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鋮哪裡有什麼叛變的把柄?真有的話還需要這麼磨幾?這點兒上,老成人精兒的王管家,還是看得出來的,但是,既然是人精,他也能看出,阮大鋮的倒黴,也是必然的。他沉思默想了一會兒,點點頭:“皇上,草民確實想爲皇上效勞。”
“嗯,算你有見識,朕就知道,你很理智的,不象這幾個,需要朕的刑罰專家來提醒。”張由鬆表示欣賞。
“可是,草民懇請皇上,草民實在是爲難啊,阮大人對待小人也不薄啊,草民想爲皇上盡忠,卻也不想背恩棄主。”管家的思想極爲矛盾。
張由鬆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立刻鼓動:“錯了,阮大鋮辜負了朕的信任,也就辜負了大明天下,他已經不再是大明的那個阮大鋮了,大明的阮大鋮,已經因爲他的背信棄義而死掉了,現在你的面前的那個阮大鋮,其實就是瘋子,王管家,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大忠,什麼是大義!”
“皇上,草民知道了!”王管家連連點頭,表示要配合皇帝的意圖。?? 冒牌昏君282
話是這樣說,真的要他講阮大鋮的內幕事情的時候,他又猶豫不決,遮掩起來。
張由鬆不耐煩了,尼瑪,阮大鋮這個禍害,歷史上可是真的漢『奸』的,老子說他一點兒也不冤枉他!
“王管家,朕提醒你,朕是馬士英,史可法,阮大鋮等人扶植起來的,朕對他感恩戴德,沒有他背信棄義的勾結滿清走狗,朕絕對會寵信他一輩子,當然,朕也不能拿證據給你一個下人看麼,你好好想想,再者,阮大鋮買官賣官,貪污腐化,買賣女孩,殘害女孩的事情,又豈能是假的?朕今天,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否則,朕出手之日,一概不問,你們這些人,就全爲他當了牽連的死鬼,還有,你的所有家人!”
“草民的家人?”王管家難以置信。“就算阮老爺背叛,就算皇上懲治我等阮家下人,可是,小人的家人,與此無關吧?”
“欺君大罪,是滅門九族的!”張由鬆恐嚇道。
“可是,皇上是要滅阮老爺的九族啊。”王管家還是奮力地掙扎着。
“不,這一次,阮大鋮犯下的叛國罪,朕相信,你們這些管傢什麼的,都參與其中,同罪論處,滅門九族!”
“啊?皇上,這,冤枉啊!”王管家最後一點兒的幻想也沒了,趕緊將頭磕得山響。
“朕不是好殺酷懲之人,但是,朕的祖宗明太祖時候啊,嚴懲官員,社會治安不是相當好麼?朕也覺得,太祖實在是高,以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胡藍之獄,空印案,哪一次不殺個幾千幾萬人啊?嘿嘿,真是有開國之君的魄力,朕要中興大明,起碼,這魄力就該學習的。阮大鋮如此無恥,朕一定滅掉他的九族,殺上三萬兩萬人,震撼所有心懷叵測的小人!”張由鬆溫文爾雅地說道。
這話當然是恐嚇王管家的,但是,效果出來,非同尋常啊。
王管家就象山谷裡的小溪,嘩啦啦啦嘩啦啦啦全部倒了出來。皇帝怎麼問,他就怎麼答,從其語氣態度來看,絕對是真實的內幕。
不過,也沒有關係,張由鬆的面前,已經擺放了一大堆的阮家秘密文件,錦衣衛的密探和皇帝招徠的江湖高手們的聯合暗戰,相當成功,讓張由鬆翻閱成果的時候,幾乎覺得,自己先前製造深夜逃婚案,被窩捉人案等等策劃,顯得過於滑稽了些。
錦衣衛是個好東東,把阮家早就查了一個底朝天,就是人家的秘密帳本,黃金白銀什麼的隱藏去處,都能指示出具體的位置。
阮大鋮的秘密,在張由鬆面前,敞開了一大半。
張由鬆不時從文件裡找幾個數據,或者涉及到的人,提出來,讓王管家考證,王管家一聽,更是渾身發抖。
大半夜的時間,將許多事情鬧了清楚,簡單說,阮大鋮勾結滿清的暫時沒有,但是,在一些書信裡,表示出一定的嚮往。而其方面,貪污受賄之類,數量之多,數目之大,令人髮指。僅僅王管家的印象裡,就有好幾宗超過了三十萬兩的!
張由鬆的身邊,馮可宗,秦清等人,還包括一些錦衣衛的情報軍官,御林軍的軍官什麼的,審訊的專家高手,等等,都在認真地傾聽着,許多人在飛快地記錄。
“別!”張由鬆忽然站起來。
“怎麼了?皇上?”馮可宗等人非常不安。?? 冒牌昏君282
“現在,我們不要再忙這些事情了,嗯,只留下少數人來整理這些材料,覈實清楚,現在,我們立刻準備,逮捕阮大鋮!”
“皇上?”
“諸位愛卿,將軍們,阮大鋮的事情,已經坐實,不需要再查下去,至於每一項目如何落實,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朕最擔心的是,這傢伙逃跑!或者,乾脆喪心病狂造反!”
“啊?嗯!”
張由鬆將主要骨幹召集起來,迅速地商量了行動方案。作爲一個從事現代公務員的年輕人,他有這方面的敏銳素質,平時注意積累的歷史官場文化知識,都爲他現在的作爲提供了足夠的基礎,加上向黃道周和劉宗周兩位的學習。和幾個尚書大臣的交往切磋,皇帝的政治素養不是蓋的。
“馮可宗,你立刻派遣五名騎兵,秦清,你派遣五名淨軍騎兵,共同去京軍大營找人,無論是朕的義子朱成功,還是朕的兄弟金聲桓,或者龐領奎等,立刻調遣部隊趕到阮家,將其包圍起來。參與逮捕阮大鋮。”
“遵命!”
張由鬆親自將皇帝的令物交給馮可宗。“你帶領錦衣衛隊的行動部隊,立刻趕往阮府四面,暗中監視。”
“是!”
張由鬆大動干戈,又派秦清親自到京軍營,要求徐允爵坐鎮大營,分派人手,宣佈京城戒嚴三天。立刻就調遣兵力,嚴密戒備。
一道道命令發佈以後,張由鬆帶領馮可宗及麾下的御林軍,淨軍數百人,迅速向阮府衝去。
兩刻鐘的時間以後,皇帝親自帶領的部隊四百餘人,將諾大的阮府包圍起來,一百名新式步槍的御林軍,分成小組,守候在外面的要害處,隨時隨地可以『射』擊。
不多時,鄭成功帶領二百騎兵趕到,加入了包圍圈兒,再接着,金聲桓帶領一千步兵趕到。
一簇簇的火把,在張由鬆的命令之下,突然點燃了,頓時將阮府周圍,照得一片燦爛。
“撞門!”
其實,阮家上下,已經對府外的變故有所覺察,特別是負責替換值夜的家丁出來以後,發現大門洞開,值夜人全無一個的時候,已經有十數名負責安全的管家級的人忙碌起來,不過,他們還沒有膽量去叫家主阮大鋮。就在他們突然發現周圍`一片火把,燦如羣星,果然有大事發生,準備去稟報的時候,『潮』水一樣的官軍已經撲了過來。
“諸位,諸位,這是阮府,阮大司馬的府上,阮兵部啊,諸位是什麼人?誰的兵?怎麼敢『亂』闖?”
“去尼瑪的!給老挨綁起來!”爲首的軍官蠻橫無理地吼着,一腳就將這幾個貨踹倒了。
一刻鐘以後,張由鬆親自出現在阮大鋮的家裡,並且,面對着這個瑟瑟發抖,惱羞成怒的傢伙。
“你們都給老子滾!滾!老子是阮大鋮,是兵部尚書,是內閣大臣,是皇帝的親信,你們是哪裡來的流氓匪徒?趕緊滾蛋,否則,老子稟報了皇上,你們都沒有一個好下場!”正抱着一名嬌嫩俊俏的歌姬銷魂的時候,突然闖進來這麼多大頭兵,誰喜歡?
張由鬆冷冷一笑:“阮愛卿,打擾了!”