答,鑽進了地下。
來到先前的那個廢棄建築,進入遍地層灰的大廳,奧雷克斯冷喝道“怎麼回事!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我之前不是警告過你們,意思意思就行了,讓他快點掌握能量嗎!”
大廳一片寂靜,平時笑嘻嘻的白鬍茬子嘴角再次往下一撇“都給我出來!”爛掉一節的木板、摔碎的石板、破爛的紅燈籠等皆是發出一陣不同的炫光,紛紛聚集到了奧雷克斯面前,匯成了一棵約十米的發光大樹,上面的各異樹枝紛紛彰顯自己獨特的亮光。
看着眼前巨大的大樹,奧雷克斯眼中透出一股得意,但隨即又隱於了混沌的雙眼中“你們這羣傢伙,是誰私自吸收他那麼多精神的?爲什麼沒按照我說的去做!”
光團們漸漸化去浮在表面的亮光,顯出了自己的本體形態,發出了一陣陣的顫音。奧雷克斯不耐了“慢點來!我又沒說我會熔了你們。你!給我說一下。”
被奧雷克斯點到的一把五尺大斧激動的一顫,飄到了奧雷克斯前上下飛舞。
奧雷克斯點點頭,臉上有些不好看了“它說那個黑髮人的精神中蘊含着一股十分霸道恐怖的力量,使得你們之間根本無法產生共鳴,甚至於你們還很怕。對嗎?”
待衆武器又是發出一陣顫音後,奧雷克斯來到已經成黑灰的器皿前用手一摸
‘這把大劍雖說不是特別極品,但卻已經有了靈性。如今連武器中的靈都已被打的魂飛魄散,莫非古書中記載的遺產並不是指這個人,而是指這個人身體裡抗拒一切的霸道力量?如果是這樣,那我……應該要想辦法讓他找到控制這種力量的方法…方法。’
眼睛轉了轉,奧雷克斯嘴角突然一笑,對各種武器吩咐完各項事宜,再重新對它們進行封眠後便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照看許雲。
等到了自己僅有一牀一櫃和些許空間的臥室,奧雷克斯從牀腳處拿出了一個當墊牀的盒子,奧雷克斯將盒子上的灰吹了吹,從裡面把瓷瓶拿了出來,又將瓷瓶裡的粉末倒在了平躺在地的許雲身上‘先給他疏通筋骨、打通脈絡,如果還是不行再讓他跟老頭子我一起煉藥吧。’
當然,回到牀上看書的奧雷克斯同時也沒有忘記警惕許雲身體的反應。將珍藏的幾本書全部看完後,奧雷克斯情不自禁的擦了擦自己已經涌出的鼻血‘嗯,好男人雜誌不愧是全世界最棒的雜誌!’將書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地,奧雷克斯瞅了眼仍無一絲動靜的許雲。
撫慰了下自己仍激動不已的心臟,奧雷克斯來到了許雲面前‘似乎洗髓粉末對他沒什麼效果啊?’
舔了下嘴脣,奧雷克斯將手搭在了許雲的心脈上,眼睛突然一花,身體突然疲憊不堪,意識彷彿也逐漸遠離了自己雖然老邁,但還算強壯的身體……
冰冷、黑暗、心頭莫由來涌起的恐懼,許久未有的感覺都襲上了奧雷克斯的心頭,猛地睜開眼睛,奧雷克斯首先檢查了自己近乎虛無的身體狀態,面目流露出一絲驚恐‘這是,裡世界纔有的姿態!’
“‘世’究竟是什麼!?”如平地驚雷的聲音打斷了奧雷克斯,奧雷克斯將視線移向聲音傳出的地方不禁一呆‘那,是什麼?’
他視線所看到的,是那個許雲正費力的對一個惡魔怒吼,一個惡魔?對,自從見到迪科茨就認爲不會再看到更惡的惡魔的某人已經不禁顫抖起來,那是物種的壓制。
在他看來,那個披着黑袍的白髮男子根本已經不是人了!
他的視線裡,那件黑暗深邃的黑袍分明就是由無數密麻毒蟲的屍體縫紉而成,他甚至能看清一些還沒死的毒蟲的蠕動以及互相間的撕咬!那頭白髮,根本就是人的腦髓用能量包裹起來而已!更別說那具膚色蒼白的身體了,那都是由不同屍體的人腦肉絲編制而成!
捂住痙攣的胃部,奧雷克斯另一隻手本能的往腰間一掏,可在接觸到空氣時卻瞬間又停住‘現在我只是以能量形式存在,那些東西根本不再身上,也根本不具有擊敗這個惡魔的可能…那麼,阻礙許雲溝通能量的根源就是因爲精神力中蘊含着這麼恐怖的惡魔嗎!?’
奧雷克斯的心臟猛跳,令他心跳的是,那個惡魔彷彿發現了他的存在,正一步步的徐徐向他走來,姿勢從容優雅,就像是在散步!‘可惡,看不起我嗎!’奧雷克斯心中憤恨,但卻愕然發現那惡魔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對夫妻‘那絕對是屍體,這小鬼的裡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多暗黑系的物質!’
奧雷克斯收回正欲攻擊的手,他要趕快強制離開這裡空間!奧雷克斯的動作飛快進行,那個惡魔卻也面無表情的向他走進。
感受着從沒有的心悸,原本就快速的雙手更快了幾分。越來越近,惡魔越來越近,奧雷克斯只好忍住快要噴涌而出的鮮血,倉促施了個火焰魔法牽制白髮男子。
同時他矮小的身子往後一個大跳躍,枯鬆的雙手往前持掌狀,留有血絲的嘴脣大吼“奧雷克斯第二十五式:集!”
變昏暗的天地彷彿變色,一股藍色從空中涌現,逐漸匯聚到奧雷克斯身上,等到藍色能量聚集到奧雷克斯身上,枯鬆如柴的手臂突然像一個脹滿氣的氣球一樣脹起,從灰白變的粉紅的肌肉也一鼓一鼓、臂上的青筋猶如猙獰大蟲正在蠕動!鬆弛的皮肉緊緊貼合着漸漸顯現的頭骨!
奧雷克斯深吸口氣,將雙掌相互交錯,眼中精光暴漲,再次大吼“奧雷克斯第三百六十八式:吼掌!”
話音剛落,奧雷克斯的身後便隱有一隻金色的巨大獅子頭開始怒吼,使得空間發出一陣震盪的同時,奧雷克斯雙掌中所蘊有的力量配合聲波的衝擊,化爲了一個直徑6米的巨大藍色光球如奔騰駿馬般撞向了正在走近的淡漠白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