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烈半張臉貼在地上,擠變形的眼睛看到了地上的石頭,棱角尖銳的不規則石頭,碼放在一起,堆成了一個小山,還有一些石頭散落在旁邊。
顯而易見,剛纔他的士兵採取了滾石頭的野蠻野戰,直接的對三爺的人進行了近乎野蠻的人身攻擊。
何以烈倏地攥緊了拳頭,在地上用力的砸下一拳,“瑪德!誰幹的!”
他罵完,三爺鉗制他的動作越發的往下壓,黑色的軍靴抵着他的側臉,把他死死的壓制住,“誰幹的?何以烈,你特麼的問誰?這麼的是誰帶的兵?”
何以烈的拳頭再度重重的狂砸山頂上凹凸不平的地面,手背磕在石頭上,擦破了皮,他扯着嗓子,脖子上的血管一根一根的突出,“鬆開我!我真的不知道!鬆開,我去查清楚!”
盛夏和程遠航看到三爺的憤怒的樣子,兩人都不敢上前干涉,只能默契的保持沉默,眼睛一眨不眨的旁觀,如果三爺真的要做何以烈,他們再動手吧。
不過,盛夏看着那些石頭,想象被石頭砸傷的士兵,不難猜測三爺這會兒多麼憤怒,何以烈,你慘了。
三爺的軍靴哐當下壓,魁梧的身影黑壓壓的像一座山逼近了何以烈,旋即,他一張凌厲的臉靠近他,冷冷的哼,“何以烈,你去查清楚?錯誤已經釀成你告訴老子你要查清楚?呵!你帶的兵,不經過你的默許誰敢?嗯?!”
何以烈奮力掙扎一下,奈何他現在的姿勢毫無優勢,“冷夜宸,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讓他們砸石頭,我會揪出罪魁禍首給你一個交代。”
“放屁!”三爺不信他的鬼話,“你是一軍將領,不經過你的允許他們敢這麼做?何以烈,我看的少將做到頭了!你給我聽着,但凡我的人有一點差池,老子饒不了你!”
何以烈被三爺打的不輕,威脅的也不輕,好大一會兒,三爺才鬆開他,恨不得再補上一腳,但是三爺再踹一個敗兵一腳,實在沒那個興趣。
何以烈爬起來,狼狽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的半張臉被三爺打的高高鼓起來,那一拳下去,沒把他的五官打歪,絕對是三爺手下留情了。
兩軍終於熄火,山頂上一片狼藉,當然,最狼藉的是何以烈。
程遠航尷尬的不行,一張老臉今晚上算是徹底的沒有了,他低着頭,沉思一下,這才鼓起勇氣,“三……”
三爺一擺手,將他即將出口的話全部給堵了回去,只是用遺憾和無力的眼神看了他一下,“你的事,回頭再說,先下去吧,白狐在強行登山,剛纔石頭往下落了不少,我擔心她會受傷。”
三爺知道他的心情很複雜,這種事誰也不願意攤上,但是攤上了必須要面對,處分少不了,批鬥肯定有,三爺不想現在就給他壓力。
程遠航咬咬嘴脣,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這一刻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背都駝了。
“是,我下去看看。”
盛夏張開嘴巴,“黑……”
三爺先她一步,低聲卻有力的道,“腰桿子挺直了,是不是個兵?”
程宇航被三爺一喊,腰桿兒一下子繃緊,直了。
他沒再說話,而是奔着山下而去。
這邊程遠航邁開步子,董大鵬從旁邊爬上來,一上來他看到三爺高高的身軀不容侵犯的站在那裡,程遠航也在,看畫風就覺得不對,忙大步上前。
“老大,沒事吧?”
程遠航沒臉跟董大鵬說太多,並沒有說話,徑直往下走。
三爺也沒有做挽留,由着他走了,轉身道,“東西呢?”
董大鵬楞了一下,“東西?啥東西?”
盛夏也好奇了,“怎麼了?”
三爺冷冷的黑眸看到董大鵬系在腰上的衣服,不由分說的一步上前,將自己的外套從他的腰上解下來。
乾燥的作戰服外套被三爺霸氣的抖開,再一個利索溫柔的動作,披在了盛夏的身上,一連串的動作,三爺簡直一氣呵成,迅速又精準。
盛夏霍地擡起頭,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三爺出現的時候一身溼透了,沒有穿外套,他肯定是游泳過來的,跟她一樣的策略啊。
而現在……
董大鵬看的兩隻眼睛直了,哆嗦一下,“老大……你、你讓俺給你帶着衣服,不是要自己穿,是給盛夏的啊?”
三爺送給他一個“就你話多”的眼神,董大鵬一把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嘚瑟了。
盛夏剛纔的確很冷,可是經過一陣子的打鬥,她熱的不行了,但是她感動啊!
三爺的衣服很大,套在盛夏的身上跟個袍子似的,遮住了大腿,他套在三爺的衣服裡,仰臉笑道,“三叔兒,你知道我是游過來的?”
三爺沉沉的應了一個字,“嗯。”
盛夏繼續問,“你知道我的衣服破了?你怎麼知道?”
“你的個人武器裝備,只帶走了軍刀,路上留信號怎麼留?憑你的智商和有限的裝備,除了撕衣服還能幹啥?”
盛夏嘻嘻笑,“三叔兒你好聰明啊,但是我不冷啊,現在不冷,不用穿了吧?”
三爺心裡暗道,傻妮子,
三爺斜視一眼董大鵬,“去處理處理俘虜,跟何以烈個孫子聊聊。”
董大鵬嗷了一聲,“是,俺馬上去!”
人走後,三爺高高的身軀走到盛夏身邊,掀開他的外套,瞅一眼她的曲線,“你說,穿不穿?”
盛夏一低頭看到胸前,“臥槽!”
嚇得她一把將外套給抖緊了,乖乖,緊身衣啊,還是半透明的,剛纔她擒拿何以烈的時候豈不是?
尼瑪啊!
“想什麼呢?想問我剛纔爲什麼不提醒你?剛纔那種情況,沒人會注意你穿了什麼,但是現在不一定。穿着吧,山上冷,熱不着你。”
三爺相當正經的解釋了一下,但是他說話的樣子實在太好玩兒了,盛夏噗嗤爆笑。
“三叔兒,你這是護犢子嗎?你不想讓人家看到我的身材?”盛夏明媚的眼睛笑的很輕鬆,勝利啊,勝利的人當然開心。
三爺不再跟她廢話,這裡交給董大鵬處理,自己則蹲下,偉岸的身軀宛如屈膝的駱駝,“上來。”
“啊?你要揹我下山?不行,太高了,我可以自己下去。”盛夏雖然想讓他揹着,可是難度太大,三爺又不是鐵打的,她心疼呢!
三爺不容抗拒的第二次下令,“上來,你身上有傷,腳踝的傷不能再過度運動,不想殘廢就趕緊上來。”
盛夏又後知後覺了,一看自己的腳踝,鑽心的痛突然傳來,“你怎麼……”
三爺不等她廢話,雙臂在後面抓住她的小腿,將人給馱上背,一步一步緩慢又堅定的往下走。
“白天給你上的藥,被水沖走了,傷口泡了水,發炎是必然,剛纔不提醒你,是怕你想起來,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會暫時忘記身上的疼痛,我如果提醒你,你或許就扛不住了。”
是這樣的,就像孩子一樣,跌倒的孩子如果沒有大人攙扶,自己就會爬起來,大人越是在,哭的越兇。
“哇塞,三叔兒啊!好厲害!”
三爺揹着她,走的很慢,邊走邊解釋着。
盛夏伏在三爺的背上,臉貼着三爺的背,感動的一塌糊塗,聲音軟綿綿的,“三叔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三爺冷硬的臉上萌生了溫柔的笑容,“感動了?”
“嗯!炒雞感動!”盛夏賣萌的嘿嘿笑。
此時,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傳來轟鳴,黑暗中,有傘兵正在往下跳,方位對着的是王天星登山的那邊。
“呀!簡沫茵他們來搭救傷員了!”盛夏在三爺的背上興奮地大喊大叫。
三爺點頭,“嗯,這裡今晚上基本上清場了,睡一覺就能回去。”
盛夏喜上眉梢,“真的?我剛來就可以走了?哈哈哈,我是不是你的福星啊?”
三爺薄脣一揚,福星?
“你是老子的剋星。”三爺自我解嘲又幸福的笑了笑。
她是他的剋星,可是這顆剋星,卻照亮了他的人生,讓他過去的三十年,因爲她的出現而閃耀精彩。
盛夏腳踝的疼痛漸漸的消失,她累了,呼吸漸沉,“三叔兒,被你這樣揹着真好,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走到白頭。”
說着說着,盛夏睡着了。
三爺一回頭,看到小妮子耷拉的腦袋,脣畔再度溢出微笑,“你想讓老子揹着你走到白頭?好,老子以後揹着你,背到你滿頭白髮。”
——
轟隆隆,轟隆隆!
飛機的螺旋槳在山峰上盤繞,燈光照亮閃耀,刺眼的光亮讓人睜不開眼。
“瑪德!有沒有腦子啊!這還怎麼走?!”
王天星伸手擋了一下光線,耀眼的白光將他圈在一個光明圈子裡,恰好被搜救的人看到。
“在那邊!快過去!”
“是!馬上!”
簡沫茵收到命令,調整了將降落傘的飛翔路線,嘴巴笑成了一朵美麗的山茶花,從高處看着山披上的王天星,大聲喊道,“王少校!別急!我來救你了!”
王天星聽到有人喊他,鬆開手,眯起眼睛看着一道黑影朝自己飛來,“臥槽!什麼情況?!”
簡沫茵越飛越近,越飛越低,衝王天星揮手大喊,“王少校,你別動,別動!我來救你,你受傷了你別動!”
王天星此時的內心只有一句,“你有病吧!”
簡沫茵是專業的傘兵,玩兒降落傘的本事還是有的,片刻後,她身後的降落傘收起碩大的氣囊,纖瘦俊俏的小身板兒穩穩當當的落在王天星眼前。
王天星看着一臉油彩的簡沫茵,“呵呵……戰友,是你。”
簡沫茵看到王天星手上的傷,一把抓緊,眼睛登時熱了,“天哪!王少校你怎麼樣了?你流了好多血啊!你別怕,你別怕,我馬上給你包紮!”蟹蟹ai小小鳥送來的咖啡、蜜蜜優的磨鐵幣、遊客10409505的鮮花、phoebe0310和小陶瓷1314的美酒,蟹蟹淺有木兮__的大鑽石(這裡淺字可以了咩?)我們勝利啦!!不光打了勝仗,還有撩妹情話喲!大家可以在磨鐵上關注一下夏湯圓,嘻嘻嘻,積累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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