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裡一片歡呼聲,數萬軍民,載歌載舞,就是開封城內剛明白情況的百姓,也興高采烈。
城裡累經戰亂,人數由最初的數十萬,減少到了十萬人,黃河氾濫涌入城市的可怕景象,還有許多的遺蹟,但是,城市已經基本恢復了活力,現在,十萬百姓紛紛擁擠上大街小巷,去觀看傳說中的大明皇帝。
大家議論紛紛,當張由鬆爲了安定百姓,從街道上幾次巡視而過的時候,百姓們都熱烈歡呼。
當然,也有很多人對這皇帝是知道的,開封是周王的封地,洛陽是福王的封地,中間只有百十里的間隔,誰不知道誰呀?福王的田地到處都是,那是皇莊,是福王老爹獎賞下來的,許多田莊,甚至延伸到了開封附近了。有的開封人就是老福王家的田客。
開封人的感情,是最複雜的,他們對於南明的態度,有過幾次起落,最初,是高興,大明亡了,南京新立君王,總算華夏民族,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又聽說當皇帝的原洛陽老福王家的世子朱由崧,大家的心裡就拔涼的。誰都知道,老福王是個什麼東西,好吃懶做,不不,貪婪無比,目光短淺,尤其在李自成包圍城市期間,許多官員懇請他將王府裡的金銀寶貝都拿出來發軍餉,居然被他徹底地拒絕了,最終,他只拿出三千兩銀子!
許多時期的戰爭,未必打的是經濟能力,但是,絕對打的是利益,明朝後期,之所以軍隊戰鬥力低落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關鍵是待遇問題,明軍官兵待遇極低,這也罷了,更令人憤怒的是,打欠條,不發工資!
爲了養家餬口,士兵是最苦的營生,賣命以血恤,可惜,明官府和朝廷,卻一再拖延,許多地方的官兵軍餉,能夠拖上半年之久!連賣命錢都敢玩的政府,玩的真是心跳了。
明朝歷史上最富裕的王爺,洛陽的老福王,死要錢財,結果,軍心渙散,不願意再戰,最終是內部有官兵叛變,引導開城的,老福王也被殺身死,悲慘地成爲福祿壽宴席的主料。
開封的周王,比較聰明,拿出大量的財物犒勞軍隊,所以,明軍在開封城下死戰,屢次擊敗李自成軍,還射傷了他的一隻眼睛,使一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變成了獨眼龍。
福王的愚蠢,已經成爲河南人所知的笑料,。由他的兒子當皇帝,誰敢期待太多?
接着,小福王的種種無恥荒淫行徑傳聞,紛紛傳來,於是,開封,河南一帶的大明百姓,失望至極。
可是,不多久,種種消息又傳來,皇帝精明強幹,治國安民有方,大明有希望了,開封,河南一帶的百姓,自然興高采烈。大明的皇帝,出自河南的藩府,臉上有光啊。
可惜,河南省緊接着就出現了大規模的叛亂潮流,先是高傑身死,部下分裂,前後,有李際遇和許定國的叛變投降,接着,江北三鎮分裂出來得及十數鎮,紛紛叛變,河南,開封,成爲叛亂軍的巢穴之一,所有的百姓們,都在叛軍的刀槍之前,俯首稱臣,不敢有任何議論。
現在,大明王師北來了,百姓們那心底的熱情又被激發了出來,可是,大家擔心,因爲叛亂軍勢力太強了,而爲了招兵買馬,開封城中的男人。多被強制從軍,對抗王師,讓大家的心裡,頗爲矛盾。
開戰之初,百姓們作爲防禦的民兵,也被強制着和士兵搭配,一起上城牆守衛,他們看着亂七八糟的王師,心裡悲傷得狠,都覺得王師胡來,沒有希望,誰知道,王師就是王師。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皇上!”
開封城的百姓們,熱情歡迎着皇帝和他的部隊。
張由鬆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一到城中,就張貼安民告示,宣佈了明軍的軍紀制度,安慰大家。還將部隊編制起來,分成多個區域進行監管,保證秩序,鎮壓街道上趁機興風作浪的地痞,流氓們,還百姓一個安定團結的日子。
開封之戰,明軍大獲全勝,總共擊斃叛軍八百三十餘人,俘虜一萬三千餘人,繳獲了大量的刀槍弓弩銃,火藥大炮等物資。而自己的傷亡總共不足一百人,包括民兵入城以後的戰鬥損失。
俘虜被迅速地審查,編制,在半天之內,就編制起來,加上帶來的民兵,一個四萬餘人的大軍,平地而出,接着,開封城內的百姓,紛紛請求參軍,第二天,張由鬆的部隊,除了自己的千餘本身精銳外,又多了一個五萬人的大軍。
對於戰俘,和藹可親,除了自願走的外,其餘的都加以安排。
張由松本來,是試探遊擊進攻,能夠撈一票就撈一票,不能撈的就走人,所以,沒有長期戰鬥和堅守的準備,千餘兵力,武器裝備再先進,也沒有多大可能橫掃黃河兩岸吧?
現在,情況不同了。民心向背,已經瞭如指掌,軍事形勢,根本變化。所以,張由鬆決定,暫時不撤兵,要在河南省的黃河南岸一帶,牢牢地紮下根來。以開封爲橋頭堡壘,打造中原的第一道防線節點。
繳獲的叛軍大量物資,成爲張由鬆整頓軍備的良好基礎,在整編的同時,自己帶人到城中,到倉庫中,去尋找金銀。
不是他特愛金銀,而是客觀需要。
雖然他的南京皇宮裡金銀大大地豐富,又在揚州等地大大搜颳了一番,數目在幾億之多,可是,真正的開封軍中,卻沒有多少軍餉。
所有的軍心民心,要凝聚起來,只有兩樣東西是基礎,一是強力,讓他們畏懼,自然地服從你,二是錢財,可以施加恩惠,收買民心民意。草根老百姓,是最講究實惠的,只要朝廷給一丁點兒好處,他們就開始大唱讚歌。
要施恩,就得有錢財,張由鬆先是帶領官兵,對繳獲的物資進行了統計,發現,確實大賺了。
在叛軍的軍營,軍官的地方,在各處提督府總兵府之類的地方,搜查到了大量的金銀,比如,在許定國的家裡,提督府中,就搜出來了一百三十多萬兩的銀子,還有數萬兩金子。
在軍營的財務地方,又蒐集到了三百多萬兩銀子,還有八百萬斤的麥子,數十萬斤的大米。
在其他地方,各將領的開封私宅中,也找出了許多的銀子。絲綢,等等。
張由鬆宣佈,對於開封城中叛變的軍官,一律採取鎮壓的手段,沒收全部的家庭財產。一分一毫都不剩下,統統充公。
對於開封的官員,張由鬆才採取了嚴厲的制裁措施,這種方法,使在五天之內,就徵集到了上千萬的銀子。還只是繳獲軍餉和官員將領家的私貨。
一面收集,一面獎賞,對於新編制的部隊,進行了嚴厲地訓練,同時,也分給豐厚的軍餉。
“凡是我新編官兵,每一人先發軍餉五兩,然後,逐月發放銀子一兩,是爲新兵訓練期,等半年以後,再與其他部隊軍餉制度接軌。”
“軍官的軍餉待遇,可分級別酌情加成加倍。”
五萬軍隊,需要的銀子當然很多,糧食,軍餉,其他種種,軍備武器裝備等,不是鬧着玩兒的。可是,張由鬆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依靠着打擊貪污腐化官員,背叛祖國的漢奸,一切問題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