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走1

秦籽約發現莉莉婭不見得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那封信上只有一句話——“回去吧,姐姐。”不知道爲什麼,她拿着信地手不停地發抖,她已經控制不了它了。

“荀揚,莉莉婭走了。”她的聲音如同浮雲,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荀揚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莉莉婭走了。”她又重複了一遍。

荀揚停下了,看着她,平淡地說:“這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荀揚對莉莉婭的態度她已經習慣了,可她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語氣,她不相信荀揚是這樣的。

她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你要去哪裡?”

她沒有停下了,朝門走去。

他跑上去抓住她的手,死死地看着她,說:“我知道你想把她找回來,我不會讓你去的。”

“你以爲你攔得住我嗎?你是要把我關起來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天快黑了你知不知道!”荀揚的聲音有點恐怖。

“你也知道天快黑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怎麼辦?”秦籽約幾乎是喊了出來。

“如果她真的一直都是一個人的話,她知道該怎麼辦。”荀揚輕描淡寫地說着。

“荀揚,你這是怎麼了?你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還是,這纔是真實的你,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地把你想得太好。”

“你怎麼說

得行,反正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我不能保證她的存在會不會影響到我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兩個。”荀揚的聲音越來越低,即使這樣,他也怕秦籽約的心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秦籽約算是對他失望了,她不得不讓自己去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到自己曾經爲了他對莉莉婭有那麼自私的想法感到難過。可她不能再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發現眼睛完全沒有用了,那一刻,她堅定地選擇了莉莉婭。

在她推開他的一瞬,荀揚沒有阻攔。他背對着門,絕望地喊:“我不想被她害死。”

不知道她是沒聽到還是裝作沒聽到,反正此刻她的心思已經不再他身上了。

荀揚定定地站着,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像一尊雕塑。只是幾分鐘而已,他突然跑出去。他可以不管莉莉婭,但能放下她嗎?

小鎮上,兩個人都在瘋狂地尋找,只是找的人不同罷了。荀揚在石砌的小坡道上看到那張焦慮的臉,他記憶中的秦籽約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他沒有喊她,他已經從她的臉上讀懂,如果找不到莉莉婭,她是不會原諒他的,但他的心裡,那麼強烈地希望莉莉婭永遠都不要回來,他寧可被恨一輩子,也不要她橫在他們中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了,對莉莉婭,他總是充滿了強烈的牴觸情緒,也許換一個人他就不會了,莉莉婭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脅迫感,可是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能對他做什麼呢?

他不再尋找了,

他想抓住的人已經不會再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了。他只是跟着她,像一個老練的獵手,不願驚擾了沒有把握的獵物。天漸漸暗了下來,他的心也糾結起來,他真想把她拉回去,可是他不能,他了解她,或者已經不理解了。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吧,她突然回頭,讓他猝不及防。他定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籽約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她是很早就發現了吧。

他突然很想逃,但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此刻,他是不想面對她的,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秦籽約正在一步步向他走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她怎樣歇斯底里。

“荀揚,我們先找到她好嗎?她本來就是要走的,給她一點時間好嗎?”

他感到很驚訝,這種驚訝讓他侷促不安,不知道是秦籽約如此平和的態度,還是知道了莉莉婭要走的事。

他終究是無法在她面前狠下心來,默默地轉過身:“我們走吧。”他越來越不像自己,那個倔強堅決永不妥協的荀揚還在嗎?是秦籽約改變了他,還是時間磨去了他的棱角?

太陽早就回家了。

他已經不想找了,可是他能說什麼?該死的莉莉婭,現在最好馬上出現,否則就永遠不要再進入我們的世界,他在心裡惡毒地咒罵。

秦籽約是不會放棄的,莉莉婭對她來說到底是誰?什麼都不是。她對莉莉婭的感情是複雜的,她總是在她身上看到一些影子,自己的,不是自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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