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抗春把手機放進口袋,整理了一下衣服,左手緩緩的撫了幾下胸口,感覺心中已經平靜下來,這纔打開房門準備去寢室去換件襯衣
她走出屋子反手帶上門,剛一擡頭,就看見了倚在牆上的李添秀。
宋抗春臉色稍微一變,心就忽然突突的跳起來。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什麼事嗎?”她打量了一下李添秀,眼光落在她懷中抱着的衣服上,更加的奇怪。
李添秀tiantian有點乾枯的嘴脣,微微擡起頭看着宋抗春,眼中帶着一絲不解的心傷。
“沒事,我只是路過這兒,感覺有點累歇息一下。”
她眼中帶着一絲不屑,更多的卻是充滿朝氣的叛逆:“怎麼,宋主任,我站在這兒是不是違反校規了?”
宋抗春現在心亂如麻,根本沒有注意到李添秀神情異樣,聽見李添秀這樣說,她眉頭一皺淡淡的迴應:“沒事,你喜歡在這兒那就繼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走向樓梯。
李添秀看着宋抗春拐下樓梯的背影忽然大聲喊:“我喜歡……嶽七!”
宋抗春身子一震,停下腳步,再也不動一動。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宋抗春頭也沒回的澀聲問:“你喜歡他管我什麼事?”
“呵呵,”李添秀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她身後雙臂抱胸:“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他。”
宋抗春緩緩轉過身,神色平靜。
“宋主任,我知道你可能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那個小子了,只不過……”她擦了擦嘴脣的血跡:“……只不過你用這種手段來引誘他,是不是有點不怎麼地道?”
宋抗春的瞳孔忽地一下收縮,身子稍微一顫。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犯了錯誤,那就是不該看到一些不該我看見的事。”李添秀慢條斯理的說着話,雙眼看着走廊的天花板。
“沒事,我沒有怪你,再說剛發生的事情是我也沒有預料到的……”
李添秀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可你以爲就憑你一個教導處主任的身份就想假公濟私嗎?”
……?宋抗春一時沒有明白過這話是什麼意思來,她往回走了一步:“你什麼意思?”
“呼……”李添秀長舒了一口氣,把手中的衣服緊緊的抱在胸前:“沒什麼,我只希望宋主任知道我喜歡他,我還想告訴你,你這個學校的教導處主任在我眼裡不算什麼。”
宋抗春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呵呵,難怪別人都說李潤業有一子一女,兒子穩重樸實,而女兒卻飛揚跋扈,今天看來果然不假。”
“你知道我是誰!?”李添秀聽宋抗春指破她身份,眼中再也沒有了輕蔑,只是吃驚的死死看着她。
宋抗春悠然笑道:“李潤業在我眼中只是一個有錢的富翁罷了,知道你是他女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在警官學校,除了王慧外,沒有人知道李添秀就是赫赫有名的華夏首富李潤業的女兒,這幾年來她一直都遵守父親的要求掩飾着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看到宋抗春一語就說破了她是李潤業的女兒,李添秀自然是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只要嶽七不喜歡的人,別說你是李潤業的女兒了,哪怕你是M國總統的千金,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你怎麼知道?”李添秀脫口問道。
“我當然知道……”宋抗春眼中有露出迷茫之色:“……他有他自己的信仰和目標,他的人也不是哪一個女孩子可以抓住的。”
“那只是你的想*。”李添秀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他對你沒感覺你才這樣覺得,他一個保安會有什麼信仰和目標?”
宋抗春苦笑了一下,他的信仰就是無論何時都已國家爲重,他的目標就是重回狼組。當然這些話不能和你說。
李添秀看着不語的宋抗春,頃刻間又神采飛揚:“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他好,因爲我不想你受傷害太深。”
“哦?”
“呵呵,因爲他會愛上我的,我保證。我比你年輕,我有你不能比擬的經濟優勢。”李添秀得意的甩了下頭上垂下的一絲亂髮,眼中充滿了自信。
“就因爲你有把握?你就敢保證嶽七會愛你?你也太自信,太幼稚了吧?”宋抗春忽然就像是放下了累贅似的,眼神不再迷茫,整個人瞬間又回覆了理智:“他不屬於我的,這個一開始我就知道,但是我還知道,他也不會屬於你。”
李添秀一呆,脫口問:“一開始你就知道?那他屬於誰?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屬於我?”
宋抗春望着走廊窗戶外面的天空,陽光煞是嬌豔。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口氣:“嶽七……他屬於一個人,也許從一生下,他就註定只屬於那個人……”又回頭對着滿臉茫然的李添秀微微一笑:“是的,他只屬於那個人,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改變他的歸屬。”
說完,丟下李添秀,再也不回頭的走了下去。
李添秀看着宋抗春走下樓梯後,忽然啊的一聲輕叫,自言自語的說:“真暈了,她是怎麼知道我是華夏首富的女兒,她究竟是什麼人?”
帶着滿腹疑問,李添秀慢慢的走下樓梯,看着大樓前的那座假山,掏出了手機。
…………
華夏首富李潤業的別墅裡面,被人稱爲金融教父的李氏集團家主李潤業,此刻正坐在書房的古式太師椅上,看着一本古文《三國志》,旁邊沙發上的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美貌婦女,正在逗着懷中一隻雪白的純種京吧小狗玩耍。
早上的陽光穿過門前的一顆*國梧桐葉縫,碎碎的映在書架上,就像是一副年代久遠古色古香的斑斕年畫。
自從明珠市迴歸華夏後,李氏集團趁着大環境的日漸穩定,着實的做了幾筆大生意,所以就算是現在一日之計在於晨的黃金時間段,李潤業也有雅興在家陪着夫人阿嬌欣賞古文了。
阿嬌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正在聚精會神看書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一絲滿足,又想起了在學院的女兒,那抹滿足中又充滿了幸福。
這溫馨的氣氛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攪碎。
李潤業苦笑了一下,歉意的看了看阿嬌:“本來想今天在家多陪你一會的,看來又要食言了。”邊說邊拿起電話。
剛剛放到耳邊,忽然又把電話聽筒和自己的耳朵拉開了一段距離,嘴角誇張的抽搐着,輕聲的對阿嬌說:“你家寶貝女兒,”隨後溫和的對着話筒說:“秀兒,怎麼了?誰惹你這樣大火啊?給爹地打個電話聲音都這樣大?”
阿嬌甜笑着搖了搖頭,一臉幸福的無奈。
李潤業的面部表情忽然鄭重起來:“是嗎?真有這種事?好的,我會查清楚的,嗯……爹地明白啦,你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早上老不吃飯,聽見了沒有?”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又換了一種商量的口吻:“秀兒啊,霍家的二公子前天從英國回來了,昨晚還來過家裡,你媽咪的意思是……”看着阿嬌一臉期盼的表情,他忽然一怔,接着連聲說:“什麼?什麼?你……好好好,爹地聽你的,畢竟我家秀兒今年已經21歲了,還有半年就畢業了,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夠作主了啊,那好,這個週末來一趟?嗯,好的,就聽你的,聽你的安排……怎麼會呢,我還是相信我寶貝的眼光的。你還要不要和你媽咪說話?你……”
電話中傳來了嘟嘟聲。李潤業對着阿嬌苦笑了一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阿嬌溫聲道:“沒事的,我知道這丫頭嫌我每次都叨叨她,所以纔不願意和我說話,剛剛秀兒和你說什麼了?”
李潤業用手揉着太陽穴,一臉沉思的說:“警官學校的教導處主任竟然知道了秀兒的身份,看來這個主任不簡單啊,”接着又一臉輕鬆的說:“現在秀兒長大了,呵呵,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啊,只不過那個小夥子可能是一個平凡人,不是什麼集團老總或者政府大碗。”
聽說女兒有自己的意中人,阿嬌一臉驚異的說:“秀兒自己有看好的人了?喜一個平凡人?那……霍家二公子那兒,我們該怎麼樣答覆?”
聽得女兒心中有力喜歡的人後,她反而忘記了問丈夫,女兒身份是怎麼暴露的問題了。
李潤業頭痛的說:“是啊,沒辦*,只能慢慢來了。畢竟孩子大了,由不得我們做父母的安排了,剛剛我說叫那個小夥子來家一趟,秀兒都反對,可能是怕那個小夥子來家後會產生自卑感吧?所以約我們出去找一家比較平常的酒店,大家坐一起吃點飯。看來秀兒是真的大了,不再調皮任性了,知道爲別人考慮了。”
他輕輕的挽住阿嬌的肩頭:“這樣也好,只要人好,秀兒滿意,以我李家的背景來說,即便是他是一個平凡人,但是隻要有一點可取之處,我們也不會讓他平凡的,”拍了拍阿嬌的肩頭呵呵笑道:“我還是相信女兒的眼光的,現在的她,就像是年輕時候的你。”
阿嬌輕輕的回答:“但願那個小夥子象你一樣,別讓女兒失望。”
兩個人相視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